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出辨别一个男人是否陷入爱情的五种方法,答案是: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以泽基为例,说出向一个女生表白过的男人会有的五种行动,好像是可以的。虽然,无论是深陷爱情,还是爱情告白,症状都是不过如此。
1.愿做任何事、焦躁不安。
智贤一走进厨房,泽基就把盛有果汁的杯子递过来。
“什么?”
“西红柿汁。我把宗植哥给的西红柿榨汁了。”
“给我喝的?”
“对皮肤好。”
智贤扑哧一笑,接了杯子。泽基叮嘱她都喝掉。
“以后不要喝咖啡了,喝果汁。我每天给你榨。”
“西红柿都吃完以后呢?”
“去宗植哥家的大棚买。”
“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我想对你好。”
智贤正心情愉快地喝着西红柿汁,爷爷突然走进来,神情微妙,打量着泽基和智贤。
“你们喝什么呢?”
“西红柿汁。”
“老人家您也喝一杯吧。”
“西红柿汁?西红柿榨汁了?”
“是的。”
“吃西红柿呗,干吗还榨汁啊?”
“不是喝起来方便吗?爷爷。”
“好喝吗?”
“是的。”
“给我一杯。”
泽基倒了杯递给爷爷。爷爷闻了闻,往外走去,然后又突然转过头来。
“你们在谈恋爱吗?”
“嗯?”
智贤和泽基吃惊地看着爷爷。
“说啊,你们是不是谈恋爱?”
“不是,谈什么恋爱……”
爷爷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智贤和泽基,走出厨房去。
智贤表情尴尬地喝着西红柿汁,瞟了一眼泽基,而泽基正看着智贤。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泽基表情僵硬,欲走出厨房,却被智贤一把抓住了。
“生气了?”
“没有。”
“爷爷问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我说不是,所以生气了?”
“没有。”
泽基再次试图往外走,智贤抓得更紧了。
“你也没说……交往啊。只是接吻过两次而已。”
智贤吞吐其辞,泽基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吗?”
“也不是交往的意思啊。”
“我说交往的话,就和我交往吗?”
“哦,我的意思是说……”智贤支支吾吾的。
泽基一下子贴过来。
“怎么了?”
“跟我交往啊?”
“嗯?”
智贤睁圆双眼看着泽基,而泽基的嘴唇则靠过来。
喔,老天!西红柿汁喝不成了。
智贤感觉胸口怦怦直跳。然而在碰触到泽基嘴唇的一刹那——
“西红柿汁还有吗?”
爷爷走进厨房来。智贤和泽基大吃一惊,赶快分开了。
“你们俩为什么那么吃惊?”
“我们吃惊了吗?”
“你们做什么了?”
“哎哟,爷爷真是的,我们俩能做什么……”
智贤无谓地淡然一笑,然后拿了杯子,经过爷爷身边,走出厨房。
“哎呀,心脏啊。”
智贤努力镇定怦怦直跳的胸口,走进房间去。
2.变得出奇的细心。
智贤正要进洗手间洗澡,泽基说“等等”,然后从厨房里提出来一桶热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烧的。
“末伏已经过了,用凉水洗澡对身体不好。”
“什么时候烧的?”
“刚才烧的。”
“最近怎么了?”
“什么?”
“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我想对你好。”
“甚感不安啊。”
“不用觉得不安。”
“对我这么好,不是让人奇怪吗?”
“洗澡吧。我给你做片儿汤去。”
“片儿汤?”
“上次你不是说想吃吗?”
“嗯,是吗?”
智贤心想人好像变了太多。洗完澡出来一看,泽基果然做了片儿汤等着自己。
“人突然变的话,会很奇怪的。”
“我只是想对你好。”
“你是想勾引我和我结婚吗?”
听了智贤的话,泽基笑了。
“对我这么好,不知道哪天又突然变了,真害怕啊。你脾气不是很大的吗?”
“现在连脾气都不想发。”
听了泽基的回答,智贤扑哧笑了。
“好像你真的喜欢我。”
泽基看了看智贤。
“真的喜欢。”
“不要太一本正经,会让人觉得奇怪的。”
智贤和泽基正在凉床上吃着片儿汤,爷爷进来了,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两个人。
“你们吃什么呢?”
“片儿汤。一起吃吧,爷爷。”
“我给您端过来,老爷子。”
“算了。我吃过晚饭了。”
“好……”
以为爷爷会回房间里去,谁知他往凉床上一坐,看了看片儿汤,看了看泽基,又看了看智贤。
“好吃吗?”
