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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想“回家”的“郡主”

“可以有别的选择吗?我咽了口口水问道,我想回家。

“别的选择?难道你想告诉别人你不是沫儿而去坦言你犯了欺君之罪再让我去承受这逝女之痛吗?儿啊!跟娘亲回去吧!啊?”洛夫人有点急了,怕了。

“那……”忽然想到我是在拜堂之前晕倒的,应该不算什么成亲了吧,“我今天……”

“皇兄已经下令了,这门亲事取消,等查清了再做决定。你也不算林家的媳妇了,好了,跟娘亲回府去吧!”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很快把我的顾虑打消了,还拉着我就出门。

“娘亲?”这个词对我来说好陌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爸爸在外地开公司,妈妈为了跟爸爸在一起,辞退了爸爸的秘书,去做起了秘书兼副总。他们很恩爱,虽然两人都是初恋,但二十多年来从未离弃过。我不知道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品还是阻碍品,他们从来只是往我卡上打钱,这成了他们的习惯,而我只能在电视上看看我的爸妈是美是丑,是高是矮。或许因为打架斗殴的事我难道也能在电视上亮亮相,可他们怎么会在意那是不是他们的女儿呢?得知消息更多的是,他们的女儿又参加什么什么音乐会了,而人们也只会把这位小音乐家和那位小太妹以巧合之名并以相像之说。他们不知道,只要每次得知他们要上电视,我都会准时坐在电视机钱等候。他们也只在电视上提过我一次,那也是主持人问了他们才寥寥几句带过。他们是伟大的企业家,却不是称职的父母。

我参加过的音乐会不计其数,打架斗殴上电视事件也成倍出现,我只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可他们注意到的往往是前者,也因此认为我比他们想象得要过得好。

在我印象当中,他们进参加过一次我的单人音乐会,因为看到他们我分了神,他们就在中场时悄悄离去。而我下半场玩起了失踪。

从小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老师都是父母请来的名牌大学教授,可渐渐的,我不屑这种有钱有教育却没有父爱母爱的生活,我背着他们辞退了所有的老师和佣人,我开始学会上学,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这点。

哥儿们们不知道我的背景,只知道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们却没把我当成过丫头,我也没打算告诉他们我的故事,只是和他们一起过糜烂却不肮脏的生活。我们会一起赌博,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吸烟,但这只是我的生活准则,我不会腐败到要吸毒,要去逛窑子,因为我的身份不允许我那样,我也不需要那些。

老师们都知道我很坏,但却从来没有开除我的打算,因为我是尖子生,更是摇钱树。

我有时也会想,我一直要这样下去吗?父母他们会知道我的事吗?还是,我改更夸张点?

也许生活暂时只允许我这样吧!

我该跟眼前这个女人走吗?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洛夫人带出了房间。

“老爷,沫儿还是沫儿,但她什么都变了,我只希望您还能接受她!”洛夫人毕竟是女人,古代女子地位低,做不了主的事还是要问洛王爷的。

“这……好吧!”洛王爷犹豫了下,“沫儿?走吧!”

“爹?”我试着喊出口,我害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喊。

眼前这个背对着我的大约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明显抖了下肩,缓缓转过身,那眼神,充满了惊讶和欣慰。

“你……你叫我什么?”洛王爷激动地掐住了我的双肩。

“……”痛!这小老头要死了啊!

“老爷!老爷!松手!沫儿经不起你掐!”洛夫人吓得脸色煞白。

“她……她喊我爹!夫人你听到了吗?她喊我爹了!夫人!她喊我了!”小老头又激动地拉过了洛夫人。

洛夫人貌似对我这个字也很感兴趣,激动不已:“是!她叫你了!她还没叫我呢!别激动了,那么多人在,您还是先回府吧!”

坐在马车上,又是晃荡晃荡,车内一左一右两人都拉着我的手,激动的看着我,我又不是外星人,干嘛这样看我!

