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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的心上人?

混乱的脚步声快速散开“嘭”的一声好似劈材的声音传来,半晌后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而我却使终清醒着但又睁不开眼睛,脚步声渐渐逼近,停留半刻后,快步离去了。我却似脱离了身体如灵魂般,控制不住身体,想睁眼却睁不开,想动动手指头却也无济于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向我的眼睛,我皱了下眉,用手挡在眼前,遮挡光线。

“醒了,醒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站在床边,她俯身看了看我,确定我醒了,兴奋的冲出了房间,我望着她的背影愣了一瞬,随即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牢房吗,着手抚在床上欲撑起身子,“嘶……好疼啊。”看了一眼手,唉!手受伤了,我都忘了,没办法只好重新躺回床上,十个手指头都缠着纱布,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是有人救了我吗?只记得自己那天被用完刑后,整个人难受极了,后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正想着,门被推开了,一个着黑衣戴青铜面具的男人立在门口,但却丝毫看不出他的长相。

“是你救了我吗?”我冲他笑了笑说道,当时看见青铜面具还以为是在梦里呢?现在看来自己当时不是在做梦。

他未说话点了下头,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走过来,我伸手欲接,却发现手上都缠着纱布,他也没有想要将水递给我的意思,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手将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喂给我喝,虽男女有别,但目前的我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思了。

喝完水,我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他日如有用得上小女子的地方,吩咐一声便可。”

他的身子微颤了下,冷声道:“不用了,顺便而已。”

顺便而已,我未能理解他口中的顺便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每日躺在床上数着日子,从我醒来已经躺了不下五日了,据照顾我的那个小丫头说,我从她主人带回来直到现在一共躺了近十日,刚开始发烧昏迷不醒睡了四五日醒后腰上的伤较重不能下床又躺了近五天,好在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十个手指头还是不能碰东西,每日都是由名唤婉心的小丫头服侍我,虽没有做主子的好命。

但十个手指不能做任何事,也只好难为了婉心,什么事都要替我做,其实心里一直想不明白是的为什么自己会被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救下,但碍于是救命恩人,我也不好问得太直接,醒来这么久了也未出过房门,每每都只在房里走动,见到的也只是婉心一人,我更是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去见少卿了,想到可以见少卿我的心似乎就平静了许多,窗外阳光还是那么明媚。

现已值秋季,从窗外看去,地上被撒下满地落叶,一阵凉风袭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环在胸前,秋日的风几时变得如此刺人了,来自不知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后的我还回得去吗?这里冲满了尔虞我诈,我只怕……只怕自己哪天真的会命丧于此,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那是儿时爷爷送我的,一直戴在脖子上从小到大未曾拿下来过,爷爷是个极其迷信的人,说是一个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坠子能护人平安,我低头看了眼坠子,扬起嘴角笑了笑,“爷爷。是你送的坠子护了我周全吗?”

“吱”的一声,婉心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东西,她看见我放下东西走了过来一脸担扰道:“姑娘怎么自己下床了。”

我看着她宛尔一笑道:“躺在床上这么久,再不下床活动活动,只怕骨头都要生绣了。”

她将我扶到桌边坐了下来,“呵呵,姑娘真会说笑,人的骨头怎么会生绣呢?”

我笑了笑未说话,她端起桌上的米粥欲喂我,“姑娘,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很虚,要好好补补,但是又忌大饮,也忌辛辣,所以先喝点米粥,过下再喝点参汤吧!”

“我身子其实一直都很好的,只用吃点粗茶淡饭即可,无需如此麻烦,只是有劳婉心妹妹了。”

人家照顾了我这么久,叫她声妹妹拉扰拉扰关系也未尝不可啊!

“姑娘哪里的话,这都是主人交待的,要好生照顾姑娘。”

“主人?”是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吗?

“就是……”

未待婉心说完话,门便被推开了,面具男人笔直的立在门口,婉心看见他赶忙站起身低下头,我望着他笑了笑。

“你退下。”他看向婉心说道。

“是。”婉心将碗放到桌上,快速退下顺手关上了门。

我凝视他半晌道:“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

他双手负在身后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放在桌上:“这东西应该是你吧?”

我疑惑的盯着他,伸出双手捧起桌上的锦帕,一层层打开,里面放着的居然是被紫钰夺走的碧玉簪,我兴奋不已,双眼饱含感激之情看向他,“多谢公子,公子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帮我找回了随身的重要东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公子。”

他将头扭向一边道:“不用了,无意中捡到的。”他虽说的是漫不经心,而我却是无限感激。

转念又一想,不对呀,这簪子不是被紫钰夺去了吗?怎么会在他手上,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是我的,遂开口轻声问道:“可是公子怎么知道这簪子就是我的?”

他怔了怔道:“是你的就行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

我低下头心想着,也对,管他呢?现在簪子找回来了就行了,我管他是怎么知道的,在人家这里住了这么久连人家姓甚名什都不知道,未免说不过,好歹人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了眼他讪讪的说道:“在公子府上打扰了多时,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不知公子可否方便告之。”

他沉默了半晌都未说话,是不是不方便告诉我呢?算了我也不勉强,“如果公子不方便……”

“雪无痕。”未待我把话说完,他就开了口。

“雪无痕,大雪过后而无痕,很美的名字”我侧首看向窗外继续道:“是该下雪了,都已经是秋天了,也快了。”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道:“是鲜红的血,不是白皑皑的雪。”

听到他的话,笑容僵在了我脸上,是我听错了吗?他说是的是血而并非雪,但想想我随即轻笑一声,“呵呵,名字嘛,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管是血无痕还是雪无痕,你都是你,我的救命恩人。”

他回过头看向我,但究竟他的眼神是不是在看我,我也拿不准,面具将他的脸遮严严实实的,也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一直面向我却又不说话,这另我浑身不自在,冲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血公子,我已经打扰了这么久很不好意思,而且我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手除了不能碰重物和沾冷水外,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所以……我想我该离开了。”我要去找少卿,我要问他,他是否真要娶那贤妃娘娘的妹妹。

“大夫说你的腰伤还没好全,再住些时日吧。”

“可……”我要怎么说列。

“怎么,你有什么事要办?如有什么事吩咐婉心去办就行了。”

我盯着锦帕,心中思绪万千,嘴里嘟囔着,“我如果回去晚了,他会不会已经娶了她了。”

“他?你的心上人?”

