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七点我在公司前面的咖啡店等你。】
智恩懵懵地只是眨着眼睛,揉了好几次眼睛又确认了之后,发信人确实是郑允浩。
对内心猛烈地跳着出去的智恩,允浩没说什么话,喝茶的时候也是和平时一样安静。
允浩没有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是像今天这样沉默实在太尴尬了,智恩努力用明快的声音先打开话题:
“对了,允浩,我有事要告诉你,今天部长叫我过去……”
白天和部长的对话,智恩全部告诉了他。
“先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允浩,你觉得呢?有来我们部门一个月的想法么?”
“……那样的话好么?”
听到允浩突然的反问,智恩心里一紧重复着部长的话。
“来的话我们肯定高兴,如果软件做得好的话我们业务效率也会提高。”
“不是人事部,我是问你的意见。”
虽然是和平时一样温和的语气,但是智恩脸马上红了,就像心脏被注射了肾上腺素一样,心脏疯一样地跳动,手足无措的她避开视线赶紧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那,那个……”
允浩再次问:
“我去的话好么?”
不管怎样允浩今天很奇怪,虽然一样的缓慢语无伦次,新奇的是不口吃了,而且是开门见山的语气,一直叫着的科长称呼也不知不觉换成了名字,而且更重要的是,从一开始就抬着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和平时一直害羞得低着头正好相反。
看到他的视线,智恩无所适从,平时被公认为不屈的职业女性,没有瑕疵地完成工作所以做称为魔女的她,现在就像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害羞地回答道:
“……恩。”
和涩声涩气的回答相比,他的回话轻松而明快。
“那就去。”
说完允浩又变得安静,智恩陷入了不安,虽然本来就是没有什么话的人,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苗头却很奇怪,分明是有什么话要说才叫她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话要这么卖关子呢,忽然想起允浩有个喜欢了很久的女子的事实,智恩担心起来,难道是要说无法放弃那个女子的话么。
陷入不安的智恩努力明朗地笑着开口说:
“允浩,好像你今天不口吃了,真神奇。”
“你不是说现在的我很好吗。”
允浩悠闲地回答。
“人们都不喜欢我口吃,说让人郁闷所以生气,催促,所以我经常想不口吃而变得紧张,绷紧神经反而经常口吃。”
“……”
“但是即使我口吃,你都没有说我郁闷无视我。”
“恩。”
智恩点点头,允浩露出微笑。
“所以现在我好像可以在你面前正常说话了,谢谢。”
智恩开心地笑出声来,他说过自己能不口吃正常说话的人就是一个很久的朋友,现在自己成了第二个,也就是说比起那个允浩单恋的女子,自己和他是更近的关系,为了掩饰自己激动的内心,智恩赶紧把凉了的咖啡杯放到嘴边。
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约了自己呢,心里虽然很着急,但是允浩直到从咖啡馆出来,也没有说什么话,他张开口是并排走在漆黑的路上的时候了。
“跟我来一下好么?”
沉静的声音,智恩虽然看了眼允浩的眼色,但是和平时一样半边头发遮住的脸什么也看不出来,最终怀着不安的心情,智恩只能点点头。
允浩拉着智恩去的地方竟然是公司。
“允浩,有什么东西忘了拿么?”
