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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民公寓(2)

老小姐米旭诺,疲惫的眼睛上面戴着个绿色塔夫绸遮阳罩,用黄铜丝箍着,脏兮兮的,准会叫怜悯天使吓一大跳。穗子零零落落像眼泪一般的披肩,似乎盖着一副枯骨,隐藏在内的形体是那么嶙峋。究竟是什么使这个女人形销骨立的呢?她当年一定漂亮风韵过。是荒唐、忧伤,还是贪婪?是情网陷得太深,兜售过脂粉服饰,还是仅仅当过烟花女?难道她年轻时春风得意,所向披靡,享尽欢乐,以致老来遭报,路人惟恐避之不及?她目光凝滞,看得人发冷,面容憔悴浄狞。她说话声音很尖,仿佛冬天将临时,灌木丛中的蝉鸣。她自称伺候过一个患膀胱炎的老人,被儿女们以为山穷水尽而遗弃。老人给她留下了一千法郎的终身年金;每隔一段时间,继承人便为此跟她吵闹,说她坏话。尽管情欲摧残了她的面容,但肌肤还有某些白皙细嫩的痕迹,足见她身上还残留一些美的踪影。

波阿莱先生简直是一架机器。他沿着植物园小径走着,像一个逐渐伸长的灰色幽灵头上戴一顶无精打采的旧鸭舌帽,手上好不容易才拿住象牙柄巳经发黄的手杖,外套早巳褪色,衣摆一掀一掀,露出几乎空荡荡的裤子套着蓝色长袜的两腿哆哆嗉嗉,像个醉鬼上身露出肮脏的白色坎肩;皱缩的粗布襟饰,跟系在他火鸡般脖子上的领带不太相称。看见他这副模样,许多人都纳闷,这个皮影戏似的怪物,与意大利大街上翩翩而行的雅弗子孙,是否同属血气方刚的种族。到底是什么工作使他干疮成这副模样?是什么样的情欲使他那张葱头脸变成茶褐色?那张脸画成漫画,简直不像真的。他当过什么差?说不定做过司法部的职员,在办公室管过刽子手送来的账单、物料单,单子上的东西有处决犯上杀人者所用的黑纱、垫囚笼用的锯末、挂大刀的绳子。也许他当过屠宰场人口的收税员,要么当过管卫生的副督察。总之,这个人似乎曾是我们这个社会大磨坊里的一头驴,是一个巴黎拉东,虽然火中取栗,却不知谁是坐享其成的贝特朗;也好像是公众的不幸或劣迹赖以转动的某个枢纽。总之,他是这样一种人,我们见了会说:毕竟这样的人也不能没有。他们被精神和肉体的痛苦折磨得面如死灰,巴黎上流社会却一无所知。巴黎实在是一片汪洋大海,你即使投下探海捶,也永远测不出它到底有多深。你去探索去描写好了。不管你如何用心去探索去描写,不管海洋探险者如何众多,如何热心,这片海洋总还有人迹未至的地方、不为人知的洞穴,总还有花朵珍珠、妖魔鬼怪,某些文学潜水员闻所未闻、忘却忽略的东西。伏盖公寓便是这千奇百怪中的一怪。

