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允王妃葬礼。
因瘟疫肆虐都城时救治百姓有功,皇帝将其追封永泰夫人,与允王齐名,风光大葬。又因是感染传染病毒而死,只能实行火葬。而米乐,都城瘟疫由米乐而起,但后又有回国之心,同样救助百姓有功,功过相抵。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而后,又因大皇子陆潇翼苦苦哀求,不惜放弃继承王位的机会相威胁。皇后心软,求丞相帮忙。丞相在皇帝面前说已收了米乐为义女,又有真心悔过之心,是自己教女无方,望皇上若怪罪,就下令罢免丞相一职,不要迁就在小女头上。
皇帝气急,这丞相是开国大臣,辅佐了两代君臣,又是大皇子的恩师,怎能说免就免?无奈之下,因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只得向外宣称,米乐已在发配边疆的路上畏罪自杀。
又将米乐召来,保留了原先的“乐”字,赐新名:安乐,加封安乐郡主。此后,再无米乐这个人,有的,只是安乐郡主!
皇后在皇帝面前提起陆潇翼对安乐郡主的心意,皇帝也是个明白人,近来身体抱恙,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于是在朝臣面前宣布退位,由大皇子陆潇翼持政。由钦天监挑选良辰吉日登基,将安乐郡主赐婚给大皇子,登基后完婚。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可登基大典之时,作为辅佐大臣的允王却未出现。于是登基典礼结束后,陆潇翼携安乐来看望允王。
一进屋,就闻到满屋的酒气。陆潇翼与安乐相视一眼,眉头轻蹙,摇了摇头。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陆允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花伶的那颗珍珠坠,看着出了神,眼角的泪似乎还未干。满身酒气,胡子拉碴,头发也未梳,衣服好似还是花伶下葬时的那身。对于陆潇翼的到来,他并未察觉,又拿起酒瓶喝上一口。
看的陆潇翼直摇头,这哪还有古朝最潇洒倜傥的王爷?简直就是个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没落了多少年的流浪汉。陆潇翼没想到平时最注重形象的允王如今会变成这样,一个健步走过去将陆允手里正准备往嘴里灌的酒夺下来扔在地上。
酒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陆允这才把目光从珍珠坠上移开。看着陆潇翼,笑了出声:“呵呵,恭喜你啊,当皇帝了!”说完又喊了声管家,再拿壶酒来!又看着那珍珠坠一言不发。
“朕的登基大典你都可以不参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你让朝臣怎么想?岂不是让朕在朝臣百姓面前难堪?朕就只有你一位皇叔,在朕登基时你都不出现,让百姓怎么想?朕还有何脸面坐上那个位置?你是想让朕置你于死地吗?”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他来的目的也并不是问罪,可一听陆允那话,陆潇翼就气不打一出来,听陆潇翼这话安乐满是担忧地看着陆允。
可陆允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置于死地?好哇,将我赐死吧!这样也许我还能找到花伶,和她一起上黄泉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路上等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她最后的尸身都未有保住!我陆允这辈子活得就是这么的窝囊!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两次!两次在我面前死掉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啊?皇上?你能吗?”说道最后越来越激动的陆允直揪住陆潇翼的前襟,吓得身后的贴身小厮直呼大胆。
安乐看着这一幕泪眼朦胧,抬头止住眼泪不让它落下,忽无意看到了房梁上的白绫,再看看陆允,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小厮继续大呼小叫。轻轻拉了下陆潇翼,示意让他向上看,陆允此时已是神志不清,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