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落在手上摩擦的略显滑腻,其正面刻有一个古体的“天”字,背面则篆刻着一排小字,隐约写着“敕武平侯破天,天庭四十一年,见令如天。”张子墨把玩着温润的玉牌爱不释手,智远见他一幅没出息的样子轻咳了一声,他这才把玉牌郑重地放到一个单独的佛珠里。只见智远右下首的一名青年这时站了起来,“智远大师,我龙家比不上武平侯这么阔气,也就只能送玄机兄弟一点小玩意儿以表心意。”说着就从腰带里掏出一枚玉简递给张子墨。“这是我龙家的一匹龙兽,虽然实力不高,但当个脚力绰绰有余,玄机兄弟此次远行想必还没有脚力吧,我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吧。”说着他自己哈哈笑了起来。智远这时才给张子墨介绍起来这青年,“这位是东海龙家的二公子龙腾云,他大哥龙腾风与你玄难玄奇师兄乃是至交,此次来我光尘寺是来见你师兄的,这不刚巧碰上这盛会。这龙兽可是龙家独有的坐骑,不禁耐性好脾气温和实力也不错,你可要好好谢谢龙公子。”张子墨闻言就立马上前见礼,“谢谢龙二哥,之前就听师兄提起过龙大哥英武过人,今日一见龙二哥也是人中豪杰啊。”龙腾云爽朗一笑当即敬了张子墨一杯酒。
这时龙瀚海旁边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嘿嘿,还真是情意深重你侬我侬啊,你俩干脆也结拜得了。”张子墨听到此话皱起了眉头,那龙腾云确实丝毫不在意,反而扭头对那声音的主人说道,“樗里兄若是有意一起来啊。”樗里云闻言摇了摇头,“我等修仙之人沾染不得俗世,若不然当个大哥我也无所谓。”说罢还一挥拂尘,弄得底下的人纷纷皱眉不止,却又怕他玄清阁势大不便言语。智远大师这时跳了出来,他也知道光尘寺和玄清阁关系并未缓和,此次樗里云来此怕是另有用意,他也不便撵人,现在正好挑明。“久闻玄清阁高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樗里师侄对此次盛会可否满意啊?”樗里云拿拂尘挽了个花这才开口,“智远大师谬赞了,我玄清阁比起某些地方还是显得高那么一点点的,此次我来是为了一件事,可见到玄机小兄弟便又多了一件事。”他说着就掏出一枚翡翠钥匙递给侍者,“我玄清阁万年海眼在三年后开启,我见这玄机极有天资,想邀他共赴盛事,智远大师想必不会反对吧。”此话一出震惊四座,众人纷纷讨论着万年海眼一事,张子墨却傻愣愣的看着侍者。那侍者将钥匙递给张子墨,张子墨看着智远没有接下,等见到智远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这才拿在手上。“此等盛事我光尘寺是岂会缺席,不过这海眼除了圣地和神赐家族有名额,剩下的九个名额不都是由玄清阁巡察使分配嘛,难不成樗里师侄就是这届巡察使?”见樗里云点了点头,众人又是一片惊呼。要知道玄清阁巡察使都有祖级修为,万年海眼五十年开启一次,最年轻的巡察使也有四十来岁了,可这樗里云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玄清阁真不愧是天才集中之地。“那就多谢樗里师侄赠送了,不知还有你还有何事?”智远声音有些发冷,朝樗里云
看去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意,樗里云感受着自己周身因智远而变冷的气氛,紧了紧衣服说道:“智远师伯客气了,还有件事得去贵寺谒见方丈大师才可道出,还请您原谅。”
看着匆匆离去的樗里云,智远收回了慑人的目光,又朝在座的笑了笑这才坐下。张子墨端详着手里的翡翠钥匙,这钥匙形状古朴,通体发凉,像是个不凡的宝物。可看周围人的眼神便知道这东西拿在自己手上必然没有好事,想必这樗里云见到他时才想到坑他一次,以报复当年素纤纤之事。后面再收的其他礼物虽然名贵但都被智远扣下了,还传音给他说这些东西对他暂时没用,日后再给他,这让张子墨满肚子牢骚。眼巴巴的看着九霄宗的一个少年站了起来,没曾想人家轻飘飘一句空手而来就坐下了,这让张子墨痛恨万分。又坐了一会张子墨便起身告退,这次便无人再拦他。他出了高阁正想回会客厅,却见身后有人叫住他,正是刚才九霄宗的那个少年。
张子墨不爽的看着他笑眯眯的朝自己走来看,“玄机师兄安好,我大哥托我向你问好。”张子墨满脑子问号,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九霄宗的人,这少年不会是得癔症了吧。见他一头雾水,那少年一笑,“在下莫如月,大哥莫如风。”他这么一说张子墨顿时来了精神,“莫大哥他还好么,我跟他许久未见了,正准备此次去孔家见他呢。”莫如月叹了口气,“哥哥他已经不再孔家了,之前是因为与孔家有约这才不得不委身在孔家,如今约期已满自然是回到荒北了。”“回家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哭丧个脸。”莫如月欲言又止,看了看张子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见他从腰间的香囊里摸出一把剑递给张子墨。张子墨眼睛一亮,“承影剑?”见莫如月点了点头,张子墨顿时激动起来。“这是莫大哥的佩剑,怎么会在这里?”“哥哥他已经突破先人境,这剑也就用不上了。我这次来一是为了避祸,二是为了给你送剑。”张子墨没有接剑,反而问了句缘何避祸到此,莫如月眼神暗淡缄口不言,他也不便再问。拿起承影剑抽出,如浪涛拍岸的一声清鸣震了出来,张子墨慢慢摸着承影剑,感受着剑的波动,“你放心,我是不会辜负莫大哥的心意的,这承影剑必定随着我扬名大荒。”承影剑感受着张子墨的豪情颤动着,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莫如月不禁想也许他真的可以帮我莫家,可惜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