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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打探

张文通只当那三人是寻常朋友见面,又因赶路,当下也未觉得有何异样,吃完饭后,便离开客栈,径直往西赶路。行至华山附近,随处可见华山弟子引着江湖侠客行走。待至华山脚下,华山弟子把守上山要道,不许来往客商上山。

张文通心中生疑,暗道:华山派为何突然召集这么多江湖人士,又禁止他人上山,莫不是华山派有大事发生?

一路狐疑,但因寻找陈若师要紧,也不仔细去打听,仍是赶路。行了十几里路,忽有一人从张文通头顶飞过,掉落一件物什。张文通见状,喊道:“好汉,你东西落啦!”那人行的太快,未听见张文通喊他,仍只顾向前。片刻见,便没了踪影。

张文通跳下马,拾起那落下的物件,发现是一张请帖,打开一读:兄龙乔生承启,愚弟门下弟子被明教教主石敢当无故打伤。欲为替弟子鸣不平,特请兄襄助,共赴光明顶,讨回公道。请龙兄于七月十五日至华山,共商大义。弟白锦宇敬上。

张文通忽感大事不好,自道:“华山派集结诸路英雄,欲与明教作对。虽然明教上次打伤华山派门人。但也因华山派弟子为人狂傲,出言不逊,方被龟王所伤。瞧刚才阵势,华山派掌门定邀了许多好手。不行,我得将此事告知石教主,让他早作防范。”

张文通刚骑上马,转念一想:这也不行,我还没有找到陈姑娘,怎么能够跑到光明顶。光明顶距离此处需赶一个月的路,若是如此,我岂不是来回一趟,要耽误两个月的时日。唉,还是不去光明顶,先去找陈姑娘吧。明教兵强马壮,高手如云,华山派应该奈何不了他们,我也无需去告知他们。

张文通骑了丈远,又想道:不行不行,上次石教主说中秋佳节要为杨大哥和石姑娘举办婚礼。想必他们如今是欢天喜地的准备婚事,定然没有防备外人来袭。我若不告诉他们,他们定会受到华山派的偷袭。到时死伤无数,那真是大大的不好。如此,我还是去光明顶告诉他们一声。

又行数丈远,张文通又觉此事不可鲁莽,应先探听华山派动向,再去告知明教众人,好有的放矢,减少伤亡。立时调转马头,奔向华山。

未行数里,张文通撞见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正在寻找东西,便猜他定是龙乔生,立时翻身下马,拱手问道:“前辈可是龙乔生前辈。”

那人抬头道:“我是龙乔生,不知公子是?”

张文通道:“哦,晚辈叫张书达。适才捡到一张请帖,上面有前辈大名。不知可是前辈要寻找的物件?”说罢,从怀中掏出请帖,递给龙乔生。

龙乔生接过请帖,仔细翻看,正是自己所寻找的请帖,拱手谢道:“确是我刚才落下的,多谢小哥啦!”

“不谢!”张文通瞅了几眼龙乔生,忽然想到一个上山的法子,便道:“我瞧这请帖上面写着龙前辈受邀前往华山派,晚辈有一个不请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龙乔生性格随和,又乐于助人,一听张文通有事帮忙,忙问道:“张公子若有需要我帮忙的,请直说,无需客气!”

张文通叹道:“晚辈是要去安西府的客商,途经华山。本欲今日上华山一游,孰料华山派拦住上山去路,不许我上山。听闻华山派还要拦路几日。恐日后再无时机重来华山。特请求前辈能否带我上山一游。”

龙乔生笑道:“原来张公子想去华山,这个好办。你现随我一同前往便是。”

张文通故作喜状,立时拱手,谢道:“那多谢前辈。”

龙乔生便带着张文通一同行至华山。见有华山弟子拦路,龙乔生便将请帖递至华山弟子一览,又谎称张文通是他的弟子,今日与他一同上华山。华山派弟子听信龙乔生之言,也不加盘问,便领着二人上山。

路上,张文通故意好奇问道:“师父,这华山为何今日如此严密。白掌门请咱们来到底所为何事?”

龙乔生道:“白掌门请咱们来是帮他打架。听说他徒弟在少林武林大会上被人欺负,白掌门难以忍下这口气,便请咱们,替他出头。”

张文通哦了一声,便不再询问。一路上,四处张望,只问山水,显得乐于华山景色之中。过了一个多时辰,张文通和龙乔生被带至华山派玉泉堂之中。此时堂内已来了数十位江湖成名人物。熟人相见,不免寒暄。大堂之内一片嘈杂。龙乔生也遇到几个熟人朋友,立时上前问好。若旁人问及张文通,龙乔生便说是远房亲戚,特带他前来游玩华山。

