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撤了桌子,胤禛拉我在炕榻上坐下,顺势枕头在我的膝头,我只能靠在软垫上。低头就能与他的眼眸相对。好在他闭着眼,貌似累极了,“今儿是去看那些孩子了么?这样累?”胤禛对孩子的喜欢,是我后来知道的,那是一种近乎渴望的感情。他很喜欢孩子围在身边的那种感觉,在贝勒府是这样,在那处偏僻小院也是这样。因此也能解释,多子的李妙菱为何能独宠这么多年。
胤禛咕哝了一声,说不是。猛的睁眼,我正低头瞧他,正好对了正着,像是看出我的逃避,一手握紧我的手臂,与其说牵制不若说警告我的目光不能离开他的视线。“明儿我要出门,你与我一起去!”
我还没有适应他的警告,又听此话入耳,此时,屋里只余我们二人,便张口问:“为何要带我去?”
“怕你教坏了耿格格!”胤禛一撇嘴。
后宅的事儿,他从不关心,不关心不代表他不知道,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第一个知道的,一定是他!
我有些不服气,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却嘿嘿一笑,不再言语。我有些气了,说那是为了保护耿姐姐,毕竟在这个宅子里,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朋友。
我的话让胤禛收了笑,“不是所有的出头都能保护你觉得重要的人。”他总是喜欢给我下结论。在皇宫的时候是这样,在他的后宅也是这样。我觉得,他对他的家庭始终抱着悲观的态度。在皇宫,他生长的地方,他认为权利才是左右人生的前提,而在他的府邸,他依然如此认为。权利是他给尔嘉,而尔嘉分配给各房。虽然,权利的背后是不对等,但是,如他所言,那么,耿姐姐如今应该是那个得意到可以横行的人了。偏偏他又告诉我新的论调。
胤禛接收到我的疑问,再度闭上眼,“上次教你的是权利,现在再教你一样,身份。权利的拥有也需要看身份,身份的卑微不适合拥有太大的权利,因为那权利不是保护伞,反而是催命符。所以,你若是一再以为你的行为是在帮耿氏,只会害惨了她,也会连累到你。权利这东西,涉及体系太广,你还有的学。”
“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胤禛起身唤了苏培盛进来。
看着他自顾自的替我安排,加上对他之前的话不服气,所以摆明了要与他对着干。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不要按着他给我的提示或命令行事。其实,我并不聪明,如果我足够聪明,就会早早的知道,这样的行为,除了幼稚到让他无奈一笑,其余什么效果都不会有。不管多少次,我最后也一定会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果然,次日还未到鸡啼时候,胤禛就来我床畔唤我。我下定决心要与他对着干,又怎么会如他的意,自然是装睡不肯起。谁料,他却自然的掀了我的被角,从身后环了我的腰。这样的亲昵让我浑身僵硬。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抱着我,也是第一次,有一个除了父兄之外的男人这样与我亲近。僵硬之后,就是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点也不在乎,此时长发散乱,加上白色的寝衣,好似女鬼一样。很成功的吓到听我尖叫奔进屋来的磐若和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