“是的。”
“嗯,多吃点儿。”
虽然爷爷嘴里说着多吃点儿,但是却用神探可伦坡似的眼神打量着智贤。
“爷爷,你要提取指纹吗?”
泽基听了智贤的话,扑哧一声笑了。爷爷则干咳一声,回房间去了。
3.辱骂多了。
葡萄园的蜜蜂相当的多。尽管如此,智贤也没怎么触犯过它们。但是有一只该死的蜜蜂却蜇了一下智贤的额头。上次为了躲避蜜蜂,从梯子上掉下来,和泽基一起摔倒,还压到了他的胯部。这次都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叮了。智贤被蜜蜂叮还是第一次,疼得上蹿下跳,又喊又叫,天翻地覆似的。然而更加天翻地覆的人是泽基。他给额头高高肿起来的智贤涂着药膏,突然大骂起来。智贤第一次听泽基骂人。
“应该把这些贱东西都打死!”
别提骂得有多粗了。
但是骂声中却流露出对智贤的切切之心。
“知道吧?我好像有点变态。”
智贤的话莫名其妙的,泽基看了看她。
“什么意思?”
“你骂起人来为什么这么性感呢?”
泽基听智贤这么说,大笑起来。
“感觉到了?”
“什么?”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泽基微红了脸,咧嘴笑了。
“这么高兴?”
“高兴。”
4.醋坛子。
对面村子打电话找人手过去帮忙,打电话的是虎俊,接电话的是智贤。
“你好,虎俊。”
“智贤,听到你的声音真好。你好吗?”
“当然了。虎俊,你也好吗?”
正和虎俊通着话,也不知道泽基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把夺过话筒去。
“什么时候去?”
“明天。得十天左右。”
“知道了。”
“让智贤接下电话。”
“出去了。”
明明就在旁边,却说出去了。电话挂了,狠狠地瞪着智贤。
“和虎俊那家伙通话这么高兴?”
“也不是高兴……”
“以后不要接电话!我会接的。”
泽基浑身散发着愤怒。
“干吗那么生气?”
“你和虎俊那家伙勾勾搭搭的,我能不生气吗?”
“勾勾搭搭?别人听了以为我犯了通奸罪呢。”
“不要装作和其他男人很亲热的样子。”
只是和虎俊通会儿话而已,泽基就添枝加叶的,暴跳如雷。
“你是在妒忌吗?”
“不是。”
“好吧,除了你,我以后不再和其他男人亲近。作为交换条件,你以后也不许和红儿亲近。”
“我不是说了吗?和红儿不是那种关系。红儿是妹妹……”
“不管怎样,如果让我看到你和红儿嘻嘻哈哈的,到时候你看着办。”
智贤扬起眼角,而泽基则垂下了尾巴。
“不公平啊。”
“极为公平。”
“哪有这样的……”泽基嘟囔着出去了。
男人比女人的嫉妒更可怕。但是更可爱。
5.把第三人看作不速之客,比如像爷爷那样的人。
不知怎么的,爷爷竟然成了不速之客。严格说来,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但是某一瞬间却完全变成了不速之客。
只要有爷爷在旁边,泽基的表情就显得不自在。要么时不时瞥视爷爷,盼他出去;要么尽量和爷爷保持着距离。要是爷爷完全没有要出去的迹象,泽基就选择和智贤一起出去。每当这个时候,不知两个人之间要传递多少眼神和手势的交流。
“老人家赶快结婚搬到奶奶家就好了。”
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搬到奶奶家的话,你打算干吗?”
智贤一问,泽基的脸立刻变红了,就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总之,和智贤接吻以后,确切地说,是向智贤表白以后,泽基变得出奇的多情、有人情味儿,甚至再也看不到以前冲着智贤发脾气的那个他了。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一旦陷入情网,或者爱情表白以后,都会有那样的变化。但是这对于粗悍的庆尚道男人泽基来说,实在是惊人的变化。
泽基曾因为智贤和虎俊亲切聊天而气得暴跳如雷,然而没过多久他报仇的机会就来了。智贤也没有料想到自己会醋意大发。看到泽基和红儿两个人交头接耳的瞬间,怎么说呢?可以说是两眼冒火,智贤瞬时变成了醋坛子。
那天是周末,红儿回家的日子。
智贤和泽基正在大棚里察看成长中的新品种葡萄,泽基的手机响了。
“哦,知道了。”
泽基挂了电话,对智贤要说出去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大棚。智贤猜可能是园中哪个人把他叫去了,就没放在心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园子里去。可是到了园子里,却看不到泽基的影子。
作坊里也没有,仓库里也没有。
智贤心想可能到里边去了,然后伸长脖子往里瞧,只看见一条淡绿色的裙子猎猎飘动。
淡绿色裙子?
