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啪”的一声,小燕子“哎呦”一声。急忙睁眼一看,可笑自己怎么竟会滚到床下来了,身上压着重重的被子。自己一想便明白过来,方才是自己做梦,虚惊一场。她站起来收拾被子,感觉脸上什么东西直落到被子上。她顺手一摸,满脸是水。是汗水还泪水?她想自己是真得哭了。她爱永琪,她不想永琪让别人给抢走。她披了衣服走进深夜里。
小燕子满脸气愤冲到知画的房门后,灯亮着。两人在里面。她打算敲门,举起的右手又落了下来。她思考片刻,又冲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身子一软,靠在门框上。有东西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擦了泪,又钻进被窝里。闭上眼,可是眼泪又流了出来。
知画问,永琪,这次回京你们还要走吗?我求你留下来,好吗?永琪道,是的,我们还要走,而且会很快。因为近几年在云南大理中缅交接处,猛白动静很大,一直有重兵在日夜练习的随时都有可能采取行动侵略我疆土。我和萧剑必须赶回去。了解他们的情况,及时向皇阿玛回报。所以……永琪心里很乱,但这的确是事实。他看着呆坐的知画,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知画就紧紧地拉住永琪的胳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烛火在里面一跳一跳地燃烧着。道,永琪我是个女儿家我顾不了那么多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缅甸,什么猛白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爱是我的人生意义,爱是我的和活目标!!我爱你,我等你!无论曾经我们天涯海角,相隔千山万水,现在我千辛万苦地把你等了回来,你回来的几天里,我每天好像在做梦一样。我又看到了你,我是如此地激动。可你对我又是那么的冷漠无情,使我感到更寒心。永琪,我爱你。我想你。我要你。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知画激动情绪失控,在大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泪水还等在眼角里。永琪心急地看着知画。这么直露的表白让他更加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回答知画。此刻知画的身上,没有半点文静贤淑的模样。女人是爱的完美便者,一生为爱再无它求。
永琪道,知画,你冷静点儿!就算我能留下来,我们也不能……知画心中有话便接着说了下去。永琪,你让我冷静点儿?我能冷静的下来吗?你知道一个孤独女人每个孤独的夜晚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一个孤独的夜晚有多么漫长吗?永琪,你为知画想过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儿。你也能感觉那是寂寞的深刻。你知道被放逐的感觉吗?你知道被人抛弃,世界上只有你自己的感觉吗?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为了我。为了我为你熬的漫长的日日夜夜,留下来好吗?
知画的声音嘶哑,双手用力摇着永琪。深情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她心是碎的,魂魄是六神无主的。她的每句问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在永琪的心上。永琪无法回答。永琪无语回答。只呆呆的坐在她身边,任知画随意摇晃着。
知画摇得累了。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又接着说,永琪,你答应我。你回答我的话呀。那你不为我想也行。今天早上绵忆喊你“阿玛”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呀?难道他身上流得不是你们皇家的血吗?绵忆是你的亲生儿子耶!你是一个好阿玛吗?……
永琪猛得站起来,冲着知画说,知画,你别再说下去了。你说得我都明白,我都了解,我这颗心也是肉长成的。我心里比你更难受。你别在说了,我心里好矛盾好难受,你知道吗?……
永琪转过紧闭双眼,尽可能使眼泪不要流下来。知画不再讲话,默默看着永琪眼角挂着的泪水。两个泪人,深情的站着不动。
她从后背抱住了永琪。贴在他背上。
知画温柔地说,永琪,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没有你!真的?留下来,好吗?只要我每天能看着你,也就心满意足了。永琪转过身来,道,知画,凭我的直觉,我们和缅甸一定还有一场大战。因为我们和猛白交战过一次。这一次,我也一定会披装上阵的。我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我要为我的国家去战斗!假如我们凯旋的话,我就回来;如果战死杀场的话,请你不要伤心。就从此忘记我……知画捂住永琪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用她的嘴。
黑夜里最后一点亮光也熄灭了。东方渐渐泛白了。只听屋里有人说,我就等你凯旋归来。
孤独无人能懂。只见一帘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