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前面是哪儿?”
女人又浮现出看待神经质的眼神,好吧,这一路上来也是见怪不怪了,算上各种地理与食物的常识问题,似乎每到一个地方,这就是开场白。
“翰明伯,第二大城市,如果你妈妈没给你讲过“双子女神”的故事,我会相信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是猴子。”我不经意间接出下文。
“……”迪妮莎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根本无法沟通。
“又要避开城市,走山路吗?”为了避开说漏的话题,我问到。
“没必要了,有任务。”
“妖魔?”我很容易地想到了。
“嗯……妖魔……一只……两只……四只。”闭上眼感应妖气的迪妮莎低声诉说着。
微微一翘的嘴角,那是股无言的自信,就像是背后被树杈显的婆娑的日光,我有些动容地看着她,很美,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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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个任务。”简短平淡的话语,却像魔音一般在她的耳边幻听起来。
混浊的空气中还夹杂着粘稠的血腥味,来源便是她四周散落的碎尸块,这是一只觉醒者,也许在别的战士眼中,它是显地那么不可战胜,但对她而言,这只是一堆反应迟钝的肉山而已。
或者说强大从来不是用来形容她所应付的觉醒者,她叫希斯特丽雅,no。1琉璃之刃。
“前辈……没事吧?”
希斯特丽雅对于战友的问候,没有回头,留下一副寂寞的背影,她在向西走,一直走着,耳边的那句话却烙印一般挥之不去,那意味着什么,与所有战士的宿命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找,似乎我们从来就是如同工具一般过来的……然后是工具般的结局?
那份锋利的眼神遥望着天空。
不……我不要……我要一直这样走着……向西……没错,向西,走下去,我要一个如同太阳一般的归宿,温暖,耀眼,哪怕灼烧地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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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无怪呼,“大剑”的名声有些臭名昭著的迹象,即使是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概念的我,也不禁起了疙瘩。
“唰”“第四个。”我望着第四个被削去脑袋的,无头尸体,又觉得喉咙一阵干呕,虽然说我知道那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但是,显然周围的人还是透露出骨子里深深地畏惧,大概明明刚才还是亲切交谈的家人,朋友。
“大剑……杀人了……”
“大剑,杀人了。”
“杀人了……你……”
“它们是妖魔,请你们理智一点。”我跑到迪妮莎的身边,对着周围的人喊到。
就像是投入大海的一颗砂石,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混乱的混乱,逃窜的逃窜,哭喊的哭喊。
我望着依旧微笑的她,突然发现那笑容究竟是什么,没心没肺吗,“这和杀了他们亲人有何不同,……”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不友善的语气。
但是我却不敢与她直视,银瞳那份刺骨的冰冷,“它们是妖魔,我只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而已。”
“你的做法太粗鲁……”我不想说下去了,其实事实就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我只是受到这种悲凉的感染,想发泄出来,错误地归咎在迪妮莎的身上。
“是吗……明明是不被信任的眼神,那又何必去同情他们。”平静的语气,她把剑收入了挂口中,回望着我,“你不害怕我们,根本就是无知。”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跟上去,我有点看清自己所选择的一条道路了,终有一天我会忘记什么叫悲伤,或者失去更多的……
“恭喜你,成功赶在我决定实行第二种方案之前赶了回来。”招牌式的微笑,迪妮莎双手抱胸地靠在树上,只是说话的内容让我自己都不知道笑地多少尴尬。
我正了正神色说:“对不起,说了些责怪的话。”
丝毫不变微笑的表情,她只是转过身体,“走吧,这个世道比你想象地残酷地多,没有是非,只有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