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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存的那份感动(1)

他们渐渐老去。

也许有一天,我离开了他们去异乡求学,

相聚的时间就会更少。

我似乎比树上的鸟儿幸福,

它们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母亲逐出巢窝,独自飞翔。

而我却长久蓄势,直到起飞的那一刻。

我应珍惜,我必须珍惜。

木 英

直到她离去之前,我都不能确认她的名字是什么,怎么写。只是小时候听谁说她叫龚木英。我从来也没去证实。因为我毕竟不能直呼其名,家里也没人叫她的名字。就这样,神神秘秘的,如同她的人生,如一本尘封已久的残损的书。

母亲坐在我跟前,淡淡的眼神锁定窗外某一点,慢悠悠地讲述,带我翻开那本书。

她出生于民国九年(1920年)九月初四。

她是我的曾外祖母,在我的家乡习惯称老婆婆。

木英只有两三个月大的时候,被父母送给了同是黄老门村的一户人家做童养媳。

她原本的家庭条件并不差,很宽裕。木英有个亲姐姐,还有个亲妹妹。并且在木英被送走后不久,又添了个弟弟。但唯独,父母只把她一人送了出去。因此她觉得爹娘很不公平,羡慕姐妹都比自己幸福,她不明白爹娘怎么会忍心让自己寄人篱下。

木英小时候性子很刚烈。六七岁的时候,就要出门放牛。有天,养父母下地干农活去了,她发现了藏在橱柜上的一坛米酒,香喷喷的,味道冲进她的鼻腔,于是她想也没想就抓过一只水瓢,大口大口地舀着喝。后来她腆着鼓鼓的小肚子,带着红扑扑的脸蛋儿骑上了牛背,照例去放牛。

刚慢悠悠晃出门,就一个跟头栽下了牛背……

其实,养父母对木英非常好,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那时候,女孩子三四岁就要裹小脚,木英也是在四岁时开始裹,裹了还没几天,养父看到她疼痛不堪的样子,很心疼,便再不让她裹脚了。

在那样穷苦的农家,父母再疼她,也还是要干粗活的。木英干起活儿来甚是麻利。她的身材也比那些藏在家里弱不禁风的女孩要高大硬朗。她做事认真勤奋、吃苦耐劳。不论冬天在池塘边洗衣,还是夏天在灶前做饭,手脚冻僵不怕,烟熏火燎不怕,也从不在别人面前掉泪。

岁月无痕,她渐渐长大了。养父母决定为儿子办婚事,然而木英发现,这个“未婚夫”迷上了大烟,云雾缭绕的日子才是他要的。木英对于他来说,只是在没有大烟抽的日子里,给他用来挥霍拳头的沙袋。

虽然,木英是有性格的女子,如同石人,狂风至多侵蚀她的棱角,而她内心,刚定如初,甚至被那火一般的日子炼得如金。但婚姻毕竟是过日子,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常常躲在牛棚里偷偷啜泣,终于有一天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结婚当天,她趁养父母和丈夫不注意,沿着那条熟悉的通往村外的小道逃走了,为了不惊动他们,她甚至连衣服也没带几件。她终于逃离了那个所谓的婆家。

她的逃离在丈夫看来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她,对这个男人来说,木英只是女佣而已。木英离开养父母家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了。

木英逃出来后,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她身上根本没有钱,后来几经周折,终于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叫阎家渡的村子,那是一个能通火车的地方。她的来到,似乎让阎家渡的人都特别好奇,人们互相传着话儿:“哟,知道吗,黄老门那儿跑来了个童养媳,姑娘长得还挺得人疼嘞!”

