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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典时期:文明曙光(4)

公元前480年6月,波斯大军抵达希腊北部的德摩比利隘口。这里地势险要,依山傍海。关前有两个硫黄温泉,也就是所称的“温泉关”。关口很狭窄,每次只能容纳一辆战车的通行,也是一条必经之路。希腊人在此设防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只有几千人。当波斯大军快要抵达的时候,斯巴达王列奥尼达只带来300人前来参战。按照希腊习俗,此时正在举行奥林匹克运动会,应该进行休战。

波斯王薛西斯,才不管这些呢,倚仗兵多将广,誓将温泉关拿下。他派人捎信恐吓希腊守军,大肆宣言说波斯士兵不计其数,将士们射出的箭就能把太阳遮挡住。斯巴达人没有被这些大话吓住,而是精心准备与波斯大军一决高下。

波斯大军兴致勃勃地冲上关去,他们以为斯巴达人一定闻风丧胆,逃命去了。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锋利的长矛。虽然波斯兵将众多,无奈在狭长的关道上,根本施展不开,没有用武之地。斯巴达人如同猛虎下山,扑向敌人。波斯人突围不过去,倒下了一批又一批。气的波斯王薛西斯一个劲地吼叫。

正当两军相持不下时,一个希腊叛徒引着一队波斯军连夜从小路抄到关口后方。斯巴达王列奥尼达得知叛徒通敌的消息后,立即下令将其他城邦的军队增派到后方,自己只留下300名士兵,另外还有700名塞斯比亚城邦的战士自愿留下同斯巴达人并肩作战。波斯人嚎叫着向山上的隘口猛扑。腹背受敌的斯巴达人没有一丝的畏惧,依旧奋勇迎战。不久,斯巴达王受伤了,但他仍然坚持着战斗。他的士兵也越战越勇,但最终寡不敌众,斯巴达人被迫退到一个小山丘上。波斯士兵纷纷向斯巴达人投掷箭矢,最后,隘口被攻破了。守卫在温泉关的全部将士牺牲,斯巴达王也被砍首示众。

斯巴达的勇士们用自己的身躯延缓了波斯军前进的步伐,掩护了希腊联军主力的撤退。波斯军最终占领了雅典,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座空城。付出了沉重地代价,换回来的却是一座空城,是谁都会生气,更何况是薛西斯呢,他的愤怒可想而知,放火焚烧了这座城市。

后来,为了永远纪念这些为国捐躯的斯巴达人,希腊人在德摩比利隘口修建了一座狮子石像。石像上镌刻着这样一句话:“过往的客人,请带话给斯巴达人,说我们忠实地履行了诺言,长眠在这里。”

受伤的雅典——伯罗奔尼撒战争

如果说希波战争成就了雅典在希腊的霸主地位,那么伯罗奔尼撒战争意外地成就了一个名垂青史的帝国——亚历山大帝国。雅典在希波战争之后成为最大的赢家,拥有希腊各城邦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政治上,民主制在伯利克里执政时进入黄金时代。在战争中,希腊各城邦建立了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战后逐渐成为雅典实现其霸权的工具。这引起了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的不满,并且多次发生摩擦。公元前431年,伯罗奔尼撒战争被点燃。

雅典依靠其强大的海军进行全面封锁,按兵不动,斯巴达攻入雅典,试图强迫其决一死战。双方发生战争,但各有胜负,都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双方握手言和,在公元前421年缔结了合约。这种和平并没有维持多久,合约被撕毁。公元前415年,雅典将军阿尔基比阿德斯、尼基阿斯和拉马科斯亲自率领军队远征西西里岛,斯巴达的盟邦叙拉古大规模远征,结果雅典惨败收场。西西里远征使雅典元气大伤,在这种情况下,斯巴达趁虚而入。在斯巴达士兵的强烈攻占下,雅典无力抵御。公元前405年,斯巴达全歼了雅典海军,此时雅典还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处境,经济恶化,农业生产濒临瘫痪边缘,没有办法,在第二年,雅典向斯巴达投降,斯巴达成了希腊的新霸主。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斯巴达虽然打败了雅典,但战争没有最终成就斯巴达成为希腊霸主的美梦。战后不久,希腊各城邦又陷入了混战。

罗马国耻日

公元前4世纪末,罗马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周围的许多部落都臣服于它。但西北部的高卢人却不承认罗马的统治,反而向罗马发动了进攻。公元前390年的一天,高卢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离罗马城不远的阿里河。在这里,高卢人和迎战的罗马大军展开了一场生死战。高卢人非常凶残,他们挥舞着长矛、板斧,砍下罗马士兵的胳膊,津津有味地吞噬着。罗马士兵哪里见过这么野蛮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回城里。慌乱中,罗马人竟然忘记关上城门。高卢人冲进城中,发现绝大多数的居民都已经逃走了,只有一些不愿意离开家乡的老者在广场上静坐着。高卢人便将怒气都发泄到这些老者身上,挥起长矛将他们全部杀掉了。顿时,血流遍地,烟焰冲天,罗马城顷刻间化为一片废墟。