过了半晌,忽听得华山弟子喊道:“掌门到!”群雄一听,立即分坐两旁。俄而,华山派掌门白锦宇从内堂迈进玉泉堂。张文通瞧那白锦宇,龙骧虎步,英气勃发,暗赞道:这白掌门颇有一代宗师风范。

白锦宇站在主座前,朗声大道:“多谢诸位能为小弟之事,抽空来华山派,共讨大义,为我徒儿报仇。小弟在此作揖,谢谢诸位了!”说罢,连揖三下。

忽一人道:“白老弟,这有啥好谢的!咱大家伙来你这儿,一是为了咱们的兄弟情义,二是为了江湖道义。为了这两义,你这忙,咱们帮定了!”说话这人是汉中三秦镖局总镖头谢狄,因额头有块白斑,江湖人称白额虎。

白锦宇听后,热泪盈眶,抱拳谢道:“谢兄,有你这话,兄弟这心就更安稳啦。日后,谁敢找你还有在座诸位的麻烦,那便是找我白某人的麻烦。我华山派上下并将戮力一心,替谢兄以及诸位排忧解难。”

群雄闻之大呼叫好。有人说道:“白老哥无需客气,你我还分什么彼此!”也有人道:“白兄,你快吩咐,我等该如何帮你?”

白锦宇请群雄稍安勿躁,又回到座位,吩咐左右弟子将高英飞抬出。倏尔,一名华山派弟子将高英飞推出。张文通瞧那高英飞,毫无血色,与先前在武林大会上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无论何人瞧他一眼,顿起怜悯之心。

白锦宇椎心泣血,悲道:“英飞,在座的叔叔伯伯已经答应为你报仇。你可得一一谢过!”

高英飞无力的点头道:“谢谢诸位叔叔伯伯。请恕小侄不能起身行礼。”

忽有一人离座,轻抚高英飞的双腿,愤道:“这也太狠啦,竟然把高少侠的伤成这样。这个仇不能不报啊!”

张文通低着头,瞥向那人,原是在客栈中被华山派请上山的冯天恒。

群雄义愤填膺,要么惋惜高英飞少年逢难,要么大骂明教残忍。有人道:“这高少侠乃是江湖后起之秀,本来可以扬名立万,今却被贼人废掉双腿,断送了大好前程。哎,可惜了!”又有人道:“咱们攻上光明顶,把明教上下所有人的腿都打折,以报此仇。”

堂内哗然之际,忽有一名华山派弟子叹道:“诸位叔叔伯伯,明教不仅欺负我高师哥,还逼我白师哥砍断小指,且将我白师哥给……”蓦地话间哽咽,难以成声。

冯天急问道:“你白师哥,莫非是白掌门的爱子白英振?明教把你白师哥怎么啦?”

白锦宇默默点头,忽然大哭道:“正是犬子!犬子,他……他被明教那伙贼人杀害啦!”

群雄听后,满堂骚动,无不大惊,有人道:“这明教也太猖狂啦!有何冤仇,竟要杀死令郎。白掌门,你这事,我帮定了。”

张文通也是一惊,但细细回想当日武林大会,却觉此中暗含疑点,心道:白英振为何会死呢?他当日只是自断小指,竟会丧了性命?难道这里没人参加武林大会,知晓事情真相?

张文通环视四周,并未发现熟悉的面孔。其实在场群雄都是白锦宇的私交好友,只是大多数是归隐之人或是名声不响,不是武林大会受邀之列,这些人不知断指之事,也就无法辨明事情真伪。还有些人参加过武林大会,也知当日白英振确实因华山派和明教纠纷断了手指,但又听闻白英振被明教所杀,顿时与华山派同仇敌忾,便认同任英求之言,也不思其中是否有夸大矫揉之言。

忽有人问道:“这明教与华山派有何冤仇,竟要下次狠手?不仅打断高少侠的双腿,又要杀害白少侠?”

那华山派弟子泣道:“此事说来话长。两月前的少林武林大会,我与白师哥、高师哥同去参会。不期遇到明教教主蛮横无理,飞踏高师哥肩膀。双方便起了争执,明教高手将我高师哥双腿打折,又逼我白师哥断指谢罪。后我等返回华山路上,又不期遇见明教众人。哪知明教众人心生歹意,想将白师哥与我尽皆杀害。白师哥为护我逃去,不幸死于魔爪。”说罢,登时嚎啕大哭,惹得白锦宇也簌簌落泪。

张文通思道:这华山派弟子胳膊肘倒向内拐。那日争执,双方都不得理,被他这一说,便成明教不是。虽是龟王把高英飞双腿打断,但白英振断指是他意气所为,绝非明教所逼。恐怕这华山派弟子说白英振被明教所杀,也是有假,不得当真。

又见群雄愤起,堂内吵骂不绝。冯天恒上前安慰道:“白掌门,不要伤心。咱们还是商议如何攻打明教吧!”冯天恒担心白锦宇伤心过度,便撇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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