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风雨柔虽仍娇美却略显憔悴的身影,军长高别伤瞧了眼被围在宴会大厅,喝的有些脚步踉跄的张三,心中了然。
十多天了,自从风雨柔上次带队从野外回来就没高兴过,身影日渐消瘦,他问了几次,每次风雨柔都是闭而不答,转移话题,他亦不好深问,心中颇多猜测。
不用猜测了,从风雨柔望着张三那柔柔的目光中,做为过来人的他瞬间明了:小女娃子是春情动了,只是张三已有女人,天龙帝国虽实行一夫多妻,可以风雨柔的地位真要是嫁给张三做妾,想必是绝不心甘的。
在一想,这是什么世道,怪兽横行,人类十不存一,地位不地位的有个毛用?高别伤暗下决心:能帮还是帮一把吧,至于以后的发展谁又说的清。
望着风雨柔离去的背影,江涵焉放下百般纠结的心思,长出一口气。
做为女人,天生的敏感,她意识到风雨柔对她的威胁:风雨柔望着张三的目光绝不是一般女人看男人的目光,这点她心中早有所忌:张三带着四百人随风雨柔来山川市的一路上,风雨柔总是找借口向张三身边靠,看张三的样子好象很喜欢跟风雨柔在一起,这不行,她必须阻止,张哥必属于她一人的,谁亦休想抢走。
于是每当张三和风雨柔在一起时,她总是适时的出现……
几次鼓起心中的勇气,江涵焉想冲进人群,救出被一直不停灌酒的张三,几次她又瞬间熄灭了这种心思,十七岁的少女对这种场合还不怎么适应,有点天生的胆小,害羞。
但,只要风雨柔起身,敢向张三的方向走来,她绝对会义无反顾,先一步冲向她的张三哥。
因此,江涵焉自从进到宴会大厅后,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旁的一张桌子上,可俏眸不停的流转在张三和风雨柔之间,心弦绷紧,纠结的心思从末放下一刻。
风雨柔走了,黙黙的走了,形单影立,满是孤寂!
打赢了一场扣人心弦,满无硝烟,激烈程度犹有胜之的战斗,江涵焉随之对桌旁的纪独行和董别离发出了深深的不满。
“哼,”她俏脸绷起,冷如寒霜,一双好看的明眸更是瞪的溜圆,咬着嘴中的小玉牙,恨恨的道:“你们俩左一杯又一杯的有完没完?就没见过你们俩这么没义气,狼心狗肺,狼子野心,不忠不义,背信弃义,卖友求欢,毫无康耻,毫无进取之心……只顾自我痛决的货色。”
呃?正举杯要对饮一杯的纪独行和董别离一脸的懵圈象,被江涵焉骂的莫明所以,二人举杯的手停在空中,一米八多的汉子脸憋的肿涨如茄子,心中更是憋屈的叫苦连天:这是怎么了,我们俩人好好的喝酒,没得罪这小姑奶奶啊!
宴会开始,纪独行便找上了董别离——张三的好哥们,即然想跟张三一起出去厉练下,张三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是想着交流下感情的。
几杯酒下肚,两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怎么,你两还不服?”江涵焉显然没有解气,“小董,你说张哥对你怎样?小纪,你身为张哥的徒弟,师父有难你不知帮一把,反在这跟小董喝起来没完没了,怎么没见过酒,没喝过酒咋地?有你这么做人家徒弟的吗?”
董别离和纪独行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了江涵焉的意思,不等江涵焉在开口,两人忽的如兔子般从坐位上跳了起来,一脸惶急之色,逃也似的扑向了人群中的张三。
男人吗,谁没有喝多的时候,对此二人不以为意,张三喝多一次有什么关系,满宴会大厅的人对张三那么盛情,喝多在情理之中。
可小姑奶奶心痛张三生气了,他们俩就要有所表现,不然今后还不得被这小姑奶奶恨死。
跟女人讲理?无理可讲!这顿骂不受着也得受着,满腹憋屈无处述,不憋也得憋!
