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薛琳还有些怪秋月的,现在,却是真的乖不起来了。她宁可冒着心爱之人会死的危险,也不愿意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突然感激白雪,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忠心向我的人。”薛琳将秋月扶了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莫笙的。”
突然,薛琳被人从身后抱住。
“诺岩……”
“琳儿,我想,我也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女子,会开开心心,心甘情愿陪我去死。”穆诺岩深情话语,让薛琳有些不好意思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原来,可以生死相许的人,并不是找不到的。
“别闹,还有别人呢。”薛琳急忙打住,看到面前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飘过一些不自然的神情。
“白雪让你给我们下得药,和莫笙的一样吗?”薛琳问道。
秋月摇摇头,从怀里掏出先前薛琳在外头看到的药瓶。
“奴婢也不知道,药在这个瓶子里。”
薛琳和穆诺岩对视了一眼,找来了木华。
木华打开药瓶,用银针取了一些,皱了皱眉头,说道。
“此毒明叫七日花,是从五十六种花里,选了七中练出来的。这五十六种毒花,分为七类,每一类都有八种。这七类花,彼此是相克的,因此,只要每一类各有一种,就可以练成七日花这种毒了。七日花的解药,便是这些这些花所在类别的下一颗花组成的毒药。”
“那你能研究出,这是哪七种花吗?”薛琳问道。
木华摇了摇头:“光是这样,我是没有办法知道的,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薛琳有些气垒,也不知怎么样才好办。
“秋月,别担心,会有办法的,我先送你会绣庄,你就安心在绣庄里,好好照顾莫笙吧。”薛琳安慰秋月道。
和秋月到了绣庄,小琴正在和衣儿比赛闻香。
两人都是医家之后,对药材都是十分敏锐。见小琴和衣儿比的十分开心,薛琳突然灵光一现,问道。
“你们鼻子这样灵,能问成药里头,有什么药材吗?”
衣儿摇摇头,说:“我不行,不过小琴比我厉害,说不定可以。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薛琳看向小琴,见小琴想了想,说道。
“我从小鼻子就很灵,任何药材,经过我的鼻子,一般都能闻出来的。”
见小琴这样自信的神色,薛琳和秋月瞬间都喜上眉梢。
“毒药你能闻出来吗?”秋月急急地问道。
“毒药?毒药我就问过七日虫和七日花,其他就没试过了。”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小琴就一直被秋月缠在身边问,是不是真的确定这七中花是什么。尽管小琴一直回答知道知道知道,秋月还是不停地问。
早上送走薛琦的时候,薛琳还在觉得自己的伤心难过,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地被包围在一种爱的氛围之下。
这样深刻地爱着莫笙的秋月,会宁愿冒风险,也不背弃自己。薛琳觉得,这样的幸福,已经无以复加了。
这天夜里,穆诺岩对薛琳格外的温柔,从她的额头,一直亲吻到脚趾。轻轻的气,呵在薛琳的身上,痒得薛琳浑身难受。
她闹腾着穆诺岩,竟有些想要催促他,却又无法启齿,只能任由他细细慢慢地磨。
一寸一寸的吻,一遍一遍地落在薛琳每一处肌肤上。这样的折磨,也不知过了多久,薛琳终于让他磨得按捺不住了。她凑近穆诺岩的耳朵,小声地出声。
“诺岩,我要……”
带着强烈娇羞也情意的四个字,让穆诺岩浑身一颤,自己也不再满足于这种细细的折磨之下了。
他一口咬住薛琳轻盈的饱满,下身也猛然用力,一下便进到了那股温热的潮湿里。
两人一遍一遍地感受彼此的温度和情意,一遍一遍释放自己的爱,在这炙热之下。在两人终于都疲惫不堪之下,才终于睡了过去。
“咚咚咚。”门口激烈的敲门声,也不知在薛琳的脑子里晃荡了多久,她才终于将眼睛睁开。
“谁啊?什么事?”薛琳一身松散,虚弱地问道。
“娘娘,安公公来了,说皇上病重,皇后娘娘让亲王全部进宫侍疾。”
薛琳猛地就醒了,她刚想叫醒穆诺岩,发现他已经掀开被褥了。
“太医,你跟本宫听好了,治不好皇上,你就把你的脑袋给本宫割下来!”锦妃已经此刻的心处于彻底的疯狂状态,心里满满的,都是悲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她知道,病床上的穆诺承,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爱过自己,可是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她心上,还是不可抑制地泛痛。
