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隔间,也就是所谓的议会室,就是用来处理一些外科缝合的事情的。因为余泽亚的养父是商业上的成功人士,家财万贯,他除了处理商务外,还与一些道上的头目结交,所以那些人打了架,受了外伤都会在这个隔间里处理伤口,所以只有内部的人,或是熟人才会知道这里,也只有那些人才会知道余泽亚不仅是一个细心的内科医师,还是一个不错的外科缝合的高手。至于把这个隔间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一来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因为余泽亚有个奇特的习惯,就是在他做缝合的时候,他不希望会受到任何的干扰,着是他在学院进修时体会到的。那时,学生们边做手术边聊着天,有时手术刀还在人体模型的体内,他们就开始缝合,甚至直到收拾器具时发现少了一把手术刀,才意识到还遗留在人体模型的体内。
.“那你是要做什么手术呢?既然李俊杰帮你做手术,那为什么不让他直接给你缝合呢?再来找我这么麻烦?”
余泽亚收起回忆,问着对面一直低着头的女孩。
“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说,只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个所以然来。
“李俊杰是个妇科医师,可我看你的年龄应该不大吧,什么样的手术你非做不可呢?”
余泽亚又问。
“我是想做结扎手术。”
我低下头,窘得手足无措。
“结扎?为什么,你应该还没有结婚吧?”
“嗯,我刚二十岁。”
“那你有男朋友喽,他同意你这样做吗?”
“不,余医师你误会了,我还没有男朋友。”
我的脸突然升了温,涨得通红。
“那你为什么要做那个手术呢?”
“我是因为,因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这个陌生的男人说出真相。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请回吧,我还有病患在等着我回去看诊呢。”
说着余泽亚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余医师,别走,我说,请你帮我好不好?”
我也倏的站起来,追上去,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恳求道。
余泽亚看了看我,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那好吧,你说吧。”
“我是为了工作才需要做那样的手术的。”
我斟酌了好久才说出我要做手术的真正原因。
“工作?你在骗我吧,什么样的工作需要那样做?”
余泽亚不解地问。
“酒店的情感公关。”
我战战兢兢地回答。
“什么?!情感公关?!”
余泽亚突然嚷道。
“为什么要去做那个?!”
“那样做的话,工资会多一点。”
我小心地说。
“你很缺钱花吗?!”
余泽亚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发这么大的火。
“我,我、、、、、、我的确很缺钱!”
他的语气好恐怖,但我也不示弱,我昂起了头,可竟然对上了他向我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需要多少?”
余泽亚平静下来,调转了目光继续说道。
“五十万。”
我毫不含糊地说。
“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因为,因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余泽亚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他的问题可真多,我有点受不了了,“余医师,可以不用问了吗?”
我偷瞄着他的神色。
“向病人问清情况是我必须做的,况且你是李俊杰介绍来的,想必你已经把情况都向他说清了,那又为什么不肯再告诉我一遍呢?如果我不了解情况的话,我又怎么能做好我的工作呢?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你的忙我帮不上。”
说完,余泽亚似乎又想要起身离开。
这次我抢先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直到听见他的心跳,我才发现自己的脸正贴着他的胸膛。我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他是这样的高。
怎么办,如果他不给我缝合的话,手术就真的会留下刀痕的,那肯定不会有人选上我的,不行,我一定要说服他。
想到这,我的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别走好吗?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余泽亚竟被那两行清泪震住了,他无法抗拒眼前这个女孩的气质。
他打量过她,细瘦匀称的身材,被随手束起的黑亮秀发明透有神的大眼睛,但在那深邃的眸底似乎还有淡淡的忧伤,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就是捆住余泽亚的那种气质。
这一刻,他想紧紧地抱住她,只为她眼底的那份忧愁、、、、、、说实话她的确很美,只不过青涩了一点,但又不知为何这眼前的小女孩会让他如此的心动。他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无论是妩媚、妖艳还是感性成熟的女人都无法打动他,她们在他的面前舞弄风骚只会让他感觉更加得不屑一顾,惟独眼前的这个女孩。
我赶紧推开了他。
“既然你想让我留下来,那你就应该想好该怎么告诉我了吧?”
余泽亚看着我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多的钱?”
