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内部,到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与灯笼印得格外耀眼,屋里的一切都换成喜庆的红色。
白乐瞳坐在喜房里,头上戴着镶有碧玉的凤冠,身上穿着大红色的霞帔,任由丫环在头上捯饬。
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心里一阵感叹!没想到自己居然要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儿时只见过一两面的炎哲表哥。
“瞳儿,你终于要嫁人了!”母亲陈氏走进房间,眼泪挂在她的眼角,对于这个女儿,她是真的十分疼爱。
从小都舍不得她受什么苦,要不是皇兄非逼着,她也不想瞳儿嫁这么早。
“娘,女儿总要嫁人的,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乐瞳拉住母亲的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瞳儿,娘…娘舍不得你!”陈氏啜泣,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堵得难受。
白乐瞳拉过母亲,双手握着她的手。
“娘亲,瞳儿迟早是要离开你的,但是瞳儿的心,永远在你这里,瞳儿永远爱你…娘!”
也许是被母亲所感染,白乐瞳心里凉凉的,对于未来,她也不知道会怎样,也不知道与表哥的结合是好是坏!
印象里,表哥是一个很温和而且谦卑的人,虽然自己很期待轰轰烈烈的爱情,生活相敬如宾应该也不会太坏
想到这,乐瞳反而对她这位表哥充满期待!不知道表哥对自己是不是也同样期待。
“夫人,时辰快到了,快让小姐准备一下吧!”白雪缓步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今天可是她家大小姐的大喜之日。
别提她有多开心了,一边吩咐丫环准备东西,一边为小姐梳妆。
白雪是白乐瞳从街上捡来的贴身丫环,当时她被人贩子当街叫卖,她跪在人群中,头一直低着。
白乐瞳正好在街上,心疼她人长得不错,却有如此遭遇,于是鬼使神差地买下了她,赐名:白雪。
父亲开始不愿意白雪以白字为姓,在她的坚持下,父亲才勉强同意。
白雪无父无母,暗地里,白乐瞳早已把她当自己妹妹一般疼爱,她乖巧机灵,也让白乐瞳更加的疼她、宠她、信她。
“娘,今儿是女儿的大喜之日,不要太过伤心了”白乐瞳从红衣锦袖里掏出手帕,贴心的为母亲擦掉眼泪。
也许别人不懂,可是白乐瞳心里明白。
母亲当时为了生下她,吃了不少苦头。导致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父亲由于爱母亲。也至今未续弦,全家都把白乐瞳当掌上明珠。
父亲送白乐瞳送到自己幼时学武的地方青城学习武术,在父亲眼里,琴棋书画都不是最重要的.
有这样的父亲,白乐瞳心里其实一直很自豪。
正因为父亲与别人不一样,白乐瞳才能比别人多了一份坚毅,这份恩情,白乐瞳一直深深记在心里。
丫环用两根红线在白乐瞳脸上交叉拔起,这是女子在出嫁前的一两天要做的一道过程,开脸又叫开面。
届时请儿女双全的妇女,以两条线互相绞合,为待嫁女子拔除脸面之汗毛。
有的地区,婚后再拔一次,俗称“挽面”。浙杭一带,嫁女开脸时,身旁置万年青两盆,皆以红纸缠绕以取吉利之意。
这些收拾完以后,一朵大红色的绒花也戴在白乐瞳的头上。
绒花与荣华谐音有荣华富贵的意思。当女子出嫁时,头上多戴一朵绒花。
绒花由编草制作成为人的形象,如麒麟送子之类。
母亲陈氏亲自拿来大红盖头,为白乐瞳盖上。在她心里,女儿还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丫头。
女儿今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叫她怎能卟伤心、卟难过呢?
白乐瞳看到母亲眼里的泪光,只能忍下。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说话,必定又会让母亲心里难过。
“时辰到!”
“请新娘!”喜婆在门口大声提醒着屋里面的人。
“小姐,时辰到了,我们要先去门口跨炭火”在古代有跨炭火去霉气的习俗,这是对新婚夫妇的美好祝愿,白家也一直沿用这个习俗。
白乐瞳在白雪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门外。
“小姐,可以跨了”白雪扶着白乐瞳,生怕她摔着。
白乐瞳抬起脚,猛地跨了过去。白雪惊了一下,忙扶着白乐瞳向门外走去。
白语山陈氏早已等在门口,见白雪扶着白乐瞳走过来。
夫妻两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女儿许了人家,难过的是女儿要离开他们,独自生活了。
陈氏的眼泪顺着两鬓往下流。白语山一边扶着陈氏,一边为她擦掉眼泪。
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他心里,女儿一直是个宝。
白雪把白乐瞳的手交给陈氏,让母女两作道别。
白乐瞳明显感到母亲的手在颤抖。
“瞳儿,到了夫家,一定不能任性!”
“有空就回来看看娘,娘…娘会一直等你。”白乐瞳双手握紧母亲的手,算是回应她的疼爱。
“瞳儿,父亲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枚戒指你留着,也许现在没什么用处,但对于你以后,会有用处的”
白语山从袖中掏出一枚印着“青”字的戒指。
戒指放到白乐瞳手中,白乐瞳感到手心凉凉的。这戒指的材质倒让白乐瞳好奇起来。
“父亲,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疼爱,我不在的日子,帮我照顾好母亲,母亲她,身体不是很好,我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白乐瞳轻启丹唇,艰难的开口。
父亲这些年的疼爱,她不是不知,心里除了感激,便是想以后好好孝敬。
“老爷、夫人、吉时快到了”
“好,好,扶大小姐上轿吧!”白语山把头别过去不看女儿。
白雪行礼后,直接扶着白乐瞳上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