“皇上,你不可以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臣妾还想多陪着你一些时间……”
薛琳一进穆和宫,就看到守在病床前的锦妃喃喃自语。
“各位王爷、娘娘,皇上此病来时汹汹,下官几人一定会拼命医治,只是……宫里该准备的,还是应当准备了……”几位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薛琳从前从没在意过,锦妃对穆诺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相较于一边挂着泪痕,却还算淡然的白容,锦妃对穆诺承的这份感情,有多深厚,有多坚定,已经显而易见了。
之前还想着,要跟着秋月,将认证带回,替穆星翼洗刷冤屈的薛琳,此刻却被锦妃的深情,所震撼道。
对一个帝王,白容、流妃,还有宫里的其他女子,都或多或少有些保留。大概没有什么人,敢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坐拥后宫的男人,付出全部的真心吧。
锦妃看向薛琳,她那伤感悲痛的眼神里,还有嫉妒,还有哀怨。自己爱的男人,一心只有一个早已不在身边的女人,甚至对这个女人的孩子,也情愿真心相待,日日相伴。而她的感情,却在这些东西里头,显得好不值钱。
穆诺岩的身子滚烫,心跳却很平稳,不仅是心跳,呼吸也是很平和的。
可是,她的双眼,却怎么也无法睁开。
突然。
“都出一下好吗?皇后娘娘,你让大家都出去一下好吗?臣妾想和皇上,好好地说上几句话。”锦妃话中的哀怨,震慑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等皇后开口,大家便自行走了出去。
这个平日里,会嚣张,会霸道的女子,眼睛直直地望着床上的穆诺承,眼底的温柔,毫无保留地流淌在床上的穆诺承身上。
“娘娘……”薛琳小声地轻唤,她最后一个离开,走之前,轻声说道。“娘娘,皇上并不是就没救了……”
“滚。”一个冰冷的字,从锦妃口中,冷冷地滑出,带着浓浓的恨意。
薛琳半分恼意也没有,而是忽然坚定地向外走了去。
“大哥,我要去找娘亲来。”薛琳小声地对穆星禹说道。
“你……”穆星禹犹豫道,“你确定吗?”
薛琳点点头,说道:“你觉得,娘亲爱皇上,会比锦妃少吗?而且,皇上一直说,他想要见娘亲,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也许,娘亲也是想来的。”
穆星禹无言以对。
他舍不得看着娘亲来这里犯险一遭,可是,想起里面的自己的父亲,他又能体会,他是多么想要再见到心中心心念念的人。
穆星禹悄悄退下,薛琳知道,他一定是去请里头的穆诺承,最想要见到的人了。
过了一会,锦妃走了出来,她对白容行礼道:“抱歉,娘娘,臣妾听到太医的话,吓得失态了。”
“没有关系,锦妃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皇上还需要人照顾。”白容慈祥地说道,便又率领着众人,进去了。
薛琳却在进去之前被锦妃抓住了手。
“娘娘……找琳儿有事?”薛琳问道。
锦妃看了一眼薛琳,竟然毫无预兆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娘娘!”薛琳捂住热辣辣的脸,一阵莫名其妙。
总不至于,她将她对自己母亲的恨意,就这样延伸到自己身上了吧?
“你为什么会有本事让失宠的流妃,重获恩宠。让本宫原本就与皇上相伴甚少的时间,变得更加少了。”
失魂落魄的锦妃,让薛琳说不出话来。
“本宫刚才与皇上,将本宫所犯的错,一一说遍了,也告诉皇上,穆星翼的事情,是本宫设计的,只要皇上醒来,怎么惩罚本宫,本宫都愿意。”
薛琳什么也米有问,锦妃却一个人在说。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可以让人感受到一种深刻地爱与痛。
“娘娘,琳儿已经让哥哥去找娘亲来了,也许,皇上能因此醒来。”薛琳冷静地出口,她刻意用这种刺激的话,企图让锦妃从那种消极中清醒。
锦妃果然换了一副神色,只是比之前更加凄凉。
“很好,很好。是本宫忘了,在皇上心里头最重的那个人,只有一个木莹而已!”说完,锦妃便又回到了穆和宫里。
薛琳跟着进去,看到锦妃也只和大家一样,静静守在一边,不再说话了。
每天白天,大家会一起守在穆诺承身边,夜里,便会在穆和宫里轮流守着,每天交换的时候,对话都是如出一辙。
“怎么样?”
“还是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