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龍不知到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家里。打开门,花少龍的爸爸和妈妈都在。俩人看见儿子脸上有伤,赶忙问:“少龍,你的脸怎么了?”
花少龍的自尊心使他说不出口是别人打的,含糊说:“外面下雨了,路很滑,不小心滑倒摔的。”
妈妈关心问:“没事吧少龍?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妈,我没事,你别管了!”花少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现在心情很乱,不想见任何人。
花少龍的爸爸敲敲他的门说:“少龍,那你吃点饭在进屋啊!”
“爸,我在外面吃完饭了。”屋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花少龍的父亲转头看看妻子说:“我感觉咱们和孩子的代沟越来越大了,现在少龍都很少和我们谈起他自己的事。”“是啊,这孩子…”
到十点多,花少龍听见父母都回房间睡觉去了。于是从房里出来,先到浴室里把身上洗得干干静静。然后到电脑前打开拍拍想买点东西,于是不小心看到了一把越野刀,外形又小又好看,他拍了下来。
第二天花少龍拍的那把越野刀货到了。拿了越野刀跑进自己的房间,花少龍脱光了身上衣服,赤身**的站在镜子前面,手里握着越野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少龍发出冰冷的声音:“少龍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然后把越野刀的刀片推出来,伸出左手,向自己的掌心处划了下去。锋利的刀片划过手掌,形成三寸多长的伤口,鲜血瞬时涌了出来。花少龍咬紧牙让自己不要叫出声,看着镜子里脸孔扭曲的自己,咬牙说:“少龍,你要是连这样的痛苦都忍受不了,那你还有什么希望不让人欺负?”手心的疼痛感刺激他的每一跟神经,嘴里不自觉的发出‘恩恩’的呻吟声。
也许是太痛了,或是血流得太多,花少龍感觉自己一阵头晕,但手里仍紧紧握住越野刀。花少龍的父母听见儿子的房间里有动静,象是生病的声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把开花少龍房间的门,俩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只见花少龍的手上.地板上都是血,自己赤身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花少龍的爸爸赶快用毯子包住儿子,向外走去,他的妈妈跟在后面,两人向医院跑去。
一星期后,花少龍象往常一样,提着书包来的学校,只是左手缠着白声药布。
进到班级里,不理同学们好奇的目光,默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感到一周不见的花少龍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到底哪不一样自己也说清,那只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看着同桌,徐娜关心的问:“花少龍,听说这几天你有病住院了。到底什么病这么严重啊?”
“没什么。”花少龍微微笑了笑:“只是不小心把手割破了。”
徐娜看见花少龍手上的纱布,了解的点点头,生气的说:“多大了你,自己还这么不小心!”
花少龍呵呵一笑说:“好的,我下回一定注意。”看着满脸笑容的少龍,徐娜感觉他真的有些不一样了,至少开朗了很多。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花少龍你不是为了躲我跑到医院里去了吧!哈哈!”李雄带着一脸坏笑向少龍走过来。
徐娜一看李雄欺负花少龍就来气,大声说:“李雄,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没看见花少龍受伤了吗?”
“哎呀,他是你对象啊你这么帮他,你俩什么时候有一腿了?”
徐娜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不要脸。”花少龍拉了拉徐娜说:“算了,就当他是在放屁吧!和他计较什么?”徐娜‘扑哧’一笑,调皮的看着李雄不说话。
李雄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盯着花少龍说:“草,你刚才说啥?”
花少龍站了起来,挺直胸膛向李雄走去,当他的面孔和李雄的面孔只有半尺远的时候停下,一字一句说:“我刚才说你是在放屁!”
