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看在咱们和太子一起长大的份上,就算是报答他的旧情吧!”遥撵隆跪求在耶律砺面前。
“起来!”耶律砺扶起他,深深的看着他,“我耶律砺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吗?明日早起我便去说!实在不行,我把这条命压上!”
“三哥,小弟陪你!”耶律措给了他一记微笑,在一旁大力支持。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耶律砺看着俩人躲闪的目光,追问道。
“没有!”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回答。
耶律砺疑惑了半响,便不再多说,然后把目光定在耶律措身上,“你不小了,不要总是吊儿郎当,好好回你的南院待着,跟随你父王,多学点东西,将来皇上还指望你继承父业呢!”
“皇上同你说了?”耶律措急躁起来。
“恩!”耶律砺郑重的点点头。
“那我明日就去找皇上请辞,吏部这个官我也不当了,让我去放牧好了。”耶律措认真起来。
“你就这么不喜欢那些中原人?”因耶律砺答应了他的事,遥撵隆便松懈下来,戏耍起耶律措来。
“何止不喜欢,根本就是讨厌,且不说那些百姓怎么样,光是那群汉司烦人恼人的,文的酸不可耐,武的花拳绣腿,真不知道石敬瑭怎么当皇帝的!”耶律措眼眸中尽是轻视。
“措,不要小看那些汉人,现下,石敬瑭对咱们恭恭敬敬,但哪天真要打起仗来,中原人有的是能人异士。你切不可小看他们!”耶律砺语重心长。
遥撵隆见耶律措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补充道,“三哥说的是,措,你要勤加练武,真有那么一天,恐怕我和三哥都保护不了你!”
“你们真是越说越远了,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要和那些中原能人好好较量一番,让他们也向我跪地称儿。”耶律措自大的走出门外,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
耶律砺摇摇头,嘱咐着遥撵隆,“叫耶律仇好好看管他,少去瓦里与那些汉人闹事!”
“嗄,你叫他教他?这些还不都是从他的好哥哥身上学来的!”遥撵隆盯着耶律措的背影,见耶律砺担心着,“你也不用心,措还小,等他长大了,自有主张。”
见古达从门外进来,便想起方才那名汉女,“那个莫铃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倒是替他担心起来了。
耶律砺看着古达不语。遥撵隆搭上他的肩膀,说道,“三哥,女人是祸水啊?何况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低叹了一口气,便自顾追随门而去。
莫铃儿睡到翌日清晨,坐起身,还在朦胧中,便被一个人抱入怀中。
“谁?”莫铃儿挣脱开来,闻不到耶律砺的气息,惊觉着。
“是我!”男人亲密的小声说道。以免她受到惊吓。
“毓?”他怎么进来的,莫铃儿恐慌起来,握紧他的手。
李毓搂住她,心疼盯着她的身体,“别怕,没人发现,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伤好了吗?”
莫铃儿摇着头,“我还好,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那就好,干爹说,你做的很好,现在耶律砺已经和萧复结下了梁子,咱们的计划很顺利!”李毓略带微笑,挽起她的手在手中。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毓哥,我一刻都不想留在上京,你不是说等这个任务完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吗?”她期待着他们的新生。
“铃儿,干爹又有新的计划,希望咱们能帮忙?”
“又要杀人是吗?”上次,没能杀掉耶律德光,她以为他们不会放过她,没想李毓却用命作了担保。
“是,不过杀的都是契丹人,干爹说,只有你去才不会引起那些契丹人的怀疑,你看,我把人皮面具都给你带来了。”李毓把一个小包放到莫铃儿手中,见她迟疑着,便又柔声劝解道,“铃儿,为了后唐的百姓,为了咱们将来有个好日子,咱们就再多留一阵子,哥向你保证,等这个任务完成,咱们便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咱们自己的生活!”
莫铃儿心猛然被温暖,靠在李毓的怀中,“好!”看向窗外,心中却想起自己已失去清白,甚是愧疚,抬起双眸,“毓哥,我和耶律砺他。”
李毓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唇,堵上她的言语,“我懂,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纯洁的!”他明白,她是被的。
“谢谢你!”莫铃儿感动着,见外面时辰已晚,便与他计划了一番,出门去了。
静夜,莫铃儿回到自己的陋室,换洗了衣服,直接上了炕床。
“啊!”手臂碰到一处柔软,惊呼着向后退去,险些摔下炕床,却被耶律砺稳稳的接住。
“吓到你了?”耶律砺抱她在怀中,心底好笑着。
“装神弄鬼!”莫铃儿不服气的推开他,心却无比慌乱。
耶律砺与她一同睡下,压她在身下,“几日没见,你长刺了?”伸手便开始解着她身上的衣物。莫铃儿推拒着他。
“又不想给我?”他有些不高兴。
“不敢!你是北院大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胁我不是你的本领吗?不知今日大王又拿什么来换我?”她抱怨携矫情,语毕,便觉得有些不妥,她和他根本不了解,甚至连起码的认识都没有,怎么会不自觉的撒起娇来。
“你是我的犯人不是吗?”他有意挑起她的脾气。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他总是救她,甚至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她一直想知道他的伤势,这几日却没有机会见到他。直到昨日,从小银的口中才多少了解到一些。
“怕了吧?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杀皇上的,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左手贴胸,用契丹的最高礼仪以示承诺。却忘记了她看不见。
他又来了,萧复用刑来供,他与她磨软功,这些契丹人还真是不简单。
莫铃儿认真且坚决的说道,“不知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哦,原来你真的有同党?”耶律砺笑着摩挲着她气恼的脸庞。
莫铃儿瞪大双目,她真笨!“走开!”用力推开他,不敢再多说一句,更不敢想他!
