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小心的拿过一床薄被替他盖好,薄被附上的瞬间,看见他睫毛轻颤,依旧没有醒来。真的累坏了吧,初晴想着,伸出手理了理暮言额前散乱的刘海。
细心的拾起掉在地上的资料,按着右下角的页数整理,纸面白净整洁,黑色方块字在上面工整的排列着,字里行间都可能找到胜诉的关键,严肃的,一丝不苟的。
暮言每日都在与这些繁复的文字争分夺秒,漂亮的眼睛不断从冰冷而理智的字体上划过,寻找着破绽或证据。
其实伊嘉也是这样生活的吧,忙碌、疲惫、时刻绷紧神经,像上了发条的闹钟,无法止息。
想到伊嘉,初晴整着资料的手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暮言,我们该怎么办?伊嘉又该怎么办?
第二天初晴醒来时,暮言已经离开,床头柜上放着白色信笺,暮言刚毅的字体写着温柔的字句:小晴,我先去公司了,厨房有热粥,记得乖乖吃饭!晚上见。
一句“晚上见”让初晴心情大好,她想着不管怎样,有这个男子在身边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她是真的没有这个福气吧!
找到丢在床头的手机,初晴仔细斟酌着语气,每一个词语都用的万分小心。她昨天没有拒绝伊嘉,当然也没有答应,潜意识让她选择了沉默。
看到“发送成功”的字眼,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就这样吧!无论好坏,理智的做出最妥善的决定,在再次伤害前尽可能的区避免,放过自己,也放过大家。
“滴滴,滴滴,滴滴”
伊嘉听到短信提示音后,迅速的拿过手边的手机,屏幕上初晴在伊萨基辅大教堂前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那是他第一次去圣彼得堡看她时拍下的。
时隔数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换过多少部手机,每一次换手机都会弄丢一些号码或其他物件,只有这张照片,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从未被遗忘或丢失。
稳了稳不太正常的心跳,伊嘉有些颤抖的手指尝试几次后,终于按下了查看键。
带着几近虔诚的心,眼睛缓缓掠过冷硬的汉字,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没有被忽略,他那么用力的看着,好像要把那半个巴掌大的地方刻进骨头里。
直到莹白屏幕在长久的沉默中自动锁屏,他把头埋入相交叠的手臂中。
渐渐地,眼眶开始泛酸,血液从十指开始结冰,蔓延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然后冻结心脏。温暖的初夏清晨,他全身都是冷的、僵硬的,一股寒气从内而外散发,仿佛置身与万年冰寒之地。
努力睁大的双眼终于合上,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压抑的悸动的呜咽声。
她说伊嘉对不起,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我不希望看到你和暮言因为我而产生任何矛盾,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伤害谁我都于心不忍。认识这么些年,你对我而言早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我喜欢你,就像喜欢自己的亲生哥哥。我喜欢在每周六的家庭聚会中看到你,也习惯在遇到麻烦时去找你,可我爱的人是暮言,这是我无力改变的事实。伊嘉,不要在因为我而伤害自己,不要再因为我而委屈自己。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原谅我的贪心和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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