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忆昔作少年，结交赵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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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河堤上，举目可见不远处的一座村落，这个村子就是寨后。
这里的寨，并非山寨的寨。
在黄河流域，特别中下游平原上，极少有山，但是寨子很多，不过都是土寨。每个自然村落为了防御黄河水患，都自发的在村子周围深挖土来堆起高高的寨墙。
下了河堤没有多远，就是一处高高的土岗，这就是寨墙，也叫淹岗。淹岗意思大致是水患顶多淹到这个岗子为止，或者淹不过这道岗。
淹岗之外就是为了堆积淹岗被而挖走黄土的海子。淹岗跟海子的情形有点像后来的古城墙与护城河。
在寨外有黄河冲击形成的黄土平原，可以供他们耕种，但是三年两头被水淹没，无法让他们安居乐业。幸好附近有山有水，山上有果实有野兽，水下有大鱼有虾贝。所以这个寨里不但有农民，也有猎人和渔夫。
这个寨子并不像周边的赵寨、李村、邹庄、黄集，孙营等寨子一样，那些寨子都是姓氏在前寨字在后，而寨后是寨字在前，姓氏在后。
这个寨子之所以叫“寨后”，并非后氏人聚集之地，只不过是因为土豹子住在这里。因为所有的人都管土豹子叫后土，所以才管小生叫后生。
所谓“后生”，其意有二：第一是“先生为兄后生为弟”的弟；其二是年轻的或者晚辈的男子。不过这里的后生却是另外两个意思：第一个是后氏晚生；第二个就是这个青年姓后名生。
其实小生不算是姓后。确切的说，上古时期还没有严肃的姓的概念，大家都叫他后生是因为他父亲土豹子是个“后”。
某人做了某个官职，尔后他的后代便以这个官职为姓。比如司马、司空、司寇、司徒等。后土和后生就似这种情况，不过不是有意识的，而是历史逐渐的演变。
上古时候是职称在前名在后，，比如帝喾和巫颂，帝和巫是官职，喾和颂是名。到封建社会逐渐才逐渐演变成了姓在前官职在后，一直沿用到现在。比如我们称呼赵大人不可能叫他大人赵，称呼赵经理或者赵先生，不可能叫他经理赵或者先生赵。
那个时候的最高统治者和管理者，被尊称为“后”。“后”这个个官职，相当于现在的CEO。后的妻子称作“后缗”或者也在名的前面冠以“后”。
据研究：“后”上古汉语拟音“goo”，与藏语“hgo”同源，直到汉代，当时的汉语记载羌人首领叫“豪”，亦与“hgo”同源。
这个字在甲骨文中写作“毓”；还有人说，现在的“后”字的写法是西元2000年前夏启的史官把“司”字反写新造出来的字，而并非“後”的简写版。
据《竹书纪年》记载，夏朝360年江山，所有君主称呼前冠以“后”字，比如“后启”、“后相”、“后羿”、“后少康”、“后芬”、“后荒”、“后世”、“后皋”、“后发”、“后桀”。
在《商颂·玄鸟》中的“商之先后，受命不殆。”意思是说：“商朝的先帝，接受天命无灾无病。”
商朝最后两个帝王才称呼“帝乙”、“帝辛”(就是商纣)，但是，这两个名字前面的“帝”是谥号，“后”或者“王”死了以后才用“帝”这个称呼。
周朝从武王以后开始称“王”，到周朝灭亡，秦朝建立，开始使用“帝”这个称呼。“三皇五帝”的说法到汉朝末年才开始出现，所以那个时候就开始使用“帝”这个称呼，比如：“帝颛顼”、“帝喾(帝俊)”、“帝尧”等。
而“后“这一最早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尊称便逐渐鲜为人知。为了阅读方便，可能在本书里有时也会使用封建时期的“帝”这一个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称呼来代替“后”这一最早的最高管理者称呼。
在这个故事中除了“后土”和“后羿”，还要出现很多的后，有天上的，有人间世的，有地下的。鉴于目前很多人误以为，上古和古代的最高统治者，都是使用“帝”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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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与郈还是一个姓氏。
寨后里，土豹子的族人也不过十之二三，尚有许多杂余姓氏和一些无名无姓之人。其中就包括嫦氏，姮娥就是嫦氏外孙女。
这个手持黄金杖的土豹子是是寨后主事，土豹子身边的小生是他收养的一个弃儿，小生的伙伴小强以及小生爱慕的姮娥都是有母无父的孤儿。
上古时期医疗卫生，以及自然环境等诸多因素，造成孤儿过多，成了当时一种不正常又正常的现象。小伙子强和小妮儿姮娥等众多有母无父这一特殊现象，足见当时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到父系氏族社会过渡阶段。
