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渐渐快要露出肚白,天就要亮了。
月依坐在桌旁一脸无神的看着门口,口中伤心的说道:“哥,你快回来。”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她和萧逸都回来了好几个时辰了,可一直不见竹子回来,月依一脸的着急和担心,可每次问萧逸竹子的下落,萧逸总的面露深思,表情凝重,似乎是不知道,又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对月依 讲才好。
突然月依跑到萧逸面前哀求道:“萧逸,快告诉我,我哥到底在哪,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好吗?”
她没有流泪,因为她的眼泪早在前几个时辰中已经流干了,现在的她只有伤心,只能无泪的哭泣。
萧逸微微的转过头,似乎不忍心看到月依如此伤心绝望的模样。
突然一道身影猛然从门口窜了进来,一眨眼便出现在床边。
“是谁?”萧逸脸色一惊正准备出手,可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竹子是谁,只见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
“哥,你回来了。”看清楚来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正在担心的竹子,月依猛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
只见她扑到竹子的怀里哭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竹子轻轻的拍着月依的后背安慰道:“把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给丢在这里,哥我怎么忍心。”
对月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竹子对她却有一种打心底的喜欢,他对任何人都能冷淡,都能漠视,可是对月依,他只有怜爱,或许是在月依美丽的脸上察觉到 了那点和自己一样的忧伤,又或者是在同情吧。
看到竹子,萧逸脸色一惊随即一脸凝重道:“恩公……”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一脸凝重的看着竹子。
竹子轻轻推开月依向他问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萧逸看着床上的小齐回道:“还好,只不过还没醒过来。”
“什么,还没醒过来。”竹子一脸的震惊。
突然竹子的眼睛看着门口,萧逸和月依一惊,忙向门口看去,可门口什么都没有,只有黎明前的夜色。
“快去收拾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竹子焦急的声音传来,只见他迅速背起他的弟弟,忙道:“来不及收拾了,马上走。”
只见他左手一挥,熄灭了屋里正燃烧的烛火拉起月依的手,跳入了敞开的窗户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萧逸从来没有发现竹子这么着急的样子,他还没反映过来,竹子就已经跳入了黎明前的夜色里。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逸脸上一惊,迅速跳入漆黑的夜色里。
一道道人影冲了进来。
屋子里面亮起了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足足有十几人之多,只见其中一人手中正拿着火折子对着其他众人道:“快去找。”
此刻要是萧逸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的震惊,因为这手拿火折子之人正是从青州平安脱险的天腾帝国的长老——柳风。
只见他双眼巡视了一番对着周围众人道:“有发现没。”
其中一个人从床前迅速走来向他回报:“柳长老,床上的被子还残有余温。”
柳风微微看了一眼床上凌乱的被子,深思了一挥,又看了看桌上只剩半截的烛火,他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烛火说道:“他们还没走多久,我们快追。”
他们迅速往楼下匆忙而去。
竹子背着他的弟弟,手拉着月依一路飞跑而去,在一处比较偏僻的树林中,竹子才停了下来。
此刻天早已大亮,这一路狂奔,他们足足跑了好几个时辰。
月依香汗淋淋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要不是竹子拉着她,她恐怕早就跑不动了。
萧逸也面红气喘的跑了过来,靠着树桩坐了下去。
月依喘着气问道:“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禹阳城中到处都是守卫啊。”
原本竹子想借着夜色的掩饰带着他们快速离开禹阳城,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禹阳城居然处处戒严,每个城门口都有重兵把守,街道上更有一批批巡逻的士兵,让他们一时之间很难出 城。
于是竹子便带着他们尽量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去,一路上他们又得匆忙赶路,还得小心巡逻的士兵,这一折腾,足足耗费了好几个时辰。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可也是在禹阳城的范围,并不安全。
“别担心,没事。”
竹子小心的放下他的弟弟,四周打量了一番接道:“看来一时半会想要离开禹阳城那是不可能的。”
“一会我们去城里看看,记住尽量避开巡逻的卫兵。”
月依脸上一惊,心里顿时凝重起来,难道禹阳城这异常突然的举动,和哥哥有关吗。
她的心渐渐的开始担心,本来才刚看到竹子回来,正在她充满幸福和快乐的一刻,可幸福和快乐总是如此的短暂。
萧逸靠在树上,面露深思,沉默了,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现在,禹阳城可以说得上是有种全国皆兵的阵势,只见大街小巷无时无刻都有匆忙而来的士兵,正一批批的在四处收查着,更让人担心紧张的是,街头街尾居然都有卫兵在挨家挨户的收 查,似乎是有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跑到了禹阳城中。
街上到处都是恐慌的居民,他们一脸紧张的看着四处收查的士兵,生怕被收到些什么和自己有关联的东西。
中午时候,街上还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路上的行人更是一个个的被盘问。