在这群房客和包饭客人中间,有两张面孔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维多琳·泰伊番小姐皮肤苍白,显着病态,像患上萎黄病的少女整天愁眉不展、举止局促、孤苦伶仃的样子,与这里整个愁苦的画面基调十分相称。虽然如此,她的脸毕竟不老,动作和声音还是轻快的。不幸的少女仿佛一株刚移栽的小树,由于水土不服,叶片巳经萎黄了。她的脸微泛红色,头发是褐黄色,身材格外苗条,透出现代诗人在中世纪小雕像身上所发现的那种秀美。她的眼睛灰里带黑,流露出基督徒般的温和与随顺。朴素而经济的衣着,勾勒出年轻的体态。她美就美在匀称。若领略了幸福,她一定十分动人幸福本是女人的诗,一如服饰是她们的脂粉。如果舞会的欢乐使这张苍白的脸庞映上粉红的色调,如果讲究而舒适的生活使她那巳经微微凹陷的面颊丰满起来,泛起红晕,如果爱情使这双忧郁的眼睛重放光彩,维多琳大可与最美丽的姑娘们比个高低。她只缺少令女人再现青春的东西衣衫和情书。她的故事足可以写一本书。她父亲认为有理由不认她这个女儿,不愿把她留在身边,每年只给她六百法郎,还在财产上做手脚,好全部传给儿子。维多琳的母亲投奔远房亲戚库蒂尔太太,后来绝望地死在那里。库蒂尔太太把孤儿视同己出,抚养长大。可惜,这位共和国军需官的遗孀,除了亡夫的那点预赠财产和抚恤金之外一无所有说不定有朝一日会撇下这个不谙世事、一文不名的可怜姑娘,任由社会去摆布。好心的女人每星期天都带维多琳去望弥撒,每半个月去做一次忏悔,看她能否成为一个虔诚的姑娘。她的考虑是对的。有了宗教感情,这个弃女将来也能有一条出路。她爱她的父亲,每年都到父亲那里,带去母亲对他的宽恕但每年都吃无情父亲的闭门羹。能够居间斡旋的只有她的兄长,而当哥哥的四年里一次也没来看她,也不给她任何帮助。她祈求上帝让父亲开眼,让兄长软心对他们非但没有怨言,反而为他们祈祷。库蒂尔太太和伏盖太太只恨词典上骂人的词语太少,不够形容这种野蛮行径。她们咒骂这个混账的百万富翁时,维多琳便喃喃细语,仿佛一只受伤的野鸽,痛苦的呻吟中还吐露出爱心。

欧也纳·德·拉斯蒂涅长着一张典型的南方人面孔,白皮肤,黑头发,蓝眼睛。风度举止、惯有姿势都显出是贵族人家子弟从小学的就是高雅的传统习惯。他爱惜衣服,平日穿的都是隔年的旧衣,但有时出门也能穿得像个翩翩青年。他日常则穿一件旧外套、粗坎肩,蹩脚的黑色旧领带系得马马虎虎,像一般大学生一样长裤也跟上装差不多,靴子巳经换过掌。

在这两个人物和其他人之间,有一个过渡的角色,那就是年届四十,鬓脚染过的伏脱冷。他属于谁见了都会说声“好家伙!”的那种人肩宽胸健,肌肉突起,方方的手十分厚实,指节上长着火红色的浓毛,很是显眼。他的脸过早地爬上了皱纹,看上去有点冷峻,但待人接物却又随和平易。他的中低音嗓子,跟他快快活活的性格非常合拍,一点也不讨厌。他乐于助人,嘻嘻哈哈。如果有什么锁坏了,他会立刻拆下来,鼓捣好,上点油,锉一锉,再装上,一边说:野这我内行。”而且,他什么都懂,举凡船舶、大海、法国、外国、生意、人物、时事、法律、旅馆和监狱,无所不知。要是有人苦经叹多了,他赶紧出手帮忙。他曾好几次借钱给伏盖太太和几位房客,但借他钱的人宁死也不赖他的账,因为尽管他外表像个好好先生,可是目光却深邃而坚毅,令人望而生畏。从他吐口水的架势,看得出他沉着镇静,若要跳出困境,一定会铤而走险。他的目光像威严的法官,似乎能看透所有悬疑、所有思想、所有感情。他习惯午饭后出门,回来吃晚饭,整个晚间都在外面,深更半夜才回来,用伏盖太太给他的万能钥匙开门。只有他才享受这种优待。而且,他跟寡妇相处得非常好,搂着她的腰喊她妈妈,这种奉承也实在让人费解!那女人以为这只是举手之劳,殊不知只有伏脱冷才有那么长的胳臂,搂得住她粗大的腰围。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很阔绰地每月交十五法郎,好在饭后能喝上一杯兑酒咖啡。那班青年人固然卷在巴黎生活的旋涡里忘乎所以,那班老年人也固然事不关己无动于衷,但即便不像他们那么肤浅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伏脱冷形迹可疑。周围别人的事,他都知道或者猜到曰而他自己在想什么干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看得透。他明里与人为善,总是客客气气,乐天快活,暗里却把这些当作一道藩篱,隔在自己和他人之间;虽然如此,却不时流露他城府极深。他往往会冒出一句尤维纳利斯·式的俏皮话,似乎热衷于嘲弄法律,鞭挞上流社会,指责它自相矛盾,使人感觉到他对社会现状怀有仇恨,心底里小心翼翼地藏着什么秘密事儿。