我看向他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望他能理解我的心情放我离开,他却未说话,走到我跟前端起桌上的碗,舀了一勺米粥送到我嘴边,我怔了怔随即抬头看向他开口道:“还……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觉得你的手能拿得稳勺子吗?”他冷言道。

我摊开双手低下头看了看十个手指,每个手指都被纱布包裹着,刚才从桌上拿锦帕时都很困难,现在别说是勺子了,我嘟了嘟嘴,抬首看向他张嘴吃下勺子里的米粥,他也寻了把椅子坐到我跟前。

直到他临走时也未同意我离开,只说如果我的手能端起碗了自然会放我离开,也不知这血公子究竟是心地善良还是因为认识我,要是认识我也不对啊,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非亲非顾的不但救我性命还如此悉心的照顾我,让我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也不好意思再提离开之事,只是拜托了婉心帮我出去打听消息,可每每婉心带回来的消息都是未见君天府要办什么喜事,我心里就纳闷的很,难道是紫钰故意骗我的,可她拿这个事骗我做什么?她也不知道我和少卿的事啊,不过话也说回来,君天府未办喜事,至少可以说明少卿还未要娶那女子。

时间如指尖滑过的沙粒一般匆匆过去,腰伤基本上快好了,只是双手最近可能在长新肉,非常痒,但又不能挠,不然新结的疤又会被挠破,奇痒难耐之时,我就只好将手拿出来不停的甩,望以此来减轻痒度,不时的在房内来回踱步:“痒死了,痒死了,啊……我快要痒死啦。”

婉心看见我这样“噗嗤。”笑了出来,“莫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啊?”和婉心相处时间长了发现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女孩,总是送我她绣的帕子和香囊,但她却总姑娘姑娘的叫,另我非常不习惯,遂让她改口叫姐姐得了,不过这丫头却是个死心眼,刚开始硬是不敢这么叫,我好说歹说才让她带个姓的叫姐姐。

我朝她嘟了嘟嘴道:“婉心,我好痒啊,痒死了又不能挠的。”

婉心一脸无奈道:“莫姐姐你就再忍忍吧,这是在长新肉呢?说明伤口正在愈合,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过些时日过些时日,过了这么久了都还没好。”我不耐烦的说道,手痒又不能挠心里烦燥的很。

“对了,莫姐姐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婉心边说边倒了杯茶放在我旁边。

“坏人啊,很坏的人。”我想也未想便随口而出,没错啊,她们就是坏人,紫钰和宁王妃她们是很坏的人,坏得要死的人,死了下地狱冥王都不会收的坏人,我撇了撇嘴,唉!莫语菲啊,你几时嘴巴也变得如此刻薄了。

“主人抱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样子吓死人了。”

对了来这里这么久从来都不曾有人提起过我是如何被救出的,曾经自己也思索过,想不起来也想不明白,我跟那血公子非亲非顾的,他干嘛要救我出来还如此悉心照料我,搞不好能从婉心嘴里得知一二,开口问道:“婉心,你可知我是如何被你家主人救回来的?”

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你被主人抱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昏迷不醒的,头发也凌乱着,浑身湿漉漉的,满手都是血。”

“这样啊,那看来你家主人为什么会去地牢你也不知道咯。”我嘴里嘟囔着。

她冥想了一会突然道:“对了,那天主人抱你回来的时候,夜奴哥哥一直跟在主人身后,他应该会知道的。”

呃……怎么又凭空冒出个夜奴了,我望着她疑惑的问道:“夜……夜奴哥哥又是谁啊?”

她低着头抿嘴笑了笑,两颊泛起了红晕,低声道:“呵呵……夜奴哥哥可好了,每次都会给婉心买好吃的。”

我看着她那一副生怕别人知道她秘密的模样笑了笑,打趣道:“是吗?每次都会给婉心买好吃的啊,那这个夜奴哥哥人一定很好咯,小婉心是不是喜欢那个夜奴哥哥啊,哈哈……咱们的小婉心怀春啦。”

她脸颊绯红厥着嘴又气又急道:“才不是这样的,莫姐姐尽会瞎说。”

“好,好,好,我不瞎说,我不瞎说,看把你急的。”唉!喜欢就直说呗,还扭扭捏捏的,自己来这里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心想既然不能直接问血公子,那问婉心应该可以吧,想了想问道:“婉心,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感觉人都没几个,还有啊,血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他跟君天府有什么关系?”我一口气问完了我想问的问题。

婉心瞪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半晌才回过神来,“莫姐姐,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

我裂嘴笑了笑,“嘿嘿,是多了点哦,那就……那就慢慢答呗。”

她面露难色,撅起嘴摇了摇头道:“可是……可是你问的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上来啊,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都还有哪些人,还有主人是什么身份跟你口中的君天府又有什么关系,我一概不知,而且这里有很多地方都是禁足的,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可以到处乱走的,莫姐姐,你最好也不要到处乱走。”

我的妈,还禁足,那跟坐牢有什么分别啊,我若有所思的盯着婉心,心想,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为什么不许允随意走动列,嘿嘿搞不好,我会发现意想不到的事情,只是想不通的是婉心为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哪,我看着她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平日里你们都是怎么出去的?”

婉心犹豫了半晌凑到我跟前道:“莫姐姐,这些事情,主人都不允许我们说的,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跟主人说。”

我心里纳闷了多大点事还不能说的,拍拍她的肩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见我答应下来,婉心垂目思量了一瞬幽幽的说道:“自小我家里就很穷,母亲自打我一出身就去逝了,爹爹一人将我带大,靠着帮杨员外一家种几亩地而维持生活,却不想有一年干旱,地里种的粮食没个好收成,杨员外便迁怒于我爹爹,说是他无能没能将种的谷子照看好,便叫管家带着一伙人到我家里将爹爹打了一顿,爹爹给他干了一年的活,他非但未给工作或是米粮,还将家中仅剩的半袋粮食给抢了去,自打那后,爹爹便一病不起,而我也没钱请大夫,家里更是已经揭不开锅了,我就只好到人家里帮人洗衣服,赚点钱供爹爹吃得上饭。”

婉心说着眼里却丝毫看不出伤心,好似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她抬头的那一瞬我似从她眼里看了一丝可怕的怒意,未待她说完,我一巴常拍到桌上厉声道:“岂有此理,他们还是人吗?”由于劲使得太大,拍得手指作疼,赶紧将手送到嘴边吹了两下。

婉心见状抓着我的手替我吹,“莫姐姐你没事吧,可别再让结了壳的伤口裂开了。”她一面说着一边替我轻吹着。

我咬着唇心疼的看着她,又一个苦命的孩子,抽回手道:“不碍事婉心,那杨员外怎么可以这样,还有没有王法,这天灾人祸的关你爹爹什么事,那之后呢?你又怎会来了这里。”

“替人洗衣赚的钱只够我跟爹爹一日两餐,却不够为爹爹治病,不久之后爹爹便撒手人寰留下我一人,我希望能将爹爹好生安葬,所以……所以就卖身葬父,可是那些公子哥都只希望将我带回府作妾或是丫鬟,都不愿花钱安葬我爹,直到有一日,我遇到了夜奴哥哥,他丢给我一绽银子,还帮我安葬了爹爹,爹爹不在了,我也无依无靠便跟着夜奴哥哥来到了这里,主人说,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故事,希望我能丢掉一切重新来过,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以后都不能和别人提起前尘往事,虽然来这里这么久,但我从未见过主人的真面目,我感谢夜奴哥哥替我安葬家父,感激主人愿收留我,所以主人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从不敢也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

听完婉心的故事,我心里突然颇有感触,原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以前总觉得自己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吃了很多苦,原来这个世上比自己苦的人多的是,我扭头看向窗外喃喃道:“你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那我呢?他救了我的命,我又该如何报答呢?”

