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373700000002

第2章 混浊的我与乡间的他们(2)

麦香味和着断麦秆散发的青藻气,从这面田地卷到那面田地,从这边山坡推到那边山坡。收割的庄稼人,零星在麦田中,站起来是一粒黑点,像一只昂凝着的鸟头;弓下身,则融在日光中,化在麦田里,和天平行的裸背,如同刚凸出地面的一块红石。仔细去看,肉上的皮,则薄如蝉翼,淡白淡白,仿佛涂在石面上的一层晒卷的薄糊糊。

这是抢收。忙像监狱样把村人们关着,割割捆捆,运运打打,晒晒装装。我已经三天三夜未曾睡觉,站在田里,手握镰刀,恨不得一刀割在自己喉咙上。一大片未割的干麦,海一样浮着我。我极想沉到海里去。

爹从田的那头直起腰。

“还不割呀,竖着干啥!”

我看着天的远处,那儿有一朵白云。

“歇歇。”

爹气了。

“不怕歇死!”

我不气。

“早就不想活啦,死了还好些!”

爹把手里的镰刀对着我摔过来。

“死去吧——自己没出息拿爹撒气儿!”

我看着那飞镰,伸长脖子,等着飞镰落上去。

“早晚会死的,别急!”

飞镰落到地中间,打倒一片麦棵。有只鹌鹑,从麦棵间飞出来,投向天空,像一块坷垃掷入田地不见了,只留下叫声在麦穗上蹦蹦跳跳。爹最后瞥我一眼,驮着黄天大日下山了。

他回家提水喝。

麦海里忽地只余我一人。一种莫名孤独和无边烦躁笼罩着我,仿佛天下地上,啥儿都没了,只剩下庄稼和镰刀,土地和连科,火日和燥气。悲凉戚楚硬邦邦压在我心上。

我怜我自己!

我高中毕业,学习好极,爱过的姑女爹当县长了,她也远走入城了。一腔义愤回到村,曾为大队秘书的位置眼红过,为娶支书的丑女奋斗过,为当村干部、乡干部、县干部……朝思谋、夜思谋,到头来,仍还是站在自家田头上。太阳在我顶脑上滚动,日光掴打着我的脸面。乡间的春夏秋冬,像一条绳带束着我的手脚。我站在田头不动,割过的庄稼地,向我袒露出黑毛茬茬的胸膛。有只小兔,从那胸膛口跳出来,在梁脊兜个圈,正对我跑来。它的四条小腿,一纵一跃,蹬起的金黄尘土,在太阳光中纷纷扬扬。我盯着这小兔,朝深麦棵间退了一步,它像一个雪球朝我直射而来。我飞起一脚。小兔叽哇一声哭唤,腾到空中,一圈圈转动,毛儿根根丝丝,在它走过的线路上飘落,在日光中闪烁。我心里一阵松快,眼看着兔子在麦田上空划下一条亮虹,咚的一声,落了下来。

我朝那兔子走过去。

它还没死,躺在麦棵上,抽搐着。我渴望看见兔眼里流淌的泪水,但是一滴也没发现,那两只小眼死死盯着我,目光触在我脸上,有声。再也不消一丝慈悲。我上前一步,举起镰刀,一下一下朝它砍去。这小兔真是软嫩,我每一镰刀,都能从它身子这面进去,那面出来。血殷红殷红,洒在麦棵上,又顺着麦棵哗哗流下来。我看见刀片上的兔血紫亮,像月牙儿镶了金属红边,极为漂亮。在我第三镰刀将下时,小兔的前腿动一下,双眼射出两束清清凉凉的光,我便把镰刀朝它眼珠砍下去。从这眼珠进去,从那眼珠出来,还又扎进麦田一半。当我拔出镰刀时,有一颗眼珠,晶莹透亮,如一兜儿清水,吊在镰刃上,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它终于死了,再也不那样看我了。我的镰刀在它身上进进出出,自由自在,仿佛小刀在一片一片削着黄瓜。血味十分新鲜。空气也跟着潮润起来,如深秋早上村胡同中流溢的白色气息。至尾,我停刀细看,小兔不见了,面前只有一堆肉酱。还有四条小腿,齐齐全全,伸在肉酱一边。我端详一阵,发现很像四条猫腿,想分出差异,终是没能找到,就举镰将这四腿劈了。兔腿骨在镰刃上咔咔嚓嚓,声音清脆艳丽,像支书开会时握手关节的声响。我看见过支书握关节,四个手指,砰砰砰砰,像四声枪响,最后,大拇指“啪”的一响,总结了。我想用镰刀把兔腿割下来,又嫌血酱上泥土麦粒太多,就用镰刀在兔头上一穿,提起,用力一摔,死兔割着日光,朝田头沟中飞去,天空中哩哩啦啦,留下一条温暖红线。

我立下,等着听兔酱沉入沟底的声响。

“连科——干啥?”

