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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存隙

嬉笑间,忽听见有人喊道:“二位尊客,我们将饭菜端到你们房中,请用膳吧!”

二人觉得话音熟悉,便回头望去那喊话之人,原来是西贝山庄的贾氏双姝。陈若师喜道:“原来是两位贾妹妹!”

贾氏双姝见是张陈二人,喜出望外,贾琼道:“原来是张大哥和陈姐姐!”

张文通扶着陈若师走近双姝。贾瑜见陈若师脸上毫无血色,知她身受重伤,心中一凛,忙问道:“陈姐姐的伤可是今日因助我峨眉派所受?可曾用过药?”

陈若师点头道声是,又道:“中午已用过药,现在无碍。有劳二位妹妹挂心!”

贾琼道:“陈姐姐因我峨眉派受伤,如若有什么吩咐,尽快差遣,无需客气!”

陈若师道:“多谢二位妹妹。还未问二位妹妹为何在此处?”

贾瑜道:“陈姐姐,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二位还记得与你们同到我们庄中的断臂人吗?”

陈若师点头道:“记得,他是我们救命恩人,是个扶桑人,叫做井上正雄。”

贾琼登时怒道:“什么救命恩人,陈姐姐被他骗了。这人是个中山狼,我爹好心待她,想不到他却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张陈二人听后,心头一震。张文通问道:“此中是否有误会!我瞧井上君为人正派,不像是个坏人!”

贾琼道:“没有误会,是他勾结外人,里应外合,杀死我爹爹!”

“二位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详述?”张文通道。

贾瑜道:“张大哥,事情是这样的。那断臂人乃是我爹爹结义兄弟,排行老四。我们称他为四叔。自张大哥和陈姐姐离开山庄后,四叔便一直住在庄上。过了月余,家里忽然又来一位神秘的客人,好像是爹爹和四叔的旧相识。爹爹将他与四叔带到书房商谈一些事情。过不多久,书房传来打斗声。等我们赶到书房时,爹爹已经断气了。四叔和那个神秘人却都不见了。又过不多久,庄外出现一枝兵马,冲进山庄乱砍乱杀。山庄上上下下一百五十七口人,全部被他们杀尽。这群兵匪杀完人后,纵火烧了山庄。我姐妹二人幸得庄客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便逃到峨眉派。”

张陈二人听后,面露骇色。张文通忽道:“此事还有几处不明。这神秘人是何来头,与贾庄主和井上君是何关系?我看这事还需找到井上君,问明才是!”

贾瑜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有找到四叔,才能知道其中原委!”

贾琼却怒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天杀的贼子,让他还我父亲和全家人的性命!”

陈若师也是身负血仇,将心比心,深知贾氏双姝的痛处,旋即轻拍贾琼的肩膀,宽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位妹妹一定会寻到杀父仇人!不知眼下有何其他打算?”

贾琼道:“我和妹妹想在峨眉派先学好武艺,再下山寻仇,为爹爹报仇雪恨!”

陈若师嗯了一声,道:“二位妹妹要好好学习武艺。日后若需相助,请告知于我,我一定帮二位妹妹报仇雪恨!”

贾氏双姝抱拳齐道:“多谢陈姐姐!”俄而,张文通请二人进房中相聚。双姝又询问张陈二人近况。张陈二人略述离开西贝山庄之后经历。老友相聚,话题不断,欢声笑语,前前后后聊了半个多时辰,众人方才散去。

次日,耶律兴汉、冯仁恭率丐帮弟子辞别郭襄,返回襄阳。临别之际,耶律盛对杨玉真恋恋不舍,便偷偷问她愿否与他同去襄阳。杨玉真对这位傻弟弟颇有好感,对他的邀约也是喜不自胜,十分纯真答道:“我要问我妈,方能告诉你!”倏地,跑到小龙女身旁,娇道:“妈,我能否随耶律大哥和冯长老去襄阳!”

小龙女握住杨玉真的手,道:“还未陪妈呆一天,就想离开妈了?”

杨玉真忙道:“不不,真儿陪在妈身边一百年都不够,怎么会舍得离开妈呢?”

小龙女笑着刮了一下杨玉真的琼鼻,道:“真儿真会说话!妈也是很疼爱真儿。你若想随他们去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可不要胡闹!”

杨玉真嬉道:“谢谢妈!”忽地亲了一下小龙女的脸颊,欢快地跑到耶律盛身旁,告知已得小龙女的许可。耶律盛也是喜出望外,道:“杨姐姐,你到了襄阳之后,我会带你去吃好吃的,逛遍襄阳城最好玩的地方!”

杨玉真嬉道:“好呀!到时候如果你没有带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我可要拿你是问!”