大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现在的花少龍。李雄只觉得自己头里‘轰’的一声,象火山爆发一样。红着双眼说:“花少龍,你******别以为住了几天院就牛逼了?和我装什么装!”说着一拳打在少龍的脸上。
花少龍嘴角处流出血来,但这回他没有哭,而是在笑。看着李雄‘哈哈’笑出声来,把手叉进裤兜里。当李雄和大家都以为花少龍的神经有毛病时,笑声停止了。花少龍把叉进裤兜里的手掏出来,李雄看见一把刀,一把崭新的越野刀。
花少龍把刀片慢慢的推出来。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越野刀发出的‘噶哒!噶哒!’的声音。
李雄压住心里的害怕,他不相信,一周前还让自己打得够戗的花少龍,现在能把自己怎么样!“草你妈的,别以为你那个破刀我就怕你了,烂虾还想上大盘?也不看自己是什么熊样。”见谢文东没有动,更加肯定他是在吓唬人,李雄推推花少龍的头“看见你就讨厌,现在给我滚远点。”
花少龍等他把话说完,身子一侧,握刀的手突然在李雄的眼前划过。李爽只觉脸上一凉,接着周围的同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股味道又甜又咸的液体流进李雄的嘴里。李雄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是什么?好粘啊!放下手一看,满手的鲜血。
“啊~~”李雄双手捂脸大叫起来。花少龍上前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拉,让李雄的眼睛看着自己:“知道吗?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李雄看着花少龍冰冷的眼睛,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这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只有野兽的眼睛才能发出这样的光芒。现在他很怕,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死亡。不是因为自己脸上的伤口,也不是花少龍手里的刀,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小学的学生毕竟还都是少年人,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胆小的学生吓得哭出声来。一个男学生吓的跑出教室,大步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推开门跑了进去。这时的班主任正在准备期末考考卷,发现自己班的学生惶惶张张跑进来,问道:“李学文,干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李学文喘口气说:“老师,不好了,花少龍把李雄的脸割破了,流了好多血呢!”
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平时很喜欢花少龍,觉得这孩子不只学习用功,而且脑袋特别聪明,再难的题教他一遍就会,只是性格内向一些。听李学文说的话他有些不信,象少龍这样的好孩子怎么能割破同学的脸呢?!但看李学文的样子又不象撒谎,抱着一颗好奇心和李学文向班级里走去。
到了班级门口,听见屋里一片寂静。老师奇怪的看看李学文心说,你这个臭小子千万别骗我,要不看我怎么教训你。李学文被老师看着发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师推开门走进教室,班里的学生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先看了一眼少龍,这时他正趴在桌子上看书准备考试。然后抬头向后看,只见李雄用一个手帕捂住脸,可鲜红的血已经把手帕阴透了,血滴答到桌子上。
老师大声问:“李雄,是谁把你的脸割破的?”
李雄抬起头,偷偷瞄向坐在前面的花少龍,发现他正回头看着自己,又是那种眼神,野兽的眼神,使他感觉到只要自己一说出真相马上就会被撕的粉碎。心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站起来大声说:“老师,是我自己不小心割破的,不是别人割的。”
象他这样的学生老师本来就很讨厌,听他这么说松口气,“那你还坐在这干什么。陈辉,你带他去卫生室!”说完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真恶心,弄了一地的血!”
然后一指李学文,“你怎么说李雄的脸是被花少龍割破的?”李学文委屈的说:“刚才我亲眼看到花…”可当他看到花少龍的眼神时,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转头对老师说:“对…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说谎。李雄的脸是他自己划破的!”
“下回看清楚点再和我说。”老师转头对花少龍说:“花少龍啊,等下就考试了,复习的怎么样?”
花少龍恭恭敬敬站起来回答:“老师,你放心把!我有信心拿学年第一。”
有花少龍这样的学生是作为老师的骄傲,班里有一个这样的学生,他自己和别的老师站在一起都会觉得高出一头。满意的笑了笑,拍拍花少龍的肩膀说:“花少龍,努力学习是好事。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累坏了知道吗?”
花少龍乖巧的点点头:“谢谢老师关心,我会注意的!”
老师让花少龍坐下,对李学文说:“你去拿拖布把教室里的血擦干净。”李学文现在是认了,宁愿得罪老师,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花少龍跟老师比起来更可怕。老师在教室里站了一会,看李学文把地擦干净了才离开。教室里出奇的静,每个学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好象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还是徐娜最先打破沉静,看着身边的同桌问:“你怎么变得这么狠了?”
花少龍漠漠的说:“因为我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别人欺负。”
“可就算李雄坏了点,你下手也太狠。那么大的伤口会在脸上留疤吧?”徐娜觉得少龍做得有些过分。
花少龍笑了笑,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人的一生早被上天注定了,就算你再努力,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说完,趴在书桌上不在理会旁边一脸疑问的徐娜。
过一会,李雄和陈辉从卫生室里回来,李雄脸上横帖一条四寸长的纱布,上面能看到淡淡的血丝。当李雄走过花少龍身边时停下,恭敬得弯腰鞠躬,“龍哥,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我跟着你了!”
经常欺负花少龍的胖子(李雄),这时起成了他以后最忠实的兄弟。满身的伤疤不知道有多少条是替花少龍挨的,这句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