这是三姑女的声音。我木木转过身子,见村长家三姑女站在我身后路上,手里提一个瓦罐,便凝望着她不动。

“你干啥?”

“不干啥。”

“喝水吧?”

“不喝。”

“不渴?”

“渴。”

“来喝吧……我又没得罪你。”

我朝三姑女走过去。忽然感到我的嗓子干裂得见火就燃。她站在一团树荫下,自己也像一篷凉阴。立马,我身上缺了气力,想倒在树荫下喘息。到她面前,抱起水罐灌满肚子,我就把自己扔在地上。她挨着我身边坐下来。我看见面前天空,有一朵白云,像一块白绸移动。我问她,你不割麦?她说割完了。我说这么快?她说有人帮着割。我笑笑。

“到底你爹是村长。”

三姑女瞟我一眼。

“我爹对你不好?”

“好……好也不会把村长的位置让给我!”

“你那么想当村干部?眼下种地也一样过日子。”

“一样过日子……那你去县化肥厂当啥工人呀。”

她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去,盯着面前槐树。一个一个虫包,吊在半空,东荡西荡。“我回来了,被人挤掉了。”她顿一下,又道,“爹在村里是村长,出门也是百姓。花了三千块钱,我照样回来种地。对象看我又回农村,说咱俩的事咋办?我说不牵累你,吹吧。他说那就一刀两断,横竖谁也不欠谁啥。我们就吹了。我就回来了。”

听着三姑女的话,我在下颏上拽了几根胡子,放眼前看看,扔掉,起身去倚着树身,点点滴滴看她一遍,发现她比以前秀丽。我伸手拉着一根低矮槐枝,把身子半系空中、半站地上,晃来晃去。

“你想找啥样对象?”

她用树枝在地上划着。

“不知道。”

我凝着身子不动。

“看我咋样?”

她抬起头来,树枝僵在手里。

“你看上了我哪?”

我说:“那你别管。”

她问:“是长相?”

我说:“你长得不漂亮。”

她问:“是人品?”

我说:“你人品好?”

她说:“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哪。”

我问:“哪?”

她说:“看上我爹是村长。”

我说:“对。看上你爹是村长。”

然后,就谁也不语。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我又去抱罐喝了几口水,把罐递给她。她接过罐儿,放在一边,去麦地边的土里踢踢,踢出一块镜子,回来说,我看半天,以为是啥儿。我道我们家地里不会有金条。她不接腔,过来学着我刚才样儿,双手抓住槐枝,把自己半吊空中,盯着我看。

“看啥?”

“你长得好。”

“好你也看不上。”

“看上了……”她说,“有一天你当了村干部、乡干部、县干部……你会对我咋样?”

“可我当不了……”

“我爹不出三年会把你拉到村委会。”

“三年……三年我都老啦!”

“这是大事,最快也得两年。”

“两年内办成我凭着良心侍候你。”

“行。可咱得先结婚。”

“结婚?”

“我二十多了,要抱孩娃。”

“要结了婚你爹办不成……”

“我在你们家牛马一生,侍候你,侍候你爹娘。”

“说死了?”

“说死了。”

“不变?”

“不变!”

“你哩?”

“也不变。”

“你不给你们瑶沟村人打商量?”

“用不着。他们会同意。”

“爹娘呢?你那队长三叔呢?”

“也不用。谁也管不了我的事!”

“你连科是一个瑶沟的连科……”

“就是为了一个瑶沟我才这样儿。”

提上水罐,她转身就走了。我在树荫下站定,望着她离去,忽然觉得事情很便宜,不值钱,几句话我们就终身议定,仿佛过程太简化。于是,我朝前追了两步,把自己晒在太阳下。

“喂——我们家可没钱送彩礼!”

