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嘴上功夫有何用?不是不服气吗!打啊!”
几人刚走到校场便听到陈雄扯着嗓子如此喊道,他们一同望去,见陈雄拿着长矛与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对峙。
那两个士兵道:“都尉让你在这里受罚!”
陈雄哈哈一笑,耍了一个花枪:“扯这没用的干啥!你们不是不服气吗!不服气就和我比试!”
韩副将拧着眉头道:“这个陈雄才刚挨完板子便又生龙活虎了。”
付迹莫唰的展开扇子扇了扇,有些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想不到啊,初见的时候他挺明事理,也挺好说话的,怎么会惹事呢?”
韩副将又颇为不满道:“他来了以后折冲府便没安宁过。”
说起来这还是付迹莫的错,她原本以为是给秦予霄添了一名猛将,没想到却是添了一枚祸害,早知道就不告诉他秦予霄的身份了。
她扇着扇子走过去,笑道:“陈雄壮士……”她话未说完,陈雄转过身顺带长枪一甩,差点削到付迹莫,还好付迹莫反应迅速,身子向后一倾,用折扇挡住了他的枪刃:“壮士小心误伤啊!”
陈雄看到她,神情不善的挑了挑眉头:“原来是你?”
付迹莫站直了身子,跳开一步躲开他的长枪:“是我,陈雄壮士我们又见面了。”
陈雄见到她不仅没将长枪收回,反倒逼上前来:“我还以为你真是秦将军的同胞兄弟,没想到不过是个认的,怪不得细皮嫩肉不像个爷们!和将军差得远了!”
付迹莫闻言一愣,之前同他说话还好好的,怎么几日不见陈雄对她的火药味如此之重?
韩副将上前将陈雄的长枪踢开,继而挡在付迹莫之前:“将你的长枪放下,付大少不是你能得罪的。”
陈雄对韩副将不予理会,反倒腾地向付迹莫瞪来,他人黑长的还是浓眉大眼,瞪人的模样实在是吓人,付迹莫不禁没胆魄的向韩副将身后藏了藏。
陈雄嘲讽一笑:“既然是秦将军的兄弟,那也要配得上将军才是!躲在别人后面畏畏缩缩算什么!出来和我比试!”
付迹莫真想呸他一脸口水:不要脸!
就算她会功夫,但请看看两人的体型差异好吗?她比秦予霄矮一头,陈雄比秦予霄还高半头呢!她与他一比,那简直是巨人和小矮人的区别!而且他身材多壮实!那粗壮的胳膊快顶她两个胳膊了!
付迹莫皮笑肉不笑道:“陈雄壮士,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刀剑相向,这岂不是伤了和气?”
陈雄不管这个,一个箭步上来拿长枪将韩副将给狠狠扫开了,继而迅速向付迹莫刺来:“连应战都不敢还配当秦将军的兄弟?”
付迹莫心下一惊,一个闪身躲开了长枪,举起扇子将枪刃挡开,谁知扇子瞬时被劈成两半,若不是付迹莫松手松得快手指头都被他劈断了!
铃铛凄厉的叫了声:“爷!”
付迹莫躲避陈雄的空对铃铛吼了一嗓子:“爷个屁啊爷!还不去找秦予霄!”
铃铛闻言立马撒腿跑了,旁边的柳恒夕也急的跳脚,但他不会武功帮不上忙,干脆和铃铛一起跑去找秦予霄了。
付迹莫别的功夫不行,最东躲西藏厉害了,眼见要被刺到,凌空翻个跟头愣是险险躲开了,还顺脚将陈雄的长枪带开了,落地后狼狈的喘了口气,瞪着陈雄道:“你有武器我没有!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陈雄哈哈一笑:“看来你还有几分胆量!那我就空手和你打!”说完像只大黑熊一般扑了上了。
付迹莫被他的气势吓得肝颤了,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了,其狼狈样子和她一贯气定神闲的气质完全不搭。这真的没办法,她没法滚出风流倜傥的样子,比起面子还是命要紧!
她刚要跑,陈雄手长一把就抓住了她的领子,付迹莫又不能硬跑让他把衣服抓烂了,只得借着这股力反身抬腿给称雄一脚,谁知陈雄这个大黑熊反应还挺快,一下子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手腕一转付迹莫只得随着他又把身子调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什么招式都用不上,陈雄继而用力一扥,把她扥了过去,付迹莫想试着回身给他一掌,陈雄却先她一步推出一掌正打在她的左肩上,付迹莫左肩一疼被他打飞了出去,一下扑在地上,吃了一嘴浮土。
她走的文艺路线好嘛!这么暴力根本就不适合她!再这么被陈雄打下去,她都快报废了!
