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红鸾古玉
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看到儿子回来,她激动的迎了上去,“海子,怎么样?”
张志海刚想在母亲面前炫耀一番自己在十多个人中脱颖而出,突然觉得这奴才一般工作实在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遂没声好气道:“明天去上班。”
妈妈却笑开了颜,分外热情的帮张志海盛饭,那诡异的笑容让张志海心里直嘀咕。第一次出街,紧张之余又有些刺激,尤其是那个和自己说话说到吐血的老头,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你命犯红鸾,红鸾,桃花煞……”这些诡异的词语在张志海的脑海里翻腾,他放下了碗筷,忍不住问道:“妈妈,我卧室里的浴室为什么建在西墙?”
妈妈一愣,茫然道:“建在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张志海摇摇头,道:“那鱼缸和金鱼是谁买的?”
“你这孩子,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不是我买的就是你爸买的呗,都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妈妈没声好气的冲了张志海一句。
张志海一想,这鱼缸的确是年代久远,好像自己记事的时候那鱼缸就存在了。不过那时候浴缸里养的不是金鱼,而是五条小鲫鱼。张志海暗暗心惊,没错,也是五条。
张志海还是禁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那金鱼是你买的吗?”
妈妈见儿子似乎对这鱼缸很上心,也放下了碗筷,道:“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送的?”张志海不明所以。
“是啊,只要鱼儿死了,到买鱼缸的地方一说,他们就会送新鱼来,怎么样,划算吧?”妈妈还在为自己做了笔赚钱生意自豪不已,张志海却愣住了,从来没听说过买鱼缸还送鱼的,而且这一送就是二十多年,再想想那老者的话,难道这真的是有人有意为之?
午餐吃得有些无味,回到房间,再看看正对面的浴室和鱼缸,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到底是谁呢?还有这五盆鲜花。如果能再次遇到那个老者的话,相信他会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现在他也不敢贸然把那鱼缸扔了,因为从那老者的话音中可以看出,自己命不该绝似乎还和这东西有点关联。
“有人帮你逆天改命……”老者的话回荡在耳边,可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卖鱼缸的老板?
本想今天去查查,可明天就要上班了,只好先搁着。看看床头的紫色鲜花,和浴室门两边的鲜花遥相呼应,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那老人听到了这里会吐血呢?疑惑归疑惑,家里的摆设他却是一样没动,躺在床上,他掏出了口袋中的红玉,“红鸾”。
这块玉石很漂亮,晶莹剔透,里面的红色似乎是流动的血液一般,看得久了竟然有他们在移动的错觉,等张志海再定睛一看的时候,那异状又消失了。荷花的茎杆处有几处明显的凹陷痕迹,看上去就像有人长时间用手抓着,根据传说,那是龙吉公主的武器,倒也合乎情理,只是这雕工,着实精湛。
再仔细的看,那条龙鱼和莲花之间的空隙好像隐隐是个美人的图像,很难辨认,可是当张志海双眼盯着红玉看到散光的时候,那个不算清晰的图像又隐约呈现在眼前,流动的红色仿佛她的裙子下摆的流苏在迎风飘荡,纤弱的身子正坐在神鸳的背上。
越要仔细辨认,却更加看不清楚,到后来,却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到那个美人了,鱼还是鱼,荷花还是荷花,神鸳的背上什么都没有,那一层层的流苏似乎也变成了流动的河水。
最后,张志海精神恍惚的睡了。他没看到不多时浴缸里的水沸腾了,五条小金鱼在浴缸中摆成了一个奇异的图形,竟和五个花瓶之间组成的图形一样,一瓣桃花。数息之后,浴缸里恢复了平静,张志海翻了个身,红鸾古玉从他的口袋里掉落,红的妖艳,五条小金鱼突然肚皮朝天的浮在水面,五朵鲜艳的紫色鲜花全部瞬间枯萎,古玉红光也转瞬即逝。
等张志海再次起床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爸爸回来了。张志海的父亲张顺天是个惧内的男人,或许是妈妈太彪悍,反正在张志海的眼里,爸爸就是个典型的妻奴,从来没见过他决绝过妈妈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但是他却又是绝对的一家之主,这样的关系很奇怪,以张志海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的小男人,实在是无法理解。
其实夫妻之道不仅仅在于相敬如宾,更在于互相包容和忍让,他爸爸连他妈妈体重突然翻倍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呢?这种甜蜜,旁人是无法理解的,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世界,连最亲的儿子也无法闯入。
在张志海下楼吃饭之前,妈妈就把今天儿子的怪异和他说了。爸爸皱皱眉头,若有所思。
“爸,金鱼死了……”
没人理睬。
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这是爸爸定下来的规矩,全家都很自觉的遵守,可今天张志海却觉得浑身不对劲,有好多话想说,看爸爸凌厉的眼神又觉得压抑的难受,终于吃完了,他把卧室里的疑惑再次询问了父亲。
“今天你出门都遇到了些什么人?”爸爸没有回答,反问道。
张志海正在犹豫是不是把那个老头的事情告诉爸爸,这时口袋中的红玉突然一凉,他身子一激,道:“没啊,就是遇到了个算命老头,说我霉星高照,呵呵。”
“他是不是还说这和风水有关?”
“是啊,他说我浴室的方位弄错了,还有鱼缸不能摆在浴室门旁。”既然说谎了,张志海就索性说到底,真真假假,难以辨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父亲好像暗暗松了口气,道:“风水先生都是骗人的。”
“哦,我知道了。”张志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