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88500000013

第13章 楼居(13)

那军官说:“巧极了,好极了,淑明,这两位朋友是你们学校的光荣,人家把我拉来演说,谁知我到这里就见到了两位。”这军官稍停了一忽,“你们住到这学校里面吗?我看看你们住处去,我们坐了车回学校去,我们得畅谈一下!”

两个年青人无话可说,皆快乐的微笑着,三个人便上了汽车。荆淑明一切都明白了,坐在介尊身旁低下头去,脸庞发烧,心中十分羞愧。车折身转向学校开去时,军官在车上两只手皆握到介尊的手,只是望到介尊的脸,反复的说:“世界真不如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宽,你瞧我们不是又在一块儿了吗?现在我可永远捉住你了。”

车在宿舍大楼前面停止了,四个人皆到了介尊的住处,军官从门前名册上已知道了两个人的真实姓名后,一进门就问:

“请你们告我,谁是凌介尊?”

介尊把头点了一下,向这个副旅长承认了这是他在学校的一个真实姓名。

军官就指到伯鱼说,“那么,第五号义勇军,你是李伯鱼了。现在你两个人可不能再瞒我了,只许我知道我的好友是第四号和第五号的义勇军了。倘若要逮捕你们,我还可以向你们校长要人!淑明,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这两位同学的行动吗?多勇敢的一对!他们既然向我隐瞒了职业和姓名,想来也一定没有把这件事同学校说过了,……我先前一时,在你们学校大礼堂还想念到两位!”

某军官同介尊伯鱼三个人谈到一切,且告给两人说荆淑明是他夫人的侄女时,荆淑明却已背了他们独自望到窗外,等到军官问及两人是否同她常在一处上课,介尊把两人从上海回此以后两人的生活说过了一下,注意的望到荆淑明,且告给某官说他同她原是很好的朋友,荆淑明回过头来,眼睛因为羞愧而潮湿了。

军官听到介尊说的话,还不明白他们两人的详细过去,却快乐的说:“淑明,淑明,这介尊同志,真是你们学校可尊敬的一个,你们应当成为最好的朋友!还有这一位,伯鱼同志,一个机关枪好手……”

介尊样子仍然是那么温和诚实,把他印象苦恼了这个年青女子,她轻轻的告给了军官一声,说她还有一点小事要返回宿舍一趟,就离开了这房间,走回女生宿舍,一到了自己宿舍,想起种种事情,就忍受不住,很伤心的痛哭了。

来到学校演说的某军官,所提到在前线一批为国家牺牲一切的义勇军,其中有两个就是平常被人称为懦夫的介尊同伯鱼,这消息以意外的速度,到晚饭时就为全校所知道了。许多学生皆来敲打介尊住处的门,房中还包围了无数男女同学,用一种好奇的又似乎有所责备的神气,问介尊为甚不肯早说,又请两人述说所得的经验,介尊却不说什么,只笑着请同学喝茶吃糖。同学又各人急急促促的向介尊解释先前一时对于他的误会,大家在介尊面前时,都似乎有点羞恧,有点渺小。但一出了房门,因为记起了介尊过去的冷静,以及在任何时节皆像极自尊的不甚看得起众人胡闹的神气,都不免感到一点压迫,就有人互相议论到,“这是一个骄傲东西,一个同傻子差不很远的人物,”且各自把印象中的介尊很无秩序的编排出来,结论便是“这不过是英雄主义的装模作样。”一点点近于嫉妒的情绪,在各人心中滋长,尤其是那些决死队同人,对于这次发现,是意外的难堪的。

介尊的行为,对自己不过是一种经验,对学校成为一种光荣,但在同学方面,却又变成近于侮辱了。对于介尊许多人皆发生一种不能解释的微嫌,即如女同学一方面,这嫌忌也仍然存在。到了工作时间他那种守时上实验室的精神,那种秩序,那种对女人典重而缺少风趣而不识温存的态度,使许多本来十分尊敬他的女子,也怀了一种受损害的心情,远远的看着这个特立独行的男子。

