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清顿时一头冷汗,怎么看他都像流氓兔。那牙齿白净的,一点瑕疵也没有。
“有话就说,别老莫名其妙的笑。”
“哦?”
风壑倾突然发觉落清清有点不同,寻常女子见自己这样,要么羞涩掩面,要么直接走人。而她,骄傲的扬着脸,连风都为她沉醉了。
“我只是好奇,天下有哪一个女子,敢和风姸燕针锋相对。”
“风姸燕又如何,只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风壑倾突然一怔,错愕的看着满脸傲慢的落清清,之后赞赏的笑着。
愈发觉得风壑倾莫名其妙,刚要开口询问,他先开口了。
“是遂尘叫我来的。”
“风遂尘?!”
都忘记那个家伙了,每次自己有危险,都会突然出现。厦那间明白了,他不方便进宫,就让风壑倾替自己解围。
“我不知道遂尘为什么那么在意你,但是我劝诫你一句,不要再靠近风浴阳!”
他说这话的神情很认真,不苟言笑,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落清清蹙了蹙眉头,故作不解的问:“哦?什么意思?”
风壑倾轻叹了一口气,依照自己昨晚的观察,事情似乎很明朗了。
“先不说风姸燕对你已经有了敌意,经过昨晚的事,赵贵妃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那个跳梁小丑?”
风壑倾愣愣的看着落清清,她越是这般风轻云淡,他就感觉她越有意思。
“昨晚的事情,风浴阳对你的偏袒太过明显。而赵贵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所以讨好风姸燕,两人关系很密切。你得罪了风姸燕,已经成为她的敌人。还有你和风浴阳关系看起来密切。所以我劝你,远离风浴阳,这样才能避免没必要的危险--”
落清清不屑一顾的冷笑,心想就那么几个只知道仪仗权势的女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至于风浴阳,是自己拿来报复落奇帆的武器。只有讨得了风浴阳的信任,才能够除掉落奇帆。
转念一想,风壑倾这么说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还是心平气和的向他道谢。
“谢谢王爷的提点,清清的事情,向来不需要别人插手。轻重缓急,没人比清清更清楚。”
落清清更清楚的是,即便自己安分守己,不去招惹。那些看自己不爽的人,也会找各种借口,来刁难和陷害自己。一直退步,不如迎难而上。那些让自己不好过的人,她也从来不会让对方好过!
见阳光没那么猛烈了,落清清起身向风壑倾道别。
“清清还有事,先行出宫了。”
说着随意找了个方向,刚要迈步,风壑倾轻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那个方向是去花浓宫的,难道你还想去找风姸燕一决高下,哈哈。”
这个混蛋,不调侃自己会死吗!
落清清按捺住内心的怒火,转身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正在放肆大笑的风壑倾,以最温柔的声音问道:“敢问王爷,不知哪条是出宫的路?”
风壑倾笑得四仰八叉的,被她狠狠一瞪后,无辜的收住笑容,指着一个方向说道:“直走,穿过御花园,就可出宫--”
“那--谢谢了。”
丢下一句,急匆匆的离开了。背后还是传来风壑倾恼人的声音。
“别走错了,免得又要开战,哈哈。”
看着落清清消失在花草尽头的倩影,风壑倾不由浅浅一笑。
这个女子,有点意思。看似柔弱,却内藏凶险。似乎没什么困难,能难住她。一直荣辱不惊的一张脸,看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那种傲慢的神色,却不刁蛮和任性,真是稀奇的女子。
雀跃的眸突然被阴霾笼罩,看着东庆宫的方向,风壑倾伤痛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为何如此险恶,非要逼得人分出两张脸孔,来应对不同的环境。
呆坐了几分钟后,缓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认定一个方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都过了一晚了,估计他也等的着急了……
悠闲的哼着歌谣走到了宫门口,刚要出宫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的风在动,茫然的转过头。只见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在她面前站住,警惕的环顾四周,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腰牌。
落清清漫不经心的看了一样,这是驸马府的腰牌。看来,落奇帆已经来了。
小太监压低声线,神色慌张的说道:“清清姑娘,驸马爷找您有事。”
“哦?所为何事?”