禹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数疑问在禹阳城居民的心里浮现,引起居民的恐慌和担忧。
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中,竹子带着月依和萧逸正躲在哪里,看着前方的卫兵正一个个的盘问路人。
突然从他们的前方来了一对卫兵,只见他们手上拿着一叠纸,正挨家挨户的贴告示。
一会大街小巷能贴的地方都贴满了告示。
等卫兵走后,竹子三人小心的来到围着告示的人群中,看着墙上的告示,只见通缉令三个大字写了在告示的中间:“昨晚此人闯入了皇宫,意图行刺龙威陛,幸好陛下洪福齐天,得天庇 佑,只受了点小伤,如今已无大碍,此人手段凶残,泯灭人性,陛下唯一的儿子龙跃王子便惨死在此人的手中,有知情者发现此人速速上报,龙威陛下将奖励良田千倾,子孙后代永远得到帝 国的恩赐和福荫,如果有谁能提着此人的人头前来,龙威陛下将跟他共事天下。”下面是一张画像,画像中,一个蒙着面的男子。
“龙跃他……”月依越看越觉得画中这个蒙面男子有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他那朦胧深邃又待着孤寂哀伤的眼神,她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她微微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竹子,又往画上瞧了 瞧,顿时脸色大变。
萧逸也沉着脸看着竹子,他的脸色有点阴寒。
这张突然而来的悬赏令在当时号称是七情大陆有史以来最高额的通缉令,震惊了整个大陆。
“什么,居然让他跑了。”天腾帝国的皇宫里面,龙天一脸愤怒的瞪着下面的那个跪在地上之人。
“首席,当我们赶到城东那个小酒馆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后来我从掌柜的口中得知,他们在那间酒馆已经待了许多天了。”只见那个人微微抬起头,瞟了瞟正愤怒的龙天。
这人居然是柳风,此刻他一脸的恐惧,毕竟在他面前的可是天腾帝国的首席长老龙天,那个仅次于传说中十大圣极的超级高手。
而龙威陛下则一脸无神的做在上面,他的右手还绑着绷带,龙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况且龙跃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曾经身为天腾帝国的王者顿时就奔溃了。
龙天一脸愤怒的看着下面的柳风怒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快封锁全城,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是,我这就去办。”柳风恍若再世为人,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微微松了口气,他轻轻的擦了一下额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头上已经溢满了汗水,这是冷汗,这是 恐惧,毕竟这是传说中的高手,他们的首席,哪怕是平时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更何况此刻正在盛怒下的龙天,一个不好,自己的这条小命可就要丢在这里了,只见 他快速的跑出了皇宫。
龙天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柳风,沉思道:“到底是谁,有如此本事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进入皇宫,行刺龙威,还杀害了我的孙儿,到底是谁?”
“难道是……冠岩一叟?”随即龙天摇摇头道:“不可能,要是他,我应该能感觉得到。”
“可是到底是谁呢,居然能避开我的感知,能避开长老院众长老的意识,不但在不知不觉中杀了数百名宫廷的守卫,而且还打伤了龙威,杀掉了我的孙儿龙跃?”
“难道是他?”突然龙天一阵骇然,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只见他对着门外的士兵大喝道:“来人,快把柳风给我叫回来。”
傍晚十分,禹阳城又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有趣的事,只见满大街四处巡查的士兵消失了,城门也恢复正常通行,禹阳城似乎又恢复以往的哪种生活,只有寥寥几个士兵正在贴着通缉令告 示的大街上回收着中午才刚刚贴出来的告示,又引来了城镇居民的猜疑。
“难道凶手已经被抓住了!”市民们纷纷站了出来,看着正在迅速回收通缉令的士兵,心里充满了疑问。
一会,满大街的告示消失了,士兵也不见了,市民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讨论着。
禹阳城东一处偏僻之地,竹子,月依,萧逸正坐在哪里,竹子正一脸沉重的看着他的弟弟小齐。
经过差不多一整天紧张的神经,月依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一般,可是她又担心,心里非常的沉重,而萧逸端坐在地上,一声不响,静静的坐在那里深思着。
“这里虽然偏僻,可是我想士兵很快便会找到这里来的,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危险一分危险,不行,我们必须尽早离开禹阳。”
他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快回禹阳城去,晚上必须想办法离开禹阳。”
话刚落下,就抱起他的弟弟,就往前方的小道走去。
月依目视着前方那个孤寂又充满神秘的背影,少许,她站了起来,向前方的那个背影走去。
萧逸紧紧的看着那个孤寂凄凉的背影,脸上挂满了凝重。
今晚的禹阳城没有往日的喧哗,只有寂静的灯火和阴暗漆黑的天空。
竹子小心的向前走去,可是让竹子奇怪的是:“怎么大街上的士兵都不见了,难道是他们有埋伏或是有什么陷进。”
竹子小心的戒备着,他们慢慢的一路走去,可是一路上不但连一个士兵都没有看到,就连连往日喧哗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此刻也人烟稀少。
“到底怎么回事?”
竹子一脸的疑惑,他看着前方的城门口,可让他更奇怪的是,城门口居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这可是个机会,现在,他可管不了前方门口是不是有埋伏,即使这是个陷进,他也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出城的好机会,只见他拉起月依的手迅速向城门口跑去。
看着竹子他们渐渐出了门口,一道人影从门口的左侧走了出来。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