他一切如平常一样,按照秩序工作和休息,虽被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本不愿意张扬的行为,证明了这懦夫并不如大家所嘲笑的无用,并且恰恰相反,还做了别人不曾作过的事情,但他还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由于他的性格方面的凝重,以及工作上的勤苦,在学校师长方面得来的奖誉和敬视,这奖誉与敬视本应当鼓励到同学的效法,谁知却压迫到了同学,尤其是那些有浪漫精神平时风流自赏的文科学生,同那些房中挂了决死队勋章练习抛掷手榴弹一个月以上的人物,以及那些与穿看护装束并肩走去仿佛战地受伤归来的人物,都在心里不大舒服。因此为这懦夫的冷静,在XX学校重新又起了一点谣言,说到介尊一切的行为——就是说这人傻子气同书呆子气,皆同荆淑明极有关系,一切以为只是失去了荆淑明的友谊而起,且本末倒置,故意把荆淑明不理介尊这一件事放到前面,因此介尊才决心从军,到后从军失望,又才回学校埋头于工作上,安顿他自己无归宿的灵魂。谣言从一些年青人口中得到扩大的机会,互相转述,久而又久,第一个说谎的且从别的同学口中听回了这谎话,因此一来,从这些传说上,对介尊发生了些怜悯的感情,大家似乎才稍稍快乐了一点。

——完——

本篇分37次连载于1932年8月4日9月9日《时报》。署名沈从文。

俛之先生传

俛之先生是那么一个人,当他向一个远远的陌生的人,介绍他自己时,总不知道如何来描画他自己。他用着他那一分怕人的诚实,常常这样写着:

你要我自己来形容自己,我照你意思作去,只请你相信我。你们要认识我,只须你们把所见到的人中一个顶不可爱的人,想成是我,再把一个乡下人那种又怕人又怕事的神气,肺结核病人那种神经敏锐性情焦躁的气质,加上一个兵士对于绅士永远不能协妥一致那种嫌恶感情,混合在一处,就是整个的我了。

照他自己想来,他是这样一个人的。他身体上倒一点儿小病没有,表面上你看到他时,性情沉沉的,虽不活泼也不至于那么古怪,必不大愿意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总愿意别人照到别人的想象,尽可能把他想得极坏,也想得极不可爱,以为决不会错。他要人家那么想象他,想象到这人真那么无法同他亲熟,他倒舒服起来了。

他会写一点儿小说,写得也并不很坏,但第一个对于他的成绩瞧不上眼的,就是他自己。他时时刻刻在想: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事情,轮到我来作这件事情,全只因为别的人太不高兴来作这种事。他自己不忘记他应作的事,是诚诚实实做一个乡下人,可是命运却成天得要他守着现在的地位上等候一个奇迹,还是得写下去,因此成天在写什么时,就嘲笑自己,以为自己是很错误活到现在地位上的。单写点什么还不妨事,很希奇的他还在一个大学教了点书。在一群智识阶级人中间,没有一个像他那么出身的人,故他只是一个人很孤立的在那里打发日子。就由于这孤立,他觉得他是弄错了的。活在世界上,谁能永远孤立下去?

一个人在一间小小房中坐下,把自己让四堵墙包围着,或一个人走到那些很荒僻很空旷的山上去散步,这两件事他已有了将近二十年的经验。他在X大学来时,同一群扁脸圆头名为智识阶级的教授们在一处住下,X地方又那么宽旷清静,他那点经验使他很孤单的住了一年。白天无事可作时,常常一个人在山中小路上走来走去,晚上就尽坐在小房中灯光下,怀想像生了翅膀各处飞去。到近来,为了些事情,把饮食睡眠一点点秩序也完全弄乱了,养成了半夜游行的习惯,常常夜深时还在山中各处乱跑,一作事就深夜不睡,或天未发白就爬起,总是十个钟头以上枯坐在那个小小桌子边,睡眠饮食皆十分疏忽。这在他实在说来也并不是一件新鲜事情,一切都似乎是随了一个不可抵抗的不幸命运而来,他就沉默的支持到这种局面。一些飘然而来倏然而逝的风雨,使他神气显得更呆板了点,颜色也苍老了点,他有时在镜中见到时,就赶快离开镜子,把头摇摇,走到窗边去,望望天空。就因为这些变化,使他表面也走了样子,本来对一切生活十分悲观的心情,也就更沉郁了一点。生活上的秩序,在这个人身上,本来就似乎永远在有意逃避他,一切按步就班皆不可能,一切皆无法得到稳定,生活同感情皆时时刻刻在不可比拟不能想象的飓风下旋转。过去的日子既那么乱糟糟的不成事体,横亘在他前面的,也仿佛还是那么一大堆日子。他知道这个,他也知道另外一些事情,但他沉默着。

