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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猿鹤听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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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苏子陌背着紫衣姑娘的琴,在前边开路,身后跟着紫衣青衣两个姑娘,前往仙池而去。

一路上紫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青衣甚是活泼,不住地跟苏子陌说话。

子陌小弟,你老家是哪里的?青衣问道。

南阳!苏子陌答道。

家里还有什么人?青衣继续问。

没人了,父亲早年参军战死沙场,母亲得知父亲战死的消息,抑郁而终,那时候我才两岁,如今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苏子陌悲伤地道。

对不起哦,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那你几岁上山的?青衣继续问道。

四岁,如今八年,当年我寄住在远方姑舅家里,后来巧遇我师傅诸方良,就跟着师傅上山了。苏子陌道。

那你在山上都学些什么啊?青衣问道。

读书识字!苏子陌道。

那你怎么没学武功啊!青衣问道。

武学杀人之用,学之奈何?本来这天下就已经是动荡年代了,世人好武,只会增加战争带来的疾苦罢了。我不学武,只逐道,道法自然!孔超凡没有告诉青衣自己身体内其实已经有内力存在了,只是读书多了,憎恶这世间的战争,不愿在学那些杀人的招式罢了。

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啊,保护自己爱的人啊!青衣道。

苏子陌没有回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若是学武去保护谁?

那你是出家修行了?青衣突然问道。

不是,在家修行。苏子陌回答道。

太好了,那就是可以娶媳妇喽,等你长大了小姐姐给你找个漂亮老婆怎么样?青衣打趣道。

听了这句话,苏子陌突然觉得自己脸色发烫,猛然间脑袋里想到了师傅诸方良的那几本禁书,好像自己这几年都没有去偷看了,不知是否有新的。还有那猴美丽的样子,那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心中定位的美人形象,再后来就是齐子蝉的样貌,那是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女孩子,自己对齐子蝉也是疼爱有加,不过更多的确是如对待妹妹一般,而此刻自己心中却多了一个紫衣身影,对这紫衣姑娘的感觉让自己也是不解,只是总想看着紫衣,生怕紫衣从自己面前消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想到这里苏子陌不禁偷偷瞅瞅紫衣姑娘,不料紫衣姑娘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苏子陌赶紧移开目光,故作镇静。

青衣看着满脸通红的苏子陌哈哈大笑道:子陌,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害羞啊!

青柳,不要胡闹!紫衣出口训斥了一句替苏子陌解围。

姐姐,子陌太好玩了,我觉得他在山上待久了,没见过那么多女孩子,所以会害羞,不如我们下山的时候就把子陌带回许昌好了,有他陪着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寂寞。青衣道。

休要胡说!紫衣好像怕青衣在说下去把姐妹两个的身世暴露,赶紧制止。

陡闻“许昌”二字,苏子陌突然又想到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吕常青,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疑惑,这紫衣青衣似乎跟吕常青有些关系。

苏子陌没有继续想,只是加快了步伐。

才到半山腰,距离仙池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青衣就开始抱怨走不动了,脚酸腿疼。

苏子陌无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有办法了,苏子陌说完。紫衣青衣就见苏子陌突突突爬上一颗大树,站在树顶,一声长啸,啸声传出很远很远……

苏子陌落在地上,紫衣青衣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子陌小弟,你还说你不会武功,你动作怎么这么熟练?青衣疑惑地道。

可能是我在山上时间久了,这爬树跃涧都是非常平常的事情,那时候被罚在偏峰不准下山,可是几个月都吃不到荤腥,于是我就带着师弟,上树掏鸟蛋,下涧捉寒鱼,就练就了这么一手。苏子陌嘿嘿笑着说道。

青衣还想说什么,突然就听噢噢噢的啸声,由远及近,青衣大吃一惊,站起来赶紧躲在紫衣身后,紫衣看着苏子陌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是镇定。

一会,就见一个白色肉球,在林中奔跑,眨眼就来到了苏子陌身边,正是小白猿,这几年小白猿越发的高大了,用苏子陌的话说:比两个胖道士都壮。那胖道士是谁,显而易见。

见是一头高大雄壮的白猿,紫衣知道,这就是苏子陌嘴里说的小白猿,拉着妹妹的手道:是小白猿,你不就是要找小白猿玩耍的吗?怎么这么害怕。

青衣这才从紫衣身后走出来,见那浑身雪白如雪的白猿,不禁又高兴的扑了过去,小白猿正想龇牙咧嘴,苏子陌道:小白猿,这两位是我小姐姐,我们要上仙池去,她们两个走累,你驼她们两个一程吧,我在后边跟着。

小白猿这才接住了扑过来的青衣,青衣趴在小白猿怀里撒欢讨好小白猿。

少时,小白猿才一把将青衣抓住放在左肩,又把紫衣放在自己右肩,缓缓超前走去。

苏子陌怕时间久了小白猿也吃不消,就道:小白猿,要不我们在比一次怎么样?

