慕容仲岦按例封赏后宫嫔妃,同样也封欧阳晨曦为自己的妃子,慕容仲琪安居北宫,欧阳晨曦走进宣政殿向慕容仲岦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慕容仲岦面无表情地说。
欧阳晨曦低着头说“莫非真要让臣妾为皇上的妃子?”
“祖制如此。”慕容仲岦头也没回的说。
“皇上明知道太上皇让位于皇上,是为和晨曦相守,如今却为何要让晨曦为皇上宫妃?”欧阳晨曦有些急切地问道。
慕容仲岦转过头来,让一旁的宫人都退出宫门外“太上皇当初的圣旨,并未提及此事,按照祖制,新帝纳前帝妃嫔为妃,朕有何不对?”
欧阳晨曦也有些词穷了,如今只有墨瑾,光明正大地与慕容仲琪一同在北宫居住。欧阳晨曦只是浅浅地问“皇上明知道这些,为何还是要纳晨曦为已妃?晨曦与皇上见面不多,些次若不是晨曦劝说太上皇,想必皇上这一生也成不了皇帝。晨曦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欧阳晨曦正准备转身离去,慕容仲岦大声说道“为何小芊爱他,连你也只心系他一人。朕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就是算是小芊的替身也好,朕也要让你留在朕身边。”
“皇上错了,爱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正如皇后为何爱皇上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皇上没有哪里比不上太上皇,只是皇上生命里那个对的人,并非苏姑娘。”欧阳晨曦背对着慕容仲岦说道。
欧阳晨曦径直去了北宫,和慕容仲琪一起散步。几个宫人跟在欧阳晨曦身后一直恭敬地说“请宸贵妃娘娘回宫。”
起先欧阳晨曦还视若无睹,可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放肆,这可是在逼本宫。”
宫人纷纷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奉皇上圣旨。”
“那就让皇上自己来,你们别在本宫身旁碍眼。”欧阳晨曦威严地说。
宫人看着欧阳晨曦和慕容仲琪走远,一个也不敢上前再去说什么。慕容仲琪在欧阳晨曦身边说道“不如寡人去找皇上说说。”
“不必了,晨曦只要有太上皇相伴,便满足了。”欧阳晨曦柔声说。
楚潇看到慕容仲岦知足地坐上了皇位,想来也再不需要自己的陪伴了,让人找来欧阳晨曦“他的心,始终不属于我一个人。如今总算是随了他的心愿,皇位是他的,你也成了他的妃子。”
“莫要误会,我在他心里,只是苏小芊的替身而已。那个结,他还是过不去,宁愿看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也不愿去接受新人。”欧阳晨曦极力解释道。
楚潇看了看情笙,还是说道“情笙,送我走吧。”
只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欧阳晨曦感到楚潇凉透了的心,以及绝望的心情。情笙向楚潇施法,过了许久,楚潇才感到不适。笑着看欧阳晨曦和情笙离开,一个人躺在床上等候着死神降临。
欧阳晨曦看情笙连续几日来面色有些苍白,关怀地问道“情笙,你怎么了?”
“前几日给皇后施法有些伤元气,过些天就好了。”情笙感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洛寸歆开始急着想各种方法帮希安夺回皇位,已经失了月支国这个靠山,可再不能让自己失了势,凄凉地过着后半生。
希安和寒月正在东宫博弈,洛寸歆堆着笑脸走到姐弟二人身边。寒月正想起身给洛寸歆行礼,洛寸歆示意寒月不必多礼“希安,如今楚王做了皇帝,抢走了你的皇位。毕竟当今皇上只是你皇叔,并非父皇。母妃是想,我们希安要拿回自己的皇位。”
寒月也不小了,自然是听得懂这些的“皇位是父皇相传,并非皇叔抢去。安儿如今还是太子,日后还是皇帝。”
“日后之事可不好说,哪天皇上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这皇位可就没希安什么事儿了。只有希安做了皇帝,寒月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洛寸歆紧接着说道。
寒月想想洛寸歆说的不无道理“宁妃娘娘想怎么办?”
“公主也到了要出阁的年纪了,挑个有势的夫家,帮希安拿回皇位。宫里,本宫联合妃嫔里应外合。”洛寸歆知道寒月不小了,不会事事都听自己的,还得先将寒月支开。
欧阳晨曦正准备去北宫,不想慕容仲岦却来了“这是要去哪儿?”
“参见皇上。”欧阳晨曦向慕容仲岦行礼。
任慕容仲岦说什么,欧阳晨曦都不搭话。慕容仲岦强装平和地说“与太上皇一起,你也是这样吗?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朕的妃子。”
“苏姑娘都不在了,要晨曦这个替身又有何用。皇上用尽心思想得到皇位的时候,什么都得不到,现在冥冥之中什么都有了,却还不满足。本以为皇上早已洗心革面,却忘了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欧阳晨曦有些愤怒的说完,向慕容仲岦告退就去了北宫。
今日墨瑾请欧阳晨曦一同博弈,欧阳晨曦不会下围棋,于是请教了墨瑾一番才开始下。墨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能和欧阳晨曦面对面如此和谐的谈心下棋。
“我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你。可我现在才明白,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墨瑾打破两人间的安静说道。
欧阳晨曦担心的问“可是他让你受了委屈?”
墨瑾摇了摇头“你值得他爱,因为你爱他。而我不值得他爱,因为我从来不爱他。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一个爱了多年,他却不曾多看我一眼的人。”
欧阳晨曦本以为是墨瑾的青梅竹马,想在想想又不是“这个人是谁?”
“百将军。”墨瑾淡笑着说道。
欧阳晨曦惊讶自己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从来不觉得墨瑾对苏小百还有这样的心思“真是深藏不露啊,臣妾一直以为,娘娘爱的是太上皇。”
“可我也恨他,恨他一手将我推入后宫这个深渊。”墨瑾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那样波澜不惊。
欧阳晨曦感叹道“因爱生恨,当初想必你也是心甘情愿为他进宫的吧。”
没想到墨瑾和欧阳晨曦还有这样的相像之处,同样是为了爱的人进宫“晨曦,好好陪在太上皇身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了你们。”
欧阳晨曦有些琢磨不透墨瑾话中的意思“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墨瑾嘴角勾起了笑容,不知不觉嘴角开始有血流出。欧阳晨曦脸色变得紧张“太后,这是怎么了,快,去请太医。”欧阳晨曦又对不远处的宫人叫喊。
“不必了,没用的。来之前我服了毒,我活着还不如成全了你们。”墨瑾淡笑道,欧阳晨曦立即到墨瑾身边扶着墨瑾“别这么说,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意义,你不必这样做的。”
墨瑾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欧阳晨曦笑着,渐渐地闭上双眼。欧阳晨曦没想到有一天,墨瑾会为了自己服毒自杀,更没想到自己会为墨瑾而伤心。
太医赶来的时候,墨瑾已经没了气息。
慕容仲岦让人安葬了墨瑾,又不得不封欧阳晨曦为太后,常伴慕容仲琪。
“你到底是如愿了。”慕容仲岦在锦添宫对欧阳晨曦说道。
欧阳晨曦莞尔一笑“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完便带着情笙和书姜向北宫走去。
慕容仲岦只能看着欧阳晨曦离去背影不平,小樱到锦添宫来向慕容仲岦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已经去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