有人看到他不常发笑,曾问过他:“俛之先生,你一生笑过几次?”

他想想:我一生一定还不笑过一百次。可是为了这个询问,使他在各样回忆里找寻他发笑的次数,且因为这问话,他却笑了。只那么笑笑;如同一个犯人,被杀就刑以前,走过街头,望到一个小孩对他微笑,他也那么去回答个微笑。

那问的人不管是什么人,既然问得出这种古怪话语,对于面前的俛之先生感到轻而易与也十分明白的。他什么都懂,自然也懂得这个,可不生气。这人于是又说:“笑是有益卫生的,身、心、神经、消化器,因为笑就活泼一点,邓医生早就说过了。”

邓医生是说过这句话,或是不说过这句话,原无关系的。

俛之先生可不知道怎么样来答复这个人了。因为这个人一把话说完,自己就张了那个平常时节似乎专为吃肉喝酒见得很大的嘴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俛之先生便怯怯的十分悲悯的望到这个人,且从而试来研究这人的姿态,且注意这人的喉管。他因为很小时节就看到被杀的人喉管缩动时样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东西又不割他一下。心里又总好像很担心发愁,诚诚实实为这件事发愁,以为米现在已经就那么贵了,那么快乐下去,吃得一块铁也消化得去,可是仍然成天吃米,不是更需要很多谷类了吗?许多人消化器已经够强了,这一来不是……一面那么打算着,一面他就希望这朋友早走一点。因为他到了这些情形下,很愿意一人住下来,做点旁的事情,觉得这谈话得结束了。

过了一会,这人把所要得到的快乐得到,走去了,俛之先生就似乎十分幸福,完全忘记了别人给他的虐待。但他总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在这个社会里,位置是有了一点错误,不然就不会到这种样子了。他想起朋友的大笑微笑,以为在这种人生活上也还能每天笑笑,渐渐的作到脸儿团团如大官,为什么我不笑笑呢?又对自己的沉郁看得十分希奇似的。他想,我去同什么人也说点笑话,一定是很好的,但他不知道找谁去说话。

大家都似乎比他聪明一些,活泼一些。大家消化器官也都似乎好些。

因为好像也想笑笑,却不知道什么样事情落到头上时,也就可以笑笑,故遇到同事在别一处发笑时,总想知道一下。可是听到别人在大笑,走过去看看,问他们:“怎么,发生了什么可笑的事了吗?”另一个不好意思拒绝回答了,就说:“老杜把小宋当作干妈,……”或者就那么说,或者又另外说说,也总差不多全是那么一类平常的笑话。听过这同事一面弯下腰去一面说着这故事,俛之先生总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一点儿不以为好笑?等他一走,那些人似乎正记起他那种神气,又随即大笑了。

他记起一些人为一点点小事大笑,笑时且能用力把脚踏着地板,仿佛同某一种小兽物在交尾之际那么快乐,就想:

世界上一定有这样一种兽物,一定在什么书上就说到过的。

他因此翻了许多书,却仍然不知道这种兽物的名称。正是的,他遇到许多男子女人,都仿佛露出善于交尾的活活泼泼的神气,在那里一天沾沾自喜轻松快乐的打发每个日子。他羡慕他们,却沉默的在这些人中生活下去,那么孤立独在的生活下去。