“多大了?”他握紧她的双手放在两侧,转开了话题。
“十九!”她瞥开头。
“为什么要学杀人?”他扭正她的头,面对面,看着她。从耶律德光的伤势来看,她是个生手。见她不回答,他锁紧她清澈的目光,“眼睛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十岁!”记起往事,莫铃儿的心被略微牵扯着。
“想不想看见外面的天空,男人,女人,房子,还有我?”他问。
莫铃儿思考着,她可以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就可以见到李毓,小曼,还有所有所有的人,甚至可以找到亲人了。
“不相信吗?”见她一脸迷茫和诧异,耶律砺给了她一个自信的吻,然后说道,“明日我便让御医来看你!”
莫铃儿有些激动,不自禁的说道,“谢谢!”
耶律砺微微一笑,“现在,我先让你记得我!”他拿起她的手滑过他的额头,眼眉,脸庞“啊!”莫铃儿收回被他咬住的手指,脸上一片红晕,因他带给她的温热。
“记住了吗?”他点住她的唇瓣。她思考着。
“你是我耶律砺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他表达着心中的爱意。
莫铃儿不敢置信,虽说契丹人向来直白,爽快,但她不是他的奴隶吗?不是企图谋杀他的皇帝的汉女吗?他是真心的还是在故意玩伎俩软化她?
耶律砺见她愣然思索,便说道,“我明白,你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你以后必须听我的!懂吗?”
“为什么?我是汉人,只是一名普通的舞妓!”且不论他们的种族,单说他们的身份简直是天壤之别。
“只要你以后不做汉人的杀手就好!能答应我吗?”他乞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他已想到办法留她在身边,只需她应承他。
“我不能!”她小声的说道。
见她迟疑,耶律砺自以为心中明白她的忧虑,“如果咱们在这里生活不了,咱们便离开这个地方,恩你想去哪?长白山?野松林?要不南边也成?”想到他从没去过的江南水乡,不禁有些向往。
莫铃儿莫名的盯着她半响,伸出小手摸向他的头。
“作甚么?”他反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想骗我,便是发烧说胡话呢?”她不能心动。
“我是契丹人,不懂你们汉人那些俗套,我耶律砺一言九鼎,若是今日骗了你,来日必遭天谴!”他向她发誓。
“耶律砺,咱们才认识一个月?一点都不了解彼此?”她不敢确信。
耶律砺打断她的话,半带戏笑,“那我们现在便来了解就是了,我叫耶律砺,契丹人,二十一岁,现为北院大王,兼管北枢密院。父母双亡,家有一妹,便是你那日见到的耶律阿娜。不知姑娘芳名啊?”
“呵呵”莫铃儿婉然一笑,耶律砺出神摄魂。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好美!”他亲吻着她白皙的颈项。
她仰头承受,痴迷在一片温柔中,“如果我告诉你,我依旧什么都不会说,你会杀我吗?”
“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在说吧,总之,我会等,等你爱我!”他在她耳边承诺。如果他们不被世人承认,他便带她离开这些是非之地。
清晨,一缕阳光射来,映在炕床上两个依偎相伴的人儿。莫铃儿慢慢地爬起身,脚刚碰到地便被身后的男人拉入怀中,“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她靠在他胸口。
耶律砺走下地,打开窗门,见外面是个晴朗的天气,便拉她在眼前,“天气不错,咱们应该出去走走!”从今日开始,他不单只想拥有她的身体,更需要得到她的心。
“我。”
“叩叩!”未等她开口,门外一抹高影走了上来,“主子!”
“有事?”耶律砺见古达眼神晃荡,便知他芥蒂莫铃儿,“直说吧!”
古达说道,“皇上方才派人来,说皇宫里有重要军务商议,叫主子马上去!”
“这么早?”耶律砺叹了一口气,歉疚的对莫铃儿说道,“看来,真得告老还乡了,才能得到你!”
莫铃儿浅浅一笑,心中舒了一口气。
古达为耶律砺披上外衣,他见莫铃儿直直的站在原地,双手纠结着手中的衣裙,拿起一旁的外衣为她披上,威吓道,“今夜,不准再拒绝我,否则我就变成你的蛮夫!”
见她脸红局促,便大笑着与古达一前一后,走出门口。
“耶律”莫铃儿听着他愉快的笑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