呜呜啊啊,小白猿一番比划,意思是你跑不过我。苏子陌明白小白猿的意思,上次比试,小白猿跑到终点睡了一觉苏子陌才赶到。

呵呵,所以让你驮着两位姐姐,你可不能让她们有一点伤害。小白猿点了点头,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啊~~~~

啊~~~~

只剩下紫衣跟青衣两个人啊啊惊叫声。

苏子陌见小白猿跑出去,也暗暗将紫气在体内运转,朝着小白猿追去……

一会功夫,紫衣跟青衣双脚着地,青衣直接就跌坐在地,大骂苏子陌太无耻,居然让小白猿跑那么快,不过转眼看小白猿正盯着自己,青衣明白这小白猿能听懂人话,正在生气自己骂苏子陌,感觉满脸赔笑道:小白猿,我在夸子陌小弟,你不要介意,你这么漂亮,这一身白毛真是美丽。

夸了好久,当苏子陌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小白猿才喜笑颜开。

青柳,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灵的,就如这白猿,你看那些仙鹤也是,以后你要谨言慎行,不可在这么胡乱说话,你懂吗?紫衣看着远方烟雾缭绕的仙池,池上飞舞着的仙鹤,对着妹妹道。

知道了,姐姐!青衣回答道。

三人上了仙池旁边的一个高台,台上光滑干净,席地而坐,苏子陌就解下了背上的古琴,摆在紫衣的身前。

紫衣依旧是那首《流水》,琴声炸响,仙鹤飞腾,白猿惊恐,不过转眼间一切就都变了,就见白猿坐在苏子陌身旁,安静了下来,仿佛沉醉一般,听着琴声。

仙鹤开始远遁飞去,不过一会,仙鹤又都飞了回来,盘旋在三人头顶,一圈一圈。

白猿和仙鹤都好像听懂了琴声一般,一曲终了,白猿睁开眼睛看着紫衣少女,像是哀求在弹一曲似得。

落下几只白鹤在高台上停留,也似期望再来一曲似得。

这是苏子陌第三次听流水琴声,感觉更加不一样了,仿佛此刻弹琴的不是紫衣少女,而是自己。琴韵如水,润泽心灵,穿越时空,穿越心灵。行云流水的琴声,让苏子陌在琴韵的意境中沉醉,伴着清澈的心灵,弥漫了整颗心。琴声古意绵长,琴音幽远,将所有的忧愁化为淡忘,将迷茫的酸楚洗涤干净,任凭羽翼煽动,快乐地翱翔。

苏子陌突然明悟了,这或许就是太平经中所说的“天人合一”,难道这就是自己所追求修习太平经的真要。

苏子陌默默思索,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结庐仙池旁,抚琴猿鹤听!

紫衣又弹一曲之后,就开始让苏子陌试着弹奏。

听到苏子陌的琴声,青衣皱着眉,就连小白猿也眉头紧皱,仙鹤已经飞远!

琴要练,要多弹。弹琴没有捷径可走,只有勤学苦练。紫衣少女鼓励道。

青衣已经受不了了,拉着小白猿去玩耍了,小白猿居然很乐意,带着青衣走了,高台之上只剩下了二人,一身紫衣的紫竹,一个体内紫气的苏子陌。

苏子陌终于有了跟紫衣独处的机会,停下了手中的抚琴,道:姐姐似乎心有忧虑?

紫衣姑娘一惊,突然发觉自己的失态,依旧变得那么平淡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姐姐眉间有淡淡的忧伤,第一次见到姐姐我就看出来了。苏子陌道。

那你可有解决的办法?紫衣姑娘问道。

没有!苏子陌道。

是啊,这世道谁也没有办法!紫衣姑娘自语道。

其实我已经猜到姐姐身份,只是如今这世道,独善其身只能隐在这山间,与猿鹤为伴!苏子陌道。

沉默半天!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紫衣少女突然问。

再此之前我还没想好,不过听了姐姐的琴声,我想我接下来会在这仙池旁结一草庐,从此在这里练琴。苏子陌道。

独善其身,我又何曾不想,只是放不下。紫衣无奈地道。

所以姐姐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我能体会到!苏子陌道。

看来还是你懂我!我几乎天天弹琴给青柳听,她都听不出,看不出我的忧伤!紫衣少女道。

或许这就是缘吧!苏子陌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下山?紫衣问道。

想过,只是解不了,徒增烦恼!苏子陌道。

如今北方大势若何?紫衣道。

系于一人之身!苏子陌道。

是啊,唉!一木难支啊!紫衣姑娘似有悲伤叹气道。

正在这时,就见一个小猴子突然跳了出来,冲着苏子陌咿咿呀呀,苏子陌认出了只是猴美丽的孩子,也是那个自己接生的小猴。

小猴咿咿呀呀,苏子陌看不懂,小猴急了,只好拉着苏子陌的手就走,苏子陌不知何故,只好跟着走,紫衣姑娘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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