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酒只觉得小眼一湿,一滴委屈的眼泪溢出了眼眶。低着头,不敢让雷啸看见,朱酒有些悲切的道:“雷啸,我是栽了,全指你了,不然……唉!”
轻轻的拍拍朱酒的肩膀,以示安慰,这刻,雷啸无话可说。
慢慢的举步向前,雷啸把自身的修为压到了天级初层颠峰:只有如此,他才有一点信心!
啪啪……啪啪……
一直低头的朱酒听到了挙挙着肉的声音,没有惨叫,显然打的不疼。
朱酒满怀着无限的希望:可能是雷啸获胜了吧?至于抬头看看张三和雷啸的战斗场面,朱酒想,可是他怕,真怕看到雷啸被怒打的场面。
噗,一条白衣人影摔落在朱酒面前。
朱酒和雷啸四目相对,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泪光。
天上明月高挂,向大地洒下一片柔柔的月光。静谧的夜色中,只是夜风呼呼的吹过树梢发出的哨声,间或夹杂着夜虫的欢唱。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朱酒和雷啸的心中,却是冷凉一片,无限凄楚。
******,这叫什么事?两人兴冲冲的绑出了那小子,然后竟叫那小子胖揍了一顿!
踏踏踏……是张三双脚踩在草地上,渐渐远去的声音。
“站住!”朱酒厉喝一声。
张三慢慢的回身,语气有些惊悸的道:“按你俩的要求,切磋完了,朱酒,你还有什么事?”
“说吧,你小子让我和雷啸干什么,输了就是输了,我朱酒和雷啸说到做到,绝不反悔!”绝不反悔?一句话道出,朱酒忽然觉得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哦,是这样!”张三脸上神色恢复正常,拱拱手道:“其实你俩不算输,我在挙脚功夫上,有些独到之处,如果你俩用剑的话,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所以,我看赌约就算了吧!”
娘希皮的!朱酒压抑的火气无限拔高,真真想狠狠的扑上,撕烂张三的臭嘴。
你丫的呱唧呱唧的说啥?挙脚功夫独到,用剑有一线希望!一线希望和没有希望有什么区别?
“费什么话?说出你的条件!”雷啸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张三,恶狠狠的道。
“呵呵……我看就没必要了吧!全当一玩笑如何?”
“放屁!你当我朱酒和雷啸是言而无信的货?”朱酒厉声道。
“唉!”张三长叹一声,似乎是被朱酒和雷啸所逼,走投无路,不得不说的无奈样子,张三道:“即然如此,那从此后……”
朱酒和雷啸绷紧了心神,耳中听张三说道:“从此后,你俩见我面,叫声张哥,你俩看行不行?”
行,能说不行吗?朱酒和雷啸相视一眼,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
“二位……老弟,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夜深露重,二位还是早回吧!”张三话落,转身而去。
他的身后,朱酒和雷啸憋屈的喊了一嗓子,“张哥慢走!”
直到张三走了很久,雷啸和朱酒才起身而回。夜色下,两人的身影极为的寂寥,沉重。
一身轻松,步伐更是轻快,张三回到了居处。
黒暗中,一对老眼扫视一番后,老眼中很是惊诧:怎么回事,那小子身上一点伤没有?难道那两小子只是找他谈谈心?
…………
四月十四,离风邪之战,只差一天!
一早,张三在凉厅内慢慢的打着太极挙,动作慢的似如蜗牛般,半天,手臂才动一下,脚步更是涩涩的,久没移动。
太极挙不在于快,不在于慢,而是一种心境对挙势的理解。
张三在感悟,感悟太极挙融于天地的变化,所以,张三往往一个挙势摆了很长时间,才动一下。
钱无呆坐于凉厅内的石椅上,叼着烟,闭着眼,任凭袅袅青烟冒起,随风而逝。
钱无很少抽烟,烟对修士的身体不好,抽多了,会堵塞身体表面的毛孔和天地灵气间的通道,无形中降低修士的修为,所以,修士,一般很少抽烟。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钱无只觉嘴唇一热,噗的一声,他吐出烟屁,随手又点了一根。
地上,已满是钱无吐出的烟屁,张三脚步微动,荡起一层烟灰。
远处,郑执士望了一眼钱无,长嘘短叹,默默离去。
只一夜没见,他的头发白了几根,嘴上起了几个火泡!