小伙子强沉稳老练，智勇双全，为人厚道，是十里八乡顶顶有名的一个新晋杰出青年，也是土豹子钦点的下一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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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和小生带着黑豹辞别众乡亲，离开寨后，直奔大尧山而去。
小强和小生边走边扯着闲篇，看着黑豹一会跑前一会跑后的撒着欢。
小强一边走一边说道：“人家打猎有猎鹰，我们有黑豹。”
小生一边走一边笑道：“呵呵，黑豹是猎狗，不过，我不愿意叫他黑豹。”
小强问道“为什么？黑豹这个名字不更威风吗？土伯说黑豹就像他当年一样矫健勇猛。”
小生回道：“虽然黑豹这个名字也是俺爹起的，但是毕竟俺爹叫土豹子，我总觉得人狗不能相提并论。”
有的看官难免也有同样的疑问：土豹子的这条狗就叫黑豹？人狗同名是不是犯了忌讳？
在周朝之前对于名讳是百无禁忌的，那个时候名字就是一个区别个人的标识，出现祖孙同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了周朝以后，在周公姬旦和孔丘主张推广周礼以后，人们开始对鬼神有了一些避讳；到汉朝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为了显示帝王的尊崇和荣耀，才开始了形形色色的忌讳。比如避讳刘邦的邦，凡是说到邦就改称国；为了避汉景帝刘启讳，二十四节气中的启蛰改为惊蛰；等等。这一陈规陋习直到满清之后方才逐渐废止。
小强忽然问道：“对了，你今天和你爹跑跑河堤行干嘛去了。”
小生笑道：“俺爹打算让我扔了弓箭，从此结网捕鱼。所以带我去看看现场。天天上山跟狼虫虎豹打交道太危险了，靠水为生，多练练水性，发大水的时候也好傍身自救。”
小强道：“不会吧？这方圆千百里你是最好的射手啊，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听说弧父对你的评价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真打算结网捕鱼去啊？”
后生嘿嘿笑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还没有决定。”然后低下头自言自语了一声：“上帝呀，我们又撒谎了”。幸好声音较低，小强没有听见。
小强道：“你可是荆山首席大弟子，天下第一弓箭手。你在荆山苦练弓箭做射手数载，我们寨里也仰赖他的神箭术保安全打野味呢。如果你不做猎手，就射杀不了那么多老虎，老虎就会严重威胁到我们大家的安全了。到时候就不只有水患，还会闹虎患。”
古者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弧即弓，矢即箭。所谓弧父，即教弓箭的师父。
师父，即“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意。古时候科技落后生产力低下，人民生活水平低寿命短，孤儿较多，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也经常同时担任养育职责的监护人。
自从白帝子般发明了弓箭以后，到了弧父手里终于发扬光大，在荆山开宗立派广收门徒传授技艺。
小生通过机械性的重复的苦练射箭，终于使自己自己的箭术百发百中。当别人问他为什么射箭那么准的时候，他会看着自己结满厚厚的茧子的双手，微微一笑：无他，但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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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道：“有的人还不如狗呢。远的不说，就咱寨主里，就有人到黑豹差远了，胆小怕死不敢上山，做农事体力活也偷懒，就坐等黑豹冒死打猎回来分享猎物。
小生瞪大双眼看着小强，问道：“你是说书生小伟吗？”
“当然不是。”小强道：“我不歧视书生的。虽然看书上瘾要浪费不少干活谋生的世间，但是看书毕竟是让人获益的。小伟只是看书，又不是好吃懒做。”
小生道：“谁说他不懒惰，每天日上三竿才睡足。”
小强笑道：“他还是晚上看书时间长了吧。再说了，喜欢睡懒觉，是很多人的通病，咱俩好像也感染了。常言道，骑马坐轿不如黎明睡觉。”
小生不由得又去挠头。
小强道：“跑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黑豹。黑豹不但灵巧通人性，这么多年一直对你们忠心耿耿，为我们出生入死。不但是你爹的腿，是你爹的耳朵，更是你的左膀右臂。”
小生笑道：“小黑是我的左膀，小强是我的右臂。”
小强骂道：“呵呵，你小子是不是说我是狗啊。不过，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半分看不起我的意思。尊敬一个人就应该在发自内心，而不是口是心非口蜜腹剑。”
