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本来在琴行是有轮休的假期的,可是汪芷涵以前从来都没修过假,不是不想休息,只是繁忙了总比整天胡思乱想一些不着边的事要好。
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休息一下了,早早的打了个电话给金姐,自然赢了她的同意,倒也招来她几句调侃。
“我说呢,你再不好好休息一下我都当你是要和我夺这个琴行了。”
汪芷涵换着沙发套,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意却又似昙花一现般,顷刻消融了。
想到她说的那句“你能想通,金姐真为你高兴”,有些时候,她就像个就在她身边的知心姐姐一样,有些东西,自己不说她却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说到想通,那得是多么谈何容易的一件事,至少有些伤痕一烙便是一辈子,又如何是时间可以打磨掉的。再联想到其间牵连的种种,便又更是难上加难了。
她把家里前前后后都收拾了一番,直到看到焕然一新的地板和家居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拿了钥匙,准备下楼去买菜,詹雨昕似乎知道自己昨晚喝了酒,今天一大早破天荒头一遭起的比她还早,等她收到短信时那边已经到达广场了。
汪芷涵心里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就那么笃定她会骂她吗?难道是上次说她说得重了留了阴影?
边下楼她心里越来越怀疑了,就连尚舒官以前也说过她管詹雨昕管得太紧了,又想到他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比喻,心里莫名又有些堵,说不出来,却又慌慌的。
没想到刚下楼就看见他倚在车门边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休闲套装,和他那辆车子倒是衬得相得益彰。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看他,有些看怪物的眼神,或者只是习惯了他穿板正的西装而已,那样的尚舒官,沉冷睿智,又迷人。
“怎么,只兴你来就不兴我来,这小区可没打上‘汪芷涵专属’,这五个字的标语吧。”
“你是房地产大亨,要打也是打上你的牌子,关我什么事。”
“主意不错。”
汪芷涵白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
“您请自便吧,我们平民老百姓,就不奉陪了。”
“你说的。”
尚舒官说着,抬步随着她的脚步跟了上去。
“尚舒官,你几个意思?”
“你觉出几个就几个。”
说着,他加快了几步,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稳稳地握在手心,抬脚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在某种程度上,汪芷涵觉得菜市场是女人的天地,那里有讨价还价,有家长里短,男人要是处于这样一个环境里,那便是有失气度的一件事。
可是低头看着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一时间仿佛那酥麻感透过手指穿过千肢百骸传到了她的血肉里,连心也麻麻的,震颤的麻。
“不是要买菜吗,傻愣着干什么?”
他说着,握住他的手指又紧了紧。说话时那笑便如和煦的春风般,吹得她整颗脑袋都有些飘飘然。
“哟,小涵,带男朋友来买菜呢,瞧瞧,长的可真俊!”
汪芷涵被人一提名,再装鸵鸟也无济于事了,抬起头抹上笑意刚要开口解释,话头已被身边的人抢了先。
“谢谢您,大婶,哎,您这菜挺新鲜的呀,怎么卖的?”
汪芷涵狠狠地看了他两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菜不怎么样,原来,尚先生久经商场,还是经不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