下了车。哇塞!好有气派的大门口!两头巨大的石狮嘴里分别含着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威武地坐在大门口,脖子上还挂着朵超级大红花,门上一块烫金的匾额上写着的“洛王府”三个字煞是惹眼。

我有点飘飘欲仙了!这房子比我住的那幢阴森森的大别墅气派多了,也热闹多了。我一直都很向往能住这种像园林一样的房子,哈哈,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看着那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幢别墅里的景象,而今,我一个人住,一个人吃,一个人生活,衣服拿去洗衣店洗,家里定期有人打扫,除了没有父母的陪伴,我真的什么都不缺。

比起那四层高的别墅和那鳞次栉比几十层高的商场,我宁愿住这有飞檐、斗拱特色的古建筑。

面对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庞,面对那一双双炙热的眼神,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没有小弟的陪伴,一个人闯江湖还是有那么点小怕的,还是那么多人。

“沫儿!来,坐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大厅。

厅堂不大,却很气派,大约近百来个平方的大厅放着两排椅子,堂中尽头有一张八仙桌,两边是两张太师椅。各个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八仙桌上方是一幅画——一只老虎威武的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两边是一副对子。由于是繁体字,而且是很古老的那种,即使我见过的繁体字不少,可像这样的字还是很难认识。

洛王爷和洛夫人坐在堂中太师椅上,我则被要求坐在洛夫人旁边。

“来人!”屁股还没坐热,洛王爷就开口了,看这架势应该是要开啥会了,“把府里三等以上的下人都叫到厅堂来,我有话要说。”

“王……王爷,人太多,挤不下!”貌似管家的一位老人满脸惊恐与莫名。

“那就二等以上的!”洛王爷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府里有多少人。

“是……是!”管家连滚带爬出了门。

看着来侍茶的婢女一脸惊恐地望向满脸奸笑的洛王爷,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洛王爷……是个变态?

“今天叫各位来,是为了给大家宣布一个喜讯!”洛王爷在人齐之后兴奋地开口了,而眼前这挤爆门庭的人群则是个个满脸恐惧之色,“这位是洛沫郡主,她的前身也就是在今日出嫁的那个郡主,她去世了,而眼前这位是……哎呀!怎么说呢!”

洛王爷的突然皱眉又把这群人吓得哗然。

“王爷,臣妾来说吧!”洛夫人笑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扑人们简直不敢相信!是啊,连我自己到现在还不敢信呢,居然会有怎么离奇的事!太荒谬了。

事后,我成了府里的焦点人物,天天有人像盯怪物一样的盯着我看,害的我怪不爽的,心里直起毛,更奇怪的是,当我冲他们一笑以示友好的时候他们竟像见了鬼一样尖叫着转身就跑了。就连言小诺都不敢接近我。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月,我终日走在花园,睡在卧室,吃在厅堂,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娘!我很可怕吗?”在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每个人看到我都像看见怪物一样害怕?”

“什么?”还没等娘开口,一边的爹就先爆发了,“和人敢如此大胆?居然敢害怕我的沫儿,远离我的沫儿?”

“王爷,您别那么激动嘛,下人们不是看沫儿害怕,是看您害怕。”娘笑着放下碗筷,“那天沫儿回来,您一下子招来那么多下人,又是笑又是皱眉的,下人们都被您吓坏了。每次沫儿向下人们打招呼,您总是看着沫儿,下人们也是见了您在小才怕的,要知道,自从沫儿出生后您还没笑过啊!”

“什么,没笑过?爹,难道您重男轻女?都二十一世纪了您怎么还能那么腐败封建呢?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呀!多生了还罚款呢!”我激动的站了起来。

洛王爷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缓缓走到了我面前,缓缓伸出了手,缓缓抬至我的额头,接着缓缓放下手。

最后缓缓的开了口:“这孩子没发烧啊!这是怎么了?不行,我得去请御医来看看!”

“爹!”我忘了这是古代,连忙拉住了刚跨出去一步的洛王爷,“孩儿没病!爹不重男轻女为什么不笑呢?可我那天看见您笑得……呃……很开心啊!”原谅我的违心,其实您笑得很可怕,说令人毛骨悚然也不为过。

“你爹是开心!沫儿自从出生后就从未喊过他,他自然不开心,那天你一见他就喊他爹,他激动的差点叫起来呢!”娘又提起了那天我被掐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杀了我呢!