“我,我的妈妈得了一种怪病,我需要一笔昂贵的医疗费,还有,还有我需要抚养一个小孩、、、、、、”
我小声的说。
抚养小孩???难道她是一个未婚妈妈?不会吧!
余泽亚心中忽得紧了起来,莫名的怒火又涌上了心头。
他凝视着我,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不解和震惊,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余泽亚刚想向她发一阵火,这时,议会厅的门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娇嗔。
“泽亚,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呀!”
我向门口看去,这声音来自一个女人。性感、妩媚、妖艳、成熟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满脸的脂粉,浓浓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即使这样,她浑身上下的贵族气息依旧掩盖不了。
我偷偷地看向余泽亚。他的脸色好阴暗,好像很是不高兴。
“余医师,对不起,李小姐她偏偏要上来找你,我也拦不住她。真是对不起!”
只见那个小护士也跑了进来。
“没关系,好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先下去忙吧。”
余泽亚换了一种态度,笑着对小护士说。
“嗯,好吧。”小护士嘟着嘴,踢踢踏踏地下了楼。
“你怎么来了?”
余泽亚问着眼前这个妖艳的女人。
“人家当然是想你喽,你难道不想我吗?”
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挽起了余泽亚的手臂。
“不是说过让你离我远一点的吗?没事别总是往我这个地方跑!”
余泽亚甩开了她的手,皱着眉说。
“哼!”
那个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了头,正巧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我。
她指着我问余泽亚
“那个女孩是谁?”
余泽亚看了我一眼,微笑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搂过我的腰说:
“正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巧渝,我以前的一个病患。”
余泽亚指着那个女人对我说,
“这个是我的女朋友,艾颜。”
我瞪大眼睛看着搂着我的腰的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
余泽亚说着,楼着我的腰的手的力度也加大了。
“你不是要我帮你吗?那你就先配合我一下。”
余泽亚小声地对我说。
“嗯,你好,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伸出手,可没想到我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半分钟,她竟一点回应都没有,我尴尬地收回我那酸累的手。
那个女人鄙夷地看了看我,
“她?哈哈哈!余医师,你真逗,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又酸又涩的青苹果有了兴趣?不要以为随便找个臭丫头来假称是你的女朋友,就可以打发我呢。”
那个叫李巧渝的女人笑了起来。
“你不信?”
余泽亚反问道。
也难怪,就连我这个演着戏的人都不相信,更别说看的人了,我跟他怎么看都不像一对吗。
“有谁能证明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那女人双手环抱在胸前说。
“对不起,失礼了。”
余泽亚转过脸来,依旧小声地对我说,接着,他的唇便覆上我的唇。
我顿时愣住了。
直到那种甜甜的糖果味传入我的口中,我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失礼”是什么意思。他抱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想挣开,却死死地被他捆住。
一旁的李巧渝余泽亚的这一举动,急得直跳脚,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余泽亚,你够狠!”
她气急败坏地丢下了几个字,然后甩门离开了。
余泽亚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离开,反倒是对这个唇有了无限的幻想和迷恋,他开始有了一种冲动,他要撬开那紧闭的双齿,从怀里的这个女孩的口腔中吮吸甘甜的雨露。他成功了,他开始沉醉于那舌与舌的纠缠中,竟忘了正推搡着他的那双变得越来越无助的手。
一股咸咸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他猛地一惊,才发现眼前的女孩哭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真的很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余泽亚连声道着歉,可此时,已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我只是想桃开这个地方,于是我向楼梯口飞跑去。
一路任凭眼泪肆意地流着,路过服务台时,我似乎还听见小护士叫我的声音,但我没停下,仍旧挂着泪向诊所外跑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只不过才见第一次面,就算是演戏,那也太真了吧,我有那么轻薄吗?我不断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片段,心也跟着越来越痛,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不知不觉就站在了家门前。我收拾好凌乱的心绪,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妈,我会来了。”
我推开门走进了屋,可却没有人回应我。
“妈,妈,你在吗?”
我打开妈的卧室门,整个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妈!妈!妈?!”
我开始焦躁起来,原先这个时候妈总会在家里等我回来的。
“王妈,您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我跑到隔壁的房东王妈家问道。
“是小艾呀,你妈妈刚刚说去接你妹妹了,你去幼稚园看看吧。”
“哦,谢谢您了,我这就去。”
说完,我就朝幼稚园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