“莫姐姐,看得出来我家主人对你很是关心,我来这里这么久就从未见他带生人来过,更别说是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

是吗?这是他的房间,我抬首扫了一圈房内的摆设,难怪房内都是沉暗的黑白两色,原来这是个男人的房间,不过话又说回来,打扰人家这么久还霸着人家的房间着实过意不去,可要走,他又不放,不走,我又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唉!我该怎么办呢?我长长的叹了声气对婉心道:“你们平日里要出去容易吗?”

婉心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道:“容易啊,只用去找影姬就可以了,她会将我们带出去。”

这……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影姬,我皱了皱眉道:“出这里还要有人带才行啊!”我滴个乖乖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突然我转念一想,不好,说不定自己是被人从狼穴给掳到虎窝来了,哎呀,也不对啊,先别说那血公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凭他救我还悉心照顾我就足可以说明他对我没有坏心眼啊,我对着婉心道:“那你们回来呢?”

“我们出去,影姬就将我们的双眼蒙起来带出去,回来时到约定的地点呆着就可以了,自会有人来接。”

“这么麻烦啊,那我要是出去呢?也得这样吗?”

婉心一听“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带着哭腔的说道:“莫姐姐,你可千万别擅自离开,你若是不见了,我定会受到主人的责罚的,主人交待我要好生照顾你的。”

我怔了怔赶紧上前扶起她,笑道:“我……我就只是开玩笑的,随便问问而已,既便是我要离开,我也会跟血公子说一声,待他同意我再离开,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婉心厥着嘴看着我,泪水都已在眼眶里打转,她抚袖拭了拭眼角的泪道:“莫姐姐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

唉!那血公子又不同意我现在离开,我该怎么办呢?看来明着走是不行了,不过,嘿嘿他没说不许我暗地里走啊,切,我还就不信了,出这里就非得让那个影姬带路不成,我嘛虽是非常感谢血公子的救命之恩,可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老呆在这里啊,再说了我还要紧事要做呢?安抚了婉心我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她支开了,手现在已经能碰东西了,只是痒难忍而已。

我默默的等着黑夜的降临,渐渐的天边泛起了层层红霞,夕阳西斜,夜幕紧随其后,傍晚时婉心送饭菜过来,我握着筷子随意拔了几口饭便将她支走了,走到书桌前给血公子写了一封长长的辞别信,说是长长的一封信,其实不然,只是手不能很稳的拿笔,加之又是以拳握笔,所以字写的很大,当然也非常的难看,谁叫我天生就不会写毛笔字呢!

深夜,我瞧着四下无人,偷偷溜了出来,蹑手蹑脚的寻找着出口,要是给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定会将我当成小偷给抓起来,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可谁叫血公子不放人呢?难怪婉心不让我到处走的,我沿着回廊转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路子,从这个院子绕到那个院子,再从那个院子绕到这个院子,我绕去绕来居然绕回自己的房门口了。

真邪门,都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打地道出去的,我找了根布条系在了院子里的树枝上,继续寻找出口,总觉得这地方到处都透着阴森,若大的府邸人都没几个人,一片寂静,一片漆黑,除了院落里石柱上的照明纸灯外,基本上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亮光,真服我自己一向怕鬼怕的要死,居然还在这种地方住了这么久,正想着,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做贼心虚的感觉由然而生,赶紧找地方藏起来,颠着脚小跑着来到一处房门口欲推门进去,却怎么也推不开,仔细一看被锁着,哎呀,真是的,刚说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来人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门推不开我赶紧跑过去推另外一个房门,还好这个门没锁。

慌忙的推门进去躲在了屏风后,缓缓吐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一想,不对呀,我又没做坏事,也不是小偷,我干嘛要躲起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我怕啥,迈着步子正欲走出去,可又一想,这大半夜的,给人抓住了解释都解释不清,脚步声渐近,我赶紧缩回身子躲回屏风后蹲了下来,“吱”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接着油灯被点燃,房内瞬间明亮了起来。

“主人……最近……”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但却欲言又止,我努力竖着耳朵想听他们的谈话,但这个女人却话说一半不说了,真没劲,我蹙了蹙眉,那个女人叫主人,难道是血公子,我该不该出去呢?哎呀……还是算了,出去了,待会要怎么解释我人在这个房间呢?

“坐吧。”听这声音就是血公子的,跟少卿一样低沉浑厚的声音,你们啊,要是去做男播音主持,这嗓音估计会迷死很多女听众哦!

“这……属下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吧,今日你只需坐在这里即可什么话也不要说。”

“是。”

他们俩停止了说话,房内又一次安静下来,传入我耳朵的也只有翻书的声音,我腿都蹲麻了,又不敢发出声音,轻轻揉着小腿,郁闷的要死,这两人究竟想干嘛啊,深更半夜的都不用睡觉的吗?都不累吗?我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哼,我看你们要坐多久,屋内的光线随着油灯里灯芯的摇摆一闪一闪的,渐渐的倦意上来,有点犯困了,我闭上眼睛打着盹,脑袋没了意识的支撑猛然垂了下来,将我一下惊醒了,我揉了揉了后颈,啊,这两人有完没完啊,到底什么时候才去歇息啊,看来今晚我铁定是走不了了,神啊,救救我吧,我好困啊,我厥了厥嘴,真恨不得直接躺这里睡得了,明儿一早再偷偷溜出去,虽是坐在地上,但腿弯的太久了,几乎都快麻了,酸的厉害,我轻声将双腿伸直好让血液流动畅通,缓解下酸麻,却不想光顾着伸懒腰了,靠着屏风的那条腿不小心蹬到了屏风的脚,屏风晃了两下,我一惊,暗到不好。

“谁?”果然还是给发现了,那女子快速的冲了过来,还未等我站起身来,她的剑已架在我脖子上,黑纱布遮住她的半截脸,一双清澈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我。

“我……我不是坏人,我是不小心闯进来的。”我一面从地上站起一面苦笑着说道,她手中的剑就没离开过,一直架在我脖子上,我冲她笑了笑,伸出手将脖子上的剑轻轻挪开,嬉戏着道:“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

走出屏风,看见血公子正坐幽然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似乎这房里突然多出一个人对他来说毫无影响,我就纳闷了,戴着个面具,他能看得清字吗?他是不是被人毁了容,难看才戴个面具吧,正想着,他突然抬起头,我呆了一瞬,虽隔着面具,但我却仍能感觉得到他森冷的眼神,我不自然的低头看向地面。