“迹莫!”她忽然听到了秦予霄的声音,仿佛见到了曙光,还未抬起头,腰间便是一紧,秦予霄似是要抱起她,但她才刚离地面秦予霄突然手一松她又扑倒在了地上,然后听到不远处一阵打斗的声音,继而“轰”的一声,什么沉重的东西倒在地上了。
秦予霄森冷的声音传来:“若是再敢碰她分毫,我就要了你的命。”
陈雄隐含痛苦与不甘的声音喊道:“将军!”
秦予霄毫不留情道:“老实待着这里还是现在就滚出去,你自己选!”
然后付迹莫身子一轻被走过来的秦予霄抱起来了,一个标准的公主抱,付迹莫生平第一次,即使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但她看了眼附近围观的人,赶紧锤了锤秦予霄的肩头,小声道:“蠢货!赶紧放我下来!我现在是男人啊!你居然当众抱我!快放我下来!”
秦予霄执拗的抱着她,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焦急的紧锁着她:“你伤了哪?”
付迹莫急的就差咬他一口了:“我没伤到脚!快放下我!”
秦予霄这才将她放下,继续焦急地盯着她身上四处查看,付迹莫动了动肩,疼痛的感觉瞬时四散开,疼得她呲牙咧嘴:“我伤了肩膀。”
秦予霄神色一紧,迅速抬起手,似是要查看她的肩膀,付迹莫赶紧躲开:“别摸!疼!进屋再看!”
他放下手揽过她没受伤的那边手臂:“好,进屋看,去我的屋里。”
四周的人正以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们,显然是没见过秦予霄对哪个人如此关心,付迹莫赶紧甩开秦予霄的手,小声道:“都看着呢,要搂要抱进屋再说!”
秦予霄这才不碰她了,但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痛不痛?”
付迹莫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对他泪涟涟,撇着嘴委屈道:“当然痛了!痛死了!骨头都快碎了!你怎么才来呢!”
秦予霄见此心疼的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都怪我,一会儿我替你好好看看。”
付迹莫还想对他撒撒泼,铃铛和柳恒夕从正面跑来,他们两个现在才赶回来,可见秦予霄赶来的速度已经够快了。
铃铛一副忠仆的样子哭喊道:“爷!我的爷!您伤到哪了吗!”
柳恒夕也关心道:“你没事吧?”
付迹莫看见他们过来,早就把泪涟涟的可怜模样收回去了,摆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小伤而已,无妨。”
铃铛左看右看,焦急道:“小伤咱也得找大夫看看!爷!咱现在就去找大夫!对了!小的这就叫人把卞公子接来!”
付迹莫瞄了眼秦予霄,果然神色一僵不大好了,她抬手弹了铃铛额头一下:“这点小事叫什么卞赋之,我不碍事,你先回去吧,我与秦将军有话要说。”
铃铛委屈的揉揉额头,不死心的继续道:“爷,您真没事吗?卞公子的医舍离这不远……”
付迹莫一皱眉,不耐道:“都说了没事了,要不你先找地方等着去,我和秦将军有要紧事要说!”快滚!老子肩膀痛死了!
铃铛这才躬身道:“爷,那我在这候着您,您慢慢谈。”
终于搞定了铃铛,柳恒夕又很关心的上前道:“你真没事吗?”
付迹莫痛苦之余还要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真没事,多谢九爷关心。”
秦予霄看得出付迹莫在忍着,也道:“九爷,我和迹莫有要紧事说,一会儿再去找你。”说完拉过付迹莫的手向里走,将她带进了一间屋子,又吩咐下属远远守着,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进了屋付迹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没什么心情欣赏秦予霄在折冲府的屋子了。
秦予霄替她斟了杯水,搬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急切道:“左肩吗?我看看。”
付迹莫拿水漱了漱口,把嘴里的土腥味漱掉,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他一掌拍在我左肩后面了,手劲那么大,骨头都要碎了!”说完转过身子,将后面散着的头发尽数拨到一侧,让他自己看。
秦予霄搬着椅子向前坐了坐,刚要拉下她肩上的衣服,付迹莫嘶了一声:“别,先替我把衣服松了,你要是这样直接拉下来会弄疼我的!”
秦予霄看了眼她白皙的脖颈,脸热了热,伸手环上她的腰将她绑着的腰带解了下来,继而轻柔的褪去她的外衣,忽然“叮当”两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什么掉了?”秦予霄弯下腰去捡,地上多了两个小圆盒,他捡过来拿在手里一看,被盒上画的男男图骇到了,脸色有些发黑起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