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又将婚事给搞砸了,兰芳大妈很心疼,更是生气。
都快要过年了,她还噘着嘴一边扫尘,一边埋怨着:“这样的婚事,不光不要家里一分钱,女方家里反倒是陪了不少东西。曼玲那妮子长得又俊俏又知书达理的,只不过是招亲罢了,又有什么不满意。既然不情愿,当初订婚还订得像个真的一样做什么,白费了两家钱财。现在搞得自己家在女方那边面前都下不了台。”
她越想越气:三个儿子中,就数这个小三最让人操心了。二十九岁的人了,老说自己没安顿好,不愿破财结婚。相了三次亲,哪一个没被他挑鼻子说眼睛的丢到一边。今年正月因为女方家因招亲而不要钱,这才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也把婚事给订下来了。谁想到,不到一年,他又不知道哪根神经犯了,又发起佯来,一个电话回家就说不愿再谈下去了。吹了就吹了呗,他又不晓得回家处理以后的事情,这不,索性连年都不在家过了,轻巧巧地就将烂摊子扔给他老子老娘了。
兰芳大妈絮叨着就忍不住拍起巴掌来,竟不曾想到手上原来有扫帚的。“哐当”一声,掉下来的扫帚就把那只去年从翠芝三婶家要来的瓷盆从茶几上给“扫”下来了。
听到外堂的响声,二媳妇白素荣立刻将手中的瓜子往荷包里一揣,忙从里屋走出来,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什么东西被摔坏了。一进外堂,她就听见兰芳在叨登着她姑姑翠芝的不是。兰芳大妈看到瓷盆想起了做媒的翠芝:“做媒,做媒,可真是好‘霉’。知道婚事吹了,她到现在都不晓得到我家伸个头,帮着计议计议一下。逢人过节的,我家送她的东西还少吗……”
“玉涛他奶,怎么说话的呢?小三婚事吹了怪小三去,你怎么又扯到人家头上呢!”素荣见说,便立刻插过话来。对于这个婆婆,她自嫁进这家以来,从来也没喊过“妈”的,婆媳俩倒是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嘴。
对于这个媳妇,兰芳大妈不想则罢了,一想就摇头。她是怕了这个媳妇的,两个人一旦吵起嘴来,她是搞不过素荣:这个媳妇,本来就心直口快,吵起嘴来更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所以不管谁先挑起的战争,只要经过她嘴里给你一套套的分析,最后就搞得自己就好像是理亏的一方一样了。听到媳妇的抢白,她暗暗狠狠地剜了媳妇一眼,一边吞了口吐沫,一边抄起扫帚继续忙自己的。
“这么大的人了,拆了亲后也不晓得回家和女方一家沟通一下,还小孩子一样不懂事,搞得自己家里人都里外不是人。”好一会儿没听见婆婆作声,素荣只好咕哝了一会,便一边从褂子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嗑着,一边转身回里屋继续看电视剧。
“呸——”看见二媳妇走远了,兰芳大妈在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