罗马人一直自恃强大,在此之前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惨败。这对他们来说是耻辱,于是,便把这一天(即公元前390年7月18日)定为罗马的“国耻日”。

高卢人到处寻找罗马的军队和百姓,但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一个探子说他们在卡庇托林山冈,高卢军队马上像饿狼似的扑向山冈。由于罗马人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顽强抵抗,再加上山冈易守难攻,高卢人进攻多次都没有成功。后来高卢人意外地发现一条上山的小路,便挑选几十个最敏捷、最勇敢的高卢人,准备爬上悬崖,一举攻下山冈。

深夜,寂静无声。高卢人悄悄地往上攀登,他们的动作非常轻,连山上的狗都没有发觉。眼看这伙高卢人就要登上山顶了,突然,“嘎、嘎”的鹅叫声刺破万籁俱寂的夜空。罗马士兵一听,知道高卢人前来偷袭,立刻投入战斗。他们一鼓作气,用石块、长矛、投枪,把高卢人打下悬崖。罗马人得救了。

山冈上怎么会有白鹅?原来,这是罗马人奉献给山上女神的祭品。可是由于高卢人的围困,山冈上食物稀少,人都吃不饱,更何况白鹅。这些饥饿的白鹅度日如年,非常容易受惊。当高卢人上山的时候,引起啦白鹅的注意,因此有了刚才的一幕。白鹅的叫声拯救了山冈上的罗马人,大家纷纷把粮食拿出来奖赏白鹅,并将它们称为“圣鹅”。高卢人对卡庇托林山冈的围困长达7个月,始终没能将其攻克,只好跟罗马人要了1000斤黄金便撤走了。罗马人和高卢人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此后,“白鹅拯救了罗马”成为罗马人的谚语。为了感谢白鹅,罗马人在每年的“耻日”都给白鹅颈上戴上装饰华丽的项圈,身上披挂上彩带,抬着它们游行。

伟大的斯巴达克起义

公元前78年以后,在苏拉死后的若干年里,苏拉的余党与元老贵族势力始终占据着统治地位。元老贵族手中拥有财富,而大量平民被迫沦为奴隶,贵族们以奴隶主的身份任意宰割和压迫奴隶。在这种矛盾日益尖锐的大背景下,罗马爆发了史上规模最大、影响最为深远的斯巴达克起义。

在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很多身强力壮的奴隶在经过角斗士学校培训后被送到大剧场等公开场所彼此角斗,或者与野兽搏斗。每一次搏斗结束,这些角斗士不是倒在同胞的刀下就是成为野兽的食物。奴隶主贵族们则坐在上面津津有味地观看这些角斗士的表演,乐此不疲。

在这种情况下,角斗士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所有角斗士都被关在一间见不到阳光的黑屋子里,没有人身自由,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脚上还戴着沉重的枷锁,以防他们逃跑。他们不甘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便聚集在一起秘密谋划起义。

在公元前73年的一天夜里,罗马中部卡普亚城内,关押角斗士的黑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划破夜空的惨叫,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看守角斗士的士兵闻讯而来,质问是怎么回事。一名角斗士探出脑袋,说:“打死人了,高卢人打死了我们的伙伴,他现在被我们制服了,你要是不管,我们就勒死他。”士兵拿着油灯,进入屋子,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另一个人正被几个人反扭着手。没等士兵反应过来,这些角斗士迅速击倒他们,拔出他们身上的短剑,冲出牢房,并把其他牢房的大门打开,角斗士挥舞着镣铐向屋外冲去。“向维苏威跑!”,不知谁喊了一句,角斗士们像听到命令似的纷纷跑出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策划这次活动的领袖便是斯巴达克。他是巴尔干半岛东北部的色雷斯人,生得俊美,强壮过人。罗马进兵北希腊时,在一次战争中斯斯巴达克被罗马人俘虏,后被卖为角斗士。他聪明机智、富有教养,而且体格强壮,因此他的主人便把他送到卡普亚城一所角斗士学校,想把他训练成一名出色的角斗士。在角斗士学校,他与其他被送来学习的角斗士一样受到非人的待遇。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斯巴达克认为只有反击,才能有一线希望,于是便对他的伙伴们说:“宁可为自由战死在沙场,也不要为这些贵族老爷们取乐。”他的这一席话,激起了角斗士心中积藏多年的不满和愤懑,共同商议了这次出逃的计划。

斯巴达克率领起义者登上维苏威山,并在那里安营扎寨,建立起一个巩固的阵地。维苏威火山已有几个世纪没有爆发过了,山上长满各种各样的树和野果,是起义者最好的藏身之地。他们沿着一条小路,翻过几道连动物都很难跃过的悬崖,才到达一个比较平坦的山岗。斯巴达克望着能容下很多人的山冈,心中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安营扎寨后,斯巴达克率领部下马不停蹄地向奴隶主们发起了进攻。他的队伍神出鬼没,不时袭击附近奴隶主的庄园,但对于和他一样命运的奴隶,斯巴达克表现出了很大的同情。许多逃亡奴隶和农民都纷纷前来投奔,斯巴达克的妻子也参加了起义,与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起义队伍迅速由70余名角斗士扩展为将近1万人,且多次取得小规模胜利。斯巴达克按照罗马军队的形式,将部队进行改编,由步兵组成数个军团,建立了骑兵队伍,还设置了侦察兵、通信兵和小型辎重队。此外,起义军兵营里还开始制造武器。对士兵进行一系列训练,并设定了严格的兵营制度和生活规章,很快就控制了整个坎佩尼亚平原。