正在家无所事事的李家大儿子兆水听了,也跟着人群去凑凑热闹。结果他一看到木英就下意识认定“这是我媳妇了”,二话没说,就把木英扛在肩上带回了家。第二天办了桌简单的酒席,这俩人就算是结为夫妻了。

兆水这男人挺老实、随和,过日子也挺随意、简单,唯一的缺点是爱打雀牌。不久,他们有了爱情结晶,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取名小阳。

兆水总是不在家,不是在张家打牌,就是在王家看牌。木英也没有怪他,觉得自己至少有个相对安定的归宿了,也不想要求太多。每日里,木英就一心一意勤快地在家干活儿。兆水有两个弟弟、一个童养媳,都年龄尚小,木英就承担起了照顾他们的重担,种地、砍柴、烧火、做饭,样样都不含糊。她的力气可以顶过一般的男人,1954年发大水,阎家渡几乎所有房子都被大水淹没,水退后各家都想办法自行盖简易房过冬,兆水家盖屋的辅料几乎都是木英一个人在山上砍伐背回家的。而细活儿,如缝被子、做棉鞋、绣花等对木英来说也不在话下。

有一天,兆水领了一帮男人回家喝酒。

兆水对木英喊道:“木英,炒两个菜,再弄碟花生米,蚕豆也行,烧点酒来。”木英有些惊喜,惊的是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喜的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木英热情地招待他们,以后,为男人们做饭备酒成了常事。刚开始,在男人们的夸赞下,木英很开心,用心地做每一道菜,希望兆水被别人羡慕有个能干的好媳妇儿。可是后来,兆水似乎越来越不在乎女人的辛劳,经常在牌桌上输钱不说,还总是带人回来吃饭喝酒,把家里搞得不成样子。

木英累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转眼,小阳到了要读书的年纪,木英开始为女儿攒读书的钱。木英量入为出,严格控制兆水拿出去赌博的钱,悉心管好这个家,为此少不了与兆水争吵。兆水说:“女孩子念什么书?有什么用?长大了嫁个好人家就是了。”而木英却执意要送小阳去读书。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

终于,小阳被木英送去念书了。后来,小阳不负众望,考取了庐山卫校,由于学校在山上,离家很远,于是木英让小阳住校。由于那时自然灾害,学校伙食特别差,木英为了给长身体的女儿补充必要的营养,每周都要步行上庐山为小阳送一次饭,即使是刮风下雪,也从未间断过。她对自己说,哪怕是下刀子,也要挺过去!等我的儿以后有出息了,自己也可以享福了。

在家里,兆水只把木英当作和自己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的人而已,每天在木英的侍候下,兆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赌博,还时常和木英拌嘴。而木英,其实也早已知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的地位。虽然,自己与兆水之间早已失去了所谓婚姻的感情,但木英知道,兆水这个男人心不坏,她认了。

她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小阳身上。

木英的婆婆对她挺好的,但在消费观念上,婆媳俩常有分歧,那就是木英自己省吃俭用,却不吝啬为女儿花钱。例如,木英要买毛线为女儿打毛衣,但是婆婆说她“就知道把钱花在女儿身上,有那么点钱存着以后用不好,尽折腾那些费钱的玩意儿”,不过木英不在乎,只要是为女儿,她干什么都愿意,多辛苦她都愿意。在队里,她挣的工分和男人比都不落后,干完农活后,她还去湖滩边采野菜卖,换些钱,给小阳读书用。木英很好强,只要是与女儿同龄的孩子有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也应该有,为的是不让小阳在别的孩子面前被瞧不起。

小阳很争气,成绩优异,每次放假回家,阎家渡的人都说:“呀,老李家的文化人回来啦!”小阳读完卫校后,被分配在城里一家大医院当一名药剂师。

木英在小阳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悄悄地琢磨为小阳找对象的事,但小阳一直都没放在心上。有次木英在院子里洗菜,碰巧隔壁刘嫂正在院里晾衣服,于是隔着院墙,两人聊起天来。“刘嫂,你是晓得的,我屋里的小阳到现在还没找个婆家,我想给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人家,成了家我的心里才能踏实,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就这么一个丫头,我想找上门女婿,以后他就和我们一起过,对男方的经济条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人老实本分就行!”刘嫂很热情,几天后告诉木英:“杨家的老大泽新还没娶媳妇,不知你家小阳愿意不愿意,我到时候去杨家问问看。”

