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再说没意义了。”我制止道，在不愿纠结与这个话题上，我忽然笑道：“皇上，妾问你问题，你答是与不是好吗？”
记得那时很早以前，我也让给他这样回答我。
‘你喜不喜欢苏柔韵？’
‘喜欢’
‘你爱的人是不是苏柔韵？’
‘是’
‘你对她的爱是不是无期限的？’
‘是’
‘你是不是喜欢苏柔韵的温柔如水，乖巧称心？’
‘这个……’
‘启郎’
那时候……
“皇上是不是给北帝下过绝育药？”水以烧热，我出神的看着茶盏在内翻腾。
“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带一丝的迟疑。
“皇上心之所爱是不是元后娘娘？”我又问，这回看向他的眼睛，盯得死死的。
“是”
“你下江南的时候，是不是就在算计妾。”
“……”微有迟疑，下一秒已然截下：“是”
心，微凉。
“那……那次入北宫也是你装出来的吗？”带了隐约的哭音，割裂凝滞的空气
“……”
“你的演技可真好，唬的我跳得更深。”我开始倒茶，热水触及茶叶，马上就有了嫩黄的色泽。
“你其实是不想我死的对不对？”抱着最后的希望。
“朕一生所爱……独予元后莫氏，在无变过。”
心碎好似藤蔓自脚踝上身来，一点点收紧，收紧，扼住咽喉
“叮”茶杯落地，热茶溅在我身上，我却仿若未闻。
只顾得狠狠地扑到他身上，泪伴着失声的凄厉喊叫：“慕容元启，你这个坏人，你这个魔鬼。”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说谎……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
“这是朕最后一次吻你，你若是愿意，事成之后，你仍旧可以做你的韵妃。”他按住我的头就这样吻下去，我才发现他的唇好凉。才沉浸在深深地吻中，话却如冷水泼在我身上，我一下醒神，嘲讽道：“放着北朝尊贵无比的皇后不坐，妾犯贱不曾？”
“我所做，不过为祭奠你我的梨花春梦，办成此事，你我再无瓜葛。”悠然转身，衣裙翩起划出倾城的弧度。
雨下。
我顿了片刻，已经走出去。
雨大倾盆。
我才一出殿前，便有雨水溅到身上。
“苏柔韵。”高喝一声。
我转过头去，雨打了墨般的干爽秀发。他站在殿内，晦暗的灯火盖去了大半的脸。
雨水如泪一滴一滴的滑过脸颊，在唇边既有咸咸的味道。
“苏柔韵”又一声高喝，明显温柔很多。
“等雨停了再走吧，这样真要淋坏了！”
“皇上借妾一把伞吧。”我道。
“朕没有伞。”他道。
“天若无雨，地上无伞，天若下雨……妾该怎么办？”我道。
拥我入怀：“只要不淋坏，其他的事，先放着吧。”
殿内冷清。
“这是最后一次了。”合欢雕凤软床上，我褪去一身湿衣，再翻出从前的华丽衣服来换上。
“睡吧，朕好累。”他淡然道。
“好，睡吧。”平静的如同是在谈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我终于在这一刻看清，爱情终成覆水，我们曾经相约的携手再不能有重收的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