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转身下了阁楼。我看了看周围,身上穿着齐妈妈的睡衣,我想可能是齐妈妈给换上的,我翻遍了整个衣橱,全都是齐安的衣服,正当我准备以睡衣下去的时候,一件白色的衣角出现在我眼前,我拿了出来,翻开一看,是我高中时候的衣服,有次和齐安发火把衣服丢在教室,然后就不见了,没想到一直在齐安的柜子里,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听他说过只字半言,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样的一切,为什么让我下了决心的心还存在一丝幻想,这是不该,是不能!
我转身的那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卧室的门上,我下意识的把衣服放在身后,脸上挂着泪看着他。
他向我靠近,我喝道:“不要靠近我。”齐安明显被我的话震到,身子抖了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天天。”齐安叫了声。
“小安,天天,下来吃饭了,菜都快凉了。”我和齐安两人相互看了十分钟没有任何声音,把楼下的齐妈妈都吓到了,只好喊了声。
“就来。”齐安答道。
“你还是如此,你什么时候不要让我心疼,不要让我担心我就放开手。”齐安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我。
我突然大笑起来:“你什么时候揪着过我,你知道什么?你只看到表面而已。这一切还拿起来说,有何意义?”我摸着肚子,我不知道这样的动作能给齐安怎样的报复。
他一拳打在床头,关节处立马渗透着血,我没有料到他有这样的举动。
我没有走过去,甚至立马低下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好吗?”齐安问道。
“不错。”
“那他为什么放你一个人回上海。”齐安抬起头眼睛直逼着我,我害怕他把我的谎言揭穿。
“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他也不知道。”
他站了起来,站在我面前,我一直低着头。
他伸出手把我头抬了起来,逼迫着我看着他的眼:“看着我的眼,再说一遍。”
我欲要拿开他抬起我头的手,他还是快我一步,逮住了我双手,“再说一遍。”
我闭上眼,问道:“你想听什么?”
“睁开眼睛,告诉我你爱的是谁,你内心爱的是谁?”我知道他还在挣扎,他不愿意相信一个一直在他掌控之中的女人会爱上别人,他自尊心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可以将我丢弃,可以将爱情丢弃,但是不允许别人丢弃了他,这就是齐安。
“我爱他,爱着他,我愿意将我的生命,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给他,给他,我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你满意了吗?”我咬牙切齿的说完,全身都在颤抖。齐安,我也让你尝尝我曾经的滋味,我爱你,所以要让你得要相同的折磨,我推开还在发愣的齐安下了楼。
“阿姨,我没找衣服,就这么下来了。”
“没事,没事,也没外人。”我帮着齐妈妈摆碗筷,齐安这才下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对着齐妈妈说道:“公司有点事,我不吃了。”
“有什么事啊,吃了饭也晚了吗?”齐妈妈欲要挽留。
“阿姨,年轻人以工作为重不是挺好的吗。”我看着走远的齐安安慰着齐妈妈。
“什么工作为重,再为工作,这辈子就一个人吧。”齐妈妈掂道,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下午,我打电话给微微,我不敢告诉小戴,因为我害怕我对木头的愧疚会加深。
倒是,每次和微微出现的时候都有博琅,我笑着问微微,孙海对她如何,微微还是一直笑着不语,然后我会对着博琅拳打脚踢,数落他的种种不是,博琅还是阴沉着一张脸听我数落完,然后跟我说我不想听的现实。
“你能不能不要再逃避?”他站在我背后说道,话里还是存在着丝丝的感情。
“博琅,我没有,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你们,或许我要去个你们再也找不到地方。”我不能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我怀了齐安的孩子,我要尽快处理掉这件事,可是,我唯一缺的是钱,没钱我寸步难行。
“走?你还走?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天天,我告诉你,就算你躲着齐安,这个世界上你想想,你为了一个齐安,你对的起谁,爱你的,所有爱你的人都被你伤害了。”博琅说到最后有点气节,我睁着眼看着他,问道:“那你爱我吗?”我不知道怎么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明显被我的直接问到了,习惯下的眨了眼:“要真话假话?”
我摇摇头:“这对我不重要。”我靠在博琅家的沙发上,博琅家还是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微微去厨房不知道忙什么了。
“天天,把着牛奶喝了。”微微倒了一大杯鲜奶放在茶几上,我头痛的摇了摇头:“博琅,你家鲜奶很多吗?”
博琅瞪了我一眼,“喝了吧,你脸色很差劲。”微微坐在我身边,端起玻璃杯里的鲜奶递到我手上,我闻闻了,一股恶心从胃里传了出来。
捂住了嘴巴,跑到了卫生间,留下诧异的两人。
我在卫生间待了很久,一直在思考着怎么编个谎言来骗微微和博琅,或许我们认识太久,我的谎言会被识破,但是,我还只能试图去说谎。
许久,微微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问道:“天天,没事吧?”
“没事,就是拉肚子。”说完我就开始后面,拉肚子有反胃口的吗?
微微哦了几声转身走了,然后,我的手机从客厅里响了起来,微微急忙的脚步声跑到了卫生间门前:“齐安的电话。”我坐在卫生间的琉璃台上,一个机灵的跳了下来,或许地板太滑,或许是被电话吓着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腰撞到了后面的马桶上,嘭的一声响,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
“天天,你没事吧?”微微焦急的喊着。
一阵头晕,我似乎看到了博琅的身影,然后什么也不记得。
自从微微出事后,我对医院的敏感程度大大降低了。以至于我在医院躺那么久还一直以为在自己的床上。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窗子旁靠了一个人,地上的烟头散落一地,扇了扇呛人的烟味,他回过头。
“你醒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本想问他一些我不敢问的事,可是,我还是口是心非的说道:“微微和博琅了?”
“他们?你不该问我。”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和我痛苦的表情,解释道:“我知道抽烟对你不好,可是,我没忍住。”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含着泪。
“我知道了,我需要微微。”然后把头别了过去。
他在我背后沉默了一会,走出了门。