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忆安万万没想到,她有着少男杀手美称的大明星竟然没能打动身边的小男生。他究竟是不是少男啊,难道平时不看电视不上网不听广播么?
秦忆安,十五岁出道至今九个年头,出过六张专辑,演过四部电影,其中有两张专辑销售过百万,她一有新的主打歌推出,几乎每次都可以席卷华语歌手榜单前三位,最长的一次竟然占据榜首足足二十三周。这是很了不得的成绩,不光在华夏,秦忆安在韩国和日本都很有人气,是当之无愧的小天后级艺人。
秦忆安张了张嘴巴,心里有点郁闷。本来她心情就不好了,现在遇到个不认识自己的,就更加不好了。
不过她有点不甘心,把车子停到路边,吐气如兰的对楚天阔说道:“你真的不认识我?”
有些人就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装蒜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呢。
楚天阔又看了看秦忆安的脸,这脸确实挺好看的,但是前主对她没有记忆,他自己就更加没记忆了,于是很认真的问道:“你谁啊?很出名么?”
再死命问他就显得自己是****了。于是秦忆安放弃了:“好吧,不认识就算了,我叫秦忆安,秦始皇的秦,回忆的忆,长安的安。”
“我叫楚天阔。你的搭讪方式真特别。”楚天阔说道。
秦忆安脸一红,应该说她现在脸还是很红的,酒气还没有退下去呢,刚刚一时冲动从小区里冲了出来,随便拉上个男人就吻起来了,这绝对是个意外,她平时正常的时候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那个,你能不能忘掉刚刚的事情?”秦忆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楚天阔眉毛一挑,说道:“秦小姐,你占了我的便宜现在想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么?”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秦忆安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啊。
这个好像是她吃亏了吧,而且刚才这小子的手还很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摸啊摸的,是她吃了大亏才对!
楚天阔觉得有点好笑,听她讲电话那几句,肯定是喝醉酒了和男人吵架,然后把自己拉上车一时激动才会那么豪放。现在酒醒了一些,他发现这小妞应该挺纯情的。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特无辜。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你刚刚连问都没问就夺走了我的初吻,你必须负责。”楚天阔一脸痛心疾首被人欺负的样子,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小受男。
“负责?你开什么玩笑,我是女生耶,你占了我便宜好不好?”秦忆安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天阔。
“那我问你,刚才那个是不是你初吻?”楚天阔粗声粗气的说道。
“额……”秦忆安傻了,初吻,她的初吻早就不知道几几年之前就没了,再说了,拍了两部文艺电影,里面接吻镜头都有好多了,就算骗人她都不好意思跟楚天阔说是初吻啊。
“说不出话来了吧?”楚天阔冷笑着说道,“手机号码多少?”
于是秦忆安愣愣地,又很配合的把私人手机号码报出来了。
楚天阔很满意的将号码记下来,然后回拨了一下,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的手机响了,然后他挂掉了电话,说道:“别忘记把我的号码录进去,我现在要回家了。”
他说着也不管秦忆安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开了车门开始沿着车道往前走。
秦忆安还在发愣,大概傻了足足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她想去追,却又不知道楚天阔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子,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陈志平凑近楚天阔吸了口气,觉得酒味实在太厉害了,不由开口问道。
“刚刚碰到个发酒疯的女人。”楚天阔一脸无辜的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我是未成年人,不会喝酒的。”
“好吧。我相信你。”陈志平对于楚天阔的人品还是比较信任的,他一边开车一边看GPS导航,奇怪的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年头有钱人都住在郊区,这附近别墅小区不少,就是地太偏了,路上很难叫到车子,所以陈志平对他召唤自己来做司机没什么怨言。出于安全考虑也得来啊。
“我是被人绑架过来的。”楚天阔平平淡淡的说道。
陈志平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不早说?绑匪呢?他们怎么绑的你?你怎么逃脱的?”
警察就是这点不好,问题特多,楚天阔也不罗嗦,简言意骇的把经过交代了一下。然后拿了两张身份证给陈志平。
“你是说,这个司机故意在车子上放催眠曲,让你睡着了,然后开车把你接过来,另外那个人是同伙?”
