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穹空间里,石胜抓来那微亮的光点,仔细阅读了几遍基础丹药的炼制方法和注意事项,深呼一口气,退出了苍穹空间。
来之前,石胜便把蟒肉按照炼药所需的分量,割成了120几份的量,清心草和迎风草也备了相应的份数。
再次回忆了一番基础丹药的炼制方法,便点火炼丹了。逍遥门的炼丹室需要自己在丹炉下面放上柴火,自己掌控火候。而炼丹入门篇里介绍的炼丹之火直接取自地火,也就是寻找地底有岩浆的地方,使用无上神通凿穿一个通道,从而引出地火炼丹。
恐怕就是创造《苍穹诀》的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用柴火来炼丹。石胜也曾思考过,创立《苍穹诀》的种族到底是何种族,有多强大。还有小行星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苍穹空间里那微弱的亮光就是小行星么?一切都像谜一样。
点完火,待丹炉温度升高之后,将猛兽血肉和草药研磨成沫,加入适量山泉之水,不断搅拌。各种炼丹材料充分混合之后,封上炉盖,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待山泉水蒸发之后,丹坯中的杂质也随着泉水蒸发而出。所谓丹坯就是丹药的坯胎。
最后开盖凝丹,也就是用炼丹棍将坯丹沿着丹炉内部一个方向旋转三圈,捞出即可成丹。
看上去很简单,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却不然。石胜的前十几颗丹药,都在刚封丹炉盖的时候就爆炸了,所有材料炸成了一堆黑炭。石胜猜测可能是血蟒肉和草药的比例不对,或者是研磨的不充分。于是他不断调整各种材料的比例,也尽量让血蟒肉和草药得到充分的研磨。
直到炼废了五十几颗丹药的时候,终于封上丹炉盖的时候,不再爆炸了。可是随后的十几颗丹药也因为开炉盖的时间不对,要么是开早了,丹坯尚未成形而功亏一篑;要么就是开炉开晚了,丹坯被烧焦了。
就这样又炼了三十几炉,才第一次在正确的时间揭开了炉盖。可是由于太兴奋了,忘记使用炼丹棍凝练丹坯,造成丹坯和空气接触时间过长,又炼废了。
不过石胜隐约记得丹坯形成之时,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所以下一次炼制丹药的时候,他闻到有香味飘出的时候,就揭开了炉盖。果不其然,正好准确地抓住了丹坯形成的时间。
这一次,没有忘记凝丹,但是因为力道掌握得不好把丹坯戳破了,又炼废了。
如此失败,直到还剩五份材料的时候,石胜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而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尤其是贴身的背心更是因为汗水浸渍的原因,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因为石胜的头发都被误食蛇胆的时候烧光了,因而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低落在地上,把石胜面前的地面也滴湿了一大片。
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还有精细的操作,都让石胜的体力透支严重,而饥肠辘辘的感觉也不合时宜的传来。
石胜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于疲劳再加上紧张,所以一直在凝丹的时候功亏一篑,便盘膝坐在了地上歇息了会。因为炼丹需要山泉水,故而每个炼丹室都通有山泉水,舀了一瓢山泉水,痛饮了几口之后,拿起了备着的干粮,胡乱吃了几口,便倚在墙角,眯着眼,小憩了一会。
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石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神采奕奕。
石胜便再次炼起了最后的五份材料。也许是神清气爽的原因,这次的炼制过程,非常顺利,一气呵成,凝丹的时候也水到渠成,竟然炼成了第一颗基础丹药。石胜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别提多高兴了。
然而乐极生悲,因为太激动了,炼制下一颗丹药的时候在凝丹的过程中又因为力度掌握得不好,再次炼废了一颗。
不过最后的三份材料,石胜克制了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竟然都炼成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颗远远小于平时逍遥门所发的、浅红色的丹药,石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炼成了。虽然这四颗丹药和炼丹入门篇里所说的劣等丹药特征相符,但是石胜可以肯定,这四颗基础丹药绝对达到了白驹大陆上品丹药的等级。