公元前72年初,斯巴达克军队逐步扩大到6万人。斯巴达克将部队开到阿普利亚和路卡尼亚,并在那里招兵买马,起义人数很快上升到12万,使元老院大为震惊。他们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付斯巴达克的办法。公元前72年,元老院派出两支军队讨伐斯巴达克。一支由执政官楞图鲁斯率领,另一支由盖里乌斯带领。在这种情况下,斯巴达克人没有团结在一起,而是产生了分歧。以斯巴达克为首的大部分奴隶主张离开意大利,他们认为在意大利建立自己的政权不切实际,只有越过阿尔卑斯山,到达高卢地区,才能摆脱罗马统治。他们认为高卢是罗马势力比较薄弱的地区,只有在那里才可以获得自由。但这一主张并没有得到当地牧人和贫民的支持和拥护,因为他们不愿意背井离乡,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们希望继续战斗,与罗马抗衡,去、夺取失去的土地。最终意见没有统一,其中有3万人脱离了主力部队,在阿普利亚北部的伽尔伽努斯山下被罗马军队击溃,伤亡2万余人。斯巴达克听说后,赶来救援,但已经来不及了。望着这些倒在地上的与他出生入死的士兵尸体,斯巴达克悲痛不已,杀死了300名罗马俘虏,祭奠了阵亡战友的“亡灵”。掩埋好这些尸体后,他们擦干眼泪,继续北上。公元前72年,斯巴达克率领自己的军队沿着亚得利亚海岸,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横穿整个意大利。斯巴达克亲自率领军队在摩提那会战中击溃了卡西乌斯总督的军队。起义者似乎看到了希望,大受鼓舞,但在越过阿尔卑斯山时,遭遇了巨大的挫折和损失,大队人马很难翻越这座雪山。在这种情况下,斯巴达克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不再继续北上,而是挥师南下,回到意大利,杀了罗马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这支来势汹汹的起义队伍,罗马统治者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没有人敢竞选执政官。元老院束手无策,只好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在这危急关头,罗马元老院任命大奴隶主克拉苏斯统率大军,率领六个兵团的军力去剿灭起义军。公元前71年的夏季,克拉苏斯度过了他最失意的岁月,每次与起义者作战,都是处于失利的局面。为了严整军队,克拉苏斯恢复了意大利残酷的“什一抽杀律”:临阵脱逃的士兵,每十人一组,每组抽签处死一人。士兵为了活命,只能鼓起勇气和士气,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

在这种危急局势下,斯巴达克部队决定挺进意大利半岛的南端。原本起义军计划乘基利基海盗船渡过墨西拿海峡,但海盗不守信用,没有提供船只。斯巴达克只好组织起义军自己制造木筏,在木筏下捆绑木桶,代替船只渡海。不幸的是,海上的风浪太大,无法安然度过,而此时起义军已经被敌人围困了。

克拉苏斯是一位老奸巨猾的家伙,为了阻止起义者北上,他命令士兵挖了一道横过整个海峡的壕沟,宽深各4.5米,在沟边还修筑了高大坚固的防护墙,用以阻挡起义者的进攻。但是,起义军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吓倒,用土和树木填平了壕沟,突破了工事。但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共有6万多名起义战士牺牲了。面对人员的巨大损失,斯巴达克立即补充人力。不久就达到了7万人,战斗力并没有削减。斯巴达克他们想通过突袭的方式占领意大利南部的主要港口布尔的西,之后再乘船渡海驶向希腊,最后到达色雷斯。

元老院这不想让起义继续发展下去,决心将他们镇压下去,于是作出了一个巨大决定,从西班牙和色雷斯将庞培的大军和路库鲁斯的部队调遣过来,共同支援克拉苏斯。斯巴达克也预料到了如果他们回合的话,自己将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只能先出击,趁他们会和之前打响战役。他决定对克拉苏斯的军队发起冲锋。在他的指挥下,急行军以极快的速度开向北方,瞄准克拉苏斯。在阿普里亚省南部发生了激战。尽管斯巴达克的军队从作战人数来说无法与罗马军队相比,但起义战士奋不顾身,浴血杀敌。斯巴达克认为“擒贼先擒王”,只有杀死克拉苏斯。但没有想到,一名罗马军官在他后面猛刺了一枪,他的腿受伤了,从马上跌落下来。士兵们赶紧去救他,恳请他骑马杀出重围。斯巴达克用短剑刺死了马,发誓要与战士同生死。他在地上屈着一条腿继续战斗。在罗马军队的疯狂围攻下起义者战死,斯巴达克也壮烈牺牲。6000名俘虏被罗马人钉在从罗马城到加普亚一路的十字架上。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斯巴达克起义就被镇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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