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啪~~”孟家主堂里响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孟敏儿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晶莹的泪水涌出眼眶:“爹,你,你打我,你居然为了那贱丫头打我?”她的爹爹从小便舍不得打她,如今既然~~
“唉哟老爷,你怎么回事啊,下手那么重,你真想打死女儿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孟夫人护着女儿不满道。
“你给我住口,都是你的错,整天只知道娇纵她,现在倒好了,她连害人的心都生出来了,我孟家贵若再容她,还怎么向傲天和嫣屏丫头交待。”孟家贵胸脯剧烈起伏,额间隐有粗汗溢出,边喘着大气边拍着桌子喝道。
“若非吟儿供出你,凛世轩道出原委,我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来。这一次是嫣屏那丫头命大没喝上,筱傲天看在我的面子算了,要不然你以为现在还能在这里安生地呆着吗?女儿啊,爹是真不明白,那丫头是怎么招惹你了,你居然把我进贡给太后的“血杏蕊”撒称是“雪莲杏蕊”让凛世轩那笨小子加入凛郎中的药煲里,女儿,你真是越来越让爹爹寒心啊,我孟家贵怎么会生出你如此歹毒的女儿,咳咳。”
孟夫人脸色唰地一下纸白,震惊地看着女儿,怎么可能?
已东窗事发,孟敏儿非但没有悔改之心,眸光反而迸射出恨意,冷笑一声,义正严辞地道:“那也是你逼我的,当初筱家要退婚,为什么你没有阻止,反而答应,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那贱人简是是只狐狸精,勾引自己的兄长,把影墨哥哥迷得神魂填颠倒。让他退婚,我这也是给她一点教训!我得不到的,也不允许那个贱人得到。”
“你,你这不肖女,真是胡编乱造,咳咳~~~那筱修墨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爹在观察中早就看出来了,咳~~~咳~~既然明知道你嫁过去不会幸福,爹为何还要让她嫁过去,不是你的,你为何要如此死心眼,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咳咳~~~”孟家贵越说越激动,伸手捂着隐隐发痛的胸口。
“老爷,老爷快别生气了,这件事是女儿做错了,敏儿,还不快认错,你真要气死你爹爹啊。”孟夫人不满地责斥道,虽然她疼女儿,但也不希望女儿成为歹毒之人。
“砰~~~我不,我没有错!”孟敏儿伸手拍掉桌子上的青白瓷杯,看着猛烈咳嗽的父亲,眸光不屑:“若说有错,那就是我不应该有你这样的爹。”
孟家贵震惊地看着孟敏儿,突然只觉得胸膛巨痛难忍,一股血腥直涌喉咙“卟~~~”地上腥红斑斑,是悲痛和心寒。
“老爷”
“爹~~”
“啊,筱修墨,我恨你!”
当天,孟家贵在气急攻心之下一命呜呼,孟家主堂里响彻着孟敏儿痛彻心扉的哭声,孟家贵的死也因此拉开了她仇恨的序幕。
**
半个月后
竹林里,汝儿忐忑地看着筱嫣屏的背影,从知道孟老爷逝世,孟敏儿失踪后,小姐便一直神色凝重,只言未语。
身后的吟儿与汝儿相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百米处,筱修墨如修玉白竹负手而立,看着妹妹纤弱的身影,神容沉重,对于孟敏儿的失踪,心里隐隐有些自责,这几天,与冷寒四处找寻也没能找到她,这下他该如何向屏儿交待。
明天他便要前往药灵谷,此次一去便是四年,这个时候要他离开她,是一百个不放心。
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次离开,再回来时,也许会物是人非,心开始动摇不定。
筱嫣屏面容平静,清眸似一幽泉澄凛,眸底隐见一丝自责,仍记得去拜祭孟伯父时,孟敏儿对自己说过的话:“筱嫣屏,听说过“殇魂”的故事吗?殇是一种绝望的感觉,像你这种人,总有一天也会尝到的,我等着看。”
耳边仍回响着孟敏儿对自己说过的话,筱嫣屏突然觉得头疼迸烈,手抚上额鬓,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脑壳里爬一样,本就苍如纸色的脸因这突如其来的痛变得骇白。
筱修墨见她有些不对劲,疾步上前将她拥纳怀中,急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又痛了吗?”凛郎中曾经说过,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哥,找到她了吗?”半晌,筱嫣屏在兄长的怀里调好气息后问道。
“还,还没有!”筱修墨语意忐忑。
“这样啊。”筱嫣屏淡淡一应,孟敏儿这次是带着恨离开,那就不可能会让人找到她才是,唉,如此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屏儿,不要再想了,你没有错,不需要如此自责,是我处理的方法不对。”筱修墨神色凝重。
“哥,你真的要去药灵谷吗?”筱嫣屏笑着转移话题。
四年,兄长要去药林谷四年,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她便觉得不舍。
“恩。”男子微微颔首,淡淡的一个字眼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清风掠过,伴着清竹的雅香,墨丝闻风而动,衣袂微扬,筱嫣屏将自己的身子使劲地往他的怀里钻,没有说话,心头的那股不舍不断膨胀着,快要将她的心噬尽。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对他已经有了特殊的依赖,这种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正慢慢地自掀薄纱,无所遁形。
半晌后,韩若知在昏昏入睡之际,听到男子口中迸出几个字眼:“屏儿,一定要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