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医生等人去了诊所上班,阿青也去了她的厂里,母亲开始了她的午睡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罗小琪和梅丽芳两位年轻人。这两个昔日的同学又谈起了四年前在仙桥镇分别后的一些事情。梅丽芳告诉他,那年罗小琪不辞而别后,他的朋友都很难过,连何老师也没有料到他会离开学校,来到广东。他叫人去了他家好几次。“当他得知你确实来到虎门后,很是生气,说你真是叫他太失望了。”她说。
罗小琪笑笑,“其实我当时也确实不想来这里。”
“这几年在这里过得好吗?”她问。
“开始很不适应,饮食不太习惯,语言也不通。后来慢慢就适应了。”
“你走后,我竟然又在仙桥镇呆了将近一年。现在想来,真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那三百六十五天是怎么过去的。”她说。
“你是秋天同你的父母一同走的吗?”
“我与我妈先走几个月。当时我爸的公司叫他到云南一个叫个旧的地方去。我们也去看了一下。那时我爸身体不太好,便请求回老家浙江。于是公司同意了。否则,现在我们一家还在云南。”
“你曾说过,你将在仙桥镇呆上一年就回去的。”他低头想了一下说,“后来,你还是去过云南一次。”
“去过。去过西双版纳。那里很美丽,遇到一个傣族姑娘,对我很好。”
“回到家乡后,再也没有回过仙桥镇?”
“没有。我爸爸那边的事情全都做完了。那年,在回浙江前几天,罗玉玲、郭敏、林敏和我以及另外几个人还一起去了你们村庄后面的鸟岩。在里面我们迷了路,差点出不来了。”她笑着说。那真是一次真正的冒险,梅丽芳对他说起了那次的经历,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罗小琪很感兴趣地听着,可惜自己当时不在场。后来,他们又谈起了其它的一些事情,主要是她在家乡的一些生活。她说她回到浙江后,还与郭敏及罗玉玲保持着联系。罗小琪的电话号码就是罗玉玲告诉她的。
“郭敏现在在仙桥中学还好吧?”罗小琪说。
“是的,她的成绩挺棒的。她读文史班。她说她将来想读外语专业。“
“其实她的英语还不及语文好。她不想当作家了吗?”罗小琪笑问。
“她后来又改变主意了,想当翻译了。”
“林敏怎样了?”他又问。其实这些本该是她问他的,他一直与他有着联系。
“他读理科。他的数学和物理在初中时就一向很好的。”
他本来还想问问他离开仙桥后郭敏和林敏的关系,但想想觉得不妥,便没有问。
他们一直谈到四点多钟,谈到小琪的母亲睡完午觉出来。然后,小琪带她去阳台上看他养在玻璃缸里的四条小金鱼。那四条金鱼三红一黑,它们在浅浅的清水里自得其乐地游来游去,模样挺可爱。梅丽芳从旁边的一个小塑料袋里倒出几粒五颜六色的食物放进缸里,那些小宠物立即欢快地浮到水面来吞咬食物。此后,梅丽芳又颇有兴趣的翻看了一下小琪自己这段时间编的歌曲。末了,在她的请求下,小琪用吉他演奏了其中的几首。
“在这方面你真是个天才。”梅丽芳听后说。
小琪摇摇头,“我曾说过,我也许喜爱音乐,但并不想把它作为自己的一门职业。”
“我想如果你往这方面发展,你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歌手的。”她说。
他再一次否定了她的这种想法。接着他又用吉他弹了一首。最后,他看了一下表,说:“我们去海边玩玩。”
“去虎门炮台?”
“就去那儿。”
她同意了,而且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