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那个年轻的大学生,一个精力充沛,一个长得俊美曰泰伊番小姐也许无意间受到二者吸引,她暗中偷觑的目光和私下的念头,总离不了这两个人。可是这两位,好像谁心里都没有她,尽管说不定哪天,她会时来运转,一变而为富有的婚姻对象。再说,这些人谁也不会费神去弄清旁人所诉的苦是真还是假。他们彼此无动于衷,而且出于各自不同的处境,互不信任。他们知道无力减轻对方的痛苦,而且平时一遍遍地互相诉苦,安慰的话也早巳说尽曰俨然像老夫老妻,没什么话可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剩下机械的生活,就像没上油的齿轮,在那里咬合转动。在街上遇到盲人,他们会毫不理睐地径直走过,听别人说起什么倒霉事,他们会毫不动情,还会把死亡看作是脱离苦海曰饱经苦难的结果,对人间最悲惨的景象也冷眼看待。在这群失意的人中,最幸福的要数伏盖太太了,她高高在上地管着这所私人济贫:只有伏盖太太觉得,那个小园子是一块锦绣花园,其实,寂静和寒冷,干燥和潮湿,使园子显得空旷辽阔,仿佛一片茫茫荒原。只有她才觉得,这所颜色发黄、阴森沉闷,散发出柜台铜臭味的房子有着种种乐趣。这一间间牢房都是她的。她喂养着这帮终身做苦役的囚犯,对他们颐指气使,他们一个个唯唯诺诺。以她所定的价钱,这些苦命人在巴黎,哪里找得到如此卫生而量足的伙食,以及能自己做主安排得虽谈不上雅致舒适,至少也算干净卫生的住房呢?哪怕她极不公道,人家也只是逆来顺受,没有二话。

这些人凑在一起,各色人等应有尽有,简直是,而且实际上也就是整个社会的缩影。像中学和交际场里一样,一起吃饭的十八个人中,总有一个可怜的受气包,一个出气筒,大家都拿他取笑。到了第二年年初,欧也纳·德·拉斯蒂涅发现,在这群他注定还要共同生活两年的人里,这个受气包的角色显得格外突出。这个受气包就是以前做面条的高里奥老头,如果有人来画画,一定会如历史学家一样,把画面的所有光线集中到他头上。半带仇恨的轻蔑,掺杂轻视的欺凌,对苦难毫不留情的态度,为什么全都倾泻在这个资格最老的房客身上呢?难道他有什么可笑的或是古怪的地方,比恶习还难以原谅吗?这类问题与社会种种不公密切相关。也许人的天性就是这样,要是一个人真的谦卑处世,懦弱无争,或者满不在乎,别人就什么气都让他受。我们不是都喜欢把什么人或物当牺牲品,来证明自己的力量吗?最弱小者如小孩,也会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按响各家的门铃或者踮起脚把自己的名字,涂写在洁净的纪念性建筑物上。

