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突然的这种举动,月依一时有点不适应,她身子一愣,忙停下正在揉着脚的双手,身子微微往凳子后侧了过去,脸色也羞红起来,特别是现在竹子一脸焦急双眼紧紧的看着她,更让 她有点吃不消,竹子那双焦急中带着微微嗔怒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她的所有抱怨一下子似乎都没了,她微微侧动了一下身子才道:“我真的没印象了,不过……”
竹子又向她靠近了一分问道:“不过什么?”
月依真是有点不适应此刻的竹子,她又微微一侧身别过头,想了片刻才道:“我依稀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当时那个院子很大,里面还有好多美丽的桃花,哦,对了,我小时候还在那一 片桃花下抓过蝴蝶。”
“桃花?”竹子站起身来到桌边坐下。
萧逸看着如此着急的竹子开口劝道:“恩公别着急,我们这样找,总会找到的。”
“我怎么能不急,小齐已经快没时间了。”竹子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他们说道:“好了,你们就留在这里,我在出去找找。”
话落便往屋外走去,他走到门口转身停下看着两人道:“你们先去休息,明天我们继续出去在找。”
“明天还要出去找啊?”月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嘴都撅了起来,一脸的不悦。
竹子却毫不理睬,转身离开了。
看着竹子出去了,月依抱怨道:“天天找,都不让人休息一下,要知道我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天天跟着他在外面瞎跑呢。”
一脸的不悦,一脸的抱怨,良久,她的脸色才好了点,便问萧逸:“萧逸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萧逸虽然已经五十左右了,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三十开外的大汉,月依也不 知道他实际的年龄,更看不出有半点岁月在他的身上流过的痕迹,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忠厚的青年,所以月依也跟着竹子一样直接喊他的名字。
“恩公?”萧逸突然间一脸感激的说道:“如果没有恩公就没有我的今天,当年要不是恩公,我可能已经死了。”
月依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萧逸陷入了回忆,缓缓向她道来。
原来五年前,他由于一直处在三品儒人的境界却迟迟不能突破,心情非常的烦闷和杂论,于是他更是拼了命的在不断的修炼,一遍又是一遍,当时他心性大乱,神情已经渐入癫狂,他已 经走火入魔陷入疯癫了,而他的家人更是差点死在他的疯狂之下,幸好当时竹子经过他们家中,不但从他的疯癫中救下了他们的家人,还制止了他的疯癫行为,更帮他修炼,当时他本来就在 三品儒人的巅峰上,要不是心性不足,定力不够,假以时日就能进入诗人的横列,于是在竹子的帮助下,他不但突破了他二十几年一直毫无进展的三品儒人的境界,更在竹子的圣灵之力下, 直接迈到了五品道人的强者上面,当他真正清醒过来,看到自己一下子突破了两个境界,直接进入五品道人的横列,特别是突破到五品时候的那种感觉,他感觉自己有了质的飞跃,已经迈进 了另一个世界里,当时他的喜悦之情就不言而喻了,最后在他家人的解说下,他才明白了一切,所以他对竹子既感激又尊敬,家人的救命之恩,自己的修为突破之德,让他一直铭记在心,一 向忠厚老实的他一直不敢忘却这件事。
月依静静的听他说完,足足消化了半盏茶的时间,她才轻声问道:“那你知道我哥以前的事情吗?”这一直是她最想知道的,她非常的想知道竹子的过去,想知道竹子的故事,可她却不 敢当面问竹子。
萧逸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他救了我们一家之后,又帮我修炼,等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他,当时他看起来非常的小,就跟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一样,只不过那时的 他看起来非常的狂傲,不像现在这样孤冷,要不是我家人后来告诉我,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一切,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孩居然能帮我一下子突破两个境界,特别是当时我哥哥的儿子在我疯 狂之中已经被我伤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当时又是恩公,以神奇玄妙的手段救好了我的侄子,当时的情景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只见我那奄奄一息的侄子,在恩公淡淡 的七彩光华里面居然完好如初,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连我侄儿的先天旧疾都在那淡淡的七彩光华中慢慢的痊愈。”