“你退下。”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心里一喜,连声答道:“是……是,我这就退下。”

“不是你。”他突然加大音量厉声道。

不是说我,那就是说我身后的女子呗,她握剑抱拳道:“是。”

女子快速退下还不忘带上房门,血公子看了我一眼冷声道:“过来。”

我吐了口气,慢步走到书桌前,他却未再理会我,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我嘟了嘟嘴,不明白,他葫芦时到底卖的什么药,唉!谁叫自己理亏列,谁叫自己不辞而别呢?谁叫自己光明大道不走就暗道呢?我无奈的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一遍遍数着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五只绵羊,呃……数到哪里了,重头数,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仍盯着书不说话,我要疯了,刚才吧一直蹲在地上想站起来又怕被发现,结果腿麻的要死,现在却是死命的站着,腿酸的要死,我抬睑偷瞄了他一眼,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书,也不知道是什么书,看得如此着迷,我轻轻捶了捶大腿,挪了下步子,见他没反应,我又连着挪了好几步,到椅子边时,弯身正欲坐下去。

“我最讨厌不辞而别的人,之字片语都未留就要离开。”他突然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撑直腿站了起来微微皱眉接着赔笑道:“呵呵……哪有,我有留了信给你的,真的,就……就在房间的书桌上。”

他抬起头冷盯着我,我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片刻后他道:“腰伤怎么样了?”

我连着点头道:“好了,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手指呢?”

“也好了”为了证明手指真好了,我还特意走到桌边将茶杯端了起来,转身看着他道:“你看,我可以端起茶杯了,除了有点痒以外,都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他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朝我走了过来,将我手中的茶杯抽走,握住我的手轻捏了下。

“嘶……疼……疼”一阵针刺般的感觉传,我赶紧抽回手。

“这就叫好了?”

接着他绕到我身后用手指关节扣了一下我的腰椎,还是有轻微的疼痛袭来,我蹙了蹙眉未说话。

“这也叫好了?”他冷冷的质问道。

我转身盯着他道:“哪有像你这样的,要等它完全的好,肯定是需要些时日的,你这样捏,这样扣肯定会疼的啊!”说完才发现透过面具他那如黑水晶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离得太近了我有点心慌立马小退了两步,抚着桌角平复内心的起伏。

“那就等完全好了再走。”他说着拿起桌上的茶蛊倒水,那纤纤光滑的十指如同女子的手一般好看。

“血公子,你我素不相识,非亲非故的,我呢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啊!”

他手中的茶蛊颤抖了下,水差点散出来,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撇了撇嘴,自知话说的有那么点小过份,不管怎么说,你也我的救命恩人,我赶紧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夜已深,我送你回房休息吧,刚才蹲在屏风后这么久,接着又一直站着,你也应该累了,这里没有人带路你是出不去的,以后别偷偷摸摸的了。”

我斜着眼睨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蹲了很久”突然想到刚才那女子明明想说话来着,后欲言又止:“你一早就发现我在屏风后躲着对不对,所以你是故意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对不对,你整我啊?”我瞅着眼一脸不爽的望着他。

他将倒满了茶的茶杯递给我:“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在他身后远远的跟着,心里恕骂着,好你个血无痕,故意整我,不知道我是病人来着吗?哼,脚下一挫,一看原来是块小石头,臭石头连你也要欺负我,抬脚一踢,石子便飞了出去,只是好死不死的偏偏正中血公子的后脑芍,他蓦的停下脚步,摸着脑袋回头看向我,我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到他跟前,厥着嘴,两个眼珠挪到一起,猛的一抬头,斗鸡眼似的鬼脸望向他,嘲他吐了吐我的小信子,没等他反应过来,我撒腿就跑,冲回自己房间,一想到他面具下诧异的样子我就好笑,哼,谁让你整我的,这才叫活该。

离开的计划暂且失败,我只好等着身体完全康复再想离开之事,血公子那日送我回房后拿走了我给他写的信,他准许我可以在院子里活动,但不可随意进哪个房间,我心想着,不进就不进,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小姐还不稀罕呢!手指上伤口结下的壳都已快掉完了,也没有先前那么痒了,每天也是无聊至及,没有玩的,就连说话的的对像也只有婉心而已,婉心还如平常一般,想必我上回偷溜之事她并不知情,天渐渐开始冷了,当院子里树上的枯叶落尽也就说明着冬天要来了。

我早早的便起了床,打开房间却看见血公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撑着头睡着了,这家伙自己的房间不睡,干嘛跑到我房门口睡觉,这天冷风大的,我皱了皱鼻子走回床边拿了件披风盖在他身上,转身欲离去之时,一个坏坏的想法在我脑子里萌生出来,我扬着嘴角阴笑了下,这血公现在睡的这么熟,我何不趁机看看他的真面目,搞不好不是被毁了容的,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欲揭下他的面具,可是快要碰到面具时我又犹豫了,暗暗缩回了手,莫语菲啊莫语菲,此等行为乃是小人说为,况且自古以来好奇都会害死猫的,再说了人家血公子之所以戴着面具,肯定是不想被人看到真面目,你却趁他熟睡之际偷看,着实不妥啊,可是……可是我很想看啊,反正我也不是君子,嘿嘿看一看又不会怎样,脑子里两个声音不停的回响着。

不过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正义的想法,说服了自己我坚定的伸出手,手指刚碰到面具,他猛然睁开双眼,抓住我的手腕,虽隔着面具,我还是能感觉的到他黑眸里射出的阴冷,太过于突然,我一下呆住了,怔怔的盯着他的双眼,他突然用劲一拽我整个人便扑倒在他怀里,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可他紧紧的搂着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血公子,你……你放开我。”我尴尬的说道,就说这古代人感情来的太快了吧,这血公子跟我之间完全就是救命人与被救命人的关系,他什么时候就看上我了。

“别动,就抱一会,就一会。”他喃喃的说道。

就这样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头靠在他肩上盯着他的耳鬓若有所思,却不知这血公子心里在想什么,我自认为没做过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而且我得让他知道,我的心早已有所属,不过……不过这血公子也就抱一下我,也没有做更暧昧的事情,况且他也没有表达任何对我有意思的话语,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许久他松开了手将我扶了起来,我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红,心跳加尴尬,挠了挠头道:“我……我先进去了”说完转身大步向房间走去。

“等等……”他忙叫住我。

我咬着唇停下脚步转身道:“血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递给我,我诧异的盯着他,指着自己道:“给……给我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扭头扫了一圈,也确实没有人,突然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白痴,我伸出手接过锦盒,手指触磅到他的手时,我怔了一瞬立刻收回手,他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里面装的是冰玉脂,对消除伤疤很有效。”

