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张三从晕睡中醒了过来,挣开粘在一起的双眼皮,一丝弱弱的光线透过铁门的门缝射了进来,屋内还是很暗,入目处是自己熟悉的储藏室,地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色,浓郁的血腥味消散了不少。
我还活着!恢复神志的一刻一想起那种震撼骨髓的巨痛,张三心悸不已。
腹中一股火烧的饥饿感传来,胃部狠狠的痉挛了一下,一股酸水顺喉到了张三的嘴中,他忙起身顺口吐出,火急的拿过扔在地上的背包,找出几袋饼开,嘶的一声撕开包装袋,拿起饼干忙不迭的向大张的嘴中送去。
好一阵猛吃,整整五袋饼干,两盒牛肉罐头,两瓶矿泉水进肚,张三才觉得腹内好受了些,顶多算多半饱,张三不再多吃:这个世界食物得来不易,能尽量节省还是节省点好,谁也不知道下顿还有没有吃的。
末世人不如狗,可必需得坚强的活着,就这么死了,张三不甘心!在地球上活的窝囊,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真要是成了怪物口中的美食,张三是无论如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吃饱喝足,张三重新振做起来。把地上的食物整理一下,重新装进背包,背在背后,右手握着那把仅剩四颗子弹的“五八”式手枪,左手捡起丢在地上的那把锋利的匕首,插在腰间,几步来到了铁门前,贴耳细听起来。
铁门外无丝毫的动静,远处各种怪物的叫声不时传来,间或有那么一两声的惨嚎传来,听声音应该是野兽的。
人不够吃了,各种怪物便互相残杀起来,它们互相撕咬的场面,张三曾远远的见过几次。
回身极留恋的看了看那张铺满杂草,软软的大床一眼,张三拉开了铁门的门闩,随着厚重的铁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露出了一条约仅够一人能行的小缝,张三立马神情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五八”式手枪。
门外静寂无声,如不是地上残留着几团乱糟糟的人类毛发,衣物,和那暗红色的水泥地面,任谁亦想不到三天前曾有一群巨鼠生吃了三个人类。
张三没有时间概念,只是从血液干涸的程度分析,应该有那么一两天了。
没想一觉竟睡了那么长的时间?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吃东西了。张三把他得病归为极可能是吃了那狗肉的原故,对扔在储藏室内剩了一半的狗腿他是弃之不要了。
是该重新换个地方了,这个储藏室已经不安全。还好这次来的是小型的巨鼠,真要是大型的凶兽,或极有点耐心的怪物虽破不开铁门,真要是一直守在门口,那他真是在劫难逃了。
出了地下储藏室,张三看看头顶的日光,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左右,张三估算下。极小心的在城市的街道和楼群间穿行,地面在日光的照射下,不时反射出一团团的暗红色,有的还很新鲜。
整个废墟弥漫着腐臭味,人类的骨骼,毛发,屡屡破碎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随外可见。
张三刚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忽感头皮发炸,一种极度悚然的危险感觉传来,本能的一侧身,紧接着左手握拳,眼前黒影闪过,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上下开合着巨大的口器在阳光的映射下越发显得阴森,狰狞。
是一只足有足球般大小的甲壳虫,张三侧身的瞬间,它震动的双翼极灵活的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圈,大张的口器直向张三的脖子咬来。
开枪根本来不及,张三猛的挥出一拳,是做好了手受伤的准备。
这种甲壳虫张三以前和它较量过,背甲极硬,除非用锋利的匕首,拳头对它无用,只能使它的身子歪斜的震震。
张三要的就是这一瞬间,只要有半秒的时间,他就可以右手举枪击毙这只满身腥臭味的甲壳虫。
只听得啪的一声,凶狰毕露的甲壳虫的身子竟瞬间被张三这一拳打的四分五裂。约有皮球大小的脑袋上,那一对巨大的口器从四分五裂的身体上分离出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不甘的开合几下,就此不动了。
泥妈什么情况?张三呆愣了那么一两秒,看看毫发无伤的左拳,满腹的疑虑:什么时候拳头这么坚硬,这么有力量了?
忽的,街角倒地的垃圾箱内又飞出两只甲壳虫,张三特意没开枪,左拳挥动间,啪啪两声,两只刚飞到张三近前的甲壳虫亦步了第一只甲壳虫的后尘。
此地不宜久留,响声很可能引来更加强大的怪兽。
张三双脚发力,猛然的向前方跑去。
这一跑,张三竟忽的再次发现:自己的速度迅急如风。他特意在跑动间向空中蹦跳了一下,竟然豁的下蹦起了三米多高,吓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街道上极为静寂,张三听到了离他身后约几十米的地方有一种嗡嗡的声响,极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亦是奔着他这个方向而来。脚刚一落地,狗叫的声音又近了些。
来不及深思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强壮,张三脚下发力,直奔离他几十米远处的一所破败的学校跑去。
育华女子高中是张三此行的目的地。三所四五层高的教学楼只有一所外表看起来算完好,其它两所,有一所塌了半面,另一所亦是残坦断壁,外表的门窗全部破碎。
三所教学楼成品字排列,中间是一个足有上万平方米的巨大操场,操场的最中间是一座用水泥砌成的长方形平台,平台的正中间,一杆几十米的旗杆孤零的耸立在阳光中,一面破败成丝絮的旗帜正在微风中不停的摇摆,见证着这所学校的兴衰。真是:
往事不堪回首,
多少美好不再来!
芳华逝,南雁向北哀,
国破何家存?
声歌漫漫成枯骨。
秋菊残,冬风冽,
一腔豪情付水流,
满腹心酸与谁述?
真是无人述了,想找人?满地是怪兽,存活下来的人亦是苟且延残喘!
脚步末停,绷紧心弦的张三闯进校园,一股比街道上更加腥臭的腐味直钻张三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