杨家生活条件也不好,杨母早逝,杨父和兄弟几个都在农村务农,泽新靠卖鱼为生,几乎每天往返于阎家渡和市区之间,由于老实肯干,又有些文化,口碑不错。杨家也很乐意让泽新做上门女婿。

于是木英才应了这门婚事。

小阳刚开始有些不情愿,但后来思前想后,觉得不该让母亲为自己操劳太多,或许自己的归宿才是她老人家的最大心愿,于是在母亲和刘嫂的撮合下,小阳答应嫁给泽新。

木英看到女儿有了个好家庭,终于放心了。

两年后,也就是1968年,小阳有了自己的女儿捷儿,那时候,木英48岁,小阳25岁。

为了照顾外孙女,木英和兆水也都搬进了城里,在城郊买了块不大的地,盖了房,和小阳、泽新夫妻俩住在了一起。泽新也在一家建材厂工作。

兆水在搬进城后,在生产队的奶牛场工作,每天早晨5点去干活,主要任务是打扫牛圈,干完几小时后这一整天就没有事了。由于闲暇时间较多,半个月不到,兆水就又找到了新的牌友。

又过了2年后,小阳又生下儿子政儿。小夫妻俩各自的事业也都很顺利。

城里的日子对木英来说其实没什么解脱的感觉,虽然换了个环境,体力活儿少了,她却反而觉得空虚、茫然了很多。女儿每天早出晚归,木英开始想念老家屋前的那块土地——成片的稻田,油菜花田,芦苇荡,小山水……在那里,每个季节都有一种亲切的记号。她常常透过红砖墙里嵌着的玻璃窗向外看,发呆,回过神来又不小心被手里穿着线的针扎到手。她轻叹似的小声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吹吹扎疼的地方,继续为外孙女绣着精致的绣花鞋。

木英的针线活儿总是做得很好,当初还未进城的时候,那双巧手是整个阎家渡的人都晓得的。总是会有人请她帮忙做袄子、鞋子……

虽然兆水带朋友来家里喝酒的行为少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没耐性,甚至与木英争吵时会动手打人。木英对他很失望。看着空荡荡的家,她很无奈,很无助。可是为了这个家,她没有多说什么。

1989年木英69岁时,患了一种叫血吸虫性肝腹水的重病,生命垂危,但她不愿意去医院,女儿好不容易先后请来三位医生上门诊断用药,但效果甚微。兆水慌了,他开始关心这个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女人,第一次为木英担心一夜又一夜。直到后来,大家都开始失去信心了,觉得该着手办后事了。

一天,木英躺在床上拉着女儿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其实她不想死,现在日子慢慢好了,她想再多照顾一下女儿这家人,以后等女儿退休后,自己可以享几年福再走。

三个月后,奇迹发生了,木英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

可是紧接着没多久,兆水也一病不起。命运弄人!小阳再次去请医院的医生,甚至请来了有名的教授来为兆水会诊。木英和女儿一家人细心照顾着兆水,为他换洗衣服,喂他吃饭,在兆水起身都困难的时候,帮助处理兆水的大小便……

但最终还是没能把丈夫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

兆水去世后,家里只剩木英这一位年纪最长的老人。70岁以后的木英,性格逐渐变得固执起来。

她把自己禁锢在女儿小阳的照料中,觉得应该是女儿孝敬她,为她做好一切,让小阳细心地照顾着她。后来,泽新当上了建材厂的支部书记,平时工作比较忙,于是小阳每天早起晚睡,像当初的木英一样,撑起这个五口之家的生活起居。此时,小阳的儿女也都二十五六岁了,都谈了恋爱,快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