高老头约莫六十九岁,收了生意之后,在一八一三年上住到伏盖太太的公寓里来;最初住的是库蒂尔太太的那套房间,每年膳宿费一千二百法郎,那气派仿佛多五个路易少五个路易都不算什么。伏盖太太预收了一笔补偿费,把里面的三个房间重新整了整,据说还添置了些简陋的家具陈设,如黄布做的窗帘,乌得勒支绒布做套的漆木扶手椅,几张胶画,以及连郊区小酒馆都不要的糊墙纸。那时候,高老头还被尊称为高里奥先生,也许是他那种满不在乎的阔气,使别人把他当作对行情一窍不通的傻瓜。他来的时候,箱笼殷实行头之体面,说明这位告老商人毫不亏待自己。他那十八件仿荷兰细布衬衫,让伏盖太太赞叹不巳;面条商还在襟饰上扣着两枚别针,有细链子连着,别针上各镶一颗大钻石,愈加显出衬衣布料的细腻。他平时穿一件浅蓝色外套,每天换一件白色凸纹布坎肩,挺着个梨形的大肚子,一条挂有小饰物的金链子,沉甸甸地随着肚子一起一伏。他的鼻烟盒也是金的,里面有个装满头发的小盒子,似乎表明他还有过若干艳遇。房东太太说他风流的时候,就像挠到他的痒处,他嘴上顿时浮起开心的笑容。他的立柜(他说这个词时,带着小民百姓的口音)都满满地装着许多家用银器。寡妇殷勤地协助他解包整理时,眼睛都亮了,里面有大汤勺、调味匙、餐具、油瓶、调味杯、盘子、早餐用的镀金银质杯碟,总之,一件件不论好看程度、有相当分量、他舍不得脱手的东西。这些礼品使他回忆起家中经历过的种种盛况。

他拿起一个盘子,和一个盖上有两只斑鸠亲嘴的小汤碗,对伏盖太太说道:“这是我妻子在结婚纪念日,送给我的头一份礼物。可怜的好人哪!她为这花掉了做姑娘时的积蓄。太太,您看见了吧?我宁可用手指去刨地,这些也不能放手。感谢上帝!在我的有生之年,天天早上都可以用这个碗喝咖啡了。我不要人怜悯,现成面包够我吃很久呢。”

临了,伏盖太太用那双喜鹊眼,把几笔国家债券看得一清二楚,债券约略加起来,这位了不起的高里奥,每年约有八千到一万法郎的收人。打这天起,娘家姓孔弗朗,年纪四十有八,却只承认三十九岁的伏盖太太便打起了主意。尽管高里奥眼睛内眦外翻、浮肿、耷拉,他不得不经常去揩拭,伏盖太太仍觉得他相貌不错,端端正正。另外,他腿肚子多肉而突出,加上方方的长鼻子,都暗示着他具有这位寡妇似乎十分看重的一些优点,他的脸长得满月似的,一副老实憨厚相,也是很好的证明。这一定是头结实健壮的牲口,能把全部精力用在感情上。他的头发留成鸽翅式,综合工科大学的理发师每天早上来给他的头发扑粉,在他低低的额头上梳出五个尖角,把他的脸弄得很好看。他虽然有点土气,但衣服总是穿得很精神他阔阔气气地撮烟丝,吸鼻烟的神气似乎表明,他烟壶里总有装得满满的马库巴。所以,高里奥先生搬进公寓那天,伏盖太太夜晚躺在床上,仿佛一只裹上肥肉片的山鹑,在欲火上烤来烤去,她渴望离开亡夫伏盖这个阴影,与高里奥另起炉灶再结一次婚,把公寓卖掉,与这位市民精英结合,成为本区的显要女士,为穷人募捐,星期天游游舒瓦齐、苏瓦西、让蒂伊,随心所欲去戏,坐包厢,不必再等客人在七月份送她几张赠券她做起了一般巴黎小市民的黄金梦。她对谁都没提过,她有一个钱一个钱积攒起来的四万法郎。当然,她觉得论财产,自己身份还可以。

“至于其它方面,我也完全配得上这人。”她边想边在床上翻来覆去,仿佛有心要表现一下迷人的身段所以每天早上,胖子西尔维总发现床上有压出的凹陷。

从这天起,差不多有三个月,伏盖寡妇就着高里奥先生的理发师,也花点钱打扮打扮,说是公寓有体面客人进出,自己稍作修饰,也好相称。她费尽心机,想筛选房客,声称今后只接待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人。若有生客上门,她便夸耀说,巴黎最有名望、最受尊敬的一位商人高里奥先生,对她的公寓如何情有独钟。她还散发广告,上方几个大字格外醒目:伏盖公寓。

下面还有:“拉丁区最悠久最知名的膳宿公寓,戈布兰一带的美景尽收眼底(要登上四楼才望得见),花园雅致,椴树阴下,小径通幽。”另外还提到空气新鲜,环境安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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