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白的选择
“接受本尊吧，接受本尊吧，你可以获得无尽的力量与荣誉。”自从杨燚把那颗珠子捞上来后，那苍老的声音就不断的在杨燚耳边磨叽，不厌其烦地追随着杨燚。
“……”
杨燚这么多天倒也是习惯了这时时刻刻地诱惑，虽说名誉和力量是每个人都趋之若鹜的，当然也包括杨燚。但是，他不知道这飞来的馅饼，是不是剧毒，他不敢赌，也不需要以生命冒险来豪赌。
“可恨的小子。”那珠子愤愤地看着淡然捕鱼的杨燚，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货就算他是天王老子舌綻了金莲，也劝不动杨燚这尊大神。
“父亲，我回来了！”杨燚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提着几斤大鱼，只报喜不报忧。
“父亲？”父亲竟然没有像往常那般迎过来，杨燚试探地问了一句。
“父亲怎么没在？！”杨燚悄悄地关上门，走进这不到二十平的一目了然的“房子”。
杨燚诧异地环顾着满地狼藉的屋子。就连父亲最心爱的钢制匕首，也是家中最昂贵东西都被撇到了屋子的最角落里。
杨燚放下鱼，把匕首捡起来仔细端详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手柄还有着父亲的余温。
这匕首上有血腥味！杨燚对血腥味十分敏感，自然分得清这是人血，而不是什么鸡啊，鸭啊，什么的兽血。他皱了皱眉，难道是父亲不小心划破了手？还是……杨燚不敢再去深想。
“燚儿，燚儿！”李奶奶焦急喊着杨燚的名字，“你的父亲，今天遇害，正在送往医院！”最坏的情况还是逃不过去，现在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没有用了。
“该死！”杨燚气恼地捶了下桌子，急匆匆地追问道，“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第五医院。已经不幸去世。”李奶**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杨燚，嘴比头脑快，下意识地回答着杨燚的问题。
“去世？！”杨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父亲他死了？”
“燚儿啊，死亡是谁都会有的，对于你父亲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你不用太伤心，急坏了身子。”李奶奶担忧的看着杨燚，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杨燚对父亲的珍视与温馨，她最明白不过了。
“……我明白了，李奶奶，谢谢您，您先走吧，我能想得通，不用担心。”杨燚微笑着看着李奶奶，彬彬有礼，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我先走了，你先静一静吧。”李奶奶心疼地看着这个强装镇定的倔强少年，这十六年来，一直都只有他父亲是他困苦生活的唯一支柱，而今，他父亲还是走了……
“咔嚓”门锁关上，杨燚一直保持的微笑再也坚持不住了，颓然地滑倒在地上。
为什么？！上天你为什么把我的父亲也拿走？！贼老天，你不公！！
杨燚的泪水决堤而下，再也抑制不住。十六年来，哪怕再艰辛的生活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这是屈服的表现，而他却甘愿为父亲流尽他毕生的眼
泪。
“啊啊啊啊！”杨燚愤然的嘶吼着。
“怎样，这就是弱者的下场。”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混蛋，你给我闭嘴！”杨燚捂着耳朵，愤怒地踢着那珠子。诡异的红光像是在嘲笑他的弱小无能。
“如果没有实力，你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没有选择，甚至会没有什么，你将一无所有。”沧桑的声音不断诱导着，也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与本尊契约，你将获得一切，获得力量，获得复仇的权利！”声音在杨燚的心中回荡，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杨燚把自己隐没在墙角，黑色的碎发挡住他深邃的瞳孔，无人知晓他此刻的神情，更无人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怎么样？你会怎么选择？”声音中带了一丝期盼与紧张，显然，他渴望极了。
“别吵吵！”杨燚凶恶的瞪了眼珠子，星空蓝色眼眸闪过凌厉的利芒，寒冷的仿佛极夜的星空。
“难道你不想报仇了么？”沧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面对杨燚，他也只能诱导，而不敢强来。
“我……”杨燚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的抉择可能影响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人生。
“我答应你！但是，在你解放前必须听令于我。”
既然世界抛弃了我，我就与世界为敌，舍弃了良知又何妨？颠覆了这荒唐的世界又何妨？我就是我！
”可以！”那声音激动极了，如果他能哭，他早就泪流满面了，这小子着实是太磨人，如今他终于有种云开雾散的喜悦了。
“那别废话，怎么达成契约？”
“只要你将血滴在珠子上，并说‘宇宙精魄，为吾所用。天上天下，唯吾独尊’就好了。”
杨燚用父亲的龙纹匕首划破手掌，一滴一滴的鲜血掉落在红色的珠子上，血液也不外散，神奇的凝聚在珠子旁边，与炽红的珠子浑然一体。
“宇宙精魄，为吾所用。天上天下，唯吾独尊。”杨燚不知不觉便吟唱出十六字的咒语，仿佛很早就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似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红光更加强横，更加妖异。宛若神魔的血液，仅仅沉浮在空中，就似乎是这万物天地的主宰。
“轰”杨燚只感觉到脑中有着什么东西在爆炸，猛然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
这是哪里？
杨燚不适的迷起眼睛，这耀眼的强光令他无所适从。
“燚儿，你醒了？”李奶奶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杨燚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只感觉到脑海中无与伦比的剧痛，这是发自灵魂，钻心的剧痛，以他坚韧的性格都无法承受住。
“哎，好好的娃，怎么就能伤心过度晕倒在家里呢，真是的，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要不是我叫你吃饭时发现你晕倒了，你现在还在旮旯里倒着呢。孩子啊，就算是再伤心咱也不能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对吧……”李奶奶在杨燚耳边嘀嘀咕咕，看得出来，这位老人还是很担心杨燚的。
“李奶奶，我没事。”杨燚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老人，静静地享受着她的关怀，在不久以前，他的父亲也是如此照顾他的……
想起父亲，杨燚又有些伤感，“对了，李奶奶，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父亲的么？”
“这……”李奶奶很是犹豫，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这孩子事实。
“没事，李奶奶，我不会冲动的。”杨燚微微笑了笑，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我会积攒起实力，再灭他全家！
“是那帮坐落在南山的贼匪，你父亲走路时不小心碰到了他们的老大，那些小跟班们活生生将你父亲打死。”李奶奶抹着眼泪，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是满满的气愤。
“贼匪？！”杨燚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冷漠的笑。不知是契约的影响，还是他本身嗜血，反正，他现在只想让那贼匪消失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