落清清懒得理会,故作惊讶的回问了一句。
“是为了安安姑娘的事。”
果然,落奇帆知道落安安被困的事情。一个心狠手辣的老东西,没想到对落安安真是百般呵护。
见落清清没反应,小太监焦急的说了句:“驸马爷说,您和安安小姐是姐妹,凡事好商量。既然是姐妹俩之间的嫌隙,恩怨,不应传出去--”
落清眼中逐渐透露出不耐烦之色,生硬的说道:“然后呢?”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附到落清清耳边,轻声说道:“驸马爷让您去柴房。”
呵呵,落奇帆这个老东西,想得倒挺好的。落安安这么陷害自己,自己也巴不得她一辈子被关起来。他想让自己放过落安安,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不过也好,自己去一趟也没事。倒想看看落奇帆和落安安两父女,如何痛哭流涕的哀求自己。
想着,对太监点点头,两人一同向柴房走去。
不知道落奇帆动用了多少人情,看守柴房的侍卫已经离开
小太监开门让落清清进去,然后也离开了。
柴房还是那个样子,阴暗潮湿,扑鼻而来的臭味。
落清清急忙捂住鼻子,通过微弱的光,看见落安安缩在一边的角落里小声抽泣,不由扬起嘴角冷笑。
自己都来了,还在那里装可怜,真是够贱的!
想着便咳嗽了几声,落安安才一脸恍惚的模样抬头,看见落清清的那一秒,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姐姐--”
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柴房一夜的关押,落安安也算吃尽了苦头。从小到大一直生活优越,从未进过柴房。黑暗,恐惧,折磨了她一夜,她也压根没睡。
落清清冷冷的看着狼狈的落安安,觉得她是那么的可怜可悲。自己能和她是一个档次的吗,她一再的卯足劲碰上来。这次碰得头破血流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暗算自己!
落安安脸色憔悴,黑眼圈眼袋什么的都跑出来了。她不想再待在柴房,更害怕死亡。为了自己的安危,只能跪着爬到落清清面前,继续抱大腿求饶。
“姐姐,您就饶过安安吧,安安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只要姐姐高抬贵手绕过安安,安安再也不动歪心了--”
落安安也清楚风浴阳对落清清的宠爱,只要落清清在风浴阳面前说句话,自己就能化险为夷,离开柴房这个鬼地方了。
她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任凭落安安如何抱大腿哭泣求饶,愣是不开口。她在等落奇帆,这个视落安安为命根子的男人,也是自己想杀死的男人。她要落奇帆对自己低头,哀求自己放过落安安!
“姐姐,安安发誓--安安发誓,以后会恪守本分,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姐姐的事情--”
说着对天起誓,脸上的泪水更是没干过。
此时的落安安眼神涣散,头发蓬乱,早没了以前的光彩。
落清清淡淡的看了一眼,心想就一晚的时间,你就变成这副鬼样子。要是关你一辈子,不早就疯了。
见落清清还是不为所动,落安安哭得更绝望了。
昨晚柴房里闹老鼠,在她旁边跑来跑去的,吓得她足足叫了几个时辰。要是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在风浴阳下令前,自己早就心力衰弱死掉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哀求落清清放过自己。尊严算什么,能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您要是不相信安安的决心,安安真的对天起誓--”
落清清直直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倒是起誓呀,一直在废什么话!
落安安咬咬牙,歇息了几秒,右手举起对天,严肃而真诚的说道:“我落安安发誓,若是以后还敢对,姐姐落清清有谋害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誓这种场面,电视里每天都在上演。时过境迁,那些人的嘴脸还不是一样。再说了,老天爷没空听你的誓言。
“姐姐--姐姐--”
见抱大腿没什么用,起誓也没什么用,落安安干脆边哭边叫‘姐姐’,声泪俱下,凄惨绝伦。脸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完全失去了平日千金大小姐的傲慢模样。
落清清却扭头看着门口,掐算时间,心想落奇帆为什么还没出现。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想落奇帆,落奇帆下一秒就出现了。
落清清嘴角不由的扬起,尽是嘲讽的意味。此时的自己不用惧怕会得罪谁,落奇帆还有事求自己,不会对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