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听言便心里盘算着:这样一方面可以解决小三的婚事,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二者也顺了小三的意思:不要家里人出钱。这样的好事哪里再找不到第二家了,于是兰芳便托翠芝将女方家稳住,又跑到小三面前絮叨着。看着母亲心急的样子,又想着这门婚事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小三便只好一口答应了下来,乐的老太太屁颠屁颠地跑回家来张罗订婚喜酒。
小三原以为订完婚事后就可以万事皆休了,哪承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和曼玲一年处下来,他花费不少不说,工作也耽误了好多。年终算了算,他一年一毛钱也没存到,却是花了不少存款。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不要有女人比较合适,便和曼玲分了手,又怕回家见到曼玲父母为难,于是索性连年都不回家过了。
兰芳大妈忿忿地提着鸡笼出门,正要将鸡屎倒在梨树下的粪堆上时,就见海胜大伯推着一自行车的年货家来,老远就吃力的喊:“他妈,下来帮我推一下罢!”
他家门前是有个大坎子的,坎子的一旁是条挖得有两米深的排洪沟;另一旁则是一个更陡的大斜坡,坡子上种了十来棵五月桃。坎子面上的路面也不是很宽,两边又布满了树桩草梗之类的杂物。夜里要是不注意的话,那些杂物准呢能将行人绊倒。
海胜大伯尖着脚走的很仔细,但仍不免要被草梗绊了几下裤脚,车架上垂下的那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也被一旁的杂草剐得呼呼作响。海胜大伯见了,立刻就沉下脸来:我不在家也不知道把路面拓宽一下。
听得有人来,狗立刻叫着从屋里窜将出来,刚要摆开战斗的架势,就被兰芳一脚揣得老远。
“瞎了眼了你,自家人也不认得了!”兰芳跺着脚恶狠狠地冲狗骂了一句。
见狗缩到一边再不敢有什么动静了,她便丢开鸡笼笑着迎下去帮着推车:“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家来吃饭了呢。”
见说,海胜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东西买好了不回来做什么?”海胜大伯目无表情地回着兰芳的话,一边用肩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看起来懒懒的,平时不爱言笑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今天的确跑的有点累了,所以也不想多话。
但见到狗在身旁点头哈腰地“笑”着,他又忍不住拉下脸喝道:“家来这许多天了还不认得,下次再咬就不给吃了!”
狗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便撇了撇头斯文下来,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位主人身后。但它毕竟是奈不住寂寞的,没静下多长时间,便瞅着主人不注意,一溜烟跑到别家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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