她扭转身子。

“我一分彩礼不要,结婚时花万儿八千的,都不让你们家出钱。可结了婚你要对我不好……”

“我是你孙子!”

“天打五雷轰!”

“行。可你爹要当真让我进不了村委会……”

“你说咋样?”

“他是我孙子,你天打五雷轰,每个瑶沟人都是你祖宗!”

她认了这话,又转身走去。我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慢慢消失,然后,拾起镰刀,朝麦田看一眼。麦浪一浪压一浪,如湖面漾荡。又看远处山脉,青青黛黛,再看头顶高天,苍老暗黄。接着,站在田头,用力把镰刀摔向天空。我看见镰刀割破天空,留下一道一道光亮,心中立马畅快。

滚你妈的镰刀!

滚你妈的庄稼!

滚你妈的山坡!

滚你妈的黄天老日!

滚你妈的不绝的牛马猪羊狗!

滚你妈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乡间村野!

……

三姑女和我看的好日子是农历八月十六,中秋节过后一天。这一天在乡间你不明白我明白,是黄道吉日中的上佳日子。八月十五姑女在娘家圆月,八月十六月圆时,又到婆家团圆。一人圆双户,婚后两户人家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相处至死都无缺。

村长家住在田湖镇正中,家有三间新起的大瓦房,自然是农村改革以后新起的,砖铺地,灰糊墙,木顶棚。正间墙下放条桌。条桌上七七八八摆杂物:电视机、收音机、针线筐、泥香炉、茶水瓶、少角镜,还有一本被撕了一半的啥书。也许是早年“四卷”中的哪一卷,也许是三姑女下学后不用的旧课本。最醒目的当属条桌上方墙上贴的像——老寿星。老寿星占的位置很有历史。在乡间,解放前那位置一般归属他。后来,那位置归属毛主席,又后来,曾归属过一阵华主席。至今那位置就又归属他。他在那失而复得的位置上,头顶肉疙瘩,手拄疙瘩拐,日日夜夜笑着享受。两边还有一副通俗对联,一说你便知,是“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这套东西,是国营新华书店专卖的,乡间家家户户贴。

这就是村长家中的风景。

村长心中一有事,就总默在屋里看风景。

这一日,村长吸着烟,把风景看旧了,仍那么死心塌地地看。儿媳说,爹呀你看啥?村长说去把三姑女叫来。三姑女就来了。屋里仅存父女俩,两个人对坐着,把空气都坐成了死死板板硬块儿。

姑女问:“有事爹?”

村长说:“没啥事。”

姑女说:“没事我去烧饭了。”

村长说:“让你嫂子烧,你陪爹坐一会儿。”

于是,三姑女移了板凳,坐在村长对面。村长吸烟,有声,每吸一口,眉间就鼓起方方正正一块红肉,像关了门的一间红房子。每吐一口,那红肉就分回到脸上各处,如房门开了,一切都敞亮开朗。三姑女看爹吸烟,看完一支,又看完一支,累了,眼往下一移,忽见爹的腰上有一红点,随着爹的动作,影影绰绰,仿佛时明时灭的红星星。三姑女疑惑,过去撩开爹的衣襟,原来是系在腰带上的一段红布条。

“干啥爹?”

“你娘说避邪。”

“避啥邪?”

“都是迷信。说今年男人灾多,明年女人灾多。”

“你也信?”

“我咋能信?好歹你爹是村长。”

“那你咋还系?”

“反正又不沉。”

三姑女又坐回原处。有了这话题,村长就想到了该说的一件事。他把烟头在凳腿上拧灭,起身倒上一杯白水,又放半把白糖,把手中留的几粒抖进糖瓶,把指头塞嘴里嘬几嘬。

“给爹实说,”村长道,“你到底喜爱连科哪?”