张三真喝多了,一个小时后,被江涵焉掺扶着出了宴会大厅,脚步踉跄间他整个身子全靠在江涵焉的身子上,好在江涵焉经过十几日的练功,身子骨比起以前有力的多,人级二层的修为扶着张三这百八十斤的身子不怎么费力,只是望着张三因喝多了酒一脸难受的样子,她心痛不已。
“高军长,高哥,咱改日在……喝,你不用送了。”
“行,张老弟,你走好,回去好好歇歇,改日,改日咱哥俩好好喝喝。”
高别伤一脸的笑意,他没怎么喝酒,在说满宴会大厅的人真没有几人敢灌他喝酒。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三挥挥手。“没问题。”高别伤同样挥挥手,一转身急向宴会大厅加快步伐走去:那小丫头什么眼神,怎么一直瞪着我,还咬着牙,张三喝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送张三出宴会大厅的这一路,高别伤是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任他是一军之长,被一个女娃子这么一直瞪着亦是心中不怎么好受。
董别离和纪独行随在张三和江涵焉的身后,想伸手帮江函焉,每每被江涵焉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两人低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脚步越走越慢,渐渐的越落越远。
直到张三和江涵焉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又来了精神。
“别离,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明早见。”纪独行提出告辞。
“叫什么?别离?”董别离很有意味的笑笑,“我听江涵焉说张哥收你为徒了,我和张三是好哥们,你怎么也得叫声师叔吧?嘎嘎……”
“董别离,不带这么玩的,我刚才和你解释过了,你可不能一直抓着不放。”纪独行一脸的憋屈之色。
“不叫也行,我有两双袜子,那个你的明白?”董别离一脸的促狭之色。
“什么?董别离你休想,”纪独行真的怒了,怒发冲冠,双拳握起,发出咔咔的阵响,眼睛瞪的仿如牛眼,脸上青筋迸起,胸膛巨烈的起伏。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没逼你非得洗我的袜子,弄这么副吓人事样子干什么?当我是被吓大的?得了,师叔先走一步,我得找江函焉说说,咱俩冲进人群替张哥挡酒时,最后几杯可全是我挡的,你小子没怎么尽力。”
说着董别离斜瞅了纪独行一眼,迈步欲行。
“别,”纪独行一把搂住了董别离的肩头,脸上笑的和癞蛤蟆有的一比,“我洗还不行吗,不就是几双袜子,算个什么事!”
“呵呵,我可没逼你啊!”董别离双眼挤在一起,脸上表情那叫笑的相当得意: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望着董别离那张大脸上一笑,扭曲的有如蚯蚓的伤疤,纪独行手心猛然的巨痒起来,强忍着在董别离脸上挥一拳的冲动,陪笑道:“别离,瞧你说的,给哥们洗双方袜子算啥,这是我愿意的。那个我先行一步,一会到你居处。”
悲苦,憋闷,伤心,无奈……
纪独行五味俱杂,满腹辛酸,急步而去。一米八多的汉子,山川市特种大队的队长,让他给另一个男人洗袜子,情何以堪?
不洗?董别离在江函焉面前“美言”几句,估计比不洗袜子的后果还要严重。
直到走到一无人的地方,纪独行嘴中才发出如狼嚎般的“呜嚎”一声,不发此声音实在难消心头这口恶气:你丫的董别离,你等着!
恒古大陆同地球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二个月,四个季节。
时间已迈入了十二月下旬,正是一年中气温最低,最寒冷的节气。
一早七点多钟,天地间风雪弥漫,满地洁白。山川市城外五里处,张三回身拱拱手对身后的军长高别伤道:“高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这大雪天的,你请回吧。”
“那老弟我就不送了,”高别伤伫了脚,一脸的不舍之色。
“军长,一有好消息我就回来通知你。”纪独行凑上身来,满脸谄笑。
“哼!”高别伤发出一重重鼻音,狠狠的瞪了纪独行一眼,纪独行知趣的继续陪笑。
纪独行要随张三而去,人往高处走,军长高别伤拦不住,亦没想拦,只是心中却极为的不好受。
国家危难之际,正是我辈军人洒热血,抛头颅报效国家之机,军令如山,要是别人想走,视逃兵处理,军长高别伤是万万不准的。
纪独行屡次从怪兽的利爪下救出高别伤,他想走,高别伤只有满心的不舍。
懒得在看经独行一眼,高别伤唰的下对张三敬了个军礼,“张老弟,就此分别,一切拜托了。”
扭身,高别伤不等张三答话,几步进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军车,油门轰鸣中,军车的四轮卷起地上的厚厚积雪,绝尘而去。
一切拜托了,拜托什么?张三望望一直坐在卡车中的风雨柔,她正扭头背对着张三两眼透过车窗望着窗外从天而下滚滚的飞雪,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