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的宠爱大多还是分给了铃妃江妃和莹贵人萱贵人一类,茗常在的姑姑觉得她宠爱比之前少了不少,正苦口婆心的劝着,柔常在却到了。
“柔常在来了,快坐。”茗常在见到她,心里一个高兴,邀她坐下。”
柔常在被她拉着手脸都红了:“如果可以的话,姐姐不用这么生疏,叫我媛儿就好。”
“媛儿,名字真好听。”茗常在没有发现她的不对:“来人,把我内些好吃的糕点拿来。”
“不用劳烦了……”
“哎,”茗常在笑嘻嘻的打断她的客套:“可好吃了,你也多尝一些,看你清减的,一阵风就能刮跑似的。”
柔常在温柔的笑笑:“姐姐近来忙些什么?”
“哪里有可忙的,不过是看看莹姐姐,再和景常在她们串串门聊聊天,如嫔季嫔姐姐都是有孩子的,没有空理咱们,也不知道莹姐姐有了孩子会不会也这样。”茗常在心里担忧没人和自己闲话家常,在柔常在眼中确是另一番景象。
“姐姐心里果然是莹贵人最重要。”
“莹姐姐对我可是有大恩的,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父母从小教导的,日后若是莹姐姐出了事儿,我一定要保她平安的。”茗常在刚说完又呸了两声:“说什么丧气话呢,但愿咱们都好好的,哪有什么事情。”
柔常在嘴上说着无碍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姐姐不必在意。”
皇上坐在塌上翻看着这个季度的开支:“皇后做的不错,有心了。”
皇后拿走那账簿递给新玉:“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一边看着他的神色还算好:“母后那日找臣妾谈过话,臣妾也觉着皇上子嗣单薄了些,也是宫里妃嫔不多的缘故,皇上瞧着她可还顺眼。”
芮凝站在皇后后面,微微抬了头:“见过皇上。”
“长相不错,你叫什么?”皇上对这件事情早已耳闻,对太后为难皇后也略有不满,这几天才多来看了看皇后,到底是母子关系,就算知道太后的目的,皇上也得收下这个“人情。”
“奴婢乌苏氏芮凝。”
“名字倒别雅。”皇上手指轻轻敲着桌沿,皇后看着他的小动作,知道他是在思考,便不在出声。
良久,芮凝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没听见上头有动静,腿略微疼的时候,才听到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道:“芮凝,便封个凝贵人吧,在朕的身边好好侍奉,去住在长春宫吧。”
长春宫,铃妃原先一人的住处,惯是飞扬跋扈,凝贵人被塞进去,可见皇上心思对这个新封的贵人有疑虑,下定决心要磨一磨。
凝贵人在宫里有几天了,不会不知道长春宫里有谁,面不改心不跳的领旨谢恩:“谢皇上恩典。”
皇上勾起嘴角,太后选的人,的确有趣:“起来吧。”
铃妃这边刚刚接到旨意,帮凝贵人收拾一下偏殿,让人住进去,铃妃什么人?哪管那些三七二十一。
“本宫凭什么派人帮她收拾,一个小小的贵人,要是改日封了嫔,本宫还得亲自给她收拾出来住处?”铃妃眼里火星直冒,妙语不敢说话。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吩咐下去,谁也不准帮她收拾,她想住哪,便自己收拾哪,免得本宫收拾出来她不爱住。”
妙语连忙点头:“是,娘娘恩惠,特赐凝贵人自己选偏殿住,这福气旁人还得不来呢,娘娘也别生气了,皇上总要顾及太后颜面,心里肯定更在乎咱们娘娘的。”
铃妃冷哼一声:“原先有湘嫔那贱人,现在有莹贵人萱贵人,再来个凝贵人,江妃那贱婢还有个儿子天天烦着皇上,怎么不都死光了?!”
“哎呦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妙语连忙看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凝贵人说是贵人,进宫的时候是以宫女身份进宫的,一个贴身宫女也没有,只内务府按例派发了几个,跟着她大包小包的来了,一个安排的人也没有。
“这算是什么事儿。”
“就是啊,我服侍后宫小主也不算少数了,从没见过这么不受待见的贵人。”
这话说的可不在理,那月贵人不就是个例子?凝贵人进宫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这种情况她早已料想到,拣了个不吭不响的宫女安排成了大宫女。
“这样,咱们就住内边的偏殿。”凝贵人冲内边指了指:“该干嘛干嘛,手脚利索点,声响少点,别待会惹恼了铃妃娘娘。”
到底是个贵人,那些个势利眼再怎么样也只能赶紧听从她的话,不再谈论有的没的了。
第二日去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华莹才仔细见着了这位美人儿。
她身穿了一身湛蓝旗装,头上略有点翠,不张扬却也明**人,尤其是脸上眉间还有一粒桃花痣,更添一份风情,连萱贵人这种冷美人也不住看了看她的模样。
皇后安排的落座也正好在萱贵人和嘉贵人之间,嘉贵人看起来没心情和她搭话,萱贵人更是对谁都冷面相待,她恰好落个清静。
曲贵人内唱剧的嗓儿好久没吱过声了,自从被禁足和在自己宫里面壁思过以后锐气少了一半,江妃看起来也有不想管她的趋势,月贵人仍在自己宫里不让出门,倩贵人病怏怏的没来,她便落在了贵人的最末尾。
“凝贵人好福气这可是一步登天,家里也成了皇亲国戚了。”曲贵人酸不溜秋的道,反正自己混到了这个地步,家里父兄职位未变,也不惧怕这个新人了。
玟贵人半点不掩讽刺的神情:“怎么,曲贵人是吃了酸杏吧,说出话来这么大味,皇上闻见更嫌恶了。”
曲贵人不甘示弱:“玟贵人先管好自己吧,自己也吃不着葡萄反过来说别人了。”
“曲贵人越发牙尖嘴利了,这么不长记性,江妃教的?”铃妃最爱在这种事情中横叉一脚,这下,俩人都不说话了。
“听说大格格内两天病着,是怎么了?”如嫔小声问到。
季嫔一提起这个语气沉重了许多:“太医院的人看过了,好似是前些日子瞎跑的时候沾上了什么花粉,不过好在已经没事了,可急坏我了。”
如嫔点点头:“没事就好呀。”
凝贵人饶是教养再好此刻也觉得有些坐不住,就和旁边的萱贵人搭话。
“这位姐姐是哪里人?”
萱贵人并不喜欢这个像调查户口的人,看了她一眼,就没有理会。
凝贵人这时候也不觉得尴尬:“姐姐,我看你这衣裳料子不错,妹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可否告诉妹妹?”
萱贵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皇上上回赏的苏绣锦缎:“这个是苏绣,也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凝贵人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两匹,着人给你送过去就行。”
“姐姐人可真是心地善良,凝儿在此谢过姐姐了。”
一旁的嘉贵人听着她们的对话,玩味的笑了笑:“萱贵人好善的心,说两句话就送料子,不知能不能也送我两匹?”
萱贵人不懂她的意思:“嘉贵人哪里是缺这些东西的人。”虽然感觉她这几日脾气愈发古怪了,皇上却仍几天一次去看看她,不知她有什么手段。
嘉贵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凝贵人:“凝贵人福气也是在后面的人,我可不掺和其中了。”
凝贵人没和她说过话,此时只觉得周身一阵冷意,看来这嘉贵人比萱贵人更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