他说完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我又想到了少卿,忙开口叫住他:“血公子”他停下脚步却未回头,我低下头鼓了鼓气讪讪道:“血公子……不必为我做的太多,我……我早已心有所属……”

未待我说完话,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站在原地却尴尬的要死,如果人家血公子对我没意思呢,人听到这话岂不是觉得我是想太多了,我摇了摇头,反正,不管他对我上不上心,我是把话说明了,也省得日后大家见面更尴尬。

大夫基本上每日都过来替我检查腰伤,他只说以后不再让它受伤就可以了,但每逢阴雨天还是会伴有疼痛,其实大夫不说我也能猜到,伤的这么重哪能不留下后遗症,况且当初我也亲耳听见大夫说的话了,不过万幸的是我的手是保住了,灵活如从前,只是……只是难看一点罢了,一块块的疤痕留在手上,希望涂了血公子送的冰玉脂后真的能去除这难看的疤,最近连着下了好几天雨,腰上还正如大夫所说时常伴有疼痛,我也没敢让婉心知道免得他又告诉血公子,推开窗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雨水一滴滴打落下来,溅起小小的水花,婉心走进来将披风搭在我身上道:“天凉了,莫姐姐可得当心了,别再染上风寒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宛尔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病了。”

“你身子才刚好,当然得担着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个罗嗦鬼,你再唠叨下去就要成老太婆了,到时候你的夜奴哥哥就不喜欢你啦!”我笑着打趣道,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哪有啊,莫姐姐不许瞎说”她摸着额头娇羞着,脸红的像刚涂过脂胭一般。

“哟……还脸红啦,夜奴哥哥……夜奴哥哥”我笑着大叫着,她急的直跺脚。

“莫姐姐,你再叫我就……我就不理你啦!”

小丫头片子,还真急了:“好了,好了,我不说啦,看把你急的,喜欢人家又不是什么丑事。”

她嘟着嘴道:“你还说。”

我吐了吐舌头笑了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婉心这里可有琵琶。”

“琵琶?”婉心一脸兴奋的笑看着我:“莫姐姐会弹?”随后又一脸担忧的望着我:“可……你的手……”

她似乎在担心着我的手指,其实我也是想看下手指还能不能弹琴,十指摊开放在眼前,我长长的叹声气,嘴里嘟囔着:“也不知还能不能弹。”抬头看着婉心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试下可不可以弹,我向你保证如果不能弹或是手指疼,我一定不弹。”

听到我这么说,婉心似乎放下心来:“好吧,我这就去取琴。”

不一会婉心便抱着琵琶过来了,我摸了摸琴,拨动一根琴弦,针刺般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我皱了皱眉,握紧了手,不是已经好了吗?,不是已经灵活如从前了吗?能端碗能拿稳梳子,难道就不能弹琴了吗?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没事的,全好了啊,没理由不能碰琴,我想到房外的回廊里弹,起初她硬是不愿意,说外面又是起风又是下雨的,我好说歹说她才同意让我多披几件衣服。

细雨如丝,抬起头望向天空,伸出手,滴滴水打在手心,随着指缝流下,突然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触,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吗?回不去了吗?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陌生的国度,人生就如梦一场,梦一次,非得要哭过,笑过,痛过,恨过亦会圆满吗?我跟少卿我们能在一起吗?其实我和他之间永远隔着那说不楚的距离,我不知他,他亦不了解我,他至小经历了这么多,他难道会甘愿过平凡人的生活吗?难免他心中没有想做的事,宁王妃千方百计的对付他不就为了日后自己的儿子登上那大位吗?他难道心里就不想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我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日后他们兄弟俩必定会反。

冰冷的水珠打在手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冷,低头沉沉吐了口气,不要再想了,想得再多亦无用,或许少卿心里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想法,如果可以,我只希望跟他做对神仙眷侣,生活,我不想太累,我只想过得平凡皆可,不想太复杂,只想过得简简单单,我另愿它只是一杯白开水,不需要多姿多彩,只求能跟少卿白头不相离。

“莫姐姐,琴已经摆好了。”婉心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侧首冲她嫣然一笑,走到琴边坐了下来,一阵风拂过,发丝随着轻风起舞着,似有点凉意,手抚在弦上,想起了上一次弹琴还是和冷云结拜之时,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扬起嘴角浅浅一笑,记得上回自己喝醉了还缠着少卿一整晚,手指轻轻拨了拨琴弦,还是有小小的刺痛感,但我却不想因这点疼而打扰了我的兴致,双手抱着琵琶,轻轻拨动着琴弦,幽幽的琴声随着琴弦的起落而传出,我轻闭上双眼,琴声仿佛将我带到了自己内心的意境中,我和少卿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骑着马奔驰着,我窝在他怀里甜密如也,我们手牵着手漫步着,无拘无束的奔跑着,开怀大笑着,拥吻着……扬起嘴角,我轻声唱了起来……错过的恋情飘零任风去打听。

我跌入回忆的深井。

一句句的叮咛一段段的曾经……等北方的湖不再结冰你会发现我热情。

等爱情我永无止境。

一曲落,缓缓睁开眼,一袭黑衣映入眼帘,“少卿……”我想也未想心中的话便脱口而出,抬起头却看见血公子站在面前,突然觉得一阵失落,没落的低下头,“血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没多久,天凉了进屋吧!”

我整了整肩上的披风站起身朝房间走去,刚走没两步我便停了下来,转身盯着他半晌,他的身形和声音真的和少卿很像,我咬了咬唇,算了,世上长得像的都有很多,更何况是声音和身形像。

“有事吗?”见我半天不说话他开口道。

我收回了思绪说道:“你说,男……男人都是不是希望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转过身不看我坚定的说道:“是。”

“血公子也是吗?”

他犹豫片刻道:“是。”

是吗?这个答案虽是从血公子的口中说出来的,但在我听来却如同从少卿口中说出来一般,胸口一阵莫名的抽动,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少卿也是这种想法,那是不是说明着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唉!眼前的事情亦未解决,我到底想那么多干嘛,罢了,明日事明日说,般到桥头自然直,上天决定了的事情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改变的,我未再说话转身走进房间。

“你的歌声很动听。”身后传来血公子的声音。

我愣了下,头也不回的道了声谢谢,便快步踏进房间关上门,刚刚强硬的弹琴,现在手开始不停的发抖,我皱着眉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婉心早已不在,想必是血公子把她支走了。

深夜了,雨也停了,风却依然在吹,婉心替我掖好被子便退下了,而我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烦燥之际,干脆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凉水下肚,我就恨不得吐出来,简直凉到我心坎上了,揉了揉胸口,走到窗边推开窗,一阵凉风吹进,将我单薄的衣服吹的紧贴着身体,我打了个寒颤,太冷了,双手环在胸前赶紧跑回床上,裹着被子,白天下了雨,夜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我捂着被子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除了石柱上的纸糊灯照亮着一小块地方外,到处一片漆黑,静,静的只有风的声音,静的只有树枝扭动的声音,静的另人心里发毛,算了还是睡觉去得了,伸手欲关窗,突然一个身影一闪即过,我惊了下,赶紧找了件披风披上快步跟了上去,他的步子走得很快,我轻手轻脚的跟在他身后,他却未发现,穿过长长的回廊,他走到一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随即推门进去了,我快步跟了上去,靠着窗户蹲了下来,心里却紧张得狠,这地方到处都透着神秘感,这里的人也神神秘秘的,不是戴着面具就是黑纱遮面,还有婉心口中的夜奴和影姬,还有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来了……”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听这声音不是血公子的吗?

