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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参观大“鸟窝”

欧阳明屏住呼吸,全神戒备,慢慢地把头伸进了大“鸟窝”的入口处。由于“鸟窝”编织得甚为结实,而且很浓密,只有星点的月光能够透进来,使得原本就比较昏暗的“鸟窝”显得影影绰绰。欧阳明把脑袋钻了进去,可他愣住了,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没有人,因为既听不到人的呼吸声,也感觉不到人的体温。很显然,“如意叟”并没有睡在里面。欧阳明适应了一下里面的环境,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其实大“鸟窝”的里面也就放了一堆干草,其他什么都没有,但从草被压过的痕迹来看,确实有人曾经在这里面睡觉,至于那个人是否就是“如意叟”,却不得而知了。

欧阳明在那堆干草上面坐了下来,歇息一下,理一理混乱的思绪。他记得晚饭后,“如意叟”很明确地告诉自己和明珠,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他都睡在大樟树上的“鸟窝”里。当时明珠还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在树上建造这样一个巨大的“鸟窝”,他解释说由于此地离“蛇王山”不太远,每年盛夏时节,经常会有毒蛇出没,晚上睡在地上不安全,也不安心,于是就在大樟树上搭建了一个临时居所。夏天的时候,睡在上面,既可以避免毒蛇的侵扰,还可以居高纳凉,甚是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夏夜容易喂蚊子。明珠又问他花了多久才建造完成这个巨大的“鸟窝”,他说花了三个多月才修建好,不过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然后他又说现在已经过了立秋时节,毒蛇少了很多,所以他就回到地上的房子里睡觉。晚上他特意在房子的四周撒了一圈驱蛇药,所以,欧阳明和明珠住在木屋里是安全的,晚上可以安心地休息。

欧阳明冷静地思索了一下,“如意叟”是江湖名宿,为人正派,除了有些爱慕虚名以外,其他方面仍不失为一个让人尊敬的武林前辈,应该不会对明珠和自己说谎,否则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回到地面和明珠汇合,把她一个留在地上始终不放心,明天再当面问一下“如意叟”也不迟。于是他便用手抓住了“鸟窝”的边沿,身子往后退,慢慢地往外退,眼看着就要出来了。就在这时候,欧阳明忽然觉得一阵腥风朝自己的后背袭来,声势惊人。此刻他的脑袋还没有完全出来,看不见背后的情况,那阵腥风马上就要扫中自己的后背了。心念电闪,若是继续往外退,视力受阻,难免会吃亏,不能冒这个险。于是他双手抓住“鸟窝”里面交错的藤蔓,用力一拉,整个人便一下子钻进了“鸟窝”里,与此同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猛地撞击在“鸟窝”入口处附近,震得整个“鸟窝”都晃动了起来。欧阳明心道好险,趁机翻过身转头去看攻击他的是什么。这一看不打紧,倒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你猜他看见了什么?只见一个长长的东西,如同海碗一样粗,全身呈褐色,布满了一圈圈的环状的斑驳的花纹,摆动着细长的脑袋,两只小眼睛闪着寒光,竟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欧阳明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巨蟒怎么会出现在树上呢?难道大蛇也会爬树?这时候,那条巨蟒猛然地张开了黝黑的大嘴,朝欧阳明迎面就咬,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欧阳明手无寸铁,只得侧身避开大蟒蛇的致命一击。“鸟窝”随即跟着晃了一下,幸亏那“如意叟”编织得还算牢固,没有被撞得散架。大蟒蛇第二次攻击没有得手,停了下来,抬起细长的脑袋,小眼睛闪着幽蓝的光,不断地打量着“鸟窝”里的欧阳明,似乎在想这个猎物怎么这么难对付。

欧阳明也借机喘了口气,自己手中没有武器,而“鸟窝”里除了干草,别无他物,总不能拿着一把草去戳它吧,看来只有徒手搏斗了。这条大蟒蛇即便是再凶恶、再狡猾,始终是畜生,总不能比人还要聪明吧,主要的是自己不能慌乱。想到这里,欧阳明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而那大蟒蛇再次抬起头,摆出了一副攻击的姿势。只见欧阳明极快地向上跃起,随即向左侧弹了过去。大蟒蛇那肯放过,朝着欧阳明的背部又是狠狠的一口,欧阳明似乎感觉它的牙齿都快碰到自己的背部了,这时他双腿朝着“鸟窝”的壁上蹬了一下,借着反弹的力道,快速地向右边掠了过去,大蟒蛇第三次撞击在“鸟窝”上了。趁着它撞得有点晕了,欧阳明借着刚刚反弹的力道,并拢双脚,从“鸟窝”的出入口像泥鳅一样钻了出来。

可是欧阳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今晚上他面临的对手是一条身长超过三丈的巨蟒。他刚刚从“鸟窝”里钻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站稳,那条巨蟒的尾巴就如大树一般扫了过来,欧阳明只得纵身向上跃起,顺手抓住了头顶最高处的一根树枝。可这里已经是大樟树的树梢,那根瘦小的树枝哪能承受得住他的体重,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了,欧阳明立刻应声掉了下来。偏偏那条巨蟒阴魂不散,它的脑袋虽然还在“鸟窝”里面,但感觉比人要灵敏得多,即便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欧阳明的位置,长长的尾巴带着阴风直接朝欧阳明卷了过来。

之前欧阳明和岳临风等人搏斗的时候,一招“平行位移”震惊了众人,但毕竟那是在地面。而此时他身在半空,又没有隐形的翅膀,已经无法借力了,眼睁睁地看着巨蟒径直朝自己的腰部卷了过来。此刻欧阳明只得运气护住全身,只听“啪”一声闷响,巨蟒已然将他拦腰卷了起来,欧阳明立刻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冒金星,头晕脑胀,腰快被扭断了一般。而呼吸不畅,使得他有些惊慌失措了,拼命地挣扎,而巨蟒越收越紧,欧阳明几乎昏厥了过去。可就在此时,在地面上等他的明珠忽然发出一声惊恐而凄厉的惨叫,响彻在被夜幕笼罩的山谷中,在这幽静的午夜里,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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