三姑女瞟一眼爹,“哪都喜爱。”

“可爹哪都不喜爱。”

“他日后准会有出息。有一天他进了村委会,慢慢村委会就成了他的村委会,村子就成了他的村。”

“那时候你爹和支书都成他鞭子下的老牛啦。”村长说,“爹也看出他连科有能耐,可他心太阴。说昨儿天,我和支书去各生产组的田里转,看秋庄稼收得咋样儿,到伊河边的大滩地,沿着大渠的旁儿走。那时候,秋水哗哗流,深处能够淹死人。我和支书一前一后,说说话,天气好,风凉爽,渠边腥鲜香浓,不知不觉就走到连科家责任田头。他正在拿锄刨玉蜀黍茬,老远见我们,就笑脸迎上来,唤伯叫叔,又热情,又懂事。因为支书正和我商量大队成立一个手套厂,让谁当厂长,话在热处,就没顾及别的。他说支书,不坐一下?也许支书压根没听见,径直从他面前过去了。他又叫了一声我,我也哼一声就走了。这种新亲戚,哪有话儿说?可你猜咋?无法无天啦!我们走出好远,我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转一看,他连科把锄架在肩上,将锄当枪瞄,一会儿瞄支书的脑壳,一会儿瞄我的脑壳。我说你干啥?他把锄往地上扎,说你们就是这下场!我想掴他一耳光,要是在几年前我就捆他一绳子。可这时,支书扭回头,不小心一脚踏空,掉进了水渠里。水有齐腰深,冻得嘴哆嗦。别的群众一见支书落水,都忙不迭儿救,可他往玉蜀黍地里一钻,扯着嗓子唤,打住了一只兔子!打住了一只兔子!到末了,把支书拉上来,我朝那地方看看,发现是谁用锄把渠旁挖空了,等着我或支书跌进水。你想想,这么干的除了连科还有谁?”

话毕,村长望着三姑女,“连科是坏家伙”的表情烙在他红铜色的脸皮上。

“这事出在昨儿天?”

“昨儿后晌。”

“昨儿后晌我和连科一道收拾新婚房……”

“记不太清时间啦……也许是前天。”

“前天一整日我们去订做新家具。”

“大前天连科干啥?”

“不知道。”

“那事情就该出在大前天……对,就是大前天。”

“爹,我冷丁想起来,大前天连科和我一道进城购嫁妆。我们买了苏州被面、上海床罩、太平洋床单、钧瓷莲花菜盘……统共花了2300块钱。”

“咋?你不信连科能干这种事?”

“信。村里除了连科别人干不出。”

“信就成了,别管事情出在哪一天。”村长说着,把目光从姑女脸上移开,投到老寿星的脸上去。这时候,阳光鲜鲜活活,秋风蹦蹦跳跳进屋来。老寿星的蒜头鼻在日光中窝着一团尘灰,村长拿布擦了,回来说姑女。

“你真愿意嫁连科?”

“村里没有谁比连科更合适。”

“村外有。”

“谁?”

“新调来一个副乡长,他孩娃今年二十四,想在咱村讨媳妇。”

“叫啥?”

“不知道。”

“人啥样?”

“也还不知道。”

“哪村的?”

“详细是哪村还没顾上问。”

“那你知道啥?”

“副乡长马上就要当乡长。”

“他当乡长又不是他孩娃当乡长!”

这句话从三姑女嘴里爆出来,她一甩手,捷步出了屋子。村长在一声声叫着,也不答不理,仰头长望一阵高天,说今儿天气真好,便径自朝院外走去。家狗在她身后,嬉笑着咬她裤角。

望着姑女背影,村长把那杯糖水泼地,说,妈的翻天啦,屁猴都想从如来手中跳出来!话完,他将空杯往桌上砸,回屋躺床睡了。

时日如水,一天天潺潺流过,有声有色。期间,支书去过一趟县城,回来问村长,说三姑女事情咋样?村长说不咋样。支书轻看一眼他,你连姑女的事都管不了,还咋管一个村的事!村长说三姑女死倔。不会想个法儿?言言讲讲,两人在村委院椿树下议计一晌。村长回来罢了夜饭,脱衣上床,把三姑女叫到床前,从衣兜掏出一样东西。三姑女接过东西。是手巾包着的一件硬货,打开来,里边又用红绸包了,解开红绸,又是一层绿绸,打开绿绸,是一层生白布……这么一层一层,共解了七层,最后那东西就亮在三姑女手里。三姑女望着那东西,先还不觉如何,后就脸色渐白,先从嘴唇开始,直白到脖儿。且额上还有细细汗珠,在灯光下晶明。继而她的双手,开始微微抖动,那东西在她手上晃摆,绸布吊在手上,像水样漂动,最后,就终于有了泪,在眼边生着。

村长说:“包上吧。”

姑女说:“哪来的?”