智恩虽然问了,但是允浩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所以悬着一颗心跟着允浩,不一会就到了开发部那边的室外庭院,在有微微照明的室外庭院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智恩坐到长椅上,小心翼翼地问允浩:
“为什么来这里……”
允浩将胳膊放到长椅旁边的室外庭院的栏杆上,望着对面嘟囔道:
“我说过吧?有喜欢了很久的女子。”
安静的声音对智恩来说就像雷声一样,心里一直像乌云一样的不安感正在变成现实,为什么在这里说这件事呢。
智恩脸僵着,允浩不知情地接着说:
“喜欢她到今年已经有三年了,从第一天喜欢开始到现在,一刻也没有从我脑子里抹去过,不管是工作的时候,还是吃饭的时候,还是在梦中都只想着那个人。”
一句一句就像匕首一样插进智恩的心里,果然郑允浩是为了拒绝她才叫她出来的,最终会说那个,几天前的亲吻是个失误,所以求她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智恩怨恨地看着依然望着对面的允浩的后背问,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但是不知道允浩有没有听到智恩的话,只是自己说着自己的话,缓慢地继续着: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可爱的人,开朗,正直,漂亮,善良……如果我是黑暗的话她就是太阳,让人无法不喜欢,一直就是那样的,从一开始。”
智恩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说不出的悲惨,一直深情的郑允浩,原来是如此残忍的人,如果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女子,所以让自己放弃的话,自己能听懂,但是为什么非要说这些呢,虽然伤心,怨恨羡慕那个被允浩这样爱着的不知道名字的女子,但是智恩还是紧紧咬着嘴唇。
“工作暂时放松下脑子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就是这个位置,从这里往下看的话,对面那个下面就能看到那个人的桌子,一直都是盯着屏幕在任真工作,也会笑,会责骂某个人,有时也会打一会儿盹。”
ace.com像网络公司一样建筑结构很独特,由意大利著名建筑师设计的本社建筑,是个中间空着的四角形的结构,中间空着的空间做了室外庭院,从这里往下看的话可以稍微看到其他部门的办公室。
智恩转过身朝允浩一直注视的地方望去。
“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也很幸福,偶尔遇见打招呼的时候,内心就激动得不知所以,所以我只是经常这样看着她,因为只要看着就很好了。”
智恩听不下去从座位上猛地起来。
“我先走了。”
“……等等。”
但是允浩马上捉住了她的手腕。
“智恩也看看?”
虽然想要挣脱被抓着的手腕,但是以智恩的一起是一点门都没有,智恩转过头避开允浩的视线,冷冷地摇摇头,我为什么要看那个女人的座位。
“不要。”
“不要这里,来这里看看。”
允浩硬拽着她的胳膊,最终智恩被他的力气强制拉到栏杆边站着,智恩狠毒而又凄惨的心情咬着嘴唇望着对面的下方。
“……”
进入眼里的是办公室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区别的办公桌和空空的椅子。
“看完了这下可以了么?放开我……”
心不在焉看了一眼的智恩,咬着牙说完瞬间停止了呼吸,重新慢慢转动视线看向那个座位,桌子的角落里放着的天蓝色的花瓶好眼熟,因为有些距离虽然看不出花的种类但是是黄色的花,是今天早上智恩插在那里的黄色的水仙,花瓶是蓝色的。
那么允浩看得是……呆呆地想着的瞬间,从后来被拉着抱住了。
“我爱你,智恩。”
“……”
“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喜欢你。”
智恩什么也说不出来,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允浩那么长时间一直喜欢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刚刚他哀切地说的情话都是对自己说的,怎么想都觉得是在做梦,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就像是连接梦境和现实的绳子一样有利而温暖,耳边传来的耳语也是活灵活现。
不一会儿允浩将像娃娃一样变得僵硬的智恩转过身来。
“我现在也许正在做傻瓜一样的事情,可以一直像以前一样一只隐藏着自己的内心,作为朋友,作为部下职员守在你身边,说不定我现在是白忙活做了不该做的事。”
风吹来,允浩长长的前刘海温柔地飞起来,转动的眼睛透过吼吼的眼睛像夜光一样黝黑深邃的眼神望着她。
“但是即使不能再呆在你身边,我也想一定要说出来,想表白一次,说我爱你。”
“……”
“我不贪心,虽然我从很久就喜欢你,但是并不要求你是和我一样的心意,智恩不久前喜欢过其他人,所以我不催你。”
“……”
“只是我像现在一样喜欢你,可以么?”
允浩每一句话都满含受伤的真心,但是智恩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允浩惋惜的眼神看着智恩。
“回答我。”
本应该回答,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却一动不动,智恩伤心地就要流泪了,智恩什么也没说,允浩露出必死的表情。
“求求你,就在你现在的位置,我等你,我会不让你有任何负担,慢慢地去找你,所以不要逃避我。”
智恩如此喜欢的,低沉温柔的允浩的声音颤抖着。
“给我一次机会……”
当他的表情开始慢慢出现绝望的时候,智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
“恩。”
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允浩,虽然想那样回答,想轻易说出那样的话,但是允浩那么长时间隐藏的真情实在太宝贵了,最终智恩能做的只是点头,但是只是这个,就让陷入暗淡的允浩的表情像开了灯一样亮了起来。
“我,好像在做梦。”
允浩开心的笑了,是现在为止有过的最明朗的表情,智恩觉得他笑的样子就像天使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