“嘿嘿,我那不开心呢吗!他们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他们?真是一群废物,用过了午膳叫管家去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实在不行就退了他们!小诺呢?她也这样吗?”洛王爷像是川剧里变脸的戏子一样,一会笑咪咪,一会又板起了脸。

“好了,先吃饭吧!王爷,您不饿可别饿坏了我的沫儿!”

“对对对,吃饭吃饭,沫儿,这些可是你最爱吃的!”霎时,我愣了,而娘只是尴尬的笑笑,也坐下了。

进府一个多月以来,我感受到了什么叫母爱,什么叫父爱,我从未奢求过比这些更多的东西。我以前不吃饭,用餐时间基本都是在KFC或面馆等度过,可爹却说这些是我喜欢吃的菜,我明白了,他爱着的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洛沫,而不是我这个代替品周沫。

父爱是伟大的,但父爱只属于每个父亲的亲生骨肉,我不是,所以得到的父爱只是作为一个代替品所得到的。

看着这满眼菊花却不为我所爱的花园,我不禁落泪了。我想家,向那幢空寂寒冷的别墅,像我的兄弟,像花园里一盆盆父母每年寄回来的即使枯萎了也深爱着的蓝玫瑰,像电视画面里即使不提到我也很幸福的两张脸,向厨房那只天天害我心神不宁却又无可奈何的大老鼠……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里,可是,怎样才能回去呢?再回到那顶花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笨啊!我从花轿来,说不定又能从花轿走。秘密肯定在花轿里!花轿是我的希望,我要找到它!

一周内,我一直把小诺扣留在我身边,就连上所谓的茅房也拉着一起去,只要能和她混熟,我就能找到那顶花轿!

果不其然,一周后,这小妮子把我当亲主子一样侍候,我也探到了花轿的下落——就是爹天天上朝时坐的那顶!

一小时前,我骗走了小诺,双手叉腰站在轿前:“嘿嘿,有了你,我就可以‘安全着陆’了!”

一小时内,“麻利麻利轰”,“芝麻开门,芝麻开门”,“我要回家”,“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什么咒语什么话我都想尽了,连觉都在里面睡了,可就是没见这顶轿子开过什么眼啥的!

一小时后,“小姐,您气喘吁吁地在这干什么呢?”小诺端了一盘点心,一盘水果站在我身后。

“哦?噢,没什么,我只是在欣……噢对,我只是在欣赏这顶花轿!对了,小诺,这王府内就这一顶轿子吗?”

“怎么会!大小主子们都要出门,一起出门轿子不够可就糟了,王府内少说也有十几顶轿子呢!”

“十几顶?王府内有那么多大小主子吗?”我叨咕了一会,又产生了问题,“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轿子吗?”

“是啊!小姐经常进宫,当然有属于自己的轿子,即使不进宫也要有呢!这是规矩!”

“哦!那为什么我结……成亲那天用这顶轿子呢?”我指指眼前这顶轿子。

“因为那个!”顺着小诺眼神的方向望去。

天哪!那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蓝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蓝光,四周似乎有层薄薄的蓝雾,而反射出的光又衬得夜明珠仿佛在飞速的旋转。

“那……那个是……”

“那个是夫人在生您那年太后赐给夫人的,后来被放上了这顶轿子,可谁知一放上去就再也拿不下来了,当然也没人敢偷,据说除了夫人和王爷之外谁碰了都会浑身泛蓝光,然后死去,就像被烧焦一样!”小诺一脸八卦样。

烧焦?蓝光?就是被电死吧!这颗破珠子有那么大威力吗?

“那你们家小姐洛沫呢?”我也一脸八卦样。

“小姐没碰过,夫人和王爷不让碰!”

“是吗?”我眼珠子骨碌一转,“小诺,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去吧,我不饿了,我在这轿子上坐坐,体会体会当王爷是什么感觉。”我瞎掰道。

“小姐,您不会是想……”

“哎呀!你去吧,我不是以前那个洛沫郡主,我也不是夫人和王爷的亲骨肉,我是凡夫俗子,碰了也会死,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身后做了个交叉的动作——我在瞎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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