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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刺杀赢政

荆轲与秦舞阳来到了秦都咸阳宫。

秦始皇赢政穿着华丽而高贵的朝服,峨冠博带,仪态威严,在咸阳宫中用九宾礼来迎接燕国来的使臣即壮士荆轲,这可是破天荒的。

荆轲捧着装了樊于期头颅的盒子,秦舞阳捧着督亢的地图,一步步走上秦国朝堂高高的台阶。

秦舞阳一见秦国朝堂那副威武森严的样子,不由得害怕得发起抖来。

秦始皇左右的侍卫一见,高声吆喝道:“呔!燕国使者为何脸色苍白,双腿发抖?”

荆轲回头一瞧,果然见秦舞阳的脸又青又白,就赔笑对秦始皇说:“来自小国粗野的人,从来没见过大国皇帝的威严,免不了有点害怕,请大王原谅。”

秦舞阳在演一场戏,与荆轲合演一场大戏。他们都是演员,导演是燕太子丹。

作为唯一的一位协助荆轲去行刺秦始皇的刺客,那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绝对不可能选中一个软骨头。如果他不装出一副怯懦相,那藏有鱼肠剑的地图就无法转到荆轲手上。

秦始皇毕竟有点怀疑,对荆轲说:“叫秦舞阳把地图给你,你一个人上来吧。”

荆轲从秦舞阳手里接过地图,捧着木匣子上去,献给秦始皇。秦始皇打开木匣子,果然是樊于期的头颅。秦始皇又叫荆轲拿地图来。荆轲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幅地图献给秦始皇,荆轲把画卷徐徐展开到尽头,露出了预先卷在地图里面的寒光闪闪的匕首。

秦始皇一见,惊得跳了起来。

荆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一把拉住赢政的衣袖,右手操起匕首流星奔月般扑向秦始皇,向他的胸口直扎过去。

秦始皇大惊失色,一跃而起,使劲地向后一转身,只听得一声刺耳的绝响,把那只袖子挣断了。他跳过旁边的屏风,刚要往外跑,荆轲随即拿着匕首追了上来,秦始皇一见跑不了,就满大殿奔跑,绕着朝堂上的大铜柱子躲避。荆轲紧紧地逼着,两个人像走马灯似地直转悠。

殿上的群臣乱成一窝蜂,因事发仓促,出乎意料,他们失了常态,不知所措。按照秦律规定,群臣上殿不能携带任何兵器,因此,旁边虽然有许多官员,但是都手无寸铁,大家都急得六神无主,也没有人召台阶下的武士。

台阶下的武士,按秦国的规矩,没有秦始皇命令是不准上殿的。

官员中有个伺俸秦始皇的医生,急中生智,将手里的药袋对准荆轲扔了过去。荆轲用手一扬,那只药袋就飞到一边去了。

情急之中,章邯高喊道:“陛下,快把剑推上背!”一句话提醒了秦始皇,他把剑推到背上后,剑柄向前,他随即拔出剑来回击荆轲,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秦始皇往前一步,砍断了荆轲的左大腿,鲜血喷涌出来。

荆轲站立不住,扑倒在殿上,顺手一扬便把匕首向秦始皇投掷过去,秦始皇往右边只一闪,那把匕首就从他耳边飞过去,“铛”的一声打在铜柱子上,直迸火星儿。秦始皇赢政见荆轲手里已没有武器,又上前向荆轲接连砍了几剑。荆轲身上受了多处剑伤,自己知道已经失败,苦笑着说:“我没有早下手,本来是想先逼你退还燕国的土地……”

这时候,侍从的武士已经一起赶上殿来,结果了荆轲的性命。呆在台阶上的那个秦舞阳,也早就被武士们截住了。他已被团团围住,一场撕杀自然是免不了的,秦舞阳一个人难以敌众,最后用剑自刎。

荆柯刺杀秦始皇最终失败了,可是已经触犯了不可一世的赢政。

大将军章邯带着大军朝燕国铺天盖地地杀过来,燕国灭亡了,燕王与燕太子丹被吊到了城楼上。那时候,高渐离正在弹琴,突然他的琴弦断了,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就在琴弦崩断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荆轲他们行刺之事已然败露,燕国要大难临头了。他没有顾自逃走,直到见到红玉公主跌跌撞撞地跑来,被一群秦兵追上,眼看着就要被凌辱,他才凌空跃下城墙,跟他一道跳下去的,还有他那架断了一根弦的桐木古琴。

高渐离手中的武器只有那架残琴,他居然弹起了琴,不知道是他的琴声独具魔力与神功,还是他的琴声太优美了,竟然迷倒了他们,反正他们听到了那琴声,一个个意醉神迷,木头一样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这倒在刹那间给了高渐离以机会,他将残琴当作了刀剑,将他们一个个打得东倒西歪了。

看来,这世界只有琴是不够的,还得有刀剑。

那群秦兵终于醒悟过来,他们挥着刀剑劈头盖脸地砍来。红玉挥剑便杀,接连杀死了十来个,她开始恋战了。

高渐离:“公主,别打了,他们人多,你会没命的。”

红玉公主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依然与那些秦兵撕杀在一起。

高渐离大声吆喝:“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一大群秦兵在章邯带领下,朝这边策马奔来。

高渐离奔过去,拉起红玉公主,纵身跃上了城楼。

高渐离与红玉公主来到了渡口,自从父亲葬身鱼腹之后,这秋风渡口就只有小樱桃一个人了。隐隐的传来了马蹄声,远远的就可以看到秦兵的铁骑追来了,看上去烟尘弥漫。

形势危急,小樱桃就招呼他们快点上船。高渐离拉着小红玉,纵身一跃,老远就飞上了木船。小樱桃将长篙一点,一叶小舟如离弦之箭,驶离了岸边,很快就消失在芦苇荡里。

如今小樱桃也回不去了,他们只好一路同行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林子里,这荒山野林的,本是个僻静之处,暂时倒也安全了。可是,高渐离长叹了一声,他想起了那架桐木古琴,那琴上有他的灵魂,如今遗失了难免会伤感。

红玉公主一直沉默不语,黯然垂泪。她在想她的太子兄,燕公子丹,还有她的父王与母后。见到高渐离如此伤感,她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算了吧,人活在这世上,谁没有伤心事呢。就像我太子兄,他失落了太子剑,那可是一把旷世名剑,他能不伤心吗?那剑上也有他的灵魂。名琴没有了,还可以铸造,名剑没有了,也还可以再锻造,若你跟它有缘,说不定还会失而复得的。就算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存个念想大不了只是一种伤感。可是,要是连人也没有了呢,那念想又会是什么?”

高渐离苦笑了一下,道:“说得极是,好在我丢了古琴,还可以击筑。最重要的,我还得到了比琴重要千百倍的人,佳人如玉啊。”

红玉脸红了起来,美人的那张脸,笑靥如花。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床眠,这前者已经实现了,可后者呢?缘来缘去缘如风,这缘要是真来了,那是想挡也挡不住的。

红玉的心跳得非常厉害,脸更绯红了。

小樱桃的眼睛也红红的,她潸然泪下。刚才红玉姑娘的一番话,也勾引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在想爹了。

他们在一处高坡上坐了下来,眺望着远方。他们看到的是一大片金黄色的沙漠。

高渐离掏出了一只陶制的乐器。

红玉:“这又是什么?”

高渐离:“它叫埙。”

高渐离吹起了陶埙,埙声幽幽,其声凄婉而忧伤,被山风吹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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