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卧室传来一些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经过客厅,到冰箱拿了点食物就走了。
因为被无视,猫腻忍不住咳了两声:“他是谁啊?”
“不认识。”陆离生漠然回答,舌头顶了顶受伤的腮帮子。
猫腻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照片,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他父亲才对,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和谐啊。
虽然有点疑惑,但是猫腻并没有刨根问低,就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又从卧室里出来,皱眉看着陆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脸上怎么有伤?”
猫腻彻底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立刻关上门离开,从楼梯上下来,抬头环视了一圈,奇怪,自己明明看见有个人影在里面,而且背影说不出的熟悉,如果那人是从窗户跳下去,现在应该没走远。
果然,不远转角处有道人影掠过,猫腻立刻追了上去,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别的不说,跑步的本领还是很高强的。
黑云遮住了月亮,拐了几个巷子,猫腻终于在一条死胡同追上了那人,却不料对方比自己还牛,直接越过高高的栅栏。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猫腻气喘吁吁,擦了擦额上的汗,为什么,这个背影真的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方的身影被黑暗笼罩,分不清是男是女,猫腻似乎看见他回了一下头,但是看不清面容。
他什么也没说,转眼便又消失在黑夜里。
黑暗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这座城市,每家每户的窗口,都透出朦胧的灯光,风吹动棉布窗帘,带来一丝深秋的凉意。
猫腻打了个喷嚏,随后关上窗户,打开电视躺倒在床上。
她一个人住在青年旅社,开始有点孤独,但时间一久便习惯了。
听着电视机絮絮叨叨播放着广告,她有点失眠。
今天在陆离生家看见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背影如此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个人,是去找陆离生,还是去找他父亲的,又或者说他谁都不找,而是有其它目地。
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秘密啊。猫腻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发呆。
明知道想这些很费劲,没准是自己疑神疑鬼,但那个背影始终挥之不去,让她不得不去思考。
算了,猫腻拿起遥控器,打算关电视睡觉,这么想也不是办法,明天找陆离生问问,没准他知道点什么。
正准备按下关机键,蔚迟的面容忽然出现在屏幕上,混血儿特有的英俊和魅力,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下面是关于最近商界的一则报告,新闻主播摆着一张僵硬的笑脸,蔚氏集团在近几年发展迅速,和白氏一直不分上下,都属于亚洲乃至国际首要的先进企业,蔚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蔚迟,近来也放弃了辉煌的绘画事业,加入到商场,并且传出了订婚的消息……
啪——屏幕瞬间黑下去,整个房间顿时陷入深深的寂静。猫腻扔掉遥控器,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手表指针嗒嗒转动,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伸出手来,摸索着关上床头灯。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猫腻随便捱了一下,便到了酒吧开门的时间,好像每天都是这样,无意识地消耗一切,面无表情地看着时间从生命里快速流失,然后无动于衷。
猫腻约了陆离生,然而她在red酒吧等到9点,他还是没有来,她仰头饮尽高脚杯的蓝色液体,放下的时候,有人在她边上坐下,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阿玛尼西装,褶皱线条都带着柔和感,衣服上别着精致的袖扣,泛着浅金的光芒。这样一身昂贵的穿着,很明显吸引了酒吧大部分女性的目光,甚至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他是谁,并且在窃窃私议。
“白慕斯,你能不能低调点。”猫腻斜了斜视线,服务生继续上酒。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白慕斯勾起嘴角,薄雾覆盖的眼里,带着淡淡戏谑。
“除了你,我生命中还有谁会穿金戴银四处乱晃。”说着,两人碰杯。
“据我所知,蔚迟也经常这样,尤其是最近。”白慕斯一边说,一边观察猫腻的反应。
猫腻的眸子闪动了一下,沉默片刻,最后盯牢白慕斯:“你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但也没什么重要事件。”白慕斯露出一个微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只是无聊,过来看你生活得如何,随便闲聊几句,所以,不用太紧张。”
猫腻移开视线,她知道白慕斯肯定不是因为无聊才过来,但他既然不肯说,她再追问也没有意义。
“你听说了吧。”白慕斯又拉开了话闸,“最近蔚迟不当艺术家了,开始改行从商。”
猫腻沉默,没有回答,也没有打断。
“你听说了吧。”白慕斯又拉开了话闸,“最近蔚迟不当艺术家了,开始改行从商。”
猫腻沉默,没有回答,也没有打断。
“其实他还蛮有经商头脑,只是对比之前做为艺术家的温和,现在他的性格还真是逆转得够彻底。”白慕斯感叹着,“你也领教过他的冷漠,应该懂的。”
“相比他的冷漠,其实白慕斯,我觉得你这种神神秘秘的性格,更让我难以接受……”就好像现在,你莫名其妙地跑来找我,说这一堆有的没的,到底是有何目地。
白慕斯纯当玩笑忽略过去,继续说关于蔚迟的事:“你知道兰可吧,他的未婚妻。我最近才发现,原来兰可的来头大不简单。”
“你不需要用吃惊的口吻。整个亚洲比你来头大的人,也没有几个。”
“你就不能安静听我说完吗?就当我心情郁闷找人倾诉也不行啊。”白慕斯无奈地看向猫腻,猫腻白了白眼,保持沉默。
“她是外企商业协会的boss,在国外有垄断内部金融市场的能力。”
“So,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猫腻摊手,“展现蔚迟的妻子多么有能耐,然后让我自形惭愧吗?”
“……你脑袋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白慕斯盯了她两秒,大脑自动将她划分到白痴那块,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难道你不该怀疑,蔚迟和她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想利用这一点,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猫腻疑惑地盯着白慕斯。
“好吧,以你的智商也许不能理解,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白慕斯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快10点,走吧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说着抓起猫腻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猫腻一边享受着那群雌性动物的嫉妒视线,一边追问着:“等一下,我们要去哪,白慕斯你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啊。”
“不要在乎那些细节,让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白慕斯说着已经走到了外面,打开车门就要将猫腻扔进去。
“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接着一只手横挡在自己面前,白慕斯不悦抬头,接触到对方视线时,却不由一愣,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