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把你爸爸的电话给我。”海胜平时万事不理的一个人,现在也开口了。看来,他们要进行“高层对话”了。
良成见状,忍不住笑着咕哝一声:“有那个必要么?”
“你小孩子家知道个什么!”兰芳瞪着眼睛扯着脖子吼起来了。看来,她对这件事情也是万分紧张的。下午将金秀送走之后,夫妻两个又趁着吃晚饭的机会,把良成给好好数落了一番。
对于良成的事情,大家开始慌张起来。海胜兰芳夫妇不用说,翠芝回去便和海东嘀咕这事情。素荣虽然犯不着“拿着别人家的棺材自己哭”,但在看电视的时候也觉得这事做的荒唐。
“那么大的人的,这种事情只你们老顾家的干得出来!”老公良玉当晚回来后,他斜眼看着房门外小声说着,满脸的都是讽刺。
顾良玉长年在外工地上打工,只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虽这样,顾良玉却没感到背井离乡之苦,小别胜新婚,“大别”最好,哪次回来夫妻俩不闹个天翻地覆。
对这个老婆,顾良玉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本来正沉闷地带着孩子玩,听老婆这么一说,立刻将玉涛一推。要不是他母亲手快,小孩就算没把牙齿磕着,也要重重地跌倒在地。玉涛这么一惊,本来想哭的,但看爸爸的脸色,于是立刻换做一副委屈的表情,泪汪汪的硬是没敢哭出声来。
“我老顾家怎么的你?还对不起你么?”
“顾良玉你少在我面前发威风,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至于孩子这么大了还没分家。瞧人家的,和你差不多的又是买房又是买车的。”素荣愤愤不已,大哥良成买房娶妻早触动她的心思,所以越说越怒,“过了年,这个家必须给我分。”
见她振振有词的样子,顾良玉更是来气:“你干啥,快过年了你干啥,是不是皮痒了还想讨打是不?”
“有种你就打,当老娘我怕了你不成——有种在家打女人,没种在外面赚钱!就是赚到了钱还是死扣着,连娶老婆都不愿花钱!”
她这话分明是说顾良成的——他娶老婆一毛钱没话,单领了个证。射影小三更有可能,他一个大学生毕业,好几年了连女朋友都没有。光说工资高,却没见钱在哪里。
良玉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因为看不惯老大的软弱和老三的“清高”,他也不好辩驳什么,又是快过年了,所以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气,将电视机声开到最大,似乎这样才能缓解他的压力。
“素荣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别老在家里放屁,老顾家的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不成?”兰芳的声音突然在房门外响起。
良成进了房子睡觉,兰芳本来趁着空闲,坐在门口赶夜洗大儿子带回来的脏衣服。良玉和素荣之间的争吵她其实早听在心上,并且越听越气。但一来是他夫妻间的事情,二来良玉威胁着要打老婆,她于是就不想掺和——对这个媳妇,她心里还是希望良玉好好修理一顿的。
后来听口气有些不对,她于是甩开手中的家伙,隔着门便吵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