有年过春节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木英的耳朵震到几乎听不见。从此,只有用很大声音在她耳边说话时,她才听得清。木英的耳朵不行之后,她开始怀疑一切,害怕女儿会嫌弃自己,害怕周围人对自己不好,她略带偏执和强迫症的性格越发厉害了,她甚至认为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害自己……那天,娘家亲戚来看她,已经80多岁的木英,如孩子一般,向亲戚诉说着自己的苦衷,说自己不被理解,说周围人都不盼她好。

正因如此,家人再也猜不透老人的心思了,木英也更加觉得这个家里的人都在排斥她,甚至走向了思想的极端。她不让小阳离开她半步,饭如果煮硬了便说小阳是故意的,只要小阳有一点没有照顾好,她就提及当时送小阳上学的艰辛。小阳被这种压力压迫得没有丝毫脾气了。

后来,外孙女捷儿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女儿。

那就是我。

我渐渐觉得,我和表弟凡钦的出生给这个四世同堂的家庭带来的欢乐是多么重要,我们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

老婆婆对我格外的好,在我的个头只有一臂之长的时候,她就开始天天抱着我,逗我玩,而她自己也像孩子一样笑。这一切都被我的父亲用胶片定格成许多美好的瞬间。待我稍微大了些,能走路的时候,我常常跑进老婆婆的房间,熟练地搬出橱柜里那只装饼干的小铁桶,然后一屁股坐上去,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似乎占领了一座城池。

老婆婆只是在一旁嗤嗤地笑,时不时做出假装要敲我脑门儿的样子吓唬我。

除了那些照片上的记忆,印在我脑海里最清晰的画面便是春节了。大年初一我首先要去给她老人家拜年。我操着一口并不太标准的九江话,对着或许正在洗脸,或许正在烤火,或许正坐在木椅上打瞌睡的她叫一声“老婆婆”,只要是她听得见的音量,她反应往往会很快,她会抬起头很慈祥很可爱地冲我笑,然后伸出手,拉起我的手,将我拉近。有时又会略带严肃地说:“儿啊,手那么凉,莫冷到了啊,多穿点!”我摇摇头,笑着说不冷。转而她又笑了,拉过我,在我的脸上亲一下,然后就那么安详地望着我。

我始终记得,她的眼睛已经浑浊,泛着银色的光,我知道那是一汪盛着岁月的沧桑的眼睛。她满脸是皱纹,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老年人常有的、已经长歪了的泛黄的门牙。

有时候我会很不自然,甚至不耐烦,但是我知道对待老人家不能显得不耐烦,于是在她再次开口问我“冷不冷啊?来,烤烤火吧?”的时候,我会对她说“不要紧呐,我先上楼了”,然后“逃”出房间,奔上楼,找表弟一起玩每天都想着玩的电脑游戏。

吃饭时,我会去叫老婆婆吃饭,有时候她听不见,我就一只手比画成碗状,另一只手做出筷子扒饭的样子。她一看就明白,对我笑,似乎觉得这个动作很滑稽。于是我也笑了。厨房里,她洗完手,盛完饭,路过饭桌前的我时,会亲切地拍拍我的头,或是肩膀,有时我甚至会因为她手上的水弄湿了头发或衣服而皱眉,觉得不自在。

之后老婆婆病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又健康起来。只是,即使健康状况好的时候,也会为自己找麻烦,会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弄得整个人像生病了一样,我知道,那就如同孩子想要引起周围人的重视。

她有一次甚至动过吃老鼠药的念头,我知道她肯定是认为自己是大家的累赘,想解脱。这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其实我看到,外婆照顾她已经是非常尽心尽力了,但80多岁的老婆婆的情绪很容易波动。大家稍有不慎就会惹她生气。

也许只有我是她的开心果,她对周围人再有情绪,但只要一看见我,便笑逐颜开,只可惜,我由于要上学只能每周去看她一次。

我在很多次都这么想,老婆婆一定会长寿的,大灾大难都过去了,她肯定能活到100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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