“主人。”

“事情办妥了?”

“是,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临冬的深夜,寒气重,凉风阵阵,直往我身上灌,冷的我瑟瑟发抖,只觉得牙齿在嘴内不停的碰撞着,却不敢发出声音,这两人也不知说的什么没头没尾的话,算了,我看我还是离开得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我还是留着我的小命比较重要,关键是太冷了,我怕我再不离开就真的会得风寒了,蹲在地上挪着步子。

“谁?”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我心里一惊,整个人顿了顿,刚走没两步就被发现了吗?我猛的一回头看见一个砚台击破窗户飞了出来,砚台击中回廊的红漆木柱,碎的四分五裂,我吓的跑到院子里的假山后躲了起来,果然是做贼心虚,心跳得很快,咽了口口水,许久才平复下来,怎么总是被发现,我小心翼翼的伸出头观查情况。

“深更半夜,抚耳偷听,此乃小人所为,阁下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屋内传来血公子的声音。

我怔了怔,这话怎么好像不是在说我啊,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正想着,一阵刺耳尖锐的笑声传来,“哈哈……如今这天下小人太多,君子难做,连煞血盟的盟主都甘愿做小人,我又何惧。”随着声音望去,一个男人跃过屋顶落到院子里,一身夜行衣将他包裹的如同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不过听这声音应该年纪应该有点大了。

此时血公子已走出了房间,身后跟着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天太暗了看不清面孔,血公子双手负在身后,慢步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护国大将军,将军若是要来我煞血盟,派个奴才通报一声即可,我血无痕定当敞开大门迎接,何必这么费神。”血公子话里透着讽刺,凛然的站在黑衣人面前,风吹得树枝“飒飒”作响,他的衣袍迎合着风起舞着,地上睡着砚台的碎片,黑墨溅的到处都是,被击中的珠红木柱上散着一朵黑色的花,墨汁一滴滴沿着木柱向下滑落着,好似将这朵花拉衬的更诡异,我静静的看着他们,这血公子口中的护国大将军莫不是宁王妃的哥哥。

“呵呵……我为何如此装扮来到贵处,血盟主心里定当清楚了然,何必让我说出来。”

“哦……血某还真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将军还是明着说吧,绕圈子说话不是血某的强项。”血公子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假山这边走来,我一惊赶紧缩回脑袋,抓紧了披风,以免被风吹的飘起来被他发现,风渐猛,一阵阵从我身上掠过,我双手环在胸前抖着,这个时候才觉得暖壶是多么的重要,好在血公子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只是面对假山而已,我却不敢伸出头看,只能竖起耳朵听着。

“契约书拿来。”黑衣人恕道。

血公子轻笑一声,并未理会他,黑衣人见状急道:“血无痕,你别不识好歹,本将军今日只身一人前来取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若是不肯交出契约书,他日你煞血盟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将军这是在威胁我。”

黑夜人笑了笑道:“岂敢,我这可是好言相劝。”

“你说倘若这契约书到了皇上那里或是老王爷那里,将军会是什么下场,通敌卖国的罪名可不小。”血公子幽幽的说道。

“你……”黑衣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将军莫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这契约书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但却关乎将军的性命,你我都知,在这沐沙国,皇上不过是枚棋子而已,其真正坐拥天下的是君枯宇那只老狐狸,他未动你,不过是忌惮你手上那几十万重兵而已,再者他还得靠着你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跟你交易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就是我帮你完成契约书上的内容,你助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我凭什么相信你就能帮我完成契约书上的内容,再者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合作过,当初我花重金雇你们杀了君少卿,你不是也没办妥,如今你有什么能力跟我谈合作?”黑衣人的话另我心头猛然一惊,杀少卿,难道当初拿刀砍我的人是他们派去杀少卿的。

黑衣人的话血公子并未理会笑了笑道:“那是个例外,再说了将军不是也信不过我们,后又自己派人去暗杀他么?将军的人不也失败了,看来你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哼……少废话,把契约书还给我。”

血公子转身面对着他,我探着头偷瞄着,“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合作,二是抓着你的契约书下地狱。”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就是杀了你。”他说着手握拳头朝着血公子奔了过来,血公子倒是镇定的很,风吹过,刮起地上的枯叶,眼见黑衣人的拳头就要逼近,血公子脚步一溜,后退了几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根树干,黑衣人的手也由拳头改成了鹰爪式,血公子无路可退,只得沿着树干滑了上去,黑衣人见势脚下一蹬也顺着树干飞了上去,随着血公子的脚步,树上的枯叶都落了下来随着风在空中打着旋,血公子猛的一蹬树干,人也飞了出去,他一直在躲着黑衣人,黑衣人凌空倒翻,顺势从胸口掏出几枚小尖刀掷了出去,血公子侧身,一一躲过了飞来的尖刀,黑衣人见状伸出腿朝血公子飞踢过去,此时血公子却未躲闪,伸出手死死的扣住黑夜人的脚踝。

猛的用力一掷,黑夜人便随着力道朝着我这边飞了过来,重重的摔在了我面前,他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对上我的眼神,我怔了怔暗道不好,蓦的站起身欲逃命,可他哪里会放过我,未等我自己站起来,他已经将我拎了起来,背对着我,一手扣住我的肩,一手死死的扣着我的脖子,他押着我缓缓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我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怒了他,他稍加用劲我就一命乌呼了,“血无痕,想必她是你的女人吧?”