智贤瞬间目眦尽裂,冲向淡绿色裙子。淡绿色裙子的主人果然是红儿。也不知从哪儿买的,四层百褶裙,猎猎作响,而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泽基。
“逮个正着。”
智贤怒目圆睁、抬头挺胸、心潮澎湃地朝两个人走去,然后停下来,就站在泽基身边。
红儿看了看智贤,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哪来的不速之客。
“怎么着,不打招呼?”
“你好,红儿。”
智贤先打了招呼,红儿也不得已地说了声“你好”。
“好像有事儿叙谈啊?”
智贤冷冷地瞪了一眼泽基,泽基的脸瞬间变红了。
“红儿说有话要说。”
泽基好像看智贤眼色似的解释着。红儿打量着泽基,好似在责备他为什么那种低姿态。
“都说完了?”
“还没……”
看到泽基一直看智贤的眼色,红儿的表情变得更加不怀好意,然后突然把视线固定在智贤身上了。
“都成乡下人了。”
红儿把智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多少带着嘲笑的语气。也难怪,红儿穿着漂亮的淡绿色四层百褶裙,而智贤则穿着华丽到俗不可耐的花裤子。
“花裤子好适合你,正好掩盖你的筷子身材。”
智贤感觉到火气从肚子里咕嘟咕嘟往上冒,表情扭曲。然而她马上冲红儿豁然一笑。
“这条裤子是泽基带我去市场上并亲自给我挑的。”
“泽基哥?”
刚才还嘲笑智贤的红儿,因为嫉妒而瞬间变了表情。
“上次庆典的时候,还在和红儿去过的那家餐厅给我买了套餐。红儿你只吃过炸猪排吧?我吃的可是套餐,还是特别套餐。”
这是真切感受到炸猪排和套餐之间的差别有多大的时刻。
不知是因为无可奈何,还是因为怒不可遏,红儿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急促。泽基一直闭口不言,这算什么?不过也是,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能说什么哪。
“淡绿色裙子真漂亮。”
智贤虽然称赞了红儿,但是红儿完全不领情似的,面露嗤之以鼻的表情。
“但是吧,这种裙子屁股大的人穿不好看,小肚子会凸出来。你应该减减肥再穿。现在的人啊,总以为流行的就是适合的。”
红儿大为冒火,好似要背过气去,怒视着智贤。
“我和泽基哥有话说,你避开一会儿好吗?”红儿咬牙切齿地说。
“看来是我不方便听的话啊。”
“这还用说?”
红儿挽起了泽基的胳膊。
“狐狸精!”
“我和泽基也有话说。”
智贤也挽起了泽基的胳膊。
“你的手,还不放开!”红儿再也无法忍受似的尖叫起来。
“不放!”智贤故意惹气她似的说,然后看着泽基。
“张泽基,Let"s go!”然后又低声警告泽基,“不跟过来你就死定了。”
智贤用力猛地一拽泽基的胳膊,红儿不得已放开了泽基。
“泽基哥!”
红儿一喊,泽基和智贤同时回头看她。红儿怒火中烧的眼神像要把智贤点着似的吐着火焰。泽基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一直看智贤的脸色。智贤尽量眼睛里运足了劲儿,瞪着泽基,泽基则抱歉地看了看红儿。
“一会儿晚上说吧。”
“泽基哥!”
红儿用埋怨的眼神看着泽基,好似在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选择那个土气的花裤子而不是淡绿色四层百褶裙呢?
“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虽然泽基话里充满了歉意,但是却理所当然似的转向智贤。
红儿像从滚水里出来似的,脸色嚯地通红。智贤扔下红儿,拽起泽基的手就往葡萄园外走。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把红儿当作妹妹。”
“你现在是站在红儿那边吗?”
“不是,不是那样的……”
“你如果那么可怜她的话就去啊。我不会拉着你的。”
“哪有那样耍赖皮的?”
“禁止打电话。”
“你是在妒忌吗?”
泽基扑哧一笑。
“说啊,是不是嫉妒?”
“让你在红儿面前难堪,你还高兴?”
“高兴。能看到你妒忌的样子。”
世上还有比这更纯真、纯粹的男人吗?
“总之,你看着办。”智贤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
泽基则抓住了她的手。
“你在妒忌吧?是吧?”
“是,妒忌死了。”智贤喊道。
泽基则笑逐颜开。
“妒忌得正想当场跑过去扒下菜豆四层百褶裙碾成灰哪,所以别老笑!”