村长说:“你别管。”

三姑女瞟爹一眼,脸上挂着悔悟,青紫淡淡,像一层早霜。她双牙咬唇,稳住情绪,一层一层又照原样包了手中东西,起身去给爹倒了一杯水,实实在在放了一把白糖,用筷子搅匀,敬到爹的面前。

村长没有接水,看了一眼桌角。

三姑女把水放在了床头桌角,爹一伸手即可拿到。

村长看了一眼屋门。

三姑女去把屋门掩了,回来又把里屋帘子放下。

村长看了一眼凳子。

三姑女手托那样东西,端端正正坐在凳上。

“和连科的婚事……”村长盯着三姑女的脸。

三姑女低头看着手中包了七层的东西,“听爹的。”

“爹说吹了。”

“吹了吧。”

“和副乡长家孩娃……”

“听爹的。”

“爹说订了。”

“订了吧。”

至此,村长起身从床头摸出一包烟来,吸了一支,屋外这时开始落雨,哗哩啦、哗哩啦,打在新屋青瓦上,像落豆子。一时间,天也开始阴冷,屋里灯光明锃,村长的烟头在灯光中如将熄的灯头,然却总是保持原样,似乎永不熄灭。好在终于还是灭了。他又端起水来,未喝,冷三姑女一眼。

“那东西咋办?”

“听爹的。”

“埋了吧,捡个好地场。”

同类推荐
  • 守望者

    守望者

    这是一本短篇小说集,共收录了作者24篇短篇小说,这些小说曾发表于全国各级文学期刊上,是作者十多年间作品的一个凝结。作品集按“关于老人”“关于男人”“关于女人”三个层面对作品进行了划分。“关于老人”中描写刻画了一群老人们,或是为“食”或是为“性”而奔波劳碌,甚至是困顿挣扎。“关于男人”中的一个个主人公始终坚守住自我生命的高尚而不妥协。“关于女人”中的女人们,以好们的柔韧的天性征服着一切,她们以自己的智慧和情感创造着自己的生活,编织着自己的爱情。在作者的笔下,主人公无论是老人、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是孤独的,那份难言的苍凉是这些被边缘化的人群所共有的,但他们每个人的人性又都是不屈的,他们的世界仿佛独立于常人那纷繁的世界之外,他们始终执着地守望着他们的灵魂、生活、良知、爱情、家庭、甚至是孤独!
  • 马伯乐

    马伯乐

    本书是萧红的一部幽默讽刺长篇小说。作者用辛辣的笔触描画了那个时代以马伯乐为代表的一部分思想麻木的人,他们是时代的旁观者,怯弱、自私、多疑、平庸。全书弥漫的幽默辛辣格调,将作者另一面的艺术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
  • 黄花涝

    黄花涝

    位于汉口北界、府河之畔的黄花涝村,早就名见经传。此地河湖镶嵌、风景秀丽、民居古朴,是武汉市境内至今仍显现原生态风貌的古老村镇。黄花村西的上万亩河滩湿地,每至暮春,一望无际的黄花,似锦似云,随风起伏变幻。无数水鸟飞禽在花丛中鸣叫聚散,蔚为大观。几场大雨过后,这片河滩顿成泽国,黄花全部涝于汪洋之中。黄花涝的景观也就成为村名。这一名称被收录入《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是人们慕名游访的地方……
  • 失忆诊所

    失忆诊所

    在遥远南美厄瓜多尔的基多,英国小男孩小安与当地男孩法比恩成了死党。法比恩的舅舅苏瓦雷滋又酷又爱搞怪,他对诡异故事的癖好深深影响着小安和法比恩。说故事成了左右两个男孩之间关系的奇异媒介。可是,法比恩却从未对人提起过自己的双亲。在那场杀死法比恩父亲的车祸中,他的母亲神秘失踪,不知生死。当与法比恩母亲失踪相关的线索浮现时,小安却编造出一个故事来安慰法比恩,说他失踪的母亲可能住在海边一幢怪诞的失忆诊所里。两个男孩由此展开了一场横跨厄瓜多尔的异想之旅,寻找那似有若无、虚无缥缈的失忆诊所……
  • 盐粮悲歌

