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小舅子……”程咬金遮着嘴，小声叫站在下面的裴元庆。
我就坐在一边，将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徐茂公站在中央说了半天，他怕是一个字也没听进。捅了捅他，“皇上，军师叫你呢。”
“让他们先等等。”程咬金拿袖子遮着嘴，“二寨主，我听罗兄弟说，你会隔空打人。”
我点头，“嗯。”
程咬金咧咧身子，“真的，哎，二寨主怎么练的，俺老程可什么招式都见过就是不知道还能隔空打人的，给我看看也教教我。”
“我当时也是图着好玩练的。”底下徐茂公等人都好奇的往上面看，“等下了朝，再细说。”
“咳咳。”程咬金回过头调整语气，正襟危坐，“嗯，军师何事啊。”
魏徵上前一步，小声道，“皇上，早朝完了可以请大家退下了。”
“嗯，众卿退朝。”程咬金挥了一下袖子，朝我道，“现在说吧。”
“你看仔细了。”我抬手轻转，旁边帷幕上的流苏登时而落。
“绝了。”程咬金伸着大拇指，跑下去捡起流苏，“这世上还有这等功夫，厉害，不如二寨主教教我。”
徐茂公道，“皇上，这个功夫你学不来。”
程咬金眼一瞪，“你不要小瞧我，只要二寨主肯教，我一定能学会，二寨主，你收不收我这个徒弟。”
“你要学我教你便是。”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道，“学这个别的都不讲，主要是一个专心，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当你练习到可以自由把意念身体上每个部位就可以了，比如说手、眼，耳。”
程咬金摇头，“不不不，不懂。”
台下笑成一片，程咬金面子上挂不住，“都别笑了，你解释清楚点。”
我道，“站在这里，我可以听见后山蜗牛爬树的喘气声。”
程咬金张大嘴巴，齐国远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两手一摊，“你要不信我也没法。”
裴元庆推了程咬金一把，齐声道，“我信。”
“你要想练，不如就先从一个早朝坐着都不动开始。”我抿着嘴笑了笑，从座位上走下。
程咬金道，“二寨主，等等。”
所有人都停下来，我回过头，“皇上还有何事？”
程咬金拍了拍站愣了的裴元庆，故作高深，“这次是很重要的事。”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对我摇头，我道，“你说。”
他推着裴元庆走过来，“我这兄弟得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你得给瞧瞧。”
“我哪有什么病，姐夫。”裴元庆一脸迷茫。
尤俊达问，“皇上，你又在搞什么鬼，裴少将军看着好好的。”
“我说有就有，我都看出来了，你不自知，二寨主这病只有你能看。”说着把他的手递过来。
“这样啊。”我把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腕间，“脉搏跳动有力，并没事。”
程咬金坚持，“小舅子真的有病，二寨主你看不出来。”
我道，“当然，非要说有病，就是跳的太厉害，有些内火，并无大碍，管好情绪就好。”
我收了手，程咬金摇头，“不对，二寨主还没有诊断出来。”
众人含笑看着我，“那可能说明我医术不佳，另找他人吧。”
“不用找其他人，我就知道。” 程咬金看着徐茂公，“我小舅子得的是相思病，军师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徐茂公无奈的摇头，他又看着我道，“这病，除了二寨主无人可医。”
“我可不会。”看着裴元庆脸上隐隐的期待，转过身子，“没事的话，我走了。”
程咬金挡路，“二寨主，我可是认真的，你跟罗成是逢场作戏就算了，可我这小舅子模样俊俏，对你一片痴心，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观察他，那眼睛就不离你半寸，每天早朝直愣愣的盯着你，其他人都入不了眼，我小舅子也说过你俩青梅竹马，从小相识。”
“说完了？”
我拧眉看着他，“说完我走了。”
“我还没说完，徐老道，平时你口才最好，倒是帮帮我。”
徐茂公表示爱莫能助，程咬金跟在耳边，“你就开开窍，别等那什么天宝无敌的将军了，我小舅子在咱们瓦岗也是顶厉害的。”
我停下来，微笑着看着他，“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和你牙齿缝到一起。”
他捂住嘴，声音从指缝流出，“那不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吃东西，饿死了。”
我看一眼旁边的裴元庆，指着他的喉咙补充，“可以念在你是他小舅子的份上，帮你把你的食道从……这里，拉出来，每天你自己往里灌食物，连嚼的力气都省了。”
他听后立刻改捂着脖子，闭着嘴，我冷下脸，对着周围的人扫视一圈，“没别的事，皇上，我退下了，留步。”
“这丫头的狠，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单雄信看着那背影道。
罗成冷哼，“要不是，皇上乱点鸳鸯谱，也不会如此。”
程咬金松开手，道，“我也是一片好意。”
李如辉突然伸出手，“皇上，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程咬金利索的赶紧捂上，尤俊达道，“清清姑娘身为医者却少有仁心，可叹可惜。”
齐国远道，“就是，裴少将军，你认识她早，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裴元庆陷入回忆，但想来想去之前也只有一年的光阴，说不上善恶，只有时候爱捉弄他。
李如辉道，“那军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们觉得清清姑娘漂亮吗？”徐茂公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程咬金道，“我老程天南地北的见过不少男女，论样貌二寨主是我见过最标致的一个，第二都跟她差老大一截。”
众人不解，还是点头表示赞同，徐茂公道，“太美丽的女人不应该太善良，因为善良会给她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程咬金瞪大眼睛，打趣，“牛鼻子老道，看不出你这出家人懂这么多。”
罗成道，“不，她刚下山那会儿有情有义善恶分明，是宇文成都把她害成这样。”
徐茂公道，“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们干预也没用。”
程咬金道，“我就不明白二寨主怎么想的，那宇文成都一点意思都没，哪点比得上我小舅子。”
“皇上，这你就不懂了，看对眼了呗，比不也是因为嫂子……嗯哼。”李如辉话一出口，众人笑做一团。
魏徵看着又要乱成一团人，拢拢袖子道，“都别闹了，各自干自己的事，皇上，我们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