“对,他们要送我进八十号别墅。你能帮我查查么,这两个人的身份,还有别墅的主人是谁。”
“没问题。”陈志平看出楚天阔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一口答应下来。
让楚天阔心里疑惑的是,他今天和罗薇一起吃饭是临时起意,根本没什么人知道,而且他让罗薇先回去,自己去碧水湾门口坐出租车更不是事先就安排好的。他随便上了一辆停泊在最前面的出租车,然后人家就用上手段了,这是巧合还是事先就针对他而来?
如果是有人针对的话,手段未免有些厉害了。
楚天阔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挺早的,他早就和周芸说过要晚点回家了,于是让陈志平开车到家里前面两条街的。那里大排档特别多,两个人占了个桌子,然后点了一些烧烤。
“我给你的那瓶东西用掉了没?”楚天阔不喝酒,就开了一瓶汽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老板上了二十串羊肉串,香味扑鼻,虽说前面吃过晚饭了,但是这会儿肚子又有点饿了,正好当宵夜。
“用了。”陈志平有点郁闷,这么说起来,用完之后李丽也没来找过他了,倒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那就行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呗。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得给孩子办满月酒了。”楚天阔随口说了一句,大口吃着羊肉,嘴巴上面油光光的。
“不会吧,打靶都不带那么准的。”陈志平吓了一跳,事后想想真有点后悔了。要是李丽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会不会和黄明离婚还说不定呢。万一李家的人不要这个孩子,万一黄明为了前程能忍气吞声呢?
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啊。
楚天阔笑了笑,说道:“就是这么准的,除非那女人是安全期,而且,安全期也有很大可能中枪。我看你还是早点做好打算。那女的要是认你是孩子他爸,你前程可期,要是不认,你儿子也只能当别人的儿子了。到时候别做警察了,跟我混吧。”
“不行不行,我是不能辞职不干的。”
陈志平脸一黑,跟他混?混个蛋啊……
他从小立志当警察抓坏人,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做其他事情。
不得不说,陈志平的想法还是非常天真的。楚天阔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给你做最坏的打算么?那个女人要是对你有情,肯定不会让孩子他爸爸流落在外的。”
“哎,我怎么觉得自从遇上你了之后,就有点鬼迷心窍了呢?”陈志平一阵无语,唉声叹气的喝了口啤酒。
“什么鬼迷心窍,我这不是在提点你么?陈队,你这人除了老实之外,真没什么缺点了。”
楚天阔哈哈笑了起来,眯起了眼睛。无论李丽的家族是不是接受陈志平,他都不会让脱离警察这个职业的。
两人吃完夜宵后就分别了,楚天阔想了想回家之前打了个电话给罗薇,不过电话没打通,关机了。
蜀道香里客人走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服务员在收拾,于是楚天阔径自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就在他准备拿出药浴用的大浴缸的时候,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窗帘被人动过了,窗户也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有人曾经来过自己的房间。因为楚天阔知道,每个礼拜会有两次钟点工来打扫,平时父母根本就不会进自己的房间。
桌子上的东西没有乱,看起来好像和平时一样,但是楚天阔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非常淡的气味。
血腥味……
一定有人来过了而且很有可能还藏匿在房间里。
楚天阔装作毫无所觉的去了浴室,打开热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然后又打开淋浴的花洒,听上去像是在洗澡似的。
实际上,他衣服也没有脱,躲在帘子后面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几分钟过后,门外突然响起了周芸的声音。
“儿子,在不在?”
楚天阔有点郁闷,这个节骨眼上来凑什么热闹呢,但是老妈问话了,他不可能不回答,只能大声说道:“在洗澡,马上就好了。”
“睡觉的时候把窗户关好,刚刚家里遭了贼了。你爸还和贼偷过了两招。最后被小偷逃了。”周芸在门外大声说道。
“什么?老爸没事吧?”楚天阔心中一沉,冲出浴室,开了门,看到周芸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她手里拿了一碗鸡汤,正冒着热气,估计是给老公送汤去的。
“大碍是没有,就是手被割破了。我让他去挂急诊,死脑筋偏不肯去。”周芸埋怨的说道。
“那报警了没有?”