“我不是到你身边来了吗?你说要不来会杀了我。”
泽基搂住了智贤的肩膀。
“去吃内脏汤饭啊?”
“什么是内脏汤饭?”
“庆尚道有名的食物。走吧。”
“爷爷呢?”
“老人家啊,肯定在奶奶家吃呗。”
“现在好像也不在意爷爷的晚饭了。”
“我在意的人只有你。”
听泽基这么说,智贤感觉胸中暖流荡漾,却故作冷静地瞅着他,最后还是扑哧笑了。
在市内吃完庆尚道有名的内脏汤饭以后,往家走的路上,泽基一直哼着歌。这么一个再粗悍不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经常脸上挂满了微笑,且经常哼着歌。虽然能猜想到是什么改变了泽基的表情,使其如此兴高采烈,但是能如此改变一个人,却颇为有趣。
“心情很好的样子。”
泽基点了点头。
“内脏汤饭好吃吗?”
“嗯,没胃口的时候吃再好不过了。”
“没胃口的时候跟我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给你买。”
“知道吗?你最近变得心胸很宽厚。”
“是吗?”
泽基咧嘴笑了。
“心胸宽厚了,笑容也多了。”
“是你让我笑容多了。”
泽基又笑了。第一次见到泽基的时候,以为他从出生就从没笑过哪。看来真是变了好多。
“泽基。”
“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
听到智贤问,泽基转过头来看着智贤。
“说啊,你喜欢我吗?”
“你不是知道我喜欢你吗?”
“为什么喜欢?”
“为什么喜欢?”
“对。”
“谁说过来着?为喜欢一个人寻找理由的人是不懂爱的人。”
听了泽基出人意料的回答,智贤感觉怦然心动。
“好像是那样,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只需心存感谢。”
“感谢?”
“是的。”
“怎么是感谢?”
“感谢能早上起来看到想念的人;感谢能一起享受食物;感谢能一起分享时光;感谢能将来一起白头偕老;感谢能看待衰老容颜是美而非丑。”
“……”
智贤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哪儿听来的,也许是为了哪天能用来打动人而特意背下来的,看着他像复读机似的重复着那些语句的时候,不免心里充满了感动。
“时常对你充满了感激。谢谢你早上起来能让我看到思念了整晚的你的脸;谢谢你和我结伴去吃内脏汤饭;谢谢你让我干活和不干活的时候都心情愉悦……”
泽基看着智贤。
“即使变老,也说不老;即使老了,也说依然漂亮。希望我们能这样白头偕老。”
“你这是向我求婚吗?”智贤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求婚能这么没意思吗?”
“现在在构想有意思的求婚吗?”
“正绞尽脑汁地想。”
听了泽基的回答,智贤莞尔一笑。
“红儿一直对你垂涎欲滴的,你不应该先解决她吗?”
听到智贤说垂涎欲滴,泽基忍不住笑了。
“打算说呢。”
“再让我看到红儿对你垂涎欲滴的话,绝不放过。”
“谁?红儿?”
“不是,是你。看作脚踏两只船,彻底惩治你。”
“绝对不是脚踏两只船。”泽基一本正经地说。
“反正我看不得你们两个黏在一起的样子,你看着办吧。”
“要是想找红儿说清楚的话,不是至少还要黏一次吗?”
“至少保持五米,超过五米就看作是脚踏两只船。”
“尽力而为吧。”泽基笑着说道。
和泽基回到家,智贤先洗了澡,然后回到房间,往蚊子叮咬的腿上喷药。如果不挠的话,就不会这么肿了。一直挠,都挠破了,一喷药,火辣辣的疼。屋里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儿,还喷着药呢,就看到一只蚊子耀武扬威地飞来飞去。
“现在的蚊子也不怕人,这不是目中无人吗?”
智贤环顾四周,拿起散落在房间里的报纸,站了起来。
“昨天你吸了我的血饱餐一顿,今天让你当场死亡。”
小小蚊子,大模大样飞了一会儿,然后无声地落在了墙上。智贤拿着报纸冲着蚊子狠狠地打下去。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叫泽基哥的声音——这该死的泽基哥!
智贤走到门前侧起耳朵,听到泽基从房间里出来的声音。
“来了?”
“不是说给我打电话的吗?”
“哦,有点事儿。”
“现在有时间吧?”
“哦。”
“出来一会儿,我有话要说,非常重要。”
“那是人家的男人,往哪儿摸啊。”
“走吧,泽基哥。”
红儿抓住泽基胳膊的瞬间,智贤的房门陡然打开,一条光溜溜的腿一下子跨出高高的门槛,从脚趾到膝盖一直到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