“嗯，你和黑豹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我的生死之交。”
小强道：“不知今天运势如何，非常想要一张虎皮。”
小生笑道：“哎，对了。你要老虎皮干什么？俺爹跟恁姥爷不是都有了吗？”
小强勉强笑笑：“送人呗。我们年轻力壮火候正旺，要那个也没用！”
小生喃喃道：“我也想要一张老虎皮送给别人。”
小强哂然道：“是不是要送给姮娥的姥娘？”
小生脸色微微一红，用手挠着头道：“难道你不想吗？
小强笑道：“哈哈，我还真不想。”
“不会是真的吧？”小生不禁疑惑了，忍不住连声问道：“难道你不是想要把虎皮送给嫦大娘吗？”
“非也，非也。”小强也连连摇头道：“不好意思，还真不是。”
小生问道：“那你要送给谁？”
小强道：“大伥去打猎，反而命丧虎口，留下老弱不堪的老娘无人照顾，冬天的时候没有虎皮保暖是很危险的。”
冬天温度低，而老年人身上火气少，如果寒冬腊月的不注意给老年人保暖，一些病弱的老年人就有可能因为冷冻而被“老死”。但是如果能捱过去一个冬天，就又至少多活一岁。即便在现在，在乡下，每到冬天都有很多老人耐不住寒冷而离世。
“跟你比起来，我差远了。”小生叹道：“可是，难道你不喜欢姮娥？”
小强微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怎么能例外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男女那种喜欢。”小生瞪了小强一眼，道：“你不想娶姮娥？”
“说实话，非常想。”小强叹道：“可是，我没有希望。”
“何出此言？”小生问道。
“先不说不知道有多人在觊觎姮娥的美色，假设咱村只有咱俩是唯一的小伙子，咱俩对比一下。”小强道：“我是客居于此的外人，根本不知道生父是什么人。而你是我们整个部族的首领土伯的唯一儿子。换作你，你选谁？”
“话不能这么说。”小生道：“如果说身份，我才是唯一的外人。你和姮娥虽然不知道生父是谁，最起码娘亲都是这个部族的，你们有这里的血统。而我，父母都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人，俺爹可怜我是一条小生命才抱了回来。”
“此言差矣。”小强邹了邹眉，道：“没有一个人把你当做外人。更何况，也许你本来就是土伯的亲生儿子。”
小生有点吃惊，停住脚步，瞪着小强，道：“玩笑开大了吧。”
小强道：“你想过没有，土伯一直未婚，未婚而生子，这于礼不合。也许仅仅因为面子问题，土伯故意说你是捡来的，妄图瞒天过海。”
小生用手挠挠头：“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小强继续发挥他的推理：“这只是其一。还有，根据道听途说的只字片语，我猜测我们这个部族，原来是一个足以和天帝分庭抗礼的大部落，后来迭遭巨变，才衰落下来。土伯不敢说你是亲生儿子，可能是怕有一天强敌上门的时候好为你留一条活路。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你回家问你爹了。我问过不少人，可是都守口如瓶。这里面肯定有事。”
小生若有所悟，顿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俺爹今天把我叫到河边儿，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他老了，有些事，需要让我知道了。他说了他青年时期跟河伯去治水，后来带着我回来探家的时候，发现部族遭受了灾难，他才留了下来，一方面保护部族，一方面抚养我长大成人。”
小强眼睛一亮，伸手拍了一下脑门：“这下有门了。等回来以后再去问你爹，肯定什么都能问出来。长辈们年事已高，应该不会把秘密带进土里。除非这些秘密对后代不利，否则不可能任这些秘密随着他们埋没了。”
小生道：“你说的对。你也可以缠着恁娘，多了解一下恁爹的事。不过，今天他跟我说了我是捡的，当时我的心很乱，就没有兴趣听下去。”
小强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其实，就算你真的是捡来的孩子，也没什么可伤心的。”
小生道：“你的父母把你弃之荒野你不伤心吗？”
小强道：“你有没有想过，就常理来说，谁的孩子谁不爱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把自己的孩子扔到荒郊野外呢，那可是九死一生。也许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小生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心里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至今感情上无法接受。我真不想知道我的身世，暂时没有那份好奇心。我只想去了姮娥，跟俺爹一起过快乐平淡的生活。”