耶律盛道:“好的,我一定不会让杨姐姐挑出刺来!”这对少男少女,你一言我一语,谈的眉飞色舞,笑声不断,虽是刚熟识一天,但也似那长久的鸳鸯,情意缠绵。

俄而,杨过唤来杨慕龙,嘱咐他也一同前去,要好生照顾杨玉真,日后再与他们在襄阳汇合。杨慕龙没有一口应承,先询问石怜儿的意愿。石怜儿道:“我久居西域,也未来过中原,今日有此机会,当然不能错过。龙哥,不如咱们也一同前去,如何?”杨慕龙一听,登时答应杨过。

陆无双本想留下来与杨过叙旧,但见杨过身旁已有小龙女,也多有不便,便也随丐帮一行回襄阳。陈若师虽身受重伤,但经昨日调理,身体已好了大半,见众人都回襄阳,也不愿久留峨眉派,也顺道去襄阳,拜会耶律齐夫妇,随后便赴杭州再次刺杀汪如海。张文通因一个至亲、一个挚爱都去襄阳,也无留下的必要,也愿同去襄阳。

唯独杨过夫妇还有要事需与郭襄商议,便留在峨眉派。其余众人辞别郭襄、杨过夫妇,赶赴襄阳。下山后,冯仁恭遣散群丐,只因这群弟子乃是峨眉山周遭分舵弟子,解围之后,各回各地,不与同去襄阳。

一行人不急不缓走了十余日的路,便至襄阳。耶律齐早早接到众人回至襄阳消息,便亲自在襄阳城外二十里地迎接众人。当瞧见众人身影,便飞奔众人身前,一手握住冯仁恭双手,说道:“辛苦冯长老!”

冯仁恭道:“帮主不必客气,这是属下应当做的!”

众人也一同拜见耶律齐。耶律齐逐一回礼,当瞧见杨氏兄妹和石怜儿,只觉面生,便问冯仁恭:“这三位少侠是?”

冯仁恭指着杨氏兄妹道:“这二位乃是神雕侠杨过的儿女,杨慕龙少侠和杨玉真女侠!”旋即又指向石怜儿,续道:“这位是杨公子的家眷,石姑娘!”

耶律齐一听是杨过的子女,欣喜异常。耶律齐年少时与杨过相识,二人也曾携手抗敌,三十年前襄阳大战,杨过曾救过耶律齐,二人算作患难与共、生死之交,今日能见到故人之子,怎能不高兴。

耶律齐喜道:“原来是杨兄弟的子女!快随我入城,我已备下酒宴,专为你们接风洗尘!”说罢,一手牵着杨慕龙的手,一手牵着杨玉真的手,大步流星的返回家中。一路上,耶律齐向杨氏兄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如同亲生子女一般。杨氏兄妹也颇感温馨。

回府后,耶律齐着即安排晚宴,又唤出郭芙和吕芸芝来见众人。郭芙瞧见儿子和孙子安全归来,喜不自胜,但瞥见陆无双也在,心中也不痛快,不愿正眼瞧她,更不用提陆无双的义子张文通。忽又瞧见陆无双身旁的陈若师,登时笑盈盈的迎上去,对陈若师嘘寒问暖,只因她仍惦记着耶律盛迎娶陈若师之事。

当耶律齐将杨氏兄妹的身份告知于她,郭芙不禁心中一震,身体晃了一晃,想起少年时与杨过之间的旧事,蛮怀愧疚。郭芙年少时颇为任性,尝与杨过不合,时有拌嘴。后因郭芙误认为杨过掳走郭襄给仇家,失手砍断杨过的右臂,深以为憾,况且杨过屡次帮助他们郭家,更令她无地自容。如今遇见杨过子女,自感亏欠他太多,便欲报还他子女身上,对杨氏兄妹也是关怀备至。

吕芸芝出身大家闺秀,与郭芙不一样,知书达礼,年长的便道了一声万福,平辈的喊一声兄弟妹妹,晚辈的便叫一句少侠公子,又夸奖其相貌人品武艺,令人极其舒服。

过不多久,酒菜备好。耶律齐请众人入席。本欲按照长幼主宾之位列座,只因耶律盛倾心杨玉真,执意与她坐在一起,便让杨玉真与他坐在下首。杨玉真久居古墓,不懂世俗礼节,只因与耶律盛在一起感到欢愉,便欣然同意。

耶律齐颇为尴尬,假咳一声,正色道:“盛儿,怎能让玉真坐在下首位置!”

耶律盛被吓的支吾不敢说话,杨玉真在旁插道:“坐在哪儿都无妨!耶律伯伯无需责怪耶律公子!”

耶律齐见杨玉真也无责怪心怨之意,便道:“玉真知书达礼,恕我怠慢了。既然如此,盛儿,要好好招待玉真!”

耶律盛见免去一顿责骂,又能和心仪之人坐在一起,更加欣喜道:“是,爷爷!”

席间,耶律盛与杨玉真有说有笑,尽显亲昵之色。郭芙瞧见,心中有股莫名感觉。虽说耶律盛是她宠爱的孙子,他能与杨玉真交好,自然是好事。若这二人成了眷侣,却是一件极大的不好。若说是哪里不好,也只能怪她对杨过的愧疚。耶律盛是她的心头肉但仍不及杨过的千金,况且二人辈分有别,有悖当世礼仪。郭芙出身于武林名门大家,夫婿又是丐帮帮主,怎会允许家中子孙干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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