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瓶刚换的盐水正在以龟速前进进入我的身体,最起码要两个小时才能结束!自然的摸索着我随时放在身边的手机,可是摸了老半天不见踪影,顿时心一凉,手机不见了!又找了一圈还是不见踪影。
索性不想了,睡觉,等着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来接我!
我迷糊的梦见木头来w城接我回去,他说:“天天,W城不适合你,它让你失望了,你就在也不要来了。我们回上海。”说完他就带我飞回了上海,那个我们曾经有笑过,有哭过,有痛过的学校。那个在香樟下傻笑的青年。
意识不清醒的感觉突然有人在拔我的手,像要把我割断似的,我挣扎的醒了,妈的,谁在那弄我的手?
睁开眼,只见我眼前全是白色的,定眼一看,是小护士的帽子,在那把我拔针头。但不是刚才的那个小护士。
看着窗外已全黑了,没了手机就没有时间概念。
确实是药水的作用,全身没有了漂漂的感觉了,只是手还是麻木的。我挣扎的爬了起来。
“护士小姐,现在几点,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她拔完我的针头,我急迫的问。
“大概十一点。办完手续就可以了,不过要去药房拿药。”她回头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钟。
“哦,那我明天可以办吗。”我又没手机求救,唯一一个记的的号码是我已经不可能在打的人。我狂后悔我怎么不多记几个人。我的包包也不知那里去了,身无分文,公寓钥匙也不知道在那里,我可不想睡大街上。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也不来接我,无可奈何啊。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解的说:“你男友来接你,为什么明天办啊?”
“啊?他在那里?”
“我在这里。”那声音我听了无数遍,那熟悉的感觉顿时充满着我正身体。
木头从门外探出脑袋,黝黑的脸颊上带着笑。
“木头..,我没做梦吧!”我叫道,我兴奋,我感动。
我不顾众人奇怪的眼神扒在木头身上,木头手上的药散落一地,他掰开了我的白骨瓜,低头笑着说:“你不要形象我还要面子!”
“哼,我现在想扁你!”
“好,随你处置!”他的脸庞还是健健康康的,感觉生病在他的身上是永远也不会发生。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药,发现我还在那傻笑:“这会不晕了啊,还不去换衣服回家啊!”
“木头,你给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和我说!”我出了病房就质问道。
“我是W城人,你忘了?我知道你终究会来的,因为我了解你,我就知道你会来,就算没有结果,你也会来!”他看着我那么急切的问道,他反而倒是不急的说道,我看着他180的个子有点吃力。
“哦哦,那怎么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啊?你怎么解释啊,不要和我说什么你了解我,就算你了解我也不会知道我要去那家杂志社吧?”我可没那么好胡弄,我直直的看着他,非要他回答不可。
“我只是今天刚来碰巧遇到,和你们老板是好朋友。”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像是一个诉说他人的故事。我想也许真的是巧合吧,我向前走去。
“天天,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的,你有时那么的现实,有时却不肯面对现实,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那些不该是你去逃避的。”他在背后说道,我停下来。
“木头,你是来说教的话,我宁愿不要见到你,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要让我见到你,我无法在你面前掩藏什么,我害怕面对你对我的直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你们都走了。那好吧,就让我一个人,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起他和微微的离开心里的茫然又升了起来。
“天天,你要我怎么来说,我们不吵,你生病了,我们回家吧!”他看着我,半天说了句这样妥协的话,那脸上却是一种心疼的脸色。
我站在原地不懂,木头拉我好半天,我像个固执的小孩。
“不要拉我,我不要你管!”我甩开他的手。
快到午夜了,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然有几个加班的行人从身边路过,用好奇的眼光看我们几眼。笑着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空气中还是散发着雨过天晴的味道,夹带着路边泥土的香味。
许久,木头,好像转身走了。应该是被我气着了吧!
我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林琦天,你去那啊!”木头叫道,在深夜却是无比的清澈。
任你怎么喊我,我也不会回头,你不是走吗,你走好了,干吗喊我!我心里负气的想到。
“猪啊,你走错方向了!”木头在背后笑了起来。
啊?走错方向,我看看了一眼路牌,还真的走错方向了!
我怏怏的往回走。在他旁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以我对车子的免疫的程度,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这会气也消得差不多,便也装作无事一般坐了上去,有车坐,不坐白不坐!
两人无言语许久,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住。
“那个,什么时候买的车子啊?你发财了啊?”我就不知道他的忍耐力为什么总是比我好!
他不回答,在那抿着嘴,似笑非笑的。
“你想笑就笑,别憋出病了!”我白了木头一眼。
木头自然不去说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便也不了了之。
木头拿起我放在床头的《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我在那本书的扉页写到:我已不是你的卡加郡主,你也不曾是涅朵奇卡。
“你还留着这本书啊?”把书拿到我面前,我抬起头看着他。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站起来背对着窗户,看着雨过的天空,一片深黑,那种黑的不见底的忧伤,想你深深的进入。
“木头,你和别人说过要和她一起看星星吗?”我岔开不想回答他。
木头放下书,朝我走来,望了一眼深邃的天空,摇摇了摇头。
“这些药记得怎么吃吗?”散落了一桌的药,木头重新整理一遍问我。
我看了一眼:“管它怎么吃,反正又死不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
“我都写着了,看着上面说明吃就可以,我也要回去了,还有,我帮你请了一星期的假了,好好休息。”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嗯。”我直直的看着他,他扭过头,点了点头。
“木头,如果哪天我要你留下来,你会吗?”我无厘头的说了这句话。
他看了我一眼,身子怔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