显然血公在看到我时显得很诧异,但面具将他的脸遮的太严实行了,我根本看不到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他握紧了拳头厉声道:“放了她。”

听到血公子要求自己放了我,黑衣人更是得意了,认为自己找到谈价的筹码,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血无痕也有弱处,你的弱处就是这个女人。”他一面说着,一面加深了手上的力道,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脑袋发胀,脖子疼,难受的要喘不过气了。

我断续的说道:“你……你弄错了,我跟……跟血公子……没……没有关系。”

我的话好像惹恼了他,他咬着牙硬声道:“你给我闭嘴,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叫你放了她。”血公子好像很生气,一字一字的冷声说道。

“看来你很在意她。”他手上的劲又加深了一层,我紧紧蹙着眉,双眼紧闭,几乎快到吸不了气了。

血公子可能发现了我的异常,恕吼道:“你如果伤他半分,我便让你整个将军府陪葬,我血无痕说到做到。”

黑衣人的身子微颤,手也渐渐松了力道,天虽是如此冷,不过此时的我肯定满脸通红,而我却是满肚子的疑惑,为什么血公子会这么生气?为什么他害怕我受到伤害?黑衣人轻笑一声挑衅的说道:“你若是肯交出契约书,我自然会放了这女子,莫不是你觉得这女人不如你手中的契约书,我整个将军府也不过一百多口人,血盟主你想取便去取,我不在意,只是……啧啧……这女子就得香消玉殒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为了那什么破契约书,居然连自己家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他松了手上的力道,我也渐渐恢复了意识,血公子确一直不说话,黑衣人倒是不耐烦了,喝道:“想好没有,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好……你放了他,我将契约书还给你。”血公子说着从胸前掏出一本折子,“契约书在这,你先放了她。”

“哼……先放了她,我还能拿到契约书吗?”

血公子将折子抛向空中,黑衣人见状一把推开我,伸手去接折子,血公子一个剑步冲过来将我拽进怀里,搂了个严严实实,黑衣人接到折子未做半分停留便腾空一跃,消失在黑暗中,血公子紧紧抱着我柔声道:“身子怎么这么凉,大晚上的怎么不好好休息。”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忽然感觉一阵心酸,这血公子倒底是怎么了,他真的喜欢上我了吗?我被他的举动所惑,心神震荡,他却是那么的淡定和从容,许久,他缓缓将我扶了起来,我却不知所措,他默然的盯着我,伸出手欲抚上了我的脸颊,我怔了怔,微侧了下头,他的手落空,停在空中半晌才缓缓收回了手,忽的笑了起来,“刚才吓到你了,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哪怕只有一丁点。”

我紧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将我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搓着,把他的温暖传到我冰冷的手上,眼前这个男人将他的心思藏匿的太深了,让人看不懂,我至今连他的真面目都未曾见过,他现在对我却是如此的暧昧,我低着头抽回手,告诫自己,我已有了少卿,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已给了他,他才是我这一生的唯一,我自顾说道:“我……我累了。”转身不再理会他。

“好……我送你回房。”

刚走没两步他忽的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人道:“夜奴,你先回去,契约书的事你先不用理会了。”

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就是婉心口中的夜奴哥哥吗?只可惜天色太暗加之刚才的混乱,我竟未看清他的面孔,唉!罢了,反正也与我无关,风渐猛,凉风一阵阵袭来,突然觉得浑身都在被雨淋一样,双手紧紧环在胸前,血公子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不说话、不问我也未解释,嘴唇不停的哆嗦着,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未站稳,身子晃了两下,血公子一把抓住我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未抵抗心中各种感情夹杂在一起,蠕动着唇想说什么,却终究也未说出口,闭上眼靠在他的肩上沉沉的睡去。

只觉得喉头干渴,浑身像在盛火里一般,热,好热,四肢酸疼,我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天已大亮,好累,我闭上双眼动着唇无力的说道:“好……好渴。”

一只手将我轻手扶了起来,暖暖的热水送到了我嘴边,我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喝完水重新睁开眼道:“婉心,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我怔了怔,说话的并不是婉心而是血公子,他放下茶杯让我重新躺回床上。

“血公子为何在这?婉心呢?”

“她还没过来,你昨晚晕过去了,一晚上都迷迷糊糊,一下醒来一下又睡着了,我放心不下所以……”

我冷眼盯着他,未待他说完话,我道:“公子守了我一夜,回去歇着吧,让婉心过来就可以了。”

我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了,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而此时我只是未想好要怎么亲自问你而已,关于少卿的事,关于你和君天府的关系,关于昨晚上契约书的事,关于你和镇国大将军的关系,等等这一切的一切,我都需要弄明白,我闭上眼将头侧向一边不再理会他。

他静静的站在床榻边,许久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我,这会你身子虚,待你身体好了,我会告诉你的,我派人去请了大夫,估莫着就快到,我……我先走了。”

“莫姐姐……莫姐姐……下雪了,下雪了,外面到处都是一片雪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婉心那丫头过来了,只是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吱”的一声,婉心已推门而进,我扭头看了看婉心,真的下雪了,她的头上和身上到处都是雪花,她着手拍打着身上的雪,抬头时看见血公子,呆了一瞬,随即道:“主……主人也在,那我等会再过来。”

“不用了,我正准备离开,莫姑娘病了,我已派人去请大夫了,你就在这好生侍候着。”

婉心低头道:“是。”

血公子侧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莫姑娘,他怎知我姓莫,我可是从来就未跟他说过我叫什么?他也从未问过我……唉!看我都糊涂了,婉心刚才不都大声嚷着莫姐姐吗?见血公子离去,婉心走了过来,握着我的手坐到床边轻声道:“莫姐姐,你怎么又病了,不是跟你说了,天凉了,要多添衣的吗?”

我笑了笑,“不碍事,可能是深夜穿着单薄下床被风吹到了。”

“莫姐姐,外面下好大的雪呢?只可惜你病了,只能躺着不然就可以出去看雪了。”

“呵呵……你都说了下的是大雪,可能会下个好几天,明天说不定我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啦!”

婉头歪着头,微皱着眉故作思考,“堆雪人,打雪仗?”

“是啊,很好玩的,在我的家乡一到下雪就有很多人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那是不是很好玩?”

“是啊,很好玩,等我好了就带婉心去玩。”

总觉得婉心这丫头的笑就如冬日里的阳光般温暖,灿烂,“嗯,莫姐姐说话算数。”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位老者的声音,“老朽是来为姑娘看病的。”

婉心听言附声道:“老先生稍等片刻。”随后将纱帐放了下来,走过去开门,风也随着开门之际偷溜了进来,吹得纱帐舞动着,老先生走到床边道:“姑娘还请把手伸出来,老朽好替你号脉。”

我伸出手让他替我把脉,过后他却捋着胡须直摇头,婉心在一旁焦急道:“哎呀,我说老先生你倒是说话啊,我家姑娘倒底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我却在想老先生是不是不放便说还是怎样,遂开口对婉心道:“婉心,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好的,莫姐姐,我这就去叫厨房的师傅做。”

“记得清淡点。”

“嗯,我知道。”说完婉心便退下了。

见婉心退下,我便开口问:“大夫有什么话不访直说。”

“姑娘身体内的湿气重啊,是否一到冬天就有四肢冰冷的情况。”大夫皱着眉道。

四肢冰冷异常其实在现代看来应该是肾虚,是大多女人的通病,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病,“正如先生所说,一到秋冬季便会如此。”