萧逸越说越激动,他又陷入回忆里面,许久之后才接道:“我和恩公就这样认识的,后来恩公走了,我暗暗发誓要报答恩公的恩情,就算是在他身边侍奉他一辈子,我也愿意,于是我就 出来找她,可是我走遍了大江南北,都没打听到他的消息,一直到前段时间,在青州的广场上才看到了了他,至于他以前的一切,我也不知道。”
月依一脸的失望,她很想知道关于竹子的过去,她非常的想要了解竹子的以前,非常的想知道有关于竹子的故事,每次看到竹子,她就觉得竹子的背后藏着很多的神秘,让她想要一探究 竟,她更想知道竹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哀伤凄凉的背影,为什么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会有如此的孤寂和沧桑感,她真的非常的想要知道。
夜色悄悄的降临了,明月高悬,繁星依旧点点,又一个无眠之夜。
今晚的夜,依旧是那么的暴躁不安,只不过好像比前几天更为的凄凉,更为的阴冷,和这间他们临时落脚旅客稀少的酒馆一融合,似乎更加的孤寂,更加的沧桑。
临冬的夜晚,冬风无情冰冷的在窗外嗖嗖的叫唤着,大自然已经把它囚禁了将近一年,此刻它似乎想要把憋了一年的愤怒都给展现出来,在窗外大声的叫喊着,它似乎在向大自然宣誓它 的不满,那凄凉阴冷的声音似乎连窗户都有点害怕,在那吱吱的发出心灵上的恐惧。
竹子坐在床头看着他的弟弟——小齐,他才刚回来没多久,一回来看到大家都在屋子里等着他,他忙打发众人去休息,而他自己又一个人跟往常一样静静坐在他弟弟小齐的旁边看着他, 为小齐整理凌乱的发丝,小齐今天一直没有醒过来,他虽然着急,可看到小齐脸色还算红润,也微微松了口气。
他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静悄悄的夜色,夜是如此的宁静,除了愤怒的冬风在那疯狂的到处肆虐着,在没有其他了,连整个禹阳城,天腾帝国的国都,此刻在那狂暴的冬风之夜中就剩下那 么依稀的几家灯火,繁星点点依旧高高的挂在空中,明月已经渐渐的变圆了,是那么的明亮。
竹子静静的站在窗台下,任凭狂啸的冬风冰冷的打在他的脸上,他紧紧的看着窗外依稀摇曳的树木,此刻的他和那凄凉的冬风就好像已经融为了一体,都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孤寂和萧 条,似乎都想在这孤寂的狂暴的冬夜里面爆发。
在竹子房间的对面,这个房间的灯也还亮着,这正是月依的房间,她就住在竹子的对面,此刻,她正站在她屋子里面,站在敞开的窗户下痴痴的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这是她这几天来每 天晚上都必须要做的一件事,看着对面宛如融入孤寂凄凉的冬风里的背影,那飘逸的发丝,那消瘦的背影,那孤寂又凄凉的背影,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心痛,有点哀伤,她真的好 希望自己能从后面将那道凄凉的背影给紧紧的抱住,可是那道背影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让她只能静静的看着,陪着,一个人在那萧瑟的冬夜里心痛。
“月渐圆,人已难全,逃避了三年,看来是时候去做个了解了。”话落,竹子就跳入窗外,融入了狂暴的夜色中。
“他这是去那?”月依痴痴的看着竹子消失在月色里,她的心里开始担心,今晚竹子的神情,今晚他的背影很不对劲,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注意着竹子,每天晚上她都会站在窗台下静静的 看着竹子一个人凄凉的站在窗台下,静静的看着窗外漫天的星光,一站就是半夜。
可是今晚的冬风似乎格外的凌冽,今晚那道凄凉的背影却显得格外的孤寂哀伤,此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非常的心痛,非常的心酸,她真的想要过去拉住那道背影,她真的想要 大声呼唤好让那道孤寂的背影停下,可是那道背影却已经的融入了浓浓的夜色里,消失在暴怒的冬风中,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竹子房间那个微微作响的窗户,还有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和那不 一样狂暴呼啸的夜风,一滴无声的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