抓起一颗丹药,便填进了嘴中。入口之后,立即觉得一股淡淡的丹香溢出。咽下肚之后,一股股微弱的气流,一波接一波地向四肢输送。一盏茶的功夫,感觉到浑身血液都有沸腾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远远赶不上吞食蛇胆之后来得强烈。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基础丹药才被充分吸收完毕。而石胜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一样。
石胜把剩下的三颗基础药丸揣进了衣袖之中。其实哪怕是下品丹药,也都是放在专门存放丹药的瓷瓶之中来保存的,只有在发放或者售卖的时候才会从瓷瓶内取出。在瓷瓶内保存,可以有效地防止药效流失,越是好的瓷瓶药性保存的越好,当然价格也就越昂贵。
一颗下品丹药的售价是一斤重的银锭,而最便宜的瓷瓶也要一斤银锭。石胜要是有那闲钱的话,也早就买丹药服用了。整个白驹大陆,像他这样随意存放丹药的败家子,恐怕不常见。
又整理一番狼藉一片的炼丹室,把丹渣倒进了垃圾桶里。最后环视了一下炼丹房,感觉没有遗漏的东西,便提着早上装炼丹材料的两个篮子走出了炼丹室。
石胜径直走到登记处,说自己炼完丹了,办了一下手续,就离开了。早上负责登记的那个长老可能授课去了,换了一个长老,那个长老看到石胜这张新面孔,只是觉得很奇怪,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距离石胜进炼丹室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大家都在炼丹房的传功室听炼丹长老讲课,所以也没什么人在外面闲荡。倒也为石胜省去不少麻烦,不然有人看到石胜一个炼药童子跑去炼丹,还不知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石胜从袖中拿出炼好的基础丹丸,放了一颗在碗中,准给等黄皓月服用。其余两颗用纸包了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因为之前炼丹所耗精力过多,便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石胜醒来的时候,看到黄皓月已经回房,盯着碗里的那颗丹药兀自发呆,双眼放光,就像那饿了许久的狗儿见到骨头一样。
看到石胜醒来,黄皓月三步并两步地来到石胜床前,脸上堆起了一堆笑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就差屁股上没有尾巴在摇晃,否则就是活脱脱的一条哈巴狗。黄皓月还主动给石胜按摩起了肩膀,他按摩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石胜也乐在其中,还舒服得晃起了脑袋,嘴中还不时地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黄皓月边按边谄媚地说,“哥,是不是有人炼完丹忘记取了,让你捡了个便宜?你别说,这丹药我竟然没见过,又像大力丸、又像疾速丸,但是和传功长老讲的丹药特性又不太一样。不过我能感觉出来是上品丹药。”
石胜被黄皓月的一番言语气得险些吐血,“你小子去捡一颗上品丹药给我看看!这丹药是我辛辛苦苦炼出来的,本想把这颗丹药送你的,结果你小子这么不上道,算了!”
“哥,别呀!别呀!真的是你炼出来的?你可不要骗我!什么?你刚才说这颗丹药是给我的?你不是在我开玩笑吧?天哪,天上掉馅饼了么?”
不过狂喜了片刻,黄皓月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哥,这个丹药还是你先吃吧,再过几天你要是还不能晋升炼药学徒的话,就要离开宗门了。这颗丹药对你来说更重要!要是真是你炼出来的话,你就以后再给我炼一颗吧。”
石胜听完黄皓月这番话,甚是感动,鼻子一酸,险些流出了眼泪。转过身来,拍了一下黄皓月的肩膀,轻声说道,“好兄弟,我自然不是单单炼出来一颗,我下午在丹房的时候早已服用过一颗了。这颗就是专门留给你的,你抓紧服用吧,我还有两颗呢!”
黄皓月起初不信,认为石胜是怕他不愿服用丹药,故意安慰他的。直到石胜又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两颗一模一样的丹药出来,才信了石胜。看着碗中和石胜手中的丹药,黄皓月真觉得像做梦一样。平时一颗下品丹药都买不起的他们,竟然突然之间有了三颗上品丹药,满满的幸福感顿时填满心头!
没给黄皓月太多发呆的工夫,石胜便催促他服下了丹药。石胜经历过服用白花血蟒蛇胆后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所以吸收丹药的时候并未觉得十分痛苦。
可是黄皓月服下丹药,没几息时间,就被丹药霸道的药性烧得龇牙咧嘴,在地上翻滚起来。边滚边说,“哥,你炼的丹药是不是残品啊?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哥……”折腾了半个时辰,黄皓月才安静下来,看上去他吸收丹药的速度要远远低于石胜。
吸收完丹药之后,黄皓月也觉得自己的力量增长了一大截。
有事说事,无事短说。不谈石胜兄弟二人是如何喜悦,又是如何商量以后报复庞青山,单说翌日清晨,兄弟二人早早地起床洗漱了一番,去饭堂吃罢早餐,便向校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