“人头跑了报警有啥用啊,而且好像也没偷什么东西,保险箱好好的。”周芸对警察倒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确,家里又没有损失,就算报警,也立不了案,警察根本不会当回事的。
“恩,我会注意的。这汤你要送给老爸去喝么?”楚天阔随口问道。
周芸点点头,老公受了伤刚好厨房里还有鸡汤,拿一点给他补补身体。
“我去端给他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楚天阔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楼下餐厅要打烊了,周芸每天晚上还要结账,其实事情还挺多的。
“诶,乖儿子。”周芸显得很开心,将鸡汤交给楚天阔后自己下楼去了。
楚天阔看着手上这碗橙黄透明的鸡汤,心中一动,缓缓的将真气渡入到汤里,然后他敲了敲二楼主卧室的房门。
“进来。”楚富康的声音响起。
楚天阔推门而入,看到楚富康光着膀子正坐在窗户前抽烟,左边的胳膊上绑了绷带,已经紧急处理过伤口了。
“妈让我给你送碗鸡汤喝。”楚天阔很老实的说道。
楚富康吸了口烟,瞥了儿子一眼,说道:“放边上,我等会儿就喝。”
“还是现在就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楚天阔一个箭步,二话不说就把楚富康手里的烟给抢下来,随手就按灭在窗台上。
“小兔崽子,敢抢你老子的烟。”楚富康一瞪眼,正要呵斥两句,一碗汤就已经凑到嘴边了。
“喝不喝?不喝我就去告诉老妈,你不稀罕她亲手煲的鸡汤。”楚天阔一脸正色的说道。
“什么她亲手煲的鸡汤,明明是老子烧的……”楚富康嘀咕了一句,接过鸡汤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对于儿子和老婆的一片心意只有用一口喝干来表示自己的感动了。
“听说家里来了贼,你还和贼人搏斗了?”楚天阔看着楚富康的手臂,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楚富康是普通人么?
不是啊,那天分明看到他一脚就踹飞来收保护费的混混,会伤在普通的小偷手里?想想就不太可能。
也就是说小偷也不是普通人,至少能够在楚富康面前退走。
楚富康“嗯”了一声,也不想多说小偷的事情,和周芸一样,关照睡觉的时候关紧门窗。其实外面还有一扇防盗窗,不过楚天阔嫌麻烦每次都不关的。
楚天阔看他懒得和自己说,也不好多问,找了个借口就回房间了。他人一走,楚富康立刻就盘膝坐到地上。
其实从那碗鸡汤下肚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有一股暖流从丹田里升起,手臂上被利器划开的口子竟然有种痒麻的感觉。他露出一丝激动之色,内气顺着那股暖流在经脉里游走了一番。很快,暖流就消融在体内。
楚富康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当年错筋断脉手造成的伤害有了一丝好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富康百思不得其解,行功十分钟之后,他扯下手臂上绑的纱布,原本被划破的口子足有半厘米深,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是此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说不定明天就会脱落下来,生长出新的肌肤。
这一切都是那碗鸡汤带来的!它是鸡汤,也不是鸡汤。楚富康知道,这汤里肯定有秘密。
他望着房门,陷入了沉思之中。
楚天阔回到房间,发现屋子里的血腥味几乎消失了。他皱了皱眉,心里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刚刚他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有人,而且那人受伤流血了,所以有气味。然而趁着送鸡汤的当口,那人跑了。
楚天阔环顾屋内,突然掀开了床单。他的床铺下面是空的,放了几个收纳盒,还有大概一米不到的空隙。距离上次打扫已经过了大半周,床铺下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尘。但是空隙的地方很明显没有灰。
楚天阔打着手电筒,将那片区域照亮,然后,他看到了一滴血。
非常新鲜,尚未干涸的一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