至今,毫无邪煞魔君的消息!看来这次,一向智珠在握的少门主要失策了。
当初,赌盘开始时,压邪煞魔君一赔二,是钱无定下的,说什么邪煞魔君一定会出现,实力一定比风邪云强。为什么?钱无解释道:“邪煞魔君敢一人独战天下修士,自有大勇气,大毅力,大实力。风邪云只是温室中的花朵,可能修为要比邪煞魔君强些,可真战斗起来,却万万不是邪煞魔君的对手。邪煞魔君在地级时,就能战胜天级,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在天级时,就能战胜尊级,在尊级时能战胜王级。如此战力,不是风邪去可比的。可能有很多的修士会认为邪煞魔君不敢出现,或不是风邪云的对手。但只要神算门开出赌盘,一宝压在邪煞魔君身上,定会收的杯满盘溢,大发横财。”
郑执士对钱无的言论是持反对意见的,无耐钱无一再坚持,他一门中执士,又能如何?
前几天,天裁组织来了,郑执士心内还兴奋一把,过后一想:天裁组织能保邪煞魔君一时平安,还能保一世?
邪煞魔君只是一尊级修士,面对追杀他的各大门派,家族,他敢露面?
在说,风邪之战是风邪云单方面发起的,邪煞魔君可没同意,战不战的与邪煞魔君名誉无损。
况且,以邪煞魔君的所作所为,他在乎名誉吗?
只是现今望着呆坐在凉亭内的少门主钱无,郑执士能说什么?无奈一叹,他转身离去:希望此事能给少门主一个教训吧!只是这教训的代价也太大了:几千块极品灵石,真是要了神算门的老命!一想起几千块的极品灵石,郑执士的心脏,蓦明的狠狠的抽搐。
雷啸和朱酒呆呆的坐在风雨居的小院内,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现在雷啸和朱酒是完全清醒了过来,细想一下昨夜他们和张三战斗的过程,两人忽对张三产生了蓦明的怀疑:挙脚之争,那小子打他俩竟象玩似的,难道那小子真是天级不成?
整整一天,雷啸和朱酒没有出门。是没脸出门!二人脸上肿的象个猪头似的,叫外人看见,情何以堪?
偏偏两人不想,自有人登门。
白水儿来了,相偕着梦娇柔。本是兴师问罪的梦娇柔一见哥俩这熊样,是大发脾气:“是谁,到底是谁敢把朱酒打成了猪头?”她横眉冷目,呛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白水儿好些,只是一见雷啸脸上的青红绿紫,亦是紧咬着嘴中的小牙,紧紧的盯视着雷啸。
“那个……和雷啸切磋了一下,一不小心互相间……所以……没啥。”朱酒干巴的道。
“是这样,那个……一不小心。”雷啸随了一句,一丝红晕腾的爬上了他俊美的脸庞,好在,他一脸的姹紫焉红,二女到是看不出来。
“真这样吗?”白水儿柔柔的很是怀疑的问了一句。
朱酒,雷啸极为痛快的点点头。
“下回小心些。”梦娇柔心痛的摸摸朱酒的肥脸,关心的道。
“嘶——娇柔,轻些,疼!”朱酒痛呼一声道。
“你俩好好歇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了。”难得的,梦娇柔安慰朱酒一句,身形袅袅,随白水儿而去。
总算骗了过去。朱酒和雷啸长吁一口气。月亮门外忽传来梦娇柔和白水儿的娇笑声,笑声似银铃,串串震响在风雨居内。
笑声过后,传来梦娇柔娇脆的语音:“水儿妹妹,你说好玩不好玩,这俩傻货,被人打了就说被人打了吧,偏要说互相切磋,信他们才怪!”
“梦姐姐,刚才我就忍不住想笑,只是当着他俩的面,太不礼貎了。”
“走,回去和姐妹们说说……”
声音渐远渐逝。
小院内,雷啸和朱酒是欲哭无泪。
和姐妹们说说?那岂不是天下皆知了?
极快,龙榜排名第二,一直和雷啸朱酒的关系不咸不淡的楚飞来了,进门后先是一番假意的招呼,然后假意的关心问候,假意的安慰……
紧接着来了几名女性修士,对雷啸和朱酒的关心,那叫一个殷切。
最后,又来了几名男性修士,同样如此。
一股无限的怒火一直憋在雷啸和朱酒的心中,只是想发,没法发。全有的人全是一副关心的神色,怎么发?忍着吧!
直到下午,小院内才算清静下来。
无言,真真的无言以对!雷啸和朱酒,哥俩就差以泪洗面了。
…………
“张泽,你说邪煞魔君会不会来?”钱无似轻喃自语,又似向正在练挙的张三求问。
凉亭内的青石坐椅,散出丝丝的凉气,顺着钱无的屁股末梢神经,直达他的胸腹,大脑,却丝毫不能浇灭他心中的火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张三收挙吐气,几步间到了钱无身旁,伸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条手巾,擦擦脸上的热汗,随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