小强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过了一会，后生便忍不住问小强：“那你觉得我在那么多人里能娶到姮娥的胜算有多大呢。”
小强道：“我只能说，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你的胜算是最大。”
小生嘿嘿笑道：“你这句话我爱听。如果能娶到姮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小强瞪了他一眼：“那让你去死呢。”
小生亦笑道：“那得看是先娶后死还是先死后娶。”
“能娶到最好，娶不到拉倒。送你一句话，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小强道：“如果我也跟你一样患得患失，跟你一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非娶不可，你是不是要一箭射死我啊。”
“我也是开玩笑，如果俺爹在世，我不会为任何人去死，我还没有尽孝额。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就是放不下她。”小生笑道：“不过，你要真娶她，我也会退让给你，不会伤了兄弟感情。可是你都说了有她无她都一样，那你就别跟我争啦，别让我左右为难。”
“君子不夺人之美。”小强道：“就算我有心促成你俩，但我又不是姮娥的姥爷娘舅，她的事我说了也不算。也许她嫁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世事难料啊。”
“我有一事想问你。”小生挠着头，黯然道：“姮娥跟我说她不喜欢杀生，是不是对我杀戮太重有意见？”
“怎么会。”小强笑道：“每一次杀生都是为了寨里人的生存和安危，是大英雄，姮娥崇拜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情绪。呵呵，痴情种就是痴情种”
小生“噢”了一声，然后道：“还有，她说她想养一只小白兔。可是我打猎这么多年只见过黄兔。我听说月圆之夜，可以在野外看到小白兔，哪天晚上去野外找找去。”
“月光下的小白兔？不过你一抓它就没影了。”小强道：“很多人在皎洁的夜晚走在荒野漫地，都会看到路上有雪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真可爱。可是如果去抓它，确实抓不到的。它非常灵巧狡猾。你追它就跑，你停它也停。如果你扑上去，看着捂住了，但是看的时候却空空如也。最邪门的是，如果几个人把它围住了，它就会往地上一钻就不见了，但是那分明石块平地，没有洞窟。至于怎么回事，只有哪天有空了去问师婆了。”
见小生若有所思沉默不言，小强叹道：“唉，别多愁善感了，赶快恢复你的龙精虎猛，不然我们会被老虎吃的骨头渣都没有了。“
小生道：“您老就放心吧，有我在，拳打深山猛虎，脚踩长河猛龙。遇虎打虎，遇龙屠龙。”
小生和小强有一句没一句，东一句西一句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名叫大尧山的山岭。
大尧山之南多黄金，山上有松柏桑树，有羚羊老虎，又名虎山。
山是半石半土，草木丛生，绿树成荫，有飞鸟追逐飞虫，也有彷佛近在耳畔的鸟鸣兽吼。
小强大声喊道：“黄河第一勇士来打猎了。不对，应该是黄河三侠。也不对哦，听寨里的老人们说，早就有了黄河三侠了。。我们应该是新黄河三侠。”
小生表示无语：“这也行？”
小强没有理他，依然大声的喊：“新黄河三侠来打猎来了，得病快死的，失恋想死的，都快来送死了。没有活够的藏得秘密的，躲得远远的，弓箭无眼，万一被射杀了不要怪我们。”
“你小子是想把猎物吓跑了，还是想招来更多猛兽？”小生骂道。
“呵呵，我又不傻。”小强笑道：“这才是小山坡，还没有到深山老林。吓不跑猎物也招不来猛兽。”
小生道：“噢，这样啊，那黄河第一勇士是谁？”
小强道：“至于黄河第一勇士吗，当然是我天下最强。新黄河三侠嘛，当然是强、生、黑豹。”
小生笑道：“哈哈，那你说我算黄河第几勇士。”
“按说呢，你箭术比我高超，应该你是第一勇士。既然我都把色让给你了，再把名让给你好了。你是黄河第一勇士，我是黄河第一猛士，黑豹是黄河第一战士，这样我们合起来就是新黄河三侠。”说到这儿，小强一拍脑袋““对了，还有黄河第一美女，姮娥。”
这时，黑豹突然叫了起来。当然不是表示对第一战士的称号满意，而是发现了情况。
前面不远的半山坡上的一颗大松树下有一块青石，石板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正是：上山棒打食人虎，半路杀出程咬金。
欲知半路杀出的这个人是敌是友，所为何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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