    盐粮悲歌

    道咸年间,战乱不断,灾害频发。在宁波府鄞县东南乡一带,乡民周祥千、张潮青等举起了抗争官府的大旗。盛垫桥一战,血染长空……
热门推荐
  • 念念有巷

    念念有巷

    【青春校园文】【甜宠】陈念*温巷。念念不忘,必有回巷。他是我的青春,也是我的念念不忘。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人性

    人性

    《人性》是卡耐基通过对社会的透视,对人性进行的一次全面深刻的总结,帮助人们了解人性,指导人们如何去利用人性,克服人性的弱点,发扬人性的优点,抓住成功的关键点。《人性》出版后,在世界各地至少已译成58种文字,优选总销售量已达9000余万册,拥有4亿读者,除《圣经》之外,无出其右者,稳居成功励志类图书靠前,被誉为“获得成功的推荐阅读书”“世界励志圣经”。此书之所以畅销不衰,就在于卡耐基先生对人性的深刻认识,以及他为根除人性的弱点所开出的有效处方。这本充满智慧和力量的书能让你了解自己,相信自己,充分开发蕴藏在身心里而尚未利用的财富,发挥人性的优点,去开拓成功幸福的新生活之路。《人性》是卡耐基思想的精华,不论你是什么职业、性别、年龄,这部充满力量、充满智慧的书,在生活中一定会给你启迪,使你勇敢地克服自己的弱点,成为人群中的佼佼者。
  • 蜕变之魂

    蜕变之魂

    唐狄,一个被贴上“神经病遗传携带者”标签,自嘲屌丝的高三学生,十八岁生日这天意外解开一个古老封印,救下一位自称白袍的武师鬼魂,就此开启一段充满喜怒哀乐的人生旅程,最终蜕变成长,并发现一个惊天秘密。他终于明白,原来那些所谓机缘巧合,不过是刻意背后的伪装色。你能活到今天,并不是你有多好的运气,也不是你有多强的实力。而是因为目前需要你活着。如果厌烦了千篇一律的设定套路,受够了毫无逻辑的故事情节,听够了主角碰到的反派只能由弱到强的顺序,那么本书将带给读者朋友不一样的体验。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意外。
  • 主宰空间

    主宰空间

    脑洞迷宫(惊悚乐园)+轮回进化(轮回乐园)!这是超越维度的游戏,亦是追寻进化的竞逐。推理、掠夺、战斗、跃升……破解世界观,守护主位面,争夺衍生世界……你想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吗?欢迎来到,主宰空间。以上为官方简介,以下为翻墙破解plus版:无限脑洞吐槽系统流的开篇巨作。林·不吐槽不舒服斯基·笑的衍生世界旅程。全力打造各种奇葩世界观、奇妙迷宫、奇特BOSS。看完本书不吐槽的,请给作者寄刀片。
  • 养女成妻:限时追爱

    养女成妻:限时追爱

    一个身着可爱熊猫套装的小男孩,弯弯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润白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的五官,极致完美的脸型。莫约3岁左右。小男孩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老妈!我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伸手往薯片包里抓起几片,严肃的看着小男孩靠在自己的老公身上“杨杨阳你给我把那个老字去掉,什么问题?”“我该叫你男人,老爸呢?还是爷爷呢?”杨杨阳看着我坐远了一点,我又抓了一把薯片吃,杨阳立刻抓着薯片袋子子的口。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我“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青年,你不觉得和小朋友抢东西吃很可耻吗?”好吧我竟无言以对了、、、、
  • 安墨的魔法时

    安墨的魔法时

    安墨-切尔斯,穿越异世成为银龙阿斯特尔的后裔却为禁魔体质,且看她如何拯救开尔仑往那强者巅峰走去。本文男强女强,还有萌宠相伴~
  • 火影流浪者

    火影流浪者

    意外来到火影的老三,用拼凑的系统在软件流浪的故事。
  • 我真的只是肉盾

    我真的只是肉盾

    龙、哥布林、熊怪、菌菇、女巫活跃在城市和森林中,机械造物大行其道,半神、邪神与伪神横行,在一个可以满足幻想的异世界里,主角当上了冒险者。但我真的只是肉盾,不要逼我捶你。
  • 最佳狂婿

    最佳狂婿

    上门女婿就要卑微下贱?陆远的回答是不!你们所有人,都得服服帖帖的趴在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