“唉!其实只是这倒好说,可姑娘的身体是乎受到重创,才好没多久,姑娘可得当心了,这身体内的寒气又很重,加上气血虚,这看似不严重,实侧不然,如果不加以看重好好调理,祛除寒气,怕是以后会影响姑娘生孩子。”

“有这么严重?那可有好法子医治。”

“古有云,这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可用艾草熏蒸,艾草可祛除姑娘身上的寒气,理气血,暖子宫,每三天熏蒸一次,再让下人多熬些红枣粥补补血,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得切记不能再让身体受大寒了。”

“谢谢大夫,我定当遵循医嘱。”

“嗯……姑娘现在身体虚乃是风寒所致,过两日就好了,要多喝水。”

“谢谢大夫。”

“那老朽就先下去了,艾草我会派人送过来。”

从来都不知道体内寒气重会影响生孩子的,唉!以前身子明明就很好的,现在却动不动就像林黛玉般虚弱,定是在囚牢里待久了所致,既阴暗又潮湿加之又被施了重刑还淋了水,昨儿晚上又受了寒风,不过这影响到我以后生孩子,就是个大事了。

在床上躺了两天,现在已经全好了,早上用艾草熏了下,还确实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这回听了婉心的话,下床时捂了一堆衣服在身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再病了,婉心拿着件棉披风走了进来,关上门,一面搓着手一面道:“冷啊……好冷……”

我抿嘴笑了笑,“你这么怕冷,那到时候我们要出去堆雪人打雪仗怎么办?你岂不是不能跟我一起出去玩了。”

婉心嘟着嘴皱了皱眉,“到时候我就多穿点衣服,把自己捂的跟粽子一样。”

“都捂成粽子还怎么玩。”

“不管啦,反正到时候我要出去玩。”

“唉!小屁孩一个,不跟你说啦,我要出去看雪啦,躺了两天,无聊死了。”走到门边正欲开门出去,婉心却一溜烟拦到我身前道:“不行,你不能出去。”

我抬起头斜睨着她,“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带你玩。”

婉心直直的盯着我,嘟着嘴不说话,我瞅了瞅她手上的披风,一把将它扯了过来,“这个是给我的吧?”

她点了点头,这披风做的到是挺厚实的,又舒服又实在,脖领处还有绒毛,看着婉心那委屈的样子,“这样我答应把自己裹的粽子一样再出去行不行。”

我看她还不说话赖皮道:“啊……还不行啊,婉心……”

“好啦好啦,怕了莫姐姐了,自个的身子自个都不爱惜。”

我抿嘴笑了笑,毛丫头倒冲起大人来了,打开门,一片雪海映入眼帘,放眼望去,到处银装素裹,与天连成一线,雪花如蒲公英般随风飞舞着,飘浮着,久久不愿落下,我走到回廊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它们真美,每一片雪花都如小精灵般活波,我张开双臂冲向院子里,身后婉心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莫姐姐,你当心了。”

闭上双眼仰面望向天空,任凭雪花肆意的落在我身上,脸上,睫毛上,雪花犹如有着活力的灵体般和你玩耍着,嬉戏着,收回手对着身后的婉心道:“婉心,快来啊,你不是要堆雪人吗?”

婉心一脸的不敢置信,兴奋的看着我,“可……可以吗?就现在?”

“当然可以,只要啊你不怕冷。”

“不怕不怕,我不怕冷。”婉心一面说着一面一步三滑的冲了过来,幸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才没至于摔倒。

我抬手弹了一记她的额头,“鬼丫头,当心啦,刚才还一口一个让我当心呢!”

婉心裂嘴笑了笑,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着我,我蹲下身将脚周围的雪都堆到了一起,一点一点堆了起来,接个搓了个小雪球在雪地上滚啊滚,小雪球被我滚成了大雪球,我吃力的将它搬到砌好的雪堆上,这样一个小雪人的体形就出来啦,接着呢?就准备给它一个好看的面孔了,婉心也学我做着,我看看她堆的,抿嘴笑了笑,随处找了个小木板将雪人周身给摸平了,刮出了五官,婉心跟着我做着,只是她做的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我让她把雪人的面部轮廓刮出来,她居然将人家雪人的眼睛刮的一只高一只低,面部也没摸平,像个包子脸似的,那个放在雪堆上的雪人脑袋也没摆正,活像个歪着脖子快断气的娃娃,她却看上去特满意,一直盯着雪人抿嘴偷笑,这丫头说她怀春了,她还死不承认,我蹭到她跟前眯着眼看着她,“这是堆的什么东西,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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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百水中学谁人不知路桥这位爷最忌讳别人叫他小名,可偏偏新来的不懂事,当着全班的面叫了声“路娇娇”全班同学正在为新同学感到悲哀的时候,这位大佬却笑了“乖,叫声哥哥给你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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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世纪——新纪元

    这是一个关于疯子与正常人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梦想与现实的故事。你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别人的故事,也可以找到你的故事。如果你曾是一个热血的疯子。如果你还想成为一个热血的疯子。如果你已不可能成为一个热血的疯子。来,让我来给你讲这个故事。
  • 网恋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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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讲述男孩儿和女孩儿网恋的故事,是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 异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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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异师的天地,每一名异师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异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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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工智能顶尖天才科学家,为解决国家科研领域提高知名度,加入时局正火的向往的生活栏目,当遇见从小的青梅竹马,两人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呢?(本书单女主,女主为仔枫妹妹)
  • 九州诸神之战

    九州诸神之战

    如果还没写好,那就是少写了一遍。不着急,我慢慢写,您慢慢看……
  • 钗头凤之夺情

    钗头凤之夺情

    精彩场景:场景一“陆云开,从此你我一刀两断,各生欢喜,相忘于江湖,你的玉佩还给你”唐明月把玉佩扔给陆云开,绝尘而去。场景二“大叔,你不要再盯着我娘亲看了,我娘亲是我和爹爹的,你看也白看。”一个小豆丁仰着头对着陆云开说道。陆云开呆若木鸡。唐明月成亲了???!!!“你娘可是唐明月?”陆云开追问;“不对,我娘叫唐心”小豆丁回答一次灭门、一场误会、一对鸳鸯各奔东西,人世沉浮,桑海桑田,历尽波折,是否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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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的遗物

    联邦第一军事学院的三年级学生安德尔·道格,在新学期开始的前一天,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女卡洛琳娜,告知了令他震惊的世界真相。安德尔在卡洛琳娜的援助下决定逃离这个世界,而他将要面临的是,自己动摇的内心,没有回头路的选择,完全未知的未来,还有身为时代的遗物这一特殊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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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男成神记

    一个从小被当成战士培养的风水双系法师在得知自己有法师天赋的时候悲催地发现,自己的风水双系是暖水和暖风!既然如此,我就是暖男,暖男就是我!看我撰写暖男成神的历史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