他成天过的日子,都好像只在糟蹋他自己,作践他自己。想象别人的生活,理解别人的爱嗔,体会别人的忧乐,分析每一个人由于他们身分的特异处,生活上显出各种不同的姿势。下等人身上每种的臭味,上等人灵魂上各样的肮脏,他即或隔离得他们那么远,他一切也仍然都似乎清清楚楚。一些人事上最细微处,一些小到不值得注意处,他也常常去用全个生命接近它。到头来,这人也就俨然明白了世界上许多事情,可是自己生活的事情,也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什么人来到他住处时,为了照例那一套,因为俛之先生是一个作者,而且总似乎已写了那一大堆东西,又说不定正在什么刊物上看到了新的文章,就一定得说:

“俛之先生,你作了多少故事!”

照例不得不答的,就说:“是的,作了我自己也记不清数的……”

那一边尚以为这话正是主人最高兴提到的,就又说他欢喜看某篇某章故事,话即或不很诚实,也照例得保持一个诚实的外表。

俛之先生心里就十分发愁,觉得“为什么我自己要忘记了的,你干吗记下来?你记下这些,对于你算是什么?”于是就望到客人,替这人十分无聊,自己也很觉得无聊,却仍然听客人说下去。

客人自然还有说的,把这件事说到那件,俛之先生心里那么发愁,却仍然有问必答,决不使一个朋友扫兴。到后这客人自然就要问起了更蠢的话来了,总那么问着:

“俛之先生,你欢喜你自己那一篇文章?”

那一个便想:“够了,够了,我欢喜你走路!”

这一个也许恰恰自己也觉得问得不甚得体了,就又变了一变语气,那么问着:

“你那些故事是不是事实?”

简直是一种灾难!他被人用这类蠢话逼着,受窘到不可想象,到后就只好说:“今天天气真好,你欢喜一人上山玩玩吗?”

“是的,山上这些日子很好。”

是的,他因此也就得了救,于是他们就谈到山上一切去了。

最不容易对付的,便是那种同俛之先生太不客气了一点的人,问他为什么不结婚。可是到那时节他倒忽然聪明起来了,他赶忙走到楼梯边去叫听差,要那个人提开水上来,为客人倒水喝。

不拘如何凡是来客谈到他的故事,他总觉得这谈话是一种灾难,客人在时感到拘拘束束,客人走后还十分不愉快。由于他讨厌他那份工作,同在一个长久沉默下写出的一切故事,凡是一个来客提到的,本来客人是一个可以谈谈的人,即刻也变成极其可厌的人了。

——不完——

本篇发表于1932年11月15日《小说月刊》第1卷第2期。署名沈从文。篇末“不完”为发表时原有。

同类推荐
  • 有一种爱叫心痛

    有一种爱叫心痛

    本书收录了一些爱情故事,全书共五辑,分别为:凄凄离愁、痛并快乐、与爱相约、为爱放手和红尘错爱。
  • 玛格丽特未成年

    玛格丽特未成年

    “不管你是不是还相信……”剧烈的咳嗽带出了血沫,他在死神的手心中挣扎,用尽最后的气力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像是要将最后的话直接传进她的心中。“……我爱你,一直爱着你。眼泪从她青春不再的眼睛中滑落。“我相信。”爱情有毒!选择慎重!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程度监禁、暗恋、刺杀、背叛、瘟疫、中毒……阴谋、背叛、利用……多少罪恶假借爱情之名而行,即使魔法也无法辨别真假的爱情。让女巫黛西带领你穿越伦敦的浓雾,追寻爱情的真谛。
  • 那卡的曙光

    那卡的曙光

    从乌干达的首都坎帕拉开车到那卡叶兹村要一整天,在这祥和宁静的起伏山丘与农地田野间,那卡的孩子们与破碎的梦想、营养不良及没有文化为伴。在这里,两美元就能让一个孩子吃饱一个礼拜,十五美元就能买到一学期的书。杰克逊在当地一座小农场里长大,幸运的是,父母勉强付得起他的学费。他在学校表现卓越,得以进入国立大学,并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担任访问学者。当他和妻子回到乌干达时,很震惊地看到许多人在他父母家门外排起长队,想向他求助。其中很多人生活艰困,难以扶养死于艾滋病的亲人的孩子,他发誓要为孤儿们开设国内第一所免费学校。
  • 聆听天堂

    聆听天堂

    《聆听天堂》呈献给:所有在绝望中诞生,美丽的自由灵魂。——薛晓康
  •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本书是一部与食物和情感有关的暖心故事集,出自90后写手胡舒欣之笔。故事始于大四那年寒假,“我”和学弟一起去一家甜品店,那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吃东西。芒果布丁上来的时候,学弟拿起小勺,然后喂了“我”一口。是第一口。后来“我”和学弟去饭局,那么多陌生人在场的时候,所有的菜上来他都会先夹给“我”。作为一个地道的吃货,“我”深深被这个细节打动,作为回报,“我”搜遍网络查找扬州炒饭的做法,只为能够给学弟最正宗地道的美味;上街回来的时候,就算自己再饿,也不会把买给他的食物拆开来吃。因为在“我”看来,这就是表达爱的最高方式了。
热门推荐
  • 沈公子别来无恙

    沈公子别来无恙

    白长苏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下雨时想和他一起撑伞,万里山河也想和他一起看,想在小别重逢的一瞬间扑向他怀里,还想在大雪漫天飞舞时和他一起白头。可是后来,那个人背叛了她。白长苏觉得不甘,为什么她小心翼翼捧着一颗心递给他,却被他毫不留情踩碎在脚底下。再次见面时,那个人却不记得她了。白长苏想报复他,于是费尽心机接近他,欺骗他,折磨他!可是再后来,那个人却对她说,他喜欢她……白长苏一颗心霎时间就乱了……
  • 关河万里

    关河万里

    朝廷避居江南,隐忍不发;将军率一支孤军在江淮山东一带据守,北抗蛮夷,南接皇室,大战一触即发,但各方势力纠缠角力,形势在微妙的平衡间千钧一发,令人不安。
  • 反派激活成功

    反派激活成功

    反派主角仿佛生来对立,可有比两者还相似的吗两者同有相通的悲惨童年,逆天机缘,为什么注定主角福寿绵长,反派短命退场天道用反派培养主角气运,却卸磨杀驴反派激活者已进入,这次的行动,骗过天道,狸猫换太子!《练手专用文,不喜请出门
  • 火影:莫失莫忘

    火影:莫失莫忘

    她的伙伴都死了,回来的她受到谴责,被迫重新回到忍者学校重读,她以为她会再无生下去的理由,她以为她会失去所有,他却成为第三个这么说的人。他说——”水无月佑,我爱你。“
  • 超特队

    超特队

    宇宙大爆炸,分化出了无数个星系与星球我们的太阳系地球也是大爆炸的产物此处大爆炸不止创造了星系也制造出了一种神秘又强大的超能量但并不是宇宙中的生物都拥有超能量拥有的生物很少很少因为超能量的稀有及强大使许多人都渴望及贪婪一场超能量的危机正在慢慢上演
  • 神炮大帝

    神炮大帝

    神炮在手,天下我有。温侯一怒,仙鬼不留!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中国体操的后里约奥运时代

    中国体操的后里约奥运时代

    他或许只是中国体操队最普普通通的一份子,但是进入国家队的这七年,他却直接见证了体操队从梦之队到滑铁卢的全过程。七年之后,他却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旁观者了,他必须站在赛场上帮国家队挽回那份已经失去了的荣耀。他没有想到的是,代表国家出去比赛远不是做好自己的动作那么简单,在这背后—伤病、国家话语权、各省之间的勾心斗角都会影响这个队伍的成绩。他想要改变,又怎么能够改变呢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千金女医

    千金女医

    自我感觉一直乖巧,却为何会变成小小医女?自我感觉一直良好,却为何被逐出师门又失宠?她六岁便被视为天才,却为何挂上了蠢笨之名,被人嘲笑?自我感觉天真、纯粹,却为何连绵不断桃花开?世事